“你是說上次你被匿名舉報,是這個劉子涵主使的?”電話里,一個低沉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沒錯,姐夫。”陳副書記對著電話狠狠的說道。
電話那邊,那道低沉的聲音停了一會,才緩緩道:“這樣吧,你先把那個女的放了。我估計她后面肯定有很深的背景,不過只要我們不對她本人做出什么動作,我想上面的人也不會說什么的。畢竟在這里我們的底蘊還是很深。那個劉子涵就先關(guān)押起來,弄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后臺再說。”說完,那邊就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陳副書記眼中閃過一道陰毒的目光。混跡官場多年的他,怎么能不明白剛才話里面的意思。如果劉子涵真犯了什么事,就算是他后面真有什么背景。自己也能好好整這小子一頓。
劉子涵則在審訊室里面悠閑的坐著,只是手里卻是拿著自己的手機,這是先前李剛親自拿給他的。看著手機,劉子涵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
這一個下午,注定不會很平靜,省委辦公室接到一個來自江蘇的電話。之后整個辦公室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而負(fù)責(zé)經(jīng)濟的一個領(lǐng)導(dǎo)更是無比的憤怒。立刻撥通了AL市市委辦公室的電話。
“我說你們怎么搞的?人家這么大一個集團(tuán)的總裁來這邊考察投資項目,據(jù)說人家是因為老家再AL,為了家鄉(xiāng)的發(fā)展才肯到這邊來考察投資的。你們到好,平白無故把人家給抓了。聽說還是因為人家在一個景點說了一句話,就被你們那個什么副書記給按了一個對市委領(lǐng)導(dǎo)有所企圖的罪名。”
劉書記莫名其妙的被訓(xùn)斥了一頓,有些委屈道:“我說老領(lǐng)導(dǎo),我是什么樣的人難道您還不知道嗎?如果我知道這種事的話,肯定當(dāng)場就阻止了。只是如果您不打電話來說,我都還不知道有這樣的事發(fā)生呢,而且您也知道姓陳的是什么德行。”
“不管怎么說,你是當(dāng)?shù)氐囊话咽郑^對不能讓這種濫用職權(quán)的事情發(fā)生。就算人家不在這里投資,也不能放任不管。陳那邊不用管了,這事情你立刻介入,給我搞清楚,隨時向我匯報。注意跟人家搞好關(guān)系,人家可是經(jīng)濟三角洲三大集團(tuán)其中兩家的老板。我們這個地方本身就比較落后,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投資牽線的話,以后對我們的發(fā)展可是有很大的作用的。”電話里,省里那個領(lǐng)導(dǎo)說著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
“行,我馬上去市局那邊。親自督辦這件事情。”劉書記立刻回應(yīng)。
“什么督辦,人家都給關(guān)了幾個鐘頭了。如果那邊沒有什么確鑿證據(jù)的話,你先把人給我提出來。當(dāng)然,如果真有什么的話,我們也不能妨礙執(zhí)法的公正性。”說到最后,電話那邊才出生提醒劉書記不能違反原則。
市局一樓大廳,那些在大廳工作的人不禁有些困惑了,今天到底是啥日子啊?先是一個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jìn)來,隨后又是陳副書記。現(xiàn)在可好,一把手劉書記現(xiàn)在也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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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在不在?馬上叫他到小會議室。”劉書記走進(jìn)大廳,對著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開口就來了這么一句。盡顯出他辦事雷厲風(fēng)行的氣魄。
那人趕忙給局長辦公室打電話,另外一個人則慌忙的帶著劉書記走向樓上的小會議室。
辦公室里,張局掛掉電話后額頭上不免冒出了兩滴冷汗,看來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了。劉書記來肯定也是因為這件事,不然哪來這么巧?事情全部堆到一起了?
仔細(xì)斟酌了一下,張局才起身走向小會議室。
一進(jìn)門,就看到劉書記做在為首的位置上,剛毅的臉頰上看不出什么情緒變化。對于這個劉書記,張鵬是有些畏懼的。因為這個劉書記從政這么多年,從鄉(xiāng)鎮(zhèn)底層一直爬到如今的位置,而且年紀(jì)還不算太大,還有繼續(xù)往上爬的趨勢,這都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這個劉書記雖然從政這么多年,但是卻是以廉政文明,而且為人十分的公正。
一臉淡然的劉書記看到張鵬進(jìn)來,示意他坐下后立刻開口道:“陳副書記今天讓你們抓人了?是因為什么知道了嗎?”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情來的。張鵬微微有些為難道:“劉書記,人是抓了。只是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不過陳副書記說是要……”話還沒說完,劉書記就出聲打斷了。
“荒唐,你堂堂一個公安局長,頭頂著國家的國徽,辦公室里、會議室里寫著為人民服務(wù)。我看你是為某些領(lǐng)導(dǎo)服務(wù)吧?警隊的宣誓你忘記了嗎?”本來就一臉剛毅的劉書記,現(xiàn)在突然發(fā)起火來,看上去更是增添了幾分威嚴(yán)之色。
到這一步,張鵬也不好在狡辯什么了。開口道:“劉書記,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只是我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他是副書記。人家都親自開口了,你說我能不照做嗎?”
“他作風(fēng)有問題,你也跟著他學(xué)?張局長,我現(xiàn)在叫你張局長。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公安局的局長。公安代表的是什么?代表是國家的法律。你們不但無視這個,反而還帶頭違反?你知道嗎?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非法拘禁你不會不懂吧?”劉書記狠狠的敲著桌子冷聲質(zhì)問道。
聽到劉書記的話,張鵬微微把頭低了下來。不由得想起自己參加工作那會那些豪言壯語。
“我知道你很為難,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坐下,也不容易。曾經(jīng)也為百姓坐過很多貢獻(xiàn)。但是最近兩年我發(fā)覺張鵬你變了。以前我覺得你很像我,能夠在這個復(fù)雜道路上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原則。”看到低頭不語的張鵬,劉書記語氣轉(zhuǎn)得稍微輕了一些道。
“劉書記,我……”
“不用說了,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只是陳副書記那邊要為難人家,你就不要參合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劉書記說完,就起身走出辦公室,拉開房門的瞬間突然轉(zhuǎn)過頭對張鵬道:“最近休息不好。記憶力也退了不少了。呵呵。”說完,就開門走出了辦公室。
張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中閃過一道懊悔之色。片刻后走到李剛的辦公室道:“把人先放了吧。”
隨著李剛疑惑的目光,張鵬緩緩的走出辦公室,只是這個背影現(xiàn)在在李剛看來卻有些不一樣了,原本有些委頓的后背看上去好像又直了起來。揉了揉眼睛道:“這都什么事啊,說關(guān)的是你,現(xiàn)在說放的也是你。”
十多分鐘后,劉子涵跟何若雨走出市局大門。李剛一臉笑容的把他們送到門口,提前接到李剛通知的強子已經(jīng)開車到了這里。
“謝了李隊,有時間來山莊玩哈。”等劉子涵跟何若雨上車后,強子對車外的李剛揮手說了一聲,就開車離開了這里。
看著車子離開,李剛也松了一口氣,這兩人在這里他始終覺得心里不踏實。現(xiàn)在好了,終于送走了這兩個人。
張鵬坐在辦公室想了半天,最后才咬了咬牙撥通陳副書記的電話。
“什么?誰讓你放人的?不是說了不能放嗎?”陳副書記對著電話吼道。
“陳副書記,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不知道劉書記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事情的經(jīng)過也清清楚楚。我這是在是拖不住了啊。”雖然聲音上去有些為難,但是張鵬的臉上卻洋溢著一道久違的笑容。
“看來今天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啊,哼。”說完,那邊就掛掉電話。
“臨老臨老了,又轉(zhuǎn)回以前那條道上去了。不過還好,沒有站錯隊伍啊。”張鵬靠在椅子上輕笑著給自己點燃一根香煙淡淡的自語道。說完,又陷入了自己年輕時候的那個年代。
“老領(lǐng)導(dǎo),事情解決了。確實是那個姓陳的公報私仇。剛才我一詐張鵬,他就全部都說了。不過這事我沒打算追究到他身上,畢竟這個同志以前還是很優(yōu)秀的,只是這次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而已。您看這樣處理怎么樣?”劉書記對著對話說道。
“地方上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明天我會跟趙書記一起下去。你暫時不要通知其他人,自己做好接待準(zhǔn)備就行了。這次的事情好像有點意思了。這件事你不要自作主張了,一切由我們安排。”電話那邊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劉書記放下電話,正準(zhǔn)備琢磨老領(lǐng)導(dǎo)話里的意思,突然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劉書記,你這是什么意思?”市委劉書記的辦公室里面,陳副書記有些憤憤的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說道。
“陳副書記,這話也是我想問你的。很多事情你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何必自討沒趣啊?”劉書記淡淡的說道,只是臉色并不是很好看,估計是因為陳副書記沒有敲門的原因吧。
“我分管治安,這件事我并沒有做錯什么吧?難道我還沒有權(quán)利抓捕一兩個嫌疑人嗎?”陳副書記冷冷的說道。
“陳副書記,這件事我不想跟你有過多的爭執(zhí)。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清楚,當(dāng)然,你肯定也比我清楚。好了,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說完,劉書記就站了起來。
看到他下逐客令了,陳副書記也不好再做逗留,一臉憤憤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姓劉的,哼哼。這個位置你也坐不了幾天了,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那個小子先讓他舒坦一段時間,只要還在這里,就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回到辦公室,陳副書記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憤憤的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