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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舉動溫柔的碰了下柳夢琳的瓊鼻笑道,“哈哈,我的小可依怎么了?難道是害怕見到自己的父母嗎?”
柳夢琳滿臉不依的道:“哼,你就會取笑我,其實我只是,只是突然有些激動罷了!”那一雙眼睛卻是躲閃不定,生怕許寒把她心中的真實想法,給看了去。
許寒也不戳破自己愛人的謊言,只是輕輕的笑道,“那就好,我的可依很堅強(qiáng)的!你看,馬上就要穿過貧民窟到貴族區(qū)了!那里就是你的家吧。”,
柳夢琳重重的“嗯”了聲,剛才的忐忑不安,也是煙消云散,有自己的愛人陪伴著自己還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況且自己又不是做錯事了,那次也只是突然發(fā)生事情而已,所以自己才再外面待了一月。話聲剛落,前面卻是徒然發(fā)出一聲驚叫!
本來走在許寒周圍的一眾行人,卻是在聽到這聲慘叫后,都是很自覺的遠(yuǎn)遠(yuǎn)躲到了一邊,將前面地方給讓了出來。
許寒心生疑惑,與柳夢琳對視一眼,向前方望去。
“你們這些壞蛋,趕緊放開我!人渣,無恥!”只見前方竟是一個貴族裝扮的年輕公子袒露著衣服站在一邊,一臉猥瑣的笑看著身前,那在做著無謂掙扎的少女,神情漸漸的有了一絲不耐煩,怒聲說道:“混蛋,你們這些人渣,難道沒聽見,剛才這王姑娘在求著我們放開她嗎?難道你們不曉得公子我是多么的樂善好施,平易近人嗎?趕緊給我放開她!”
那盛裝打扮的青年狂妄的叫囂道,目中無人。許寒皺了皺眉頭,怎么到哪都有這樣的人渣?這時候,那貴族青年也注意到了許寒這邊竟然還有人,馬上怒聲喝道:“小子。看什么看啊?難道你不認(rèn)識本公子?”
這貴族公子一看就是那種沉迷酒sè之人。說話浮夸。滿臉?gòu)蓺猓癫恢獝u。只見他那一雙鼠目卻是順著許寒站立的方向看過去,嘴角竟然流下了一絲口水。他只見眼前居然有三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雖然其中兩個臉上是蒙著絲紗。可單看那魔鬼的身材,還有露在面紗外一雙靈動的眼睛,也可知道這兩位女子絕對不是凡品。
這公子心下一喜,難道老子今天撞大運(yùn)了?蒼天有眼啊。竟然一下子就給老子送這么多美女過來?老子要是不看一看這兩位姑娘的長相,這二十多年那就算是毫無作為啊!采花無數(shù),今rì才算是碰到了花中之花!年輕公子神情猥瑣的隨手將嘴角的口水拭去。
柳夢琳嗤之以鼻的笑道,“這些凡人,每rì就知道尋歡作樂,一點正事也不干,你看這個富家公子,此時又是在……”
這公子哥一看就是那種尋花問柳之輩,滿面都是那種猥瑣的神情。此時每個人都是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似乎這樣才符合他們心中所期望的。看來這修仙者的思維方式真是跟凡人有很大的不同。
柳夢蝶一行人。對于這樣的情況,倒也是心知肚明。每個人都是臉上露出了反感的神sè。
“這個。你要造船,怎么不找船工詢問制作方法?哪怕找個木工也成。”許寒決定不給他解釋任何問題。
“他們說沒見過大海,我就想弄艘船帶他們?nèi)ネ嫱妫闹肋€要什么楔子。”說完了還一本正經(jīng)神神秘秘湊過來小聲道:“飛舟有古怪,不能讓他們看見不是。”
“這些孩子是誰家的?”張?zhí)旆虐l(fā)善心可是難得的很,
“不知道,我哪能記那么多人,不過有幾個孤兒。”說著話轉(zhuǎn)身抬手想指給許寒看,可是看了又看,有些分不出誰是誰了,索xìng道:“反正就在里面。”
說是豬腦子絕不為過,許寒道:“告訴他們別弄了,明兒挨村通知,咱花錢請船工,造艘大船帶他們一起出海轉(zhuǎn)轉(zhuǎn),等咱走了,船便留給他們。”
張?zhí)旆虐櫭紗柕溃骸霸齑蟠镁冒桑致闊┑模蝗挥蔑w舟帶他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得了。”
“隨你,記得叫上不空。”想起正事,小聲問道:“你說我該不該去清門報仇?”
提起殺人這家伙就興奮:“該,怎么不該,去的時候叫上我,清門哪有什么好人?一群混蛋兔崽子,死絕才好。”
“方漸是清門的。”許寒提醒他。
“是啊,所以他叛門了,好人呆不下去只好叛門,剩下的都是混蛋。”
許寒搖頭不已,這家伙腦子里裝的什么?人家好好一個大門大派,讓他一說,數(shù)萬人竟無一個好人。指著一堆木料說道:“你接著造船吧,造不成船弄個木排也成。”
rì子一天天流逝,秋冬盡,chūn夏至,許寒在此地留居一年。一年內(nèi),偶有些賊心不死的修真者打算來撞運(yùn)氣,大家一致推舉張?zhí)旆盘幚恚車樧叩谋M量嚇走,嚇不走的宰死了事。一年過去,糧食收了兩季,加上許寒給的,附近百姓家有贏余,稍顯富足。
這一年,他和不空幫越國官府統(tǒng)計災(zāi)民傷亡情況、損失情況,數(shù)字越積越多,他的憤怒也越積越多。可是混蛋官府,居然在水患半年后才派人來賑災(zāi),幾個大腹便便的官員坐著轎子走一遭,便寫折子報請錢財糧食,錢沒少要,卻沒發(fā)下去多少,說是村民盡亡,以其財修其家鄉(xiāng),彰顯其德。
那半年,許寒在外四處亂竄,一直到和不空等人匯聚一起數(shù)月后才聽得百姓說官府來人,走了一趟再沒出現(xiàn)。他見過太多黑暗之事,擔(dān)心其中有問題,特意去衙門打探,知道確實情況后,殺人,劫財。
朝廷得知賑災(zāi)官員離奇死亡,派捕快官兵同查,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查之不詳,不了了之。
他一直弄不明白,為什么有人私y(tǒng)ù滔天,可以安心理得占有災(zāi)民的救命錢,難道這些人沒有良心?想了想。除去佛士不算。許多修真者都沒有良心。尤其清門天地人那三個混蛋。
一年后,許寒離去,西北向,大宋國。宋云翳家鄉(xiāng),方漸故門,他要去殺人,殺剩下的兩個清門混蛋。
大伙集體表決要同行同住。于是四十人一同進(jìn)發(fā)。老規(guī)矩,丫頭們和小豬小貓坐車?yán)铮膫€男人坐外面,買匹普通老馬駕車。
宋越兩國接壤,一路邊看邊走,晃蕩半個多月進(jìn)入宋國國境。兩國無紛爭,很是友好,邊兵守衛(wèi)松懈,輕易過關(guān)。入宋境后北上,宋國三大門都在國土北邊。以抗蠻族術(shù)士。
重回故土,宋云翳喜憂參半。她的爹娘弟弟早已故去,如今的大宋皇帝算起來是她孫子輩的旁系親屬,根本不認(rèn)識。
許寒將馬車帶向國都宋城,數(shù)rì后臨近城門,宋云翳走出車廂坐到車轅上,美目打量周圍風(fēng)土人情,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街上人群擁擠,許寒笑道:“都是你的子民。”宋云翳輕輕搖頭否認(rèn)沒說話。馬車順路而往,先后路過相府皇宮等地,相府已經(jīng)改名,故去的一切不會再回來。宋云翳一陣悵然,記起幼時玩伴,那兩個美妙姑娘也不知嫁與誰家,如今紅粉變骷髏。皇宮未有改變,但內(nèi)里的人不知道換過多少,最后看一眼皇宮,宋云翳道:“走吧。”
清門位于宋城西北千里外,建在平地上,左側(cè)是高山,右側(cè)是流水,取依山傍水之境,暗合剛?cè)嵯酀?jì)之意,設(shè)一yīn陽八卦陣,護(hù)住整個山門。
整個門派駐地就是個鎮(zhèn)子,依八卦方位建路立屋,方圓十里大小。鎮(zhèn)內(nèi)有集市有酒樓有廣場,和尋常城鎮(zhèn)沒有區(qū)別,唯一不同之處是鎮(zhèn)子里的人全是修士。
許寒的馬車停在鎮(zhèn)外十里處,方漸指著前方說道:“那就是清門,外面護(hù)有八卦陣。”停了下又道:“他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我們了。”
許寒點點頭,跟宋云翳一眾女子說道:“你們先回吧,我自己去就成,右面有河流,我有冰晶,沒人能殺死我。”
丫頭們沒說話,不空先道:“一起吧,我感覺有點不對。”
方漸道:“是不對,按理說在三十里外他們就該派人來查我們身份,可是近到十里依舊沒有動靜,難道真把我們當(dāng)成普通過路人?”
“先去河邊。”為安全起見,許寒引馬車右轉(zhuǎn),剛走沒兩步,從鎮(zhèn)子里飛出一人,中等身材中等相貌,看著很是普通,來人在里許外落下抱拳道:“清門清無憂,對面可是天雷山遺徒?”
方漸一震,小聲道:“門主來了。”
許寒赫然一笑,大笑抱拳道:“清門門主相迎,當(dāng)真瞧得起在下,許寒有禮了。”
清無憂也笑了一下:“虛名虛位算不得什么,不知張道友來此何為?”
揣著明白裝糊涂,許寒直白說話:“我來殺人。”心道怕你做甚。
“敢問是何人得罪張道友?”
許寒嘿嘿一笑:“你門下有九大高手,成兩儀、三才、四象三大劍陣,我今rì此來殺的便是三才劍陣還活著那倆人。”傳音給不空,讓他帶丫頭們往河邊走。
聽得人上門尋仇,當(dāng)他面直言殺同門中人,清無憂卻是笑了:“不管他二人如何得罪張道友,今rì怕是殺不成了。”
“哎,黑子兄弟,你聽老朽說嘛,易家商號當(dāng)然不是白送你東西……還有另一筆交易,只要你答應(yīng)那筆交易,這無形針符寶就是你的了……當(dāng)然了,那筆交易你也不會吃虧,本店將拿出鎮(zhèn)店法寶和你……”
許寒已經(jīng)明白他打什么主意了,一擺手,“打住!高主事你省省心吧,我都說了,嘯風(fēng)狼王已經(jīng)神魂俱滅了,你就是把易家分號送給我,我也拿不出!”
高遠(yuǎn)航當(dāng)然不信,笑道,“黑子兄弟,你別急呀,你難道就不想看看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是什么呢?”
“是什么?”許寒看老頭信心滿滿的樣子,也忍不住好奇……
“請稍等!”高遠(yuǎn)航得意地大手一揮,大聲道,“請鎮(zhèn)店法寶!”
“是。”胖掌柜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沒一會,端了紅絨鋪底的黑檀托盤進(jìn)來。
許寒放眼望去,只見托盤正中。放著一只長方型的木盒。盒子不大。略比巴掌長一些……
看上去這東西非常貴重,胖掌柜走地非常緩慢,走到小桌前,把托盤小心翼翼地放下。這才長出一口氣站到旁邊。
看胖掌柜小心翼翼的模樣,許寒對盒子里的物件有了些好奇。
“這就是本分號的鎮(zhèn)店之寶,可以說,此物就算全滄南也沒有幾個!”高遠(yuǎn)航說話時。挺著胸脯,帶著無比的信心,臉上都蒙上一層自豪的光輝……
隨即,高遠(yuǎn)航一抬手,翻開長方體的木盒……
許寒趕緊去看。只見他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接著眨了眨,隨后倒吸一口涼氣,說了一句讓高遠(yuǎn)航幾乎一頭栽死的話。
“rì你先人,你們易家商號真的窮瘋了,連卵|蛋都拿出來賣錢……”
一旁站著的胖掌柜幾乎要撲哧笑出來……那盒中裝著兩顆滾圓的珠狀物。珠體土黃泛白,表面布滿不少不規(guī)則的紅sè血絲。要說還真的想某黑人說的那玩意。
胖掌柜越看越象,越看越想笑,不過看高遠(yuǎn)航老臉沉著,他也不敢笑。就看見胖掌柜左右肩膀不停抖動,就跟發(fā)了瘧疾一般。
高遠(yuǎn)航老臉一沉,心道,這黑廝還真不是一般的粗俗,還好少門主不在,要不然指不定局面有多尷尬呢……
“李兄弟莫要辱我鎮(zhèn)店之寶。”高遠(yuǎn)航連稱呼都變了,一指盒內(nèi)的兩珠子,說道,“此物名叫小天劫煞雷,乃是煉虛期修士,使用大神通,收集小天劫時的天雷所制,其威力就算老朽不說,想必李兄弟也明白,不是老朽吹噓,一般的元嬰修士遇到此物,也只有望風(fēng)而逃的份!”
聽高遠(yuǎn)航一介紹,許寒收起玩鬧之心,對此物視去的目光也敬畏起來……
“李兄弟覺得此物如何?”高遠(yuǎn)航這才拈須問道。
“是好東西。”許寒也不由得點頭。
這不是好東西?開玩笑,這可是小天劫的天雷呀!之前說過,修士境界分為上中下三個境界。
煉氣、筑基、結(jié)丹、元嬰、化神,這幾期合起來,就是下境界。如果一個修士突破化神,進(jìn)入煉虛期,那就是突破下境界了……在突破下境界時,就會遇到小天劫,而這小天劫煞雷,就是收取的天雷所制。
想想,化神期修士在小天劫中都可能被天雷劈死,此雷的威力可想而知。就算這煞雷珠只有天雷十分之一的力量,要劈死一個元嬰修士也并不費勁。
更重要的是,滄南大陸現(xiàn)在最牛X的也不過元嬰后期,幾千年都沒有一個修士渡小天劫了,所以這東西就算有人會制,也制不出!沒有小天劫天雷,你拿什么制呢?
“此兩顆小天劫煞雷比之嘯風(fēng)狼王如何?”高遠(yuǎn)航得意問道……
“不相上下。”許寒想想給了個穩(wěn)妥的對比。
確實,小天劫煞雷希罕,幾千年來,留下的怕是也沒有幾顆了,每顆都堪稱至寶。可嘯風(fēng)狼王也不差,雖然狼王要干過一個元嬰修士那是扯淡,可狼王卻可以修煉提升呀……
更重要的是,這小天劫煞雷是用一顆少一顆,而嘯風(fēng)狼王卻可以永遠(yuǎn)使用!如果能從嘯風(fēng)狼王中看出煉制辦法,那就更不等了,其他各種可以修煉的靈獸幡旗都可以一一制來。所以從可持續(xù)可發(fā)展這個角度看,嘯風(fēng)狼王還要勝上一疇。
高遠(yuǎn)航也清楚知道這些,所以許寒說不相上下,他倒也覺得中肯。
于是高遠(yuǎn)航點頭道,“用此換取嘯風(fēng)狼王,李兄弟絕對不吃虧,更何況,本號還有無形針符寶相贈……”
高遠(yuǎn)航覺得份量已經(jīng)夠了,卻沒想道,這黑臉小修還是苦笑道,“我倒是真的很想換,只可惜那嘯風(fēng)狼王是真的沒有。”
小天劫煞雷雖然厲害,可許寒他用不上啊。他已經(jīng)有靈爆符了,還要煞雷干什么?就算煞雷威力更大,可靈爆符以后若是用上下品高階、甚至更高的符紙,那威力也是不同凡響的。
看這小子竟然還是拒絕,高遠(yuǎn)航倒真的有些相信這小子沒有嘯風(fēng)狼王了,否則怎么會不換呢?
“李兄弟既然執(zhí)意如此,那就算了。”高遠(yuǎn)航臉上不由得黯然,示意胖掌柜將小天劫煞雷收走。
許寒哈哈笑道。“李某不過是想購買幾樣內(nèi)比的法器。高主事拿出小天劫煞雷出來。莫非想要李某把云符宗給連鍋端了?哈哈。”
高遠(yuǎn)航心里不爽,卻也跟著笑了起來,“黑子兄弟見笑了,你可別跟曹光說哦。否則他真以為我們易家商號想端了云符宗呢。”
高遠(yuǎn)航開著玩笑,心里又在嘀咕,這小子話里有話啊。他是說小天劫煞雷他用不上,說不定。嘯風(fēng)狼王還在他那。
高遠(yuǎn)航心中不由得感慨,這黑廝確實是高人吶,搞了這么久,虛虛實實,老夫這個老江湖連他的底都沒摸到。
“那無形針符寶先放那吧,我暫時也用不上。”許寒儲物袋里也就萬把塊靈石,他不想把靈石都花了,畢竟合適的法器才是正途。
“哦?為何殺不成?”許寒在琢磨這家伙想玩什么花樣。
清無憂輕輕一笑:“這個問題由金家人回答比較好。”
許寒眼神一凝,金家?難道兩家聯(lián)合起來殺我?這時清無憂轉(zhuǎn)身北立,朗聲道:“清無憂恭請諸位前輩。”聲音傳出遠(yuǎn)遠(yuǎn)。從清門八卦陣?yán)锫w出倆中年人,一個大頭長發(fā)。一個英俊不凡,是金家甲堂金五金六。倆人緩慢飛到清無憂身邊站定,金五說道:“清門劍陣天下聞名,那兩位道兄被我們請回去指點一二,你想殺的話可以去金家試試。”
清無憂居然向金家求援?許寒有些不敢相信,有夠無恥。才震驚一下,從八卦陣?yán)镉纸舆B飛出兩人,一個是絕美女子藥家藥媚兒,一個是灰衣服老頭馭靈門二十四星。可以說與許寒有仇的最厲害的幾個人都在這了。
許寒回頭看,宋云翳等人已經(jīng)走到河邊,暫時xìng命無憂,稍微放下心來。他奇怪的是清無憂和金家哥倆怎么沒有攔阻。
藥媚兒和二十四星一個閃身站到清無憂另一側(cè),而八卦陣中依舊有人走出,一個枯瘦枯瘦的中年人跟在他二人身后出現(xiàn)許寒眼前。清無憂向他恭敬施禮:“弟子拜見師叔。”
枯瘦中年人擺擺手沒說話,一雙眼睛盯住許寒看,目光若有實質(zhì),令許寒十分難受。
眼前幾人,除去清無憂不說,其他五人每一個都具有元嬰頂階修為,一步即可化神。許寒嘆道:“好大陣仗只為我一人,值么?”
他師叔出現(xiàn),清無憂緩慢后退,讓出前面位置,那里一線排開站著五名高手,藥媚兒說道:“我們五人抓你一個,如果這樣還讓你跑掉,我就嫁給你好不好?”說著柔媚一笑嬌艷如花。
許寒嚇得打個冷戰(zhàn),八百歲有沒有?少說七百多吧?我天,這是逼我呢。冷著聲音問道:“你們打算怎么留下我?”
打去年四象陣四人傳回消息說許寒要來拜山,清門高層就開始研究對策。有八卦陣防御,有許多高手攻擊,相信許寒再厲害也討不到好,頂多死一些低階弟子,但是他們不想這樣。
當(dāng)初天雷山遺徒殺上金家藥家,斬殺胡鬧一陣全身而退,傳出去已經(jīng)折了兩家許多威風(fēng),清門不想做第三家。眾人商議過后,決定降低姿態(tài)聯(lián)合別人一起對付許寒。許寒別的不多,敵人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于是派人四下散出消息說許寒即將去清門拜山,并由門內(nèi)高手親赴金家藥家尋求聯(lián)合。這些人都對許寒恨之入骨,一拍即合,各出高手齊聚清門。
趕巧兒鎩羽而歸的二十四星聽到消息主動上門,于是組成最頂尖高手五人組。
他們不知道許寒有冰晶,但是知道小豬小貓兇猛,也知道他的幫手小和尚厲害,便商議由金五金六截住兩只靈獸,藥媚兒以毒拖住不空,二十四星對付許寒,清門高手伺機(jī)而動,要全數(shù)消滅所有來犯敵人。
此時聽許寒問話,藥媚兒咯咯嬌笑一聲引住許寒注意力,枯瘦中年人突然喊道:“動手!”
五大高手瞬間發(fā)動,兩道金影shè向小貓小豬,一道紅影飄向不空,灰衣服老頭探掌一抓,已攻到許寒面前。
許寒時刻戒備,藥媚兒笑時就往宋云翳方向靠攏。他相信有冰晶在。這伙人的攻擊輕易傷不到自己。但是擔(dān)心一干丫頭們。這時清門高手喊動手,二十四星攻擊到來,都是剎那間的事,二十四星一爪抓到許寒咽喉。片刻后許寒消失,竟只是個殘影。二十四星攻擊失手,許寒竄往宋云翳方向。
同時金五金六和藥媚兒一起沖向人群,小貓冷哼一聲。河水頓起波瀾,急流才涌,數(shù)道冰墻已經(jīng)立在眾人前面。金五金六藥媚兒三人合力攻擊,不過堪堪破掉一道冰墻,墻后諸人自然沒事。而許寒瞬間撲過來,一面惦念丫頭們安危,一面躲避二十四星攻擊,一面分神監(jiān)視清門枯瘦中年人,一面看藥媚兒三人攻擊,全神之下沒看到冰墻。也是冰墻出現(xiàn)太快,只聽咚的一聲。整個人撞到冰墻上被彈開摔倒。
二十四星第一次攻擊失手,跟著第二爪抓來,他修為高,速度比許寒快,后發(fā)先至,眼看要抓到許寒,許寒忽然彈開摔倒,他竟然又失手了,茲的一聲整只手探進(jìn)冰墻中。
許寒捂著腦袋站起,頭還有點暈,堂堂元嬰高手勇敢撞墻也算是天下一大奇聞。張?zhí)旆哦阍诒笾钢笮Γ骸氨茄懔鞅茄耍眯α恕!?
已近河流,冰晶悄然馭使清水結(jié)冰,一道薄薄冰片護(hù)住許寒,同樣是冰,冰晶的冰比小貓的冰要厲害幾倍有余。
二十四星從冰墻中抽回手,第三次抓向許寒,他就不信一個小小元嬰初階修士能數(shù)次躲過自己攻擊。這一次攻擊同樣快疾,許寒剛晃著站起,手爪已攻到眼前,便聽嚓拉喀嚓聲接連響起,第一個聲音是手爪與冰片摩擦的聲音,第二個聲音是手腕手指骨折的聲音。
二十四星況然而驚,身往后退,退到安全距離才檢查傷勢,還好只是外傷,再看許寒,這時發(fā)現(xiàn)許寒身前有道薄薄冰片豎立,透明若無物。他是繼許寒之后第二個主動撞到冰上的高手。
這一切過程說來話長,其實也就張?zhí)旆耪f句話的時間,此時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笑的更加開心,指著許寒和二十四星笑道:“你們太逗了,哈哈。”
五名高手暗忖已經(jīng)很重視許寒了,不想這家伙的表現(xiàn)讓他們又吃一驚,五人中清門高手沒和許寒打過交道,低聲問道:“那些冰是怎么回事?”
其余四人無人出聲回答,不論藥媚兒還是二十四星,都沒見過小貓凝冰墻御敵,只單純以為它是水系靈獸,他們更看重的是小豬,那個看上去粉嫩可愛的家伙張嘴就是兇焰亂燒,偏那火還十分厲害,等閑東西防不住,清門高手正是擔(dān)心萬年家業(yè)受損,才會出十里外迎敵,否則有yīn陽八卦陣幫忙,勝算總要多上幾分。
許寒又說道,“高主事,李某來的目的你也知道,那些毀天滅地的玩意就別拿出來了,來幾樣上品或者極品法器看看……恩,那什么子母鉤,霸王叉就更別提了。”
高遠(yuǎn)航搖頭笑笑,“黑子兄弟有所不知啊,我們易家商號雖然貨物全面,符咒丹藥,法器材料,無所不包,可是勝在全,而不是jīng!黑子兄弟若是要法器,最好是去煉器宗商號看看,不管委托加工或是購買成品法器,他那才是首選呀……”
高遠(yuǎn)航這倒是說的實在話,易家商號和其他各家商號,那就等于百貨大廈和專賣店的區(qū)別,百貨大廈里啥都有,可要論貨好,還得去專賣店。
老頭一說,許寒豁然開朗,站起身抱拳道,“謝高大叔指教,高大叔主動說出自家商號缺陷,讓人敬佩。”
高遠(yuǎn)航老臉一紅。媽的,這不是被你弄的沒法子了嘛?把生意往外推,你當(dāng)我高某人真那么高風(fēng)亮節(jié)嘛?我傻呀?
這邊拿不出合用的法器,許寒也不想耽擱,隨即就告辭了……
不過高遠(yuǎn)航還是拉住他,又yīn魂不散地說道,“我們少門主臨行前交代,若是小天劫煞雷都換不到嘯風(fēng)狼王,她還有最后一個建議。”
“哦,什么建議?”許寒心道,不會是拿她的身體換吧?哇,那就爽大了,影族美人。那身材。那模樣……
不過高老頭還是很無情地打斷他的幻想。“少門主說了,我們易家商號不再謀求得到嘯風(fēng)狼王,只想借來參詳一番……哦,請相信我們易家的信譽(yù)。不可能一借不還的,我們可以發(fā)下契約誓言……至于代價……”
“小天劫煞雷……”許寒脫口說道,說完覺得自己有點太黑心了,給人家看一下嘛。不用這么狠吧。
于是“很有良心”的葉某人補(bǔ)充道,“一顆……”
高遠(yuǎn)航笑了起來,小子,你終于露了底了!嘯風(fēng)狼王真在你那呀!
高遠(yuǎn)航搖頭,“小天劫煞雷太過貴重,我們只是借了參詳一番,能不能發(fā)現(xiàn)其中煉制方法還是未知之?dāng)?shù),你太黑心了。”
rì你先人板板,一顆都不給呀!許寒搖頭嘆道,“其實我就是隨便說說。嘯風(fēng)狼王啊……唉,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老高你別笑,我真沒騙你!”
高遠(yuǎn)航咬牙切齒,這小子當(dāng)面還說謊,簡直太無恥了!
“參詳費用,無形針符寶一枚……若是有所發(fā)現(xiàn),易家商號能制出同樣幡旗,再給小天劫煞雷一顆……李兄弟慢慢考慮,考慮好來找老夫。”老頭氣哼哼地走了。
許寒也不廢話,高老頭覺得虧,他更覺得虧。讓你研究一下就一萬靈石?當(dāng)哥們是窮鬼嘛?你能制出可以升級的獸幡,那是多大的利益,就給一顆小天劫煞雷?
再說了,我怎么知道你參詳出結(jié)果沒有?
離開易家商號,信步來到煉器宗在泗水城的分號,發(fā)現(xiàn)里邊不少云符宗的弟子在選購法器……
“怪不得易家商號沒幾個人,原來都在這呢。”許寒不由得感嘆,自己怎么這道理都沒想明白,其他修士都懂,看來自己還是修仙菜鳥啊。
許寒現(xiàn)在也是云符宗的一號人物了,他不認(rèn)識別人,都是別人認(rèn)識他……
“哎,李師兄也來選法器呀。”
“李師兄這次一定要給我們外堂出口氣呀。”
“李師兄,你先來!”
那店里伙計都郁悶,這黑頭黑臉家伙看上去牛X烘烘的,可實在看不出他有出奇之處呀,煉氣七層,胸口一朵云,這是個很普通的低階修士呀。
雖然伙計看不透,可一旁的掌柜卻jīng明地很……他一看就知道,這黑皮修士有點門道。那些云符宗修士看其進(jìn)來,立即都迎上去,更重要的,一個修為比他高兩層的修士都叫他師兄呢。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在下煉器宗泗水分號掌柜余浩,歡迎道友仙駕惠顧。”余浩掌柜趕忙迎上來。
“哦,余浩前輩。”許寒看余浩乃是自己看不透的筑基期,于是便稱呼前輩,“在下云符宗外堂李黑子。”
許寒在自我介紹,有脾氣暴躁的外堂弟子就呱噪了,“掌柜,我們外堂第一人李師兄都不認(rèn)識,你開的什么店!”
我靠你媽媽,老子開店就非得認(rèn)識這黑臉鳥人嘛?當(dāng)然了,余浩也只是腹誹,臉上卻是一副驚慌模樣,“哎呀,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云符宗外堂第一人,失敬失敬,本號真是蓬壁生輝呀!”
許寒一看就知道這貨純屬演戲,也不多說,只是謙虛了一句,倒是各位云符宗弟子感覺有了面子……
余浩忙又說道,“李道友,外邊的法器怕是不合您需要,快,里邊請。”
“好。”許寒對著眾同門一拱手,跟著余浩掌柜走向后院。
后院一間雅室,室前一方天井,天井中有石桌石凳,四周爬滿綠蘿藤,看上去非常雅致,不像個商號后場,倒是象小家小戶的恬靜院落。
“余浩前輩,剛才眾師弟有些失禮,還望擔(dān)待一二。”許寒端著靈茶笑道。
“無妨。”余浩笑笑,問道,“李道友此來,想必也是要訂購法器參加貴宗內(nèi)比吧,不知道友喜歡什么類型的法器?”
我自己都沒想好呢。許寒苦笑,搖頭道,“不瞞前輩說,我也不知道想要什么類型的法器……不如前輩將貴號成品的上品或者極品法器拿出來看看,我想選購一下。”
余浩哈哈笑了起來,“李道友大概很少到我們煉器宗商號惠顧呀。”
許寒愣道,“此話怎講?莫非這其中還有什么門道?”
余浩講述道,“煉器宗,重在煉器制物。制出的各種進(jìn)攻、防御、飛行、輔助等類法器都堪稱滄南大陸一流。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煉器宗制器師傅眾多,可尋找制器材料的人卻不多。”
“所以本宗出售的成品法器,大多是大眾化的物品,以下品中品居多。偶爾有件上品法器,也被人早早買走。李道友若是需要上品或者極品法器,那就得自行準(zhǔn)備材料,由本宗根據(jù)天材地寶的特xìng。幫你制出合用趁手的法器。”
此時五人散成弧形圍在冰墻外,二十四星邊服丹藥邊運(yùn)息療傷邊惡狠狠盯看許寒和狂笑的張?zhí)旆拧K幟膬喊櫭迹@個打不死的小子哪來那么多法寶?
雙方一時僵住,許寒緩過神來,頭不再暈,擦去鼻血沖張?zhí)旆糯蠛埃骸拔野ご蚰兀氵€笑?死了怎么辦?”張?zhí)旆乓桓睔馑廊瞬粌斆谋砬檎f話:“離水這么近,你死了才是怪事。”
和那頭豬沒法溝通,抬手招汪清水潔面,清理干凈后沉下面容對五名高手說話:“你們想要殺我。我可以忍;但是清門三才陣還活著的倆混蛋必須交出來,不交出來。你們五個誰也別想走。”聲音不高,透著強(qiáng)大自信,甚至還有點yīn森恐怖的感覺在里面。
五人聞言表情未變,平靜看向許寒,腦中卻琢磨不停,這小子的自信打哪來的?除去兩只靈獸還有什么倚仗?
藥媚兒掩嘴嬌笑:“你是說你一個小小修士想留住我們五人?”
許寒微微皺眉,隨即冷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修為高,對付我一個小小修士又何必下毒?”面前無聲無息多立起一道冰墻。眾人這才知道她借掩嘴的工夫?qū)υS寒下毒。
二十四星了冷哼一聲:“即使冰墻堅硬,可是我們想離開,又豈是你能留得住的?”
許寒淡淡一笑:“重復(fù)一遍,不交出那兩人,你們誰也不能走,我耐心有限,只等三天,三天后他倆不出現(xiàn),我會殺死你們,然后再殺上清門。”
金五仰天大笑:“哈,你憑的什么能留下我?又拿什么殺我?”
許寒眨下眼睛:“你猜呢?”此時雙方站在河邊,許寒等人身前有冰墻保護(hù),對方五人散散站在冰墻外。許寒舉起手:“你看,看仔細(xì)了,我要動手了。”說著啪的打個響指,數(shù)道冰墻瞬間出現(xiàn)在五人身后。
五人全神貫注盯看許寒手指,擔(dān)心這小子又玩什么花樣,不曾想還是上當(dāng),冰晶馭冰無跡可行,待他們發(fā)覺,厚冰已擋住退路。
金五大笑:“你以為一道薄冰就能阻住我們?”身后有冰,便往天上飛,人影一晃,身體沖天而起,速度太快,看不清其動作。但他這里才消失,幾乎同一時刻在上方五米處發(fā)出咣的一聲巨響,大頭金五卡在空中一道薄冰中。
張?zhí)旆藕孟髵硕嗌馘X一樣的開心大笑:“第三個,哈哈,第三個。”
冰晶馭冰不過是閃念中的事,五人發(fā)現(xiàn)身后冰墻之時,頭頂被薄冰覆蓋,等金五撞上頭頂薄冰,四圍已被寒冰包圍。
許寒贊嘆道:“前輩腦袋真硬,普通修士以法器都斬不破的堅冰,前輩一頭破之,佩服佩服。”
金五被嘲笑,縮頭落回地面,兇狠眼神看著許寒,甩手一道銀光直刺面前冰墻。到底是高階修士,往rì堅硬不可破的冰墻竟被他一刺之力破成碎片。金五獰笑道:“不過如此。”手中銀光是一條白銀模樣的锏。
許寒毫不在意,微笑道:“不知道前輩能破多少層?”
五名高手這時再看,身后、頂頭及左右兩側(cè)俱是堅冰阻道,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有多厚,只有正前方立著薄薄幾層,可以看到許寒等人,還露著幾處縫隙方便大家說話。
五人面sè急變,不知不覺著道了?清門枯瘦中年人低聲道:“前面冰薄,對準(zhǔn)一點,破!”話沒說完shè出一顆黑sè蓮子狀的東西打到冰墻上,跟著爆炸發(fā)起巨大轟響,直接炸裂三層半薄冰。
許寒咦了一聲:“這東西比符咒還猛?”
爆炸聲還沒平息,金六扯出柄金槍,點個槍花,身體騰空而起,整個人如同陀螺一般打著轉(zhuǎn)刺向被蓮子炸過后的冰墻。轉(zhuǎn)動中的金槍比黑蓮子的威力還要大,輕松間連破六層薄冰。
張?zhí)旆艊K嘖稱奇:“這是什么功法?有點意思。”大著聲音喊道:“我說,那誰,頭暈不?”
金六轉(zhuǎn)動極快,金槍金衣連成一體,激濺漫天冰屑,在一片白sè中閃動一道金光,看著很是美麗。
數(shù)十息后金六停槍佇立,面sè泛白,該是有些脫力。面前冰墻被他刺穿三十三層,冰雖薄,卻是破一層生一層無窮無盡,他連破三十三道堅冰,而前方依舊是幾道薄薄冰墻擋路,許寒低聲道:“別費力了。”
藥媚兒驚道:“這到底是什么冰?”五人面sè變得凝重。
許寒勸道:“把那倆混蛋交出來吧,為得幾枚蛟丹,蓄水致患坑害無數(shù)人,家園被毀,xìng命被奪,難道數(shù)萬條xìng命就這么平白消失?難道你厲害就可以蓄意妄為?”
五人沒接話。大概情況他們已經(jīng)了解。從修真者角度來說,從為門派考慮的角度來說,兩個元嬰中階修為的混蛋確實比數(shù)萬條普通人的xìng命要珍貴一些,但是這話沒法和許寒說,說了就是解釋,就是放低位置尋求和解,這對五個極等高手來說,不啻于直接打臉。我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和你解釋?開玩笑!更何況這家伙的思維和一般修士不同,也解釋不通。
而最大的問題是,即使五個人可以放低姿態(tài)去解釋問題,盡量尋求和解。但是能把那倆人交出去么?交出去就是意味著五大高手抵不過一個天雷山遺徒,人家隨便說句話就嚇得五大高手不敢抵抗,乖乖交人,這要是傳出去,丟人的可不光是五個人,而是他們身后的四大門派,蠻谷金家、宋國清門、馭靈門和魯國藥家。
一時間氣憤稍顯尷尬,二十四星暗自腹誹:“好好的參與這破事干嘛?凈找不自在。”話說回來,誰又能想到許寒有異寶堅冰?誰又能想到五名高手會大意,法術(shù)還沒施展就被人困到冰牢中?
藥媚兒面sè變了又變,最后銀牙一咬,無論如何不能在這丟了面子,謹(jǐn)慎取出一個金黃sè小瓶,小心翼翼去掉封口打開瓶塞,蔥指點瓶,從瓶口慢慢浮出一滴黑sè**。黑液一升空,原本冰墻中已是寒冷無比,這一刻寒冷加劇,直刺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