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歪嘴,身影從湖面消失,出現在湖水另一側,抬手擦擦鼻子說道:“你會的玩意還真讓人頭痛。”放手時順便向空中屈指一彈,空中沒有征兆的現出個銀色鈴鐺,隨著他手指彈動,叮當響個不停,隱隱有種韻律牽扯你心神,使你難以集中精神,甚至被鈴聲牽引,陷入迷亂狀態。
許寒最強大的就是元神,他在逆天洞內苦修六十多年,如果說修到結丹期需要花費十年,那剩下的五十年都是在修煉元神,天雷山最難煉的煉神曲都被他修到只差一層就圓滿,所以鈴鐺一響,腦海中元神只是輕微一晃,隨即再無任何反映。qb5200.org
俊俏少年不知道這些,咧嘴邪笑道:“不折磨你,這就送你上路。”人影晃動,出現到許寒身側,手中一把刀劃向他咽喉。他以為自己修為高,只要鈴鐺能干擾到許寒,殺他還不易如反掌?所以沒留后手,懶洋洋一刀揮出。卻沒想到百試百靈的鈴鐺在許寒面前失去效用,許寒目光冷冷看向少年,低下身子,手中雙刀再次按進少年身體,順手按進去兩張六星符咒,然后收刀疾退。少年受傷也疾退,見許寒沒受鈴鐺影響,知道不好,可是已經晚了,在不敢相信的神色中看著許寒后退,彈指,輕輕說了聲爆,然后轟天巨響從身體內傳出,滔天火焰將自己燃燒,再然后,失去一切感知。
這是第二個因為大意死在許寒手中的倒霉蛋。和上一個一樣,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兩張六星符咒爆炸,似地震一般強烈,引起山動地搖,足足持續一刻鐘才緩慢平息,偌大的湖,竟被蒸發掉一半湖水。許寒也沒料到六星符咒有這么大威力,跑到一半就被崩裂的山石掩埋,陪伴他被活埋的還有三只笨狗。
六星符咒爆炸。瞬發的靈氣充盈天地,附近修士感覺到異常狀況自然要來看個究竟,沒多久,湖水上空站了二十多人。還有人陸續飛來。這些人目瞪口呆看著下面山動地搖湖水蒸騰,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又過會兒,文老大帶著劉方等游士趕到。
一群人互相拱手見禮,向下飛落,有凌空飛行的結丹修士,有馭器飛行的筑基修士,都是小心翼翼緩慢接近。
突然。距離湖水較遠的一堆碎裂山石發生響動,吸引住大家目光。那山石越動越劇烈,隨著碎石滾動,翻出個大包,大包越變越大,伴著一陣呸呸聲,站出個人,邊呸邊拍打身上塵土。嘴里還不停嘟囔:“天呀,這么大威力?還好跑的快,否則被自己炸死鬧笑話不說。肯定會委屈的再死一遍。”
許寒站起后,左右看看,伸手朝一處碎石堆虛推,土堆上方山石滑開,里面鉆出三只大狗,晃掉滿身塵土,向許寒跑去,很是親熱。
空中諸人看傻了眼,三只妖獸?那人是誰?
文老大等人更是納悶,這人怎么又跑這來了?還帶著三只妖獸?適才的地震又是怎么回事?帶著滿腦袋疑問。文老大來到許寒身前,微一抱拳道:“這位小兄弟,剛才是……?”
許寒還在拍打灰塵,六層護體被瞬間炸裂,這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心里暗道:“符咒太危險了。以后一定要小心使用。”見文老大過來,隨口道:“來了。”小家子氣的快速把三只狗收進馭獸袋,才又說話:“沒啥,我把那魔頭殺了,完后就這樣了。”說著話一指周圍。
“你把他殺了?”文老大根本不信,他帶領三隊游士抓了一個月,死掉十幾個弟兄都沒能抓住魔頭,眼前這少年大咧咧說殺就殺了?
許寒見他不信,也不辯解,探神識微一搜索,在一堆碎石中抓出個銀色鈴鐺,扔給文老大說道:“他拿這破鈴鐺殺我,沒殺成,我就把他殺了。”
文老大接過鈴鐺,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是真品,鈴鐺特有的強力觸手便知,卻還是問道:“尸首呢?”
“石頭下面,你要想找就慢慢找,我去救人。”許寒擔心那二十多條生命。
救人?文老大沖劉方使個眼神,劉方忙道:“我和你去吧。”許寒轉頭看看劉方,又看看文老大,撇撇嘴,無所謂的說道:“湖水下面好象有人,我水性不好,你要是不怕麻煩就去看看。”
劉方也不多話,帶人直接跳進湖水,小半個時辰以后,湖水汩汩冒泡,劉方等人浮上來,每人抱著兩名妙齡女子,上岸后跟文老大說:“湖底有間石屋,靈氣充裕,外面有禁制,這些女子關在石屋里,可惜被魔頭殺死幾個,只救回十九人。”
許寒成功演繹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故事,不過這個英雄對美人興趣不大,拱手道:“人是你們救的,麻煩你們送她們回家,告辭。”
“等等。”文老大急忙攔道。
許寒展開翼翅,問道:“道友還有何事?”
文老大想套出許寒來歷,琢磨著怎么開口,沉思下說道:“不知道小兄弟師從何處?要往何處去?若是順路,你我結伴而行,豈不快哉?”
許寒搖頭道:“哪兒也不去,回家睡覺。”說完話,翼翅用力一揮,身體噌地飛出數里,再揮動幾下,人影飛成光點,遙不可見。
湖水邊上剩下一群搞不清狀況的修士和少女。游士們見過許寒兩次,其他修士卻是第一次見,都在猜測是誰家弟子,竟有這樣本事。
文老大想不出索性不想,吩咐手下將少女們送回家,然后嘆氣看向手中銀鈴,一看之下,臉色變得煞白,冷汗直冒,掌心中小小銀色鈴鐺上鐫刻著一個金色的金字。魔頭是金家子弟?腦海里登時浮現出一道身影。
趕忙召齊游士囑咐道:“若有人問,就說是一名青衫少年獨自斬殺魔頭仗義救人,我等受他所托,送被擄少女回家,打下手而已,萬不可攬功,切記切記!”游士們雖有疑問,但確實是許寒獨自斬魔,于是應聲離開。文老大又看看其余修士。慢慢走向湖邊,裝做掬水洗面,偷偷將鈴鐺丟進湖水,然后飛走。
許寒飛離深山來到處平原。四下都是莊稼,此時天黑無人,悄悄落地后急忙放出三只大狗。適才情景越想越怕,加上翼盾一共六層護體瞬間被符咒震破,他擔心三只狗受傷。仔細檢查后發現根本沒事,笑著拍打小黑:“想不到你們倒結實。”小黑回首瞪眼低吠,意思是為什么又打我。許寒哈哈大笑:“也打它倆好了吧。”說話間小黃小白也挨了兩巴掌。小白小黃不干了。沖小黑亂叫,你倒霉還得帶上我倆?然后撲上咬成一團。
左右無事,許寒在原地打坐休息。一晃兒,日頭東升,夜去晝現。
深秋,農忙時節,一大清早,陸續有農人進田地收菜。有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見狗心喜。偷懶丟下手中活計過來看。伸手在懷里摸出塊干糧掰碎丟到地上,招呼它們來吃,誰料三只狗看都不看一眼。漢子訕訕縮回手說話:“還挺挑食。”許寒笑著勸慰:“別人給的東西他們不吃。”漢子哦了一聲。又道:“這狗真棒,黑的黑白的白,一根雜毛都沒有,怎么養的?”還沒問完,莊稼地里傳出河東獅吼,一個女子的尖銳嗓門響徹田地:“趙四!回來干活!”漢子嘿笑一聲,起身向回跑:“來了,就知道喊喪。”
許寒向田地里眺望,一片農忙景象,感覺蠻好玩。跟過去說:“要幫忙不?”漢子一驚,搖頭道:“不用,莊稼活,你一個公子哥哪能干這些。”“沒事,你教我就成。”許寒擼胳膊挽袖子。漢子看看許寒:“真要干?我可先說好,沒有工錢。累了休息,想走就走。”許寒笑道:“只管吩咐就是。”
于是許寒跟趙四學習收莊稼,十幾畝應季蔬菜,一壟壟排的整整齊齊等待收割,許寒干的老起勁,只一會兒,雙手滿是污泥,磨起水泡。練功的手和種菜的手是不一樣,執拗心興起,就不信搞不定,許寒咬牙堅守菜地。
宋城國師府,大宋國師無量派長老宋應龍皺著眉頭坐在廳上,看看下面跪著的人,疑問道:“你說什么?那人在小王莊收莊稼?”
“是。”下面跪著的兵丁也是滿腦子疑問,修仙者種菜,說出去肯定沒人信。
“那人和小王莊有什么關系?”宋應龍同樣想不明白。
“屬下不知,國師吩咐過不能距離仙師太近,屬下縱馬遠望,見他身穿青衫,身邊還有黃白黑三只妖獸相伴,判定身份是他,急忙來報,不及去小王莊查詢。”
國師還想說什么,外有家丁大聲稟傳:“公主駕到。”隨聲音傳來,匆匆走進宋云翳,穿一身便服顯得俏麗可愛。宋云翳進后向國師盈盈一拜,然后啟口問道:“聽說有那人的消息了?”
國師宋應龍眉峰又起,奇怪神情盯看宋云翳,好一會兒說出句話:“公主殿下可知道他是修仙者?而且還是位結丹期的高手?”
宋云翳小聲回話道:“知道。”
宋應龍又道:“他修煉的功法甚是奇怪,刻意斂氣下,我都探查不到蹤跡,據游士說,他**斬殺結丹期中階修士而能不傷分毫,這樣來歷不明之人,公主最好與他保持距離。”
宋云翳不死心,低聲道:“可是,畢竟是他救了我,小民尚曉知恩圖報,何況公主?無論如何總要言謝,再說他不光救我,還救了云芝和易如,還救了被擄走的十幾名少女,更救了許多無辜百姓,父皇也說要擺宮筵封賞答謝。”
宋應龍陷入沉思,游士們追殺魔頭損失十幾人,到頭來功勞全讓給青衫少年,看他們言行,倒像是急著撇清關系,其中必有緣故。最離奇的還是那少年,憑空出現,誰也不知道來路,輕易殺死魔頭,然后在農家種地?少年的法器是五面飛鈸和蛇鞭,身邊伴有三頭妖獸,可是查遍宋國、魯國、楚國、越國等國結丹高手也沒這個人,實在是可疑。問下家丁:“那少年的法器只有飛鈸和蛇鞭?”
“祖廟前許多人見到,只有這兩樣。”
國師想想,跟宋云翳說:“公主殿下,我親自去請他,也見識見識當代少年英豪的風采。”宋云翳聽后大喜。連聲致謝。想起他勇救自己時的模樣,是真的想再見一面。
許寒在地里干的正歡,不時直起身捶幾下腰,再俯身收菜。三只狗發現只老鼠。圍追堵截驚嚇著玩。四周還有許多農人辛苦勞作。原本是平常午后,卻突然響起馬蹄聲響,遠方一只車隊急速駛向菜田。隨馬隊前進,數百精銳騎士沿途布防,只剩一輛簡易馬車停到地頭。
有農人認識馬車,低聲議論:“國師的馬車,難道是國師來了?”許寒也覺奇怪。神識掃向馬車,一無所獲,知道車里坐個高手,召回三只大狗,歪頭看著馬車。
這時馬車內有人朗聲說話:“大宋國師宋應龍前來迎接張少俠進宮,少俠仗義除魔,搭救安平公主,為報大恩。皇上于宮中設筵宴請少俠,還請少俠不要推辭。”
夠快的,這就知道我名字了?想到前幾日一直住在宋城客棧。被查出姓名倒也正常,前行幾步走出菜田,抱拳道:“國師謬贊,些微小事當不起這個俠字。”
馬車布簾掀開,站出個昂藏大漢,長發濃眉,英武精神,輕笑道:“少俠過謙,還請上車一敘。”
許寒有些為難,原本打算幫人收完菜就西進魯國。沒料到老家伙節外生枝,看他模樣挺猛,還是別得罪的好,于是回道:“承蒙國師看得起,不過在下坐不慣馬車,還請國師先行。在下跟在車后即可。”
國師心里暗笑,知道這小子不想和自己打交道,一步跨出馬車,落在許寒身前說道:“既如此,本國師便陪張少俠走這一段路。”
四野村民突然見到國師,各自跪倒虔誠禱告,宋應龍看都不看一眼,沖許寒一伸手:“請。”
無奈,許寒只好和宋應龍一同走往皇宮。他是越走越后悔,一小段路居然走了大半天楞是沒到,還有國師在一旁不住地東問西打聽,許寒實在堅持不住,大聲道:“不好,肚子壞了,我先行一步,麻煩國師在皇宮門口等我。”說完話,身影疾速向前狂奔。宋應龍大笑道:“張少俠果然本領非凡,結丹修士鬧肚子的,你是第一人。”聲音洪亮傳徹四野,羞得許寒邊跑邊自責:“這個瞎話沒編好,失敗!”
救駕公主,其功蓋天。宋全皇帝下旨宮內筵謝,宋云翳、宋云芝、張易如于宮門迎接,宰相張中元、勝王宋缺、國師宋應龍同席作陪。
許寒這個別扭,從進宮門開始就像被蛆咬了一樣難受。三位大小姐俱是盛裝而行,環配叮當,香氣撩人,謝過許寒救命恩德后,款移蓮步輕擺柳腰,走的那個慢啊,偏又時不時拿一雙美目偷瞧細賞,讓許寒十分不自在,暗下決心以后能飛絕對不走路!宋應龍老奸巨滑跟在后面,偷笑不已。
總算進到偏殿,御宴早已準備妥當,幾位重臣在殿前相迎,許寒不得不陪大家伙說了會廢話,好容易坐下開吃,皇帝來了,于是大家起立見駕,再說會廢話,再坐下吃飯。
皇上宋全沒想到許寒這么年輕,張嘴便問:“你多大?”許寒心說逆天洞進進出出,年齡還真是個難題,難怪林森不知道自己歲數,猶豫下回道:“大概十七歲。”此話出口,別人倒無所謂,宋應龍馬上變了臉色,又問一遍:“你十七歲?”許寒摸摸鼻子:“湊合算是。”宋應龍飯都不吃了,就盯著許寒看,十七?十七?十七結丹?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是越國天雷山弟子?”
許寒也吃驚道:“國師怎么知道?”姓名可以在客棧查到,可是身份怎么查?滿天下也沒幾個人認識我吧。
宋應龍見許寒承認下來,緩緩搖頭道:“原本以為俗人誤傳,沒想到卻是真的,真正后生可畏。”
許寒馬上明白過來,略微思忖下,起身拱手道:“還請皇上、勝王、張宰相、國師及兩位公主與張小姐替在下保密,在下不想因為私下妄為,給師門帶來麻煩禍難。”
宋全笑道:“張少俠放心,這里沒有多嘴之人,再說你救駕有功,封賞都來不及,哪還會泄露你身份?張少俠。你救了云翳三人,卻是修仙之人,讓朕著實為難,不知該拿何物酬謝。不如你開個條件,只要我大宋國有的,朕定為你尋來。”
“這無名靈木的表皮可真的很堅硬呢,也不知道它的種子藏在呢?”蠻族小修士嘀咕著。
他很想采到這種無名植物的種子,可是當他來采集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靈木的種子在哪。
一般來說,植物的種子都會被堅硬的表皮包裹。就象核桃堅果,蠻族小修士猜種子肯定在長方形的囚籠內部。
可隔開囚籠草的藤蔓,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需要一把鋒利刀劍類法器。
不過這個修士實在是太窮了,窮到沒有任何一把刀劍類的鋒利法器。
“用火球試試。”小修士丟出一個小火球,可囚籠草根本不買帳,火球沒泛出多大的火花就熄滅了……
正當他老虎吃龜無從下手的時候,有個人出現了。
“朋友。這片囚籠草是兄弟我種的,還請手下留情。”許寒笑著走出來,用很客氣的口氣說道。
“你種的?囚籠草?這個名字倒是貼切。”蠻族小修士聽人說話。先是一驚,可回頭看了許寒一眼,他便放下心來。
煉氣三層,太低了,低到還沒能使用法器。能不能使用法器,是衡量一個修士戰斗力的主要指標,不能用法器,那就意味著只能用法術來戰斗,那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雖然這名蠻族修士沒有刀劍類法器,可是他卻有其他類型的法器。要殺死這個煉氣三層的少年,易如反掌……
“這片樹林我前段時間剛來過,也沒有看見誰在這里,想不到居然是有人在這種植的。”蠻族小修士心里有了輕視,嘴里也不客氣起來,他眼看這片靈木。不會就此放棄。
許寒不卑不亢地笑道,“前段時間是多久?我一年前開始在這種植的。”
蠻族小修士看這小子居然并沒有害怕自己,心里倒有了幾分忌憚。莫非他還有什么師傅師兄,所以有侍無恐呢?
“哦,原來是這樣。”蠻族修士也放客氣了,接著又說道,“在下骨靈門修士夏輝,敢問道友大名,所承何派?”
“哦,我叫盧俊,是一個……散修……”許寒沒報真名,他可不想給家里惹上滅門之禍。
事實上許寒也是有點緊張,畢竟人家有門有派,這骨靈門名字挺詭異,一聽就不是善與之輩,能不惹還是不要發生爭斗為好。
“原來是盧道友。”蠻族小修士聽說他是散修,心中大喜,不過散修也可能有師傅的,他決定再探聽一下。
“這里這么大,盧道友一個人照顧得過來嘛?”蠻族修士夏輝又問道。
“哦,我還有個師傅,元嬰期了。”許寒回道。
夏輝聽說元嬰期還真的嚇了一跳,要知道這一界,元嬰期那就是高山一般的所在,滅他一個小修士只要動動手指。
不過隨即他又思索……不可能!若是真有元嬰期老祖在,他為何不開幫立派呢?就算這元嬰老祖閑云野鶴慣了,他的弟子也不會只有煉氣三層的境界。
“道友原來有名師相傳,不知貴師身在何處,能否讓在下拜見一下呢?”夏輝臉上已經帶上了不屑的笑容。
許寒何等聰明,當然明白這小子探聽的意思,于是冷笑道,“夏道友,家師正在閉關,不方便見人,還請見諒。”
夏輝已經幾乎確定這小子是虛張聲勢了,又問道,“貴師既然已經是元嬰期大修士,為何不在此設置陣法,也省得閑人騷擾。”
許寒知道對方打的什么主意,被他三問兩問早已煩了,直接了當地說道,“夏道友打聽這么詳細,莫非是想趁我師不在,欺我一個小修士?”
夏輝大笑,“不錯!你明知修為比我低,卻還想獨霸這片靈木,這才編出一個元嬰老祖來恐嚇我!可是你錯了,若是你真有元嬰老祖坐鎮,早就擊殺于我,還容我問這么多?你當我傻的么?”
這家伙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比自己高了一點點就象出來欺人……許寒搖頭道,“夏道友。我說了你也不信,不如這樣,你也是想取這些囚籠草種子,我幫你取一些。然后你安然拿走可好?”
黃泉老祖聽了,哼一聲罵道,“你她媽傻啊,他就算現在不動手,也要回去叫人來動手,你不殺他,更待何時?”
許寒想想也是。自己囂張了那么久,難道一碰到修仙者就尿了?這家伙既然已經動了壞心,還廢話什么呢?
不過等不到許寒改口,那蠻族小修士已經發話了,“盧道友,若是你見我來了便早早逃走,也還能留下一命,可現在……已經遲了!嘿嘿。你腰間小劍法器不錯,剛好你也用不上,不如給為兄我拿來使使……”
夏輝開始沒注意。等他這會看見許寒腰間掛的中品法器,他已經徹底心動了。
許寒笑笑,低頭看看小劍,然后說道,“如果我把這小劍法器送你,那你就放我走行不?”
“哈哈,你腦子是怎么長的?我既然已經告訴你師門和姓名,又怎么會放你離開?”
夏輝說完,一團火球已經甩了過來,洶洶火焰。撲面而來……
許寒狼狽躲閃,可誰知剛躲開,卻發現對方又扔出兩支冰箭。
“煉氣三層的小螞蟻,哥哥教你,法術和法術之間的戰斗就是要先下手為強,打得對方抱頭鼠竄。根本沒有時間發出法術,哈哈,就象你現在這樣!”夏輝大笑著,手中卻沒停,不斷地掐著法決,扔出火球和冰箭。
而許寒只有躲閃的份,慌亂中扔出幾個沒準頭的火球。
“小子,你玩什么把戲?你不會這么遜吧?你有什么陰謀詭計?”黃泉老祖倒是很明白許寒。
“哈哈,我要花費最少的靈氣,擊殺對手……”許寒說著,又是一個趔趄。
雖然他沒有摔倒,可是腰間掛著的小劍法器卻掉落在地,貌似他還沒發現。
夏輝一眼看見,心里一喜,心道,剛好用他的法器來擊殺他。
“小子,哪里跑!”夏輝連忙扔出幾個火球,左手一招,那小劍帶著一點寒茫,凌空飛去。
日他仙人板板!這么容易就上當!
許寒眼里寒茫一閃,立即停住腳步,任火球砸在自己身上,手指一動,小劍如同寒星一點,往著夏輝臉上刺去!
他怎么可以催動法器?夏輝大驚失色,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太輕敵了,竟然連靈力護罩都沒有開……
不過現在開已經遲了,小劍已經劈面而來。
變故來得太突然,夏輝干什么都來不及,就算躲也躲不開,關鍵時刻,容不得多考慮。
他猛地抬起左手,竟然用自己的左手來阻擋小劍。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經驗豐富的對手,千鈞一發之際,竟然想到犧牲自己的一只手,來換取短暫的救命時間。
“轟!”
夏輝的左手被小劍法器轟得粉碎,鮮血飛濺,而他的腦袋卻因為這一擋,幸免于難,滯了一滯的小劍只刺碎了他的一只耳朵。
“哼,躲得倒快!我看你這次如何躲!”許寒哼了一聲,再不是剛才那副狼狽樣,操縱著小劍法器轉了個圈又一次殺去……
“好吧,我承認我輕敵了,這次我不會再輕敵了!”吃了大虧的夏輝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一面黑色的魂幡已經抓在手中。
魂幡是很多修魔者或者異族修士愛用的武器,原因很簡單,造價低廉且威力強大。
只要些獸骨獸皮就可以制一面魂幡,而魂幡的主要威力就區別在魂幡里有多少生魂上,有百魂幡,千魂幡,萬魂幡,里邊聚集的魂魄越多,威力越是強大。
夏輝舞動大幡,得意地狂笑道,“小子,我這面百魂幡里邊已經有了九十九個陰魂,不過以普通凡人居多,最后一個位置我一直空著,就是想吸收一個修士的魂魄,盧道友,恭喜你,你將成為我魂幡的主魂!”
這百魂幡果然威力不同凡響,一用起來,陰風四起,黑云密布。黑云中竟然滿是鬼魂。
各種鬼魂奇形怪狀,相貌兇猛,都有著糝人夸張的獠牙,孑孑怪笑著。往著許寒撲來。
“雕蟲小技,你們這些蠻族修士,也就只能做些死人文章!”許寒冷笑一聲,抬手一指小劍。
“長!”隨著許寒一聲清斥,那小劍法器迎風而長,本來半尺長,眨眼間竟然長到兩丈。變成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巨劍。
“去!”
許寒又是一聲喝,那小劍猶如銀色的的匹練,飛臨到黑云上空,迎頭斬下。
“不好!想不到這法器威力如此巨大!”夏輝心里一驚,知道自己搞不過這小子,趕緊祭起靈力護罩,踏上白骨法器,百魂幡都不要了。就想逃走。
“夏道友,想走,沒那么容易!”許寒恥笑一聲。脫手甩出用靈力滋養的囚籠草種子。
“啊!這是什么?這就是囚籠草嘛?”夏輝明白了這種靈木的用途,可是已經遲了。
無邊的青褐色藤蔓發瘋似的生長起來,眨眼間就把他困在了其中。
“百魂幡,哈哈,用你自己的魂魄做主魂吧!”許寒大笑著,一指小劍,喝道,“斬!”
小劍法器這次沒有劈空而斬,而是如同水銀泄地,橫劈而去!
白光如同匹練。從長方形的大棺材中間掃過,囚籠草,連同里邊的蠻族修士夏輝,都被攔腰砍成兩截!
“小子,煉氣六層就了不起嘛?”許寒哼了一聲,抬手一招。就把那無主的百魂幡給招了過來。
主人死了,那些魂幡里的陰魂也立即縮了回去,許寒拿起魂幡,對著剛死的夏輝身體一揮。
這魂幡對于人的魂魄是有強大吸引力的,由不得對方愿不愿意,只要是剛死的人,魂魄還沒散,就可以被吸進去。
“道友饒了我吧。”那蠻族修士的魂魄化做一屢青色霧氣,對抗著魂幡的吸引,他還在哀求著。
要知道,如果他被吸進魂幡,就永遠無法進入天道輪回,只能變成一只無意識的厲鬼,供人驅使,最后,在戰斗中,別人打得魂飛魄散……
“哼,你想輪回?那幡里九十九個陰魂就不想輪回嘛?進去吧你!”許寒才不會被他哀求打動,魂幡又是一抖,把蠻族小修士夏輝的魂魄吸進幡里。
把魂幡放進儲物袋,他又招來了那個獸骨的飛行法器,這是一只低階靈獸的頭蓋骨,巴掌大小,使用時可以變大一些,剛好可以給人雙腳站上去。
“嘿嘿,這下我也有飛行法器了。”許寒開心地說道,怪不得人人都想要殺人奪寶呢,實在太容易了,成本也低,要不是因為使詐沒完全成功,否則許寒根本都不用花費靈力。
“這種垃圾都當寶貝?真是好笑。”黃泉老祖又恥笑道……
“你這話不對,再賤的東西,剛好用上,那就是好東西。”許寒反駁道。
“好個屁!就能站一個人的法器,垃圾中的垃圾,老夫當年有個飛行靈器,上邊站幾百個人都沒事!”
許寒哧道,“你這算毛啊?在我們家鄉,有種叫飛機的東西,凡人都可以飛上天呢!”
“去去去,不跟你扯。”
“孤陋寡聞。”
許寒又把夏輝腰間儲物袋拿了過來,接著扔下幾個火球,將其斷成兩截的身子燒之一空。
這個蠻族修士是很窮的,許寒已經有心理準備,可是打開他的儲物袋,還是讓許寒感嘆……
“日他仙人板板!這不是窮人啊,整個就是一窮鬼!”
儲物袋里有七八顆靈石,還有幾套衣服,另外還有一個瓷瓶,兩只玉箋,其他什么都沒有。
“早讓你別有什么期待了,他要不窮,也不會死得這么快。”黃泉老祖說道。
“這么窮還想殺人奪寶,這是自尋死路。”許寒把靈石放進自己的儲物袋,又拿起了玉箋。
用靈石探進去一看,發現一只玉箋里記載的是骨靈門的修煉功法,很平淡的功法,要比五行升仙經差遠了。
接著許寒又拿起另一只玉箋,這里邊記載的,對許寒還是有用的,里邊是百魂幡的制作,以及陰魂煉化成厲鬼的方法……
不過這還沒完,在玉箋的最后,還記載著一種招魂袋的制作材料和方法。
許寒開始沒注意。可一看竟然發現,這種招魂袋需要的材料中,竟然有囚籠草,這就讓他注意上了。畢竟他現在囚籠草太多了。
“魂幡和招魂袋,哪種好?”許寒問道。
“差不多,威力都是看里邊厲鬼陰魂的數量和層次,沒有那種好一點的說法。”
許寒聽見這話,就明白了,怪不得沒聽說過魂袋,原來這玩意成本高。效果又不比魂幡強,花那個勁制作招魂袋,還不如找點獸骨獸皮做魂幡呢……
“可既然如此,那兩種總有一點點不同吧,否則為什么會有招魂袋的制作方法呢?”許寒又問道。
“是有點不同。”黃泉老祖見多識廣,講解道,“這魂幡呢,吸進的生魂需要煉化。使之成為厲鬼,若是你一下吸進太多魂魄,一個個的煉化。就需要大量時間。”
“而招魂袋吸進生魂以后,就不需要主人煉制,經過一段時間以后,那些生魂,自己就會變成厲鬼。另一個不同,魂幡只能吸進魂魄,或者金丹、元嬰,而招魂袋卻可以裝進活人,慢慢煉死。”
許寒聽明白了,又道。“那還是招魂袋比較好,打個比方,若是我一下吸了上千個生魂,一個個的煉制,累死我啊?”
黃泉老祖笑道,“這你就是愚蠢了。一個個煉制雖然麻煩,可是對那些高階修士卻不費多少時間,就算是十萬魂幡,要一個個煉制也不過十來年就可大成……”
“而這招魂袋雖然不需要你動手,可花費的時間卻長。一個很低級的生魂,若是手動煉制,舉手只見即可搞定。而如果你放在招魂袋中,那得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變成厲鬼。”
“哇!那么久,一個厲鬼就要四十九天!”許寒對這招魂袋已經沒了興致,這時間也太長了,練個百魂袋就得四千九百天,太雞肋了,真要搞這玩意,怕是百魂袋出來,自己就根本不需要了……
黃泉老祖想想又道,“不過這招魂袋也不是一無是處的,這四十九天里,生魂受盡各種痛苦的折磨,變出的厲鬼更加兇猛,而且在對敵時,悍不懼死,要比魂幡里的陰魂厲害一些。”
“哦。”許寒點頭,把玉箋放回儲物袋,又拿出了瓷瓶,“喂,老祖,出來,幫我看看,這是什么丹藥?”
本來許寒認為這家伙一定要趁機提條件,可沒想到人家的覺悟還是很高的,黃泉老祖啥也沒說,趕緊就出來了,把瓷瓶里的白色丹藥倒出一聞。
黃泉老祖眼中有些失望,把丹藥放回瓷瓶,扔回給許寒。
“固本陪元類,下品造化丹,你可以吃……”黃泉老祖說著,伸了個懶腰,又鉆回了小劍。
許寒當然知道黃泉老祖為什么失望,可現在他也沒轍,既然老祖沒說,他也沒說。
“老祖你別忙走啊,我可以吃,是一天吃幾顆呢?”許寒掂量著瓷瓶,里邊大約有五十顆的樣子。
“吃一顆,可以提高修煉速度,等你感覺到速度變慢,就再吃一顆。”黃泉老祖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哦,吃了不會成癮吧?”許寒還從來沒吃過這類丹藥。
“成癮?”黃泉老祖被他的想法搞笑了,“你可真謹慎,不過我沒聽說過成癮,只聽說過吃太多,效果就會越來越差,到最后無效……”
“哦,那我就放心了,老祖,謝了。”
隨即許寒就開始打坐,煉化那個百魂幡的法器,這百魂幡沒湊夠一百之數時,屬于下品法器,可湊夠一百個厲鬼,威力就有了大提升,成了中品法器。
百魂幡雖然是中品法器,可是還是比不上小劍,但是百魂幡也有其他好處,比如對上厲鬼陰魂類的對手,那就更有效一些。
煉化百魂幡和夏輝的魂魄花費許寒兩天時間,許寒如愿讓夏輝的魂魄做了主魂,煉氣六層,中期頂端的主魂,應該還是很不錯的,要比在夏輝手中時強大多了。
這兩天時間,許寒沒有提那個地窖的事,黃泉老祖也忍著沒提,憋著口氣,每天更是挖地三尺地找,把這片地上所有的囚籠草都弄得成了躺在地上的棺材……
許寒也不管他,煉制完魂幡,就拿出獸骨法器,簡單煉化一下,就可以用了。
這獸骨法器功能非常單一,就是飛行,將其變大,站上去之后,用驅物術操縱著飛行。
許寒雖然驅物術練得熟透,可是驅動腳下物體,卻從來沒干過。
上去以后踉踉蹌蹌歪歪倒倒,還好站穩了,又這樣來回飛了個大半天,基本就使用自如了,他也可以背著手,很瀟灑地飛來飛去了。
“老祖,準備回城。”晚上,許寒說道。
黃泉老祖一陣郁悶,“這么快?”
許寒笑道,“法器已經煉化結束,各種法術也使用熟透,此行目的基本達到,還有留下去的理由嘛?再說我們殺了骨靈門的人,我也擔心以后會有人來查點,我可不想等人家大人上門來揍我。”
許寒說的也有理,貌似沒有反駁的余地,黃泉老祖苦笑著說道,“那地窖呢?我還是要找地窖。”
“那就找呀。”
“可我不知道在哪呀。”黃泉老祖又不信地說道,“小子,我最近把這里都查探過了,為什么沒有呢?你說你知道,是不是吹牛誆我?”
“別用激將法,我不吃這套。”許寒打了個哈欠,又說道,“老祖,我說你真是小氣看不開,不就答應我有好處分我些嘛?你都不知道那寶物有什么作用,萬一是垃圾呢?到時候你想分給我,我還看不上呢。”
黃泉老祖怒道,“你小子才小氣,有好處分你點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老祖我從來不喜歡被人脅迫!”
許寒笑道,“是嘛?那我打坐去了,明天早晨就回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從來不被人脅迫,唉,又不是第一次了,還這么要面子。”
許寒剛回到他住的那間囚籠草屋子,黃泉老祖就跟上來了。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了,快點說那地窖在哪?若是你說謊逗我玩,老祖我保證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許寒笑道,“我當然知道,何必騙你呢?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很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