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石清響這一聲怒吼,那老者殘缺的尸體再次爆開。
沒有骨肉橫飛,也沒有鮮血四濺,卻有一股濃濃的黑煙自死者肚子里噴涌而出,借著爆裂之力向四下飛快地漫延開。
這陰損的布置之下隱藏的是個歹毒的陷阱!
自石清響一怒跳下飛行法寶,紅箋便提高警惕防著這一招,一看那黑煙向著她和石清響滾滾而來,二話不說,袖子一卷施法訣便將石清響拉到了身邊。
管這是迷煙毒煙,絕不能叫它有一點丁沾到兩個人和“寶寶獸”身上。
這惡賊到是會找準了下手,紅箋一行三個強體有成,等閑法術落到身上硬挨都行,唯有這毒,需要小心應對。
唯有達到強體第四境“不腐”,才能做到百毒不侵。
紅箋叮囑了一聲:“別亂跑!”催動飛行法寶疾飛而起,與此同時,以真元在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法罩,將石清響和“寶寶獸”全都罩在其中。
她這護罩雖然沒有當日石清響那半明半暗的防御法術厲害,卻因水木兩系真元完美融合,遠比尋常的元嬰初期高明。
趕在黑煙襲來之前,紅箋將大家裹得嚴嚴實實,心中大定,暗道:“我到不信這鬼煙還能突破我的真元防御,若是那樣,賊人也就沒有必要還躲躲藏藏,直接出來一戰(zhàn)就是。他連一個金丹中期都不敢硬碰硬,沒道理斗得過元嬰。”
濃郁的黑煙在空氣中散開,好似無窮無盡,充斥天地間,絲毫沒有變得淡些。
紅箋欲先離開這危險的地方,這片刻工夫她明明感覺到已經(jīng)駕著飛行法寶飛越了崇山峻嶺,但實際上她在這塊雪地上空正不停逡巡,一圈、兩圈,黑煙自四下形成合圍。想要將她徹底吞沒,但受阻于那真元護罩,兩下陷入僵持。
紅箋停了下來,她意識到自己這是陷在了賊人布下的法陣里。
黑煙帶有劇毒。時間長了會腐蝕法寶法器,紅箋降落到雪地上,將飛行法寶收了起來。
她握著石清響的手,抱緊了“寶寶獸”,安慰他倆道:“別怕。這只是暫時的,他不可能永遠困得住咱們?!?
紅箋說的也是實情,雖然陷在陣中,她卻并不怎么擔心。賊人低估了自己的修為,這毒煙奈何她不得,真元護罩的消耗更是可以忽略不計。除了一時走不脫,他還能拿自己如何?
有本事,出來一戰(zhàn)!
不過這法陣,這毒煙,到叫紅箋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當初樂游樂宗主會身中毒瘴。正是在這北邊不遠的大雪山誤入迷瘴宗的*大陣,遭到了魔修的襲擊,難道眼下這困住自己的也是*大陣?
當日那迷瘴宗的魔修已經(jīng)被大師伯趁機殺死,那么這為禍白原城,大肆劫掠女修的又是什么人?
還是說這大陸真的有陰陽宗余孽活了下來?他們悄悄和迷瘴宗那魔修往來勾結,互通有無,所以迷瘴宗那魔修會抓了仇嬌采補。陰陽宗這邊就學會了*大陣和毒瘴?
她心念電轉(zhuǎn)的工夫,石清響大聲怒喝:“不要臉的狗賊,趕緊給爺爺滾出來受死!否則……”他頓了頓,自從傷重醒過來,他還沒罵過人,這次實在是氣得狠了。腦袋里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詞感覺都便宜對方,但他很快接了下去,“否則爺爺挖地三尺,火燒你的老鼠洞,把你變成一只烤老鼠??茨氵€怎么吃人!”
石清響這番話罵完,毒瘴中突然響起了一陣笑聲。
紅箋心中一動,始作俑者見她被法陣困住,終于忍不住冒頭了。
那笑聲尖銳刺耳,帶著幾分癲狂和濃濃的嘲意,像鐵器相互擦刮,又像是誰拿著鋸條在鋸什么堅硬的東西,叫人恨不得立時將耳朵掩起來。
就連“寶寶獸”都覺著聽不下去,“吱吱”叫了幾聲以示抗議。
石清響先前還擔心賊人聽不到,自己白白浪費口水,此時有人接聲,他自然罵得更兇了,只是他能想出來的罵詞實在有限,翻來覆去罵得都是剛才那幾句。
那人越笑越厲害,到后來幾乎是捧腹狂笑,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停下,猶帶著喘息,嘶啞著聲音道:“你個毛沒長齊的小傻子,一晚上若非那娘們看得緊,老夫早把你毒成干尸了。也罷,沖你逗得老夫這么開心,呆會兒我就留你一條賤命。不但叫你活著,還叫你開眼界,長見識,活得明明白白?!?
石清響道:“呸,滾你娘,你才是傻子!你才毛沒長齊!”
那賊人“噗”地又笑出聲來,邊笑邊道:“老夫教你個乖,這爺爺?shù)姆Q呼,不能自己說,要別人叫出來才夠味?!?
這次不等石清響反駁,黑暗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甜膩膩的聲音:“爺爺,您喚了奴婢來,不知有什么吩咐?”這嬌里嬌氣的女聲一響起來,不要說石清響,便是同為女子的紅箋都覺著身上一麻,從頭發(fā)梢到腳趾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人卻絲毫不吃這套,聲音聽上去十分狠厲:“賤人,裝什么裝,爺叫你來做什么你不知道?”
那女子“嚶嚀”一聲,拖了個長音,撒嬌道:“有外人在,人家害羞嘛?!?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那女子“哎呀”一聲慘呼,顯然這一下打得不輕,那賊人獰聲罵道:“有外人怎么了,有外人聽著,你不是更來勁兒?”
話音未話,又是一聲巴掌響,那女子顫聲求饒:“爺爺,輕點兒打,奴婢再不敢了?!备闶且魂嚒斑磉怼钡谋且繇懫?,這聲音聽起來滑膩而濕答答的,如靈蛇吐信,在黑暗的遮掩下格外驚心動魄。
對連吻一下臉頰都要興奮半天的石清響而言,這沖擊無疑來得太大太突然。紅箋很想掩上他的耳朵,不叫他聽到這些異聲,但她猶豫再三還是忍住了。
紅箋在側(cè)耳辨認那些聲音響起的方位,呆在陣中這么久,她漸漸有些弄明白了,這*大陣是以被困陣中的人為中心,一刻不停地變幻運轉(zhuǎn),所以才能將她困得牢牢的。
不知道樂宗主當年怎么闖出去的,但依紅箋心中對法陣那點可憐的了解,靠硬闖十九會碰得灰頭土臉。更何況她帶著石清響和“寶寶獸”,無法施展瞬息移動這一元嬰期利器。
好在這半天紅箋停下來,*大陣也跟著維持不動。
她將神炁放出紫府,在空中化作千萬縷看不見的細絲,這些細絲來自于神魂,不畏毒瘴,如水銀瀉地,*大陣里但有一絲空隙,它便可以輕易鉆過。
紅箋準備對那賊人發(fā)動神魂攻擊。
所以在神炁找到他之前,紅箋不欲再生波瀾,他那里一直有亂七八糟的聲響才好。
“咝!”那賊人忍不住舒爽地抽了口氣。
隔了一陣,他突然想起*大陣里面那小傻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靜了,忍不住出聲嘲笑:“怎么不罵了?小子該不會是想入非非做春.夢去了吧?”
石清響回應道:“我沒有。你搞出來的聲音好難聽,好像流了很多口水?!?
要不是形勢緊張,紅箋差點笑出聲來,原來剛才她那些擔心都是多余的,石清響根本是水火不侵,那賊人白弄出這么多事,這一下豈不是要惱羞成怒?
果然那邊的春聲登時便停了,跟著先前說話的女子發(fā)出驚天動地一聲慘呼,不同于先前那幾聲帶著痛楚的嬌吟,這一次明顯那女子什么都顧不上了,聲音之凄慘,傳到耳朵里,什么遐思都能趕跑。
那賊人獰聲道:“該死的賤人,你還敢叫!”
石清響看不到出了何事,卻知那女子因他之故受到遷怒正在受苦,道:“有本事你出來跟我使,欺負弱者,是懦夫的行徑,吃人更是與禽獸無異,我剛才罵你是老鼠,這會都覺著實在對不起老鼠?!?
那賊人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傻子氣出了真火,他咬牙良久,不怒反笑,陰惻惻地道:“吃人?不,爺爺從來都不吃那些娘們兒,到是常常會喂她們個飽,你邊上這一個姿色平平,若不是金丹中期,爺爺還看不上眼,不過小子,誰讓你惹了爺爺生氣,等你們兩個落到爺爺手里,你就知道是好聽難聽,是我吃她還是……”
他有心激怒大陣中的二人,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紅箋終于趕著他話快要結束的時候,找到了位于法陣邊緣的正主。
只見那賊人穿了件灰撲撲的袍子,衣襟大敞,叉著腿大馬金刀坐在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上,身前雪地上趴伏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修。
他手里拿著面鏡子模樣的法寶,一邊說話,一邊對著那鏡子往那里邊看,應該與*大陣有關。
紅箋匆匆以神識一掃,便發(fā)覺石清響實在是很有先見之明,這人長得尖嘴猴腮,兩撇胡須像雜草一樣,看上去果然像是一只大個的灰老鼠。
她不再細看,將到達他周圍的神炁匯聚起來,暗念法訣,猛然向著那賊人的識海沖去。
ps: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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