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夥都沉默了,各自琢磨著這‘左右逢迎千年生’。突然門外的鬼叫聲猛然大了起來,讓人聽的心驚肉跳,看來黑咯摩發怒了。
那跳屍猛烈的撞著驛館的房門,緊接從頂著門的那堆泥人裡發出一陣陣爆裂的聲音,我俯一看,原來是那跳屍撞門時,把這些泥人震裂了。
突然從裂開的泥縫裡鑽出一隻像屎殼郎一樣的甲蟲,“嗡嗡”的震動著翅膀,“嗖”的一下飛到騰子的小腿上,翅膀一震竟然在褲子上咬了個洞,鑽了進去。
我忙對騰子大喊道:“快把它弄出來!”話音剛落,便見騰子雙手捂著小腿痛苦的大叫起來,文靜,木頭飛快的聚了過去,木頭利落的將騰子的褲腿捲了上去,拇指,食指掐住兩頭,拔出軍刀連蟲帶肉割了下來,驚道:“這是屍鱉!”文靜忙給騰子消毒包紮傷口。
這時泥人中又鑽出了許多屍鱉,耗子掄起工具鏟拍了起來,但出的速度更快。我忙對大夥喊道:“快上二樓!”文靜一聽,和木頭架起騰子便往二樓跑,我和耗子才讓斷後。
耗子掄起工具鏟左一下,右一下,“啪啪”聲絡繹不絕,弄得滿牆壁上都是散著惡臭的黑水。驛館每一層只有兩個房間,最後進入房間的耗子順手把門帶上了。我和才讓忙找了些破布把門縫堵上。文靜從桌面擋著的窗戶處往外望了望,急道:“我們又被赤烏子那老狐貍耍了!”
我往外一看,驛館附近的房頂上站滿狼頭鴉和烏鴉,黑壓壓的一片,道路上從全城各處往這兒擁著泥人,擠擠挨挨、接踵而至!
才讓問道:“這些泥人裡面爲什麼藏著這麼多屍鱉?”我看著外面到處亂飛的屍鱉道:“這些泥人裡面都包著屍體,屍體中種了許多屍鱉的受精卵,這些受精卵便靠吸收死屍的腐質來維持生長。黑喀摩的魔力也太強了,竟能驅使這些泥人!”
耗子爲難道:“文小姐,你說這黑喀摩無形無影,咱們怎麼消滅它?”文靜嘆了口氣道:“死靈的送回只能在它臣服時才能,現在它已經脫離咱們的控制,要想再把它送回已經不可能,消滅就更別指望了。”
耗子急道:“難不成,咱們只能坐在這兒和它死靠,打持久戰!?”
我對耗子說:“你先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有兩個我認爲的疑點:第一,赤烏子爲什麼會把地址放在驛館,他如果真想置我們於死地,何不把地址放在城外的空地上,那樣我們無處躲藏,只有死路一條,或者,把地址放在更遠的城邊商鋪。第二,赤烏子這一關,無非是利用我們召喚出黑喀摩,進而再利用黑喀摩殺掉我們。他的目的已基本得逞,完全可以不告訴咱們地址。當然這條可能算不上疑點,出於信義,赤烏子完全可以這樣做。”
文靜點點頭道:“咱們想得差不多,不過我還有一個疑點,我們剛來時,一樓,三樓的窗戶和門都是打開的,唯獨二樓的窗戶緊關著,若非如此,那隻白殭屍早從二樓跳了進來
。”
這一點卻是我沒想到,我還以爲文靜他們的速度快,我隨便問了一句說:“照這麼說,你們沒有關上三樓的窗戶?”文
靜“嗯”了一聲:“我們上到三樓,裡面早已有許多屍鱉,根本無法進去,所以只好把門封死了。”
我一拍大腿笑道:“這明顯是逼我們來二樓!”文靜也笑道:“二樓一定有蹊蹺!”一直站在窗邊的耗子突然說道:“咱們得快點,下面的泥人搭著人梯爬上來了。”
文靜說:“周先生,你負責在窗戶旁看守,咱們五人找暗道。”
這座驛館的地板和天花板都是木質的,唯獨四周牆壁是寬厚的夯土,若有暗道也只能藏在牆壁中。我們五人便貼著牆壁挨著敲,果然木頭那邊有了發現,深陷在牆壁中的壁櫥底部的木板可以活動,木頭摳住木板一邊,發力往上一掀,半塊木板跟著掉了下來,底下果真有一個斜向下的暗道。文靜當先下去,木頭,騰子,才讓緊跟其後,我把耗子喊過來,也跳了下去,耗子順手把壁櫥的門及底部的木板也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