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出租車司機不敢開了,並不代表著後面的司機不著急了。
“開啊!”
“幹嘛呢!”
“嘀嘀嘀!”
雜七雜八的聲音催促著這輛停在雨中的出租車。
“小兄弟,我也不知道你在看啥,你看完了沒?看完了咱就走了。”出租車司機抹了抹頭上的汗,這咋整啊,沒經歷過啊。
“開吧。”孫辛從車窗外收回了腦袋,不過眼睛還是注視著那張屏幕上的臉龐。
“哦,好,好。”看到孫辛縮回了腦袋,出租車司機總算是鬆了一大口氣,身後的車一直在瘋狂鳴笛,他再不開怕是別人都要下車來打他了。
出租車司機連忙踩動油門,驅車駛過斑馬線,朝著火車站駛去。
孫辛靠在坐背上呼吸著,他還是沒有關上車窗,雨水飛速從窗外掠進撲打著他的臉龐,撲打著他那張已經麻木的臉龐,孫辛臉龐上的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一起在他臉上流淌。
出租車司機看著前面的路況,眼角餘光看到了雨水不停飄進來淋溼了座位,讓他心疼又不沒法說什麼。
人都哭了,他還能說啥,說他心疼座位?
你倒是能哭,那我呢?我給誰哭去?
出租車司機心裡委屈。
半個小時,出租車終於停在了火車站前,副駕駛的座位也被雨淋得差不多了,出租車司機看著那溼了的座位心裡抽痛,大聲的說出一個數字。
“八十!”
打表的,這價格童叟無欺。
孫辛利索地從掏出掏出錢遞給了司機,然後開啓車門準備下車。
“哎,有你這麼丟三落四的麼,你車票夾在錢裡了。”出租車司機吐槽著,這年輕人看著沒什麼精神,這丟三落四的毛病倒是跟他的臉很般配。
青年遞給他的八十元中赫然夾著一張從魔都通往港城的車票,這車票都能夾在裡面,這是有多不在狀態啊。
出租車司機不由得感歎這小夥子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去了,這張票送你了。”這會孫辛已經開啓了車門,下了車,對著駕駛位上坐著的司機說著,這會他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眼神恢復了一些精神。
之前流的淚水早就被雨水沖刷掉了。
“送我了,啥意思啊?”出租車司機又懵逼了,這不是還要回港城麼,這車票怎麼就不要了。
“送你了,看你用不用吧,我先走了。”孫辛關上了車門,拿著一個包的行李,背對著火車站走著。
那雙眼眸不再那麼麻木。
他已經清楚,那些個居住在港城,可以無所事事,躺在木椅上聽一下午蟬聲的夏天早就過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
而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並且需要一直走下去。
出租車司機看到青年就這麼走了,還是沒搞明白,什麼就送給他了,他能用這車票幹嘛啊?
現在還能退票麼?給多少錢?
出租車司機開啓車門從車上下來,看到了徑直走著的青年揹著個包,邁的步伐很大,走的速度很快,跟他在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差別很大。
到底是怎麼了?
司機想不明白,不過這會他是真的清楚這青年是不要這張票了。
陰沉的天空上還下著雨,不過這會的雨點已經小了許多,出租車司機舉起那張火車票,火車票背後就是那坐落在魔都的火車站,這會還能看到火車站門口人來人往,幾滴雨水滴在那張被舉起的火車票上。
出租車司機能清楚地看到上面寫著的字。
“魔都→港城”
一個念頭突然在出租車司機的腦袋裡冒了出來。
要不要去港城?
這個念頭一出來把司機自己都嚇到了,好像真的,只要他現在走進這座火車站,拿著票坐在候車座上,等到火車一來他就能到那座城市。
那座在他心目中,靠著海的悠閒城市。
司機莫名地覺得心跳快了許多,這一切好像太突然了,他不應該乘著下雨天客人多,多載幾個人麼。
“喂,師傅,走麼?”一名揹著揹包的青年已經來到了路旁,站在這輛出租車旁,雙手撐著一本書擋在腦袋上,躲避著雨。
“不走。”司機張口回絕,讓這名青年一陣無語只得換別的出租車再問了。
回絕了這名青年的的司機關上了出租車的車門,把車票揣進了口袋裡,看著火車站搓了搓手,陰鬱的天空在下著雨,稀疏的雨幕籠罩著這座火車站。
等他坐著火車到港城的時候已經是明天早上了。
那會的港城,會是晴空萬里麼?
。。。。。。
“您好,請問您對馬上就要進行的,與門羅先生的比賽有信心麼?”一名哈薩克的女記者拿著麥提問著,提問完就把麥遞向了身前的青年。
身親的青年嘴角帶著淺笑,短髮,劍眉,稜角分明的臉龐又不失清秀,是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很舒服的臉龐。
如果出租車司機在這,他一定會認出這個人,就是那天在雨中大屏幕上出現的人。
那張海報是陳星最近拍的,但他絲毫不知道這張海報會去向哪裡,更不知道這張海報會出現在魔都高樓的大屏幕上。
這一些事宜,全部是由洛清河完成的,甚至於那些字,都是他想的,陳星根本不知,當然也不會知道有一個人看到了他的海報。
“那當然是有信心的,作爲一名拳手連對自己有信心都做不到,那想來是沒法上拳臺的。”陳星淺笑著回答了記者這個問題。
下面頓時響起了掌聲,不過這個掌聲很稀疏,除了一個掌聲很響亮之外,其餘都是隨便拍了幾下,顯然只是跟著那最響亮的掌聲附和幾聲,要不是這個極其明顯的鼓掌聲,他們甚至不想鼓掌。
而這個鼓掌鼓得最起勁的就是坐在第二排的楊泠,剪成的短髮在後腦勺紮了個小辮子,除了少女的靚麗之外還多了幾絲英氣。
鼓掌的楊泠看到陳星的視線往來,燦爛地笑著。
這傢伙。
陳星用很小的幅度搖了搖腦袋,這也太會給他撐場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