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夕陽斜照時,聶婉娘才行完周天勉強將自身的靈力補足,因為修為遠(yuǎn)超師弟師妹,因此恢復(fù)起來更加的耗費靈石,不像聶鳳鳴幾人早已神采奕奕的在一旁談笑打趣了。
拍手抖落手中的靈石碎末,聶婉娘臉上滿是肉疼之意,這是她管家久了落下的毛病,什么都要精打細(xì)算、生怕待到用時方恨少。
慨嘆了一番天南一隅的靈氣稀薄之后,咱們的閑云觀大師姐暗自收拾心情、面上復(fù)顯笑意。
袁華見了聶婉娘的樣子,立刻就猜到了大師姐這是在心疼靈石,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嘿然一笑,自懷里取出另一個精巧的儲物袋,獻寶似的遞了過去。
接過了四師弟遞過來儲物袋,聶婉娘心中寬慰,方一探查,眼中便是一亮,待以心念在其中仔細(xì)檢視了一遍之后,更是喜的眉開眼笑,暗道:
“小四這次跟著師父出門倒是出息了不少,雖然撿了肥差,卻知道為觀中分憂,不像家里這幾個狽懶貨,每日里就知道討要靈石,根本不知道節(jié)儉!
有了這些靈石,倒能讓大伙兒寬裕寬裕......至于內(nèi)中的靈草、靈藥嘛,也夠石鶴那潑皮老道揮霍一陣子了,若是觀里如此支持他還沒有什么進展,哼哼!......”
如此想著,便也不著急帶著眾人返回觀中,敷衍的夸獎了袁華幾句,就招手將大伙兒聚在一處,讓袁華將此次與師父一同北行的經(jīng)歷講給眾人聽。
袁華幾人見了師姐的招呼連忙聚了過來,季靈更是歡呼一聲,拉著彭仇就開始在野地里擺起了桌椅、肉脯、靈果之類。
季靈是最崇拜陳景云的,在她季小五心里,但凡師父到處,必然會有別樣的精彩!
白芷看著眾人全都聚在了一處,季靈還不住的招呼她趕緊過去,只得苦笑搖頭,她自然也想?yún)⑴c進去聽聽陳景云的近況,怎奈白池抓著她的衣袖死活不敢上前,她這做姐姐的又無法強迫,只能留在花叢中陪著白池。
其實在白芷心里,放眼整個閑云觀,若論起情感深厚自然要數(shù)季靈與聶婉娘,可要論起依賴之情,白芷還真是只重陳景云一人,這其中又涉及到一些幼獸識母之類的道理,咱們這里略過不提。
而在經(jīng)過了小半日的相處之后,白池見眾人對她似乎沒有什么惡意,心中的畏懼之情不由稍減,十分高興的接受了自己的名字后,便跟著白芷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學(xué)話,其間還試探著調(diào)動了幾次天地靈氣。
許是因為心神相通之故,只用了個把時辰,白池就已經(jīng)從白芷的心意灌輸下可以磕磕絆絆的表達(dá)出自己的意思了,這卻比白芷初學(xué)語言時快的太多。
方才聶婉娘幾人即便在行功之時,也都分出一絲心念在白池的身上,其中說不得有七分的防備、再有就是三分的好奇,見她竟然有此等資質(zhì),皆不由嘖嘖稱奇,同時也都心生感嘆。
這白池雖在穢血中孕生、于石繭內(nèi)化形,但只看她舉手投足間就可以輕易地調(diào)動天地靈氣的本事,便知她同白芷一樣是得了天地鐘愛的!
有了白芷這個例子在前,眾人也都習(xí)以為常,想到剩下的幾處詭異之地,眾閑云門徒的心中皆已有了打算,既然白芷姐妹不肯過來,眾人也不強求。
天高云淡、暖風(fēng)輕拂,向來最喜模仿師父樣子的幾人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吃著靈果、飲著佳釀,再聽著口才了得的袁華講述此行的精彩,于是閑適、逍遙之意頓生,一股令人舒心的氣息頃刻遍布了整個山谷。
“師兄!你新養(yǎng)的猴子竟有兩丈多高?怎么沒帶回來讓我瞧瞧?還有啊,你得了那么多的好處怎不分我一點?枉我一直對你言聽計從!”季靈抱著呼呼大睡的靈聰獸一臉羨慕的連連發(fā)難。
“以師父的修為境界,七重雷劫又算得了什么?不過咱們師父對乙闕門倒著實有些不同,師弟,你再好好說說那個肯把古修秘法贈給你的紀(jì)煙嵐吧——”聶婉娘言語間神情古怪。
“那葛宵幾人實在無恥至極!原來元嬰高手中也有這等卑鄙小人!不過落到師父手中他們是別想活了!”程石義憤填膺的叫嚷。
“老四,你是說咱家的《天心訣》還可以煉器?太好了!師父雖然向來不喜咱們借助外物,但是弄出幾件神兵充充門面還是要的,一會兒跟師兄好好說說里面的門道!”聶鳳鳴眼中放光的道。
“嗯——,以觀主的性格,既然生出感應(yīng),那便定然不會放心家里,想必在滅殺了宵小之后就會折返了。”彭仇篤定的自語。
聶婉娘幾人聽了彭仇的喃喃自語后不由一愣,心中皆道:“是呀!以自家?guī)煾傅男宰幽臅判淖约簬兹耍靠峙麓藭r已在回歸途中了!”
說來也是巧了,便在此時,東北遠(yuǎn)天的云氣忽地激蕩破碎,一股如淵似獄的威壓竟能貫穿天地,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
雖然相隔千里,幾個閑云門徒卻分明能夠感受到其中透著的暴戾無情與急促焦灼的氣息,內(nèi)中情感似能無視距離直入人心!
聶婉娘與師弟師妹相視一眼,心中暖意升騰,直激的眼鼻處無比酸澀,自家恩師的氣息她們?nèi)绾胃杏X不出?于是連忙整理衣冠縱起身形,于半空中大禮等候。
“嗷嗚!”一聲,一直酣睡的靈聰獸已然揮翅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著磅礴的威壓處迎去,眾人知道它這是念主心切,不由相視而笑。
“阿姐!......我怕!”白池自感受到天邊的氣息之后,身體便抖如篩糠,竟然立足不穩(wěn)癱坐于地,白芷嘆息一聲,把妹子拽到空中,看向季靈的眼神中全是哀求之色。
“阿芷不用擔(dān)心,你我之間不需多說,此事只當(dāng)沒發(fā)生過。”季靈本就大大咧咧,心中也早將自己受傷之事揭過,見好友這幅表情,連忙開口安慰。
得了季靈的回答,白芷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她對陳景云可不敢隱瞞什么,于是帶著白池跪伏于半空,意在請罪。
就在季靈想要上前相扶之時,天地間的磅礴威壓忽地消失不見,但見清影一閃,陳景云已然立在眾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