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被子里的女團成員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陳星不見,之前不還在的么?
“我看到他回船上去了,好像還沒過來。”花月汀在剛才還看到了陳星走向船上,于是給眾人提供了這個信息。
就在眾人紛紛猜著陳星在干嘛的時候,陳星直接給她們揭曉了,陳星抱著一個鍋走了進來,還拿了一疊杯子。
“每人一杯姜絲牛奶然后趕緊睡覺好吧。”陳星抱著的鍋里正是他剛煮的姜絲牛奶,這晚上一折騰,基本上都淋了雨,陳星可不想過了今晚多出一幫病票來,就是小感冒也不太好。
也不用躺著的眾女起身,陳星倒完牛奶給每個人都送到了手里。
“謝謝師傅。”把最后一杯牛奶遞給徐雨雪,陳星總算是分完了所有牛奶,自己手里也端了一杯,不能不犒勞一下自己啊,這個晚上他才是最辛苦的那一個。
“沒想到我們第一次一起坐著躺椅不是在沙灘上,也不是在哪家大酒店的泳池旁,而是在一個滴著水的破房子里。”詹幕玉看著那破舊的墻壁感嘆了一句,頭頂還在滴著水,好在沒有滴到她身上,而是滴到了她的身旁。
詹幕玉這話讓女孩們笑了起來,這誰能想到啊,她們出海后第一次落地居然是待在這么破舊的房子里,還都睡在躺椅上。
“干杯!”楊泠冷不丁冒出這句話,舉起了裝滿牛奶的杯子,楊泠這話更是激起了女孩們銀鈴般的笑聲,眾人一起舉杯。
窗外風雨依舊,里面在燈光的照耀下,女孩們都躺在躺椅上,蓋著被子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此起彼伏的安穩(wěn)呼吸聲夾雜著窗外的風雨聲,像是一曲奇異的鳴奏曲。
而能夠聽到這曲鳴奏曲的,只是一個人,唯一一個還沒睡的陳星,陳星把躺椅放在門旁,門外掛進來的風經(jīng)常能帶幾縷雨絲落在他身上,陳星對此也沒有什么舉動,還是坐在門口望著門外漆黑的雨夜。
女孩們睡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一點多了,離太陽升起也不過只剩幾個小時了,這種情況下,陳星直接選擇不睡了,就這么望著外面的雨夜,看著不遠處停靠在那邊的客船。
客船上他掛著的燈還在隨著海浪輕輕搖晃,照亮客船的地方也在一直改變,那搖晃著燈光就好像客船的眼睛,在對著陳星眨眼睛。
陳星慵懶地躺在躺椅上,聽著外面的風雨聲與一旁的呼吸聲,看著外面的雨夜陳星感覺有一種奇怪的安逸感。
倘若他還沒有那超強的記憶力,他相信自己在許多年之后還會記住這次夜晚眼前的景色,雖然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與度假扯不上關(guān)系。
可這就是陳星想要的旅途,一個他與世界私有的夜晚,他沒有去鍛煉他的語言技能,也沒有用他那能夠變態(tài)快速運轉(zhuǎn)的腦子想些什么東西。
就是這么腦中一片空白地看著,聽著。
房外的雨聲忽大忽小,風聲忽冽忽緩,隨著樓頂漏水處不停低下的水珠,時間在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蜷縮在被子里的花月汀忽然眼睛輕輕一顫,緊閉的眼睛露出了一條縫,耳邊沒有傳來雨聲,那徹夜的雨聲這時消失了反而讓她不習慣。那微微睜開的縫照進了光,昨夜的休息不是很好,花月汀睜開眼睛還能感覺到那沉重的眼皮,不過鼻尖的空氣很清新,清新得讓她想要一直吸氣不要停。
剛睜開的眼睛快速眨了幾下適應(yīng)了一下光線,看到了旁邊睡著的女團成員,還看到了那坐在躺椅上看著門外的陳星。
陳星套了一件校服,沒有跟她們一樣蓋被子,秉著買大點省得以后身體張了再買的想法,陳星買了大一號的,結(jié)果一直竄的身體骨也不怎么長了,好在他的身體一點都不單薄,還算撐得起這件校服。
白色的校服上印著藍色的“港城三中”字樣,那件被無數(shù)的學生唾棄的校服,卻被陳星所鐘愛,讓花月汀腦中每每浮現(xiàn)出陳星的樣子,都是他穿著校服的樣子,陳星大概是她想過所有男性中最能詮釋男孩這兩個字的人了。
除此之外,花月汀能想到的畫面就是陳星光著上半身,穿著拳套的樣子了,完美的肌肉,稍微揮臂就能撒出來的汗水,那時候的陳星滿臉堅毅,瞳孔中的堅定讓她心顫。
而眼前現(xiàn)在的陳星呢?懶懶地靠在躺椅上,雙眼睜著,看不出其中的倦色,一夜過后眼睛依舊明亮,看著門外,花月汀從側(cè)面看去剛好看到陳星那長長的睫毛,她之前還真沒有關(guān)注過陳星的眼睫毛,現(xiàn)在一看。
真的好長啊,這是一個拳擊手的眼睫毛?你說這像話么。
花月汀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徹底睜開了眼睛,而且忘記了困意,就這么看著陳星。
沒曾想下一秒陳星就扭頭看向了她,而且看到她睜開眼睛一點都沒有意外,對她揮了揮手。
花月汀還朝周圍看了看,確定周圍的女團成員們都還睡著才確定陳星就是在對自己招手。
花月汀從躺椅上直起身子,這時發(fā)現(xiàn)身子骨有點酸,躺在躺椅上睡了半夜讓她覺手臂有點僵硬,站起來的花月汀慢步輕輕地走向陳星。
那雙靈動的眼睛看著有些疑惑,陳星是怎么知道她醒了的,陳星看向她的眼神很清晰地告訴了她,他是知道她醒了才看過來的。
事實上陳星就是如此,他就是知道花月汀已經(jīng)醒了,不是什么難事,他聽了一晚上的安穩(wěn)呼吸,突然其中一個人的呼吸聲變了,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以察覺的事情。
“怎么啦?”躡手躡腳走過來的花月汀走到陳星的躺椅旁,不知道陳星叫她什么事,花月汀把聲音壓下來,生怕吵醒了還在睡著的女孩們。
“你看那。”陳星伸手指了指門的方向,示意花月汀不要看自己,而花月汀順著陳星所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呆住了。
視線所能及的最遠處的海面,那里的海水紅了起來,就像在那正燃著一團大火,太陽一點一點地向上升起,慢悠悠地活像一個暮年的老人,卻能輕易讓那整片海域都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