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的臉剛還憋的通紅,轉眼臉拉的比紫茄子還要長,手裡的菸斗狠狠地摔在了院子裡的磚地上,:“我好歹也在江湖上行走了十幾載了,居然還有人敢蒙我這年過半百的老頭!”
七叔氣的兩眼犯兇光,嘴上兩端的鬍鬚跟著他說話強調的高低也一上一下的,喧鬧了幾袋煙的功夫,楊譯忽然從中站了出來,拍著七叔的後背,撫了撫激情澎湃的胸口,輕言輕語柔聲寡調的安慰,:“七叔啊,你別動怒啊,氣壞了身子那可算誰的啊!這塊殘玉哪有那麼如此重要啊!您要想要,隨時可以拿去。”
公子哥還沒有講完,七叔突然也不咳嗽了,心口裡堵塞的東西也被彷彿拿掉了,他死死地抓住楊譯的胳膊瞪圓了雙眼,聚精會神,十分認真的問,:“此話當真?”
公子哥笑了笑,表情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瀾,:“當真,當真,中國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講的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一邊說著,兩隻手學著花木蘭的樣子。
七叔聽了此話,還怕他反悔,又追加了一句,:“如有反悔,以後生下的小孩沒。。。。”
那廝打斷了七叔要發的毒誓,眼睛瞇了瞇,隨即揚起嘴角笑了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公子哥扶著激動過了頭的七叔,坐在了椅子上,隨後自己不緊不慢的坐在了對面,他倒了杯茶水,湊近嘴邊輕輕的吹了吹。
此時對面的我們這幾個人都有點傻眼,沒想到這位娘娘腔,看起來和個無用的窮酸書生差不多的人,竟然懂得欲擒故縱的道理,和運用的奧妙。
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最後悔的是七叔,如果他不說後面如廢話一樣的毒誓,那麼,現在那塊殘玉,已經到手了的了。心裡也同時自我諒解著,事後諸葛亮,誰都會,再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事,既然已經變成這樣了,也只能退其求全了。
楊譯板了板自己身上的西服,雙手放在石桌上,開始講條件,:“我知道你們爲什麼這麼在意這塊市面上賣不了幾個錢的殘玉,這個東西會讓你們得到巨大的財寶,那將不是一塊玉佩所值的價值,它的財富能買下一座大城市,能爲國家引進最好的武器。”
楊譯沒有繼續往下說,我們都知道,他在等待七叔的表態,停頓了半個多鐘頭,公子哥耐不住性子了,:“七叔,我把這殘玉給你,你帶我去那個地方,我不要錢,我只要裡面的那條金蛇。”
即將進入五十歲的小舅沉思著,他在考慮自己是否有必要去冒這個險,楊譯試探著輕聲說,:“我知道另一半殘玉的位置,你如果同意我去的話,我就告訴你。”
七叔這回猶豫了,左右爲難之際,楊譯見機行事,又往上吹了一把火,:“那是一千塊金磚啊,到時候可都是你的了。”
什麼?一千塊金磚,這世界到底怎麼了,瘋了嗎?
還沒等我多想,七叔咬了咬牙,下定了狠心,:“他媽的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行,就這麼幹!”
兩人達成了協議,熱鬧的談論著,被落下的三個人都感到有莫名的多餘感,吳凡拍了拍桌子,無所謂的表情:“我這次是不去了,你們愛吃山珍海味,就去吃山珍海味,愛穿金戴銀就穿金戴銀吧!小爺我經不起折騰了,家裡的生意還得由我照顧。”
吳凡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進了裡屋。
我和塞四川也剛想及時開口說出推辭的話,七叔卻搶先一步,拽著我的手套近乎,:“你哥哥不去倒還說得過去,你如果不去,就是和你娘一塊,看不起我是你小舅的身份了!”
“不是,我只是。。。。。。”事情的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使我暫時沒有想過味,一千塊金磚啊,誰不惦記?可越珍貴的東西,往往都是要生命來交換的。
“你就別隻是,可是啦!”公子哥來湊熱鬧了,“我們會想很詳細的計劃,來完成這個任務的,兩個身纏萬貫的老闆,能不爲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嗎?”
詳細的計劃??你這假洋鬼子難道沒有聽說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的人生真理麼?
賽四川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突然講話了,:“行倒是行,可這畢竟是神話裡的神話,如果我們去了,沒有寶藏,那怎麼辦?”
張譯聽完,立刻拍著胸脯打著保票,:“如果沒有寶藏的話,我就給你們一人一百萬的賠償金,絕對算數,一會兒我就給你們立字據。”公子哥說的滿腔熱血,樣子好似鐵定了吃掉那些寶藏的出處,和有沒有能耐把那些寶藏帶回來的肯定。
半推半就的我也只好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七叔按捺不住內心的迫切,強烈建議現在就要去找另一半殘玉的出處,張譯也沒攔著,很熱情的帶領著我們踏上了去北京的旅途。
三個小時以後,飛機在北京的機場上降落了,北京對於中國的意義而言,那是首都,中國的心臟地帶,許多的人都很熟悉也很嚮往在這片土地上紮根,生長。
北京的街道上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亂,人多的如牛毛似的,司機滿口的北京人口音,雖然裝的還挺有模有樣的,但我能看的出,他是個四川娃子,因爲他的後備箱裡放著一盒只有在四川廣泛賣的川味辣椒醬,北京人是不好這口的。
“你不是北京人吧!”我若有若無的揭穿了他,斜眼看著他的臉部表情變化,等著這個出租車司機會怎麼回覆我,是冷嘲熱諷一頓,還是羞得滿臉通紅呢?
“這都被你曉得咯,看你這孩不笨啊!”他出乎了我的意料,很熱情的給我打招呼,反倒是鬧的我有點無地自容。
“譁”前面突然出現了巨響,隨機是爆炸的轟雷聲,窗戶外飄起了黑色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