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老喬充分發(fā)揮了自己的特長,有驚無險的躲避了幾次大搜捕,當然這里面夏爾的貢獻最大,在他干掉了第三臺空艇之后,搜索基本上就成為了一種門面工作。
如果繼續(xù)保持追捕的確有可能會抓到這伙人,但是也有更大的可能會造成更多的損失,這不是官方和軍方想要面對的局面,他們更希望能夠有效的挽回這些損失,最好能夠痛快淋漓的把那些窮兇極惡的匪徒抓住,然后送上斷頭臺。
而不是讓外人看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些匪徒大臉,看他們的笑話。
在某種不言而喻的配合下,軍方在損失了三臺空艇后,抓捕工作終于迎來了轉機,軍方匯集了相當多的力量在一處綠洲圍困了這些匪徒,并且出動了王牌超凡小隊,在經歷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zhàn)斗后,成功的抓住了窮兇極惡的匪徒,不日就要明正典刑。
這些匪徒會當眾處死,讓人們明白犯罪的成本往往超乎人們的想象,這些人即使是死后也不會安寧,他們的尸體會被掛盧尼普的城墻上,用來警示所有心懷叵測的人們。
至于夏爾他們……,似乎被人們徹底的遺忘了,哦不,他們并不是匪徒,所以沒有人關注他們!
眼瞅著就要穿過邊境線,已經開始適應這樣生活的女孩們突然有些惆悵起來,跨過這條線,就是真正的離開了生養(yǎng)她們的故土,一種說不上來的不舍突然在心里。
“我們還能回去嗎?”,有人這么問夏爾,女孩們的目光也重新集中在了夏爾的身上。
其實大家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很大的疑問,為什么一定要離開艾佩達,她們特別不能理解夏爾的想法,哪怕夏爾好幾次談起過這個問題。
很多人都認為戰(zhàn)爭不會波及到艾佩達,也不會對人們造成怎樣的傷害,沒有經歷過戰(zhàn)爭的人總是對此抱著樂觀的態(tài)度,可并不是真的這樣。
不久之前艾佩達遭遇炮擊的事情更加確定了夏爾的想法,在一個局勢動蕩的國家內生活并且保持著盲目的自信,這和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并且把安全繩打個死結系在脖子上沒有任何區(qū)別。
這一次,主力戰(zhàn)場的問題快速的解決,讓提米爾家族不得不后撤,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不能總是把希望和未來放在“有可能”上。
夏爾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非常不怕死的人,雖然他經常作出很多大膽的舉動,他做這些只是為了自己能夠更好的活下去,況且這次去涅斯赫羅絕非無的放矢,從目前他所了解的情況來看,一些掠奪者已經在等待著最后的機會了。
無論特諾米亞帝國內的這場戰(zhàn)爭最終會如何落幕,這個帝國都會被那些掠奪者分食,留下來沒有任何好處,為什么不早點走,而且有這樣想法的,也不只是他一個人。
“如果可以的話,等一切都安穩(wěn)了,我們一定會回去看看,畢竟那里有著很多我們曾經的回憶。”,他說著頓了頓,“我知道大家都對未來很擔憂,但是請相信我,這次選擇是沒有錯的……”
車隊有驚無險的在四天后進入了另外一個國家的境內,往后的路上基本上沒有再碰到怎樣的大麻煩,偶爾有時候也會有那么一些劫匪看上了他們車隊,最終也都是同樣有驚無險的被消滅掉。
女孩們在旅途的過程中見識到了很多很多她們以前沒有想象過的東西,夏爾也是,一眨眼他們可能自己都沒有太多的感覺,就已經跑了大半的路程。
在一座叫“麥子的皮”的小城市暫作休息的時候,夏爾從當地的報紙上,看見了有關特諾米亞帝國的消息。
在神庭和圣裁騎士的幫助下,皇室軍隊以微弱的優(yōu)勢擊敗了佩因親王的叛軍,但就在皇室準備徹底擊潰佩因親王的叛軍,去抓捕佩因親王的時候,盤踞在特諾米亞周圍的勢力開始插手帝國的內政,要求雙方立刻停止戰(zhàn)爭并且接受調解。
其實說到底,他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非常的明確,報紙上說特諾米亞皇室非常抗拒,以至于雙方在要塞城等邊境城市對峙,氣氛非常的緊張,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發(fā)動新一輪戰(zhàn)爭的局勢,現在國際社會都開始關注那邊的情況,也讓夏爾有了更多了解的渠道。
他把報紙交給了維希莉莎,后者仔細的閱讀著,當她讀完最后一個字,放下報紙的時候明顯松了一口氣,“和我們當初想的一模一樣!”,在離開前她就和夏爾討論過這些問題,不超過三個月的時間,特諾米亞帝國就會遇到大麻煩,現在看來已經應驗了。
接下就要看帝國皇室和貴族們,是否有覺醒和這些人死拼到底,以及他們能夠抵抗這些人多久……,對此,大家都抱著悲觀的態(tài)度,對特諾米亞帝國內情有一些了解的人都很清楚,他們抵抗不了多久。
此時遠在艾佩達的李斯特伯爵也正在和女皇討論這個問題,“我們抵抗不了太久……”,李斯特伯爵搖了搖頭,只是他的臉上看不見有多少悲憤的表情。
整個特諾米亞帝國現在是只允許出,不允許進,前前后后十幾二十個國家圍困了帝國的邊境線,他們的要求非常簡單,停止戰(zhàn)爭,并且交出合成獸的技術,然后皇室要給予他們足夠多的“調解費用”,否則他們就要發(fā)動戰(zhàn)爭。
很無恥的要求,不管是皇室,內閣還是李斯特伯爵其實都很清楚,這些人的目的就是“逼反”特諾米亞帝國的統(tǒng)治階層。
他們開出人們根本無法接受的條件,談判也必然會破裂,只要談判破裂,他們就有了合適的理由發(fā)動戰(zhàn)爭——特諾米亞帝國的統(tǒng)治者拒絕了我們的善意,我們要對他們進行報復性戰(zhàn)爭行為。
看,順理成章了,連發(fā)動戰(zhàn)爭的借口都從掠奪變成了被拒絕善意之后的報復性行為,沒有人會去討論他們這次戰(zhàn)爭結束之后從特諾米亞帝國拿走了多少東西,只會討論特諾米亞帝國的皇室多么的愚蠢,居然狂妄的去對抗大國強國的善意,被滅了也是活該。
歷史永遠都不會由失敗者來書寫,這注定是一場沒有辦法妥協(xié)的談判,也只有戰(zhàn)爭一條路可言。
女皇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幾天前的從容,“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李斯特伯爵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挑了挑眉梢,“有,但是代價很可怕,對我們的人民來說,也很殘忍。”,他轉過身看著女皇,“有時候我在讀一些文學作品的時候,總會覺得里面的反派腦子有問題,但現在我突然可以理解他們了。”
他走到了女皇的面前,握著女皇的手,“他們想要毀滅我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無法抗拒這種結果,似乎我們只有被毀滅這一條路可以走……”
看著李斯特伯爵臉上淡淡的笑容,女皇內心的煩惱與焦躁逐漸的平息了下來,她沒有縮回被李斯特伯爵握著的手,只是看著他,“那你還笑得出來?”
李斯特伯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為什么笑不出來?”,他不等女皇回答,繼續(xù)說道,“有兩種方法解決這些問題。”
“第一個方法,你和我,我們離開這里,剩下的麻煩讓佩因去考慮……”
“第二個方法,付出足夠多的代價,打敗他們!”
其實還有第三個方法,但是李斯特伯爵并沒有說出來,只要讓福勒斯特家族供奉的偉大意志降臨在他的身上,那么這場戰(zhàn)爭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凡人無法和神明抗爭,他可以輕松的改寫這一切,但他也會因為神明的意志降臨,徹底的失去自我,如果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女皇沉默了一會,“我沒辦法放棄我的人民,也很難放棄這個帝國,對不起,又讓你失望了……”,同樣的話李斯特伯爵已經說過了一次,同樣被她拒絕了,這是第二次。
這就是他們沒辦法在一起的理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李斯特伯爵聳了聳肩,他握住女皇的手,稍稍用力,把她拉了起來,“我?guī)闳タ匆粯訓|西。”
兩人從剛剛修好的伯爵府地下室進入了一個無限向下的通道里,在十幾分鐘后,升降機緩慢的停下,他從升降機里踏出來的那一刻,數雙眼睛都注視在他和女皇的身上。
女皇微微有些受驚,她緊緊的攥著李斯特伯爵的手,眼前的這些邪異讓她有些害怕,但她認得出這些人,畢竟每天在伯爵府內行走,總會碰到他們的畫像,只是她完全不知道,福勒斯特家族有這樣的“愛好”,著實有些奇怪。
在這些協(xié)議中,也有一個是正常模樣的人,他苦著臉所在角落中,如果不注意到他的話,很難發(fā)現這個家伙,而且看他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個好人。
“這是哪?”,女皇忍不住出聲打破這怪異的氣氛。
李斯特伯爵牽著她的手繼續(xù)向前走,最終站在了界門處,“這就是福勒斯特家族的使命,鎮(zhèn)壓地獄在這里的出口,如果我們把它放出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界門外那股子令人討厭的氣息,界門頓時戰(zhàn)斗起來,緊接著大團大團的魔氣從破碎的界門縫隙中涌出。
李斯特伯爵的笑容里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期待,“沒有人會是我們的對手,除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