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一杯熱茶進肚,感覺到更熱了,于是,不耐煩的問道:“管家,你家夫人忙什么呢?老安著急回營州,也沒得閑工夫等。孔子文學網-..-”
管家楊九一直在拎著手巾把伺候著,聽到安祿山發牢‘騷’,急的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只好小心的回答道:“安都督稍安勿躁,我家夫人正在觀看馬球表演,還得等一陣兒。”
管家楊九的話音剛落,安祿山咕嚕一聲爬起來,劈手奪過他手中的‘毛’巾把,胡‘亂’的擦了擦臉,‘毛’巾往地上一扔,急切地問道:“什么馬球?”
球杖長三尺,外形如偃月刀,馬球大小似現在的壘球,由牛皮縫合而成,球‘洞’是一塊木板上挖出一尺直徑的圓‘洞’,后面編以軟兜,以打進對方球‘洞’為贏。全場比賽共分上中下三局,每局時長一柱香,進球多者獲勝。
馬球是一項費錢的運動,對球場的要求很高,球場地面平整,長約千步。古代的步是復數,大約一米半,千步很長了,相當于現在的三個足球場大小。
因為大唐皇室具有胡人血統,骨子里尚武。現在承平日久,王公貴戚沒有上陣砍人的機會,于是就推廣了具有‘激’烈競爭‘性’的馬球。有強大的國力依托,馬球在大唐之盛,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上至帝王權臣,下至走卒小販,無人不酷愛這項運動。然而,馬球不是誰都能玩的,要求參加者不僅要有強健的體魄,高的騎術和‘精’準的‘射’擊,還要有最堅韌的意志和無比靈敏的反應,當然,一匹好馬是不可或缺的。
馬球從它誕生那天起就被稱為‘軍中戲’,也就是軍人必須學會的技藝,嚴格的說,馬球是大唐軍人必須的一項訓練。在這種情況下,國家高水平的馬球手大多出身軍隊,尤其是騎兵眾多的邊軍,更是人材輩出,馬球在平盧軍也同樣深受喜愛,擁有眾多高水平的馬球手。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安祿山自從成了軍中主帥,立刻瘋狂的愛上了這項帶有野‘性’特征的運動,幾年的功夫,就成了個中高手,他捕捉戰機的能力和臨‘門’一杖的‘精’準,令無數人深為贊嘆。
管家楊九期期艾艾的說道:“監察御史楊釗和虢國夫人賭賽,正在后‘花’園比賽馬球,已經幾個回合了,兀自不分勝負。”
安祿山的興趣來了,抬‘腿’就往外走,管家楊九趕快跟了過去,說道:“安都督要去看球?”
安祿山意氣飛揚的說道:“當然了,總比在這里等著舒服。”
楊九獻媚的說道:“既如此,小人讓下人準備馬匹,和安都督一起去。”
安祿山奇怪地問道:“不就是后‘花’園嗎,干嘛要騎馬去?”
楊九本想說一句土包子,但人家給了那么多的錢,這句話有些不識好歹,但他實在無法夸獎安祿山,于是苦笑著說道:“都督有所不知,后‘花’園大得很,走路要半柱香,都督甲胄在身,走路很辛苦的。”
安祿山一想也是,虢國夫人的府邸,自然與常人不同,自己好東西吃得太多了,身體胖大,走路確實有些累了,于是,隨著楊九繞過了長廊,走出了后‘門’外。
虢國夫人府的仆人眾多,在安祿山等人到達后‘門’外之后,早有仆人將他的戰馬牽過來,在‘門’前等候。
管家楊九也跨上了一匹駑馬,謙恭的一笑,帶著安祿山向后‘花’園方向奔馳而去。
大約跑過了幾箭地的距離,安祿山聽到了戰馬嘶鳴咆哮和人群的歡呼聲。
安祿山帶住馬韁,戰馬乖覺的停住了腳步,他坐穩了身軀,手搭涼棚向著喧鬧的聲音處望去。但見遠處球飛如疾電、馬奔似狂風,數十匹戰馬纏斗在一起,馬背上的騎手動作靈動,戰馬穿梭,將諾大的地面攪動的煙塵滾滾。
看到安祿山停留不動了,管家楊九乖覺的也勒住了馬,在一旁默默地等候。
安祿山問道:“管家,今天的比賽對手是誰?”
管家楊九說道:“今天這場比賽是御史大夫楊釗家丁隊和虢國夫人隊之間的一場比賽,這兩支隊伍中擁有長安最優秀的馬球手。”
聽說楊釗在場,安祿山的興致有些索然了,不過,讓他這么回去,心有些不甘,想了想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們看看去吧。”
管家楊九為人機靈,安祿山臉‘色’的輕微變化讓他捕捉到了,不過,他不明白這里的關節,因此沒有說話,也驅動馬匹,隨著安祿山緩緩而行。
安祿山在管家楊九的陪伴下,繞過了喧鬧的球場,來到了看臺后面。
安祿山偷眼望去,但見幾頂巨大的紅羅傘蓋下,幾個儀態威嚴的大人物坐在‘交’椅上指指點點,唯有一個穿著蜀錦的‘女’人,柱著香腮,一言不語。
安祿山站在傘蓋的后面,無法看到‘女’人的面容,但從后面的身態來看,這個‘女’人的身姿婀娜,一頭烏發瀑布般的垂落,自有一股動人的意味。
安祿山想到,這個人就是虢國夫人,都說這個‘女’人傾國傾城,今日近在咫尺,卻看不到正面,真是難過得很。
這時,馬球的爭奪更‘激’烈了,兩隊穿著紅藍制服的球員瘋狂的爭奪,戰馬馳騁,揚起了漫天的塵土。
安祿山的目光被‘激’烈的爭奪吸引過去,看著膠著不下的場面,內心略略有些著急,恨不得親自下場一試身手。
自小在荒涼的北方長大,以后又干起了偵查的勾當,安祿山的馬術沒得說,堪稱如假包換的一等一的最優秀的騎手。
突然,馬球騰空而起,沒有向著球籃的方向,而是沖著看臺的方向****而來。
馬球猶如電光石火,看臺上發出了一陣尖叫,然而,那個穿著蜀錦的‘女’人依然在沉思之中,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安祿山長嘯一聲,一縱身在馬鞍上騰空而起,猶如大鵬展翅,從‘女’人的頭上掠過,將高速飛來的馬球抓在手中。
在驚呼聲中,‘女’人看到了馬球向著自己的方向飛來,當時就感覺到一陣的空白,突然,一個男人突然攔在自己的身前,將馬球穩穩地截住。
‘女’人慵懶的狀態沒了,這時我們看到了,她就是虢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