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老伯的船槳,一前一後地劃動著,青綠色的水裡,偶爾有一兩隻魚,在水裡吐著泡泡,劃動速度,漸漸的有些加快,飄在綠水錶面的樹葉,自由隨意的浮出一圈又一圈的小漩渦,又劃了幾下,有點累了,坐在小船上休息。
“咕咕咕咕~~”高低不平,明郎的鳥叫聲,在山水之間迴盪,猶如一首無比動聽的天籟之曲。
老伯沒有再問,我爲什麼來到了這裡,轉而從一個自家縫的布袋子裡,拿出了兩個高粱面,紫黑色的窩頭,自己拿了一個,剩下的那一個,連著布袋子,遞給了我,剛想推讓一下。
老伯硬塞在了我的手裡,隨後扭過頭去,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小心的把布袋連著那個窩頭,放在了船頭上,我明白老伯的好心,彎下腰,在綠水裡洗著滿是污泥的手,皮膚上有好幾道細細的刮痕,大概是,在自己瘋狂狀態之中,被樹枝刮傷的吧。
傷口碰到了水,有種殺啦啦的疼痛,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使我有些神志不清的腦袋,變的冷靜了。
我在身上擦了擦雙手,有些哆嗦的,拿起了那塊紫黑色的窩頭,輕輕的咬了下去,一次咀嚼,兩次咀嚼,第三次的時候,饅頭的味道,品了出來,有些甜,嚥到嗓子眼的時候,要使一下勁,纔會嚥下去,麪粉的顆粒,還沒有蒸的時候,肯定不是又細又滑的麪粉,摻進高粱面裡的,應該全都是粗粗的高粱面。
我低著頭吃著,有時候有些咽不下去,就使勁的嚥了一下口水,食物才進入腸道中。
“吃著有些不適應吧!”老伯吃完了,笑瞇瞇的拿出了一個水壺,遞給了我。
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水,嗓子才舒服了,:“大伯,你怎麼吃這麼難以消化的糧食啊!”
“唉,我的兒子娶了媳婦,就不管我和我老伴了,沒辦法,只好搬到偏僻的一個山裡,搭了兩件木屋,種了點高粱,玉米,我有時也在這裡打一些魚,上集市上去賣,補貼家用。”
老伯的眼神裡沒有一點起伏,淡漠如水,非要說出,一絲別的情感的話,那是平凡的,沒有喜悲波折的幸福。
船劃到了一個大山的跟前,停住了,上岸以後,踩在地上,有種軟軟的感覺,宣軟的土裡好像被翻動過,我蹲下身子,好奇的看著。
老伯在身後,把船上的繩子,拴在岸上的一棵大樹上,:“小夥子啊,今天就住在這裡吧,離城裡要走一天的山路呢,咱明天起早去吧。”大伯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擠滿了慈祥的笑容。
我點了點頭,心中的感謝,無法來形容,只求自己回去以後,給他寄一些錢過來,那樣,他們的日子,會過好一點。
大山腳下,有兩間木板搭建起來的木頭屋,木屋的下面,有好幾塊木樁支撐著,離地面大概有二十多釐米的距離,這樣屋子裡不會太潮。
一進屋,一個臉上也有好幾道皺紋的大嬸,坐在一個竹凳上,編著一個竹籃。
“哎呦,這小夥子,從哪撿來的?”大嬸擡起腳,愛溺的摸著我已經憋紅的臉,我低下頭,任由她捏著。
大伯拽了拽她的袖口,嘮叨著:“哎呦,他是這裡的遊客,迷路了,明天趕早去城裡。”
大嬸放開了,捏我臉的手,轉而拉著我坐在了一個桌子旁,從一個木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大鐵盒,裡面放著一些小餅乾,她一把一把的,往我手裡送。
“這是老頭子啊,在我過六十歲生日的時候,知道我愛吃甜的,晚上多撈了幾回魚,給我買的,我覺得味道不怎麼的,你嚐嚐好不好吃!”大嬸又給我衝了一杯茶,臉上滿是笑容,像是在接待,遠行而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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