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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白鶴撲棱著羽翼從南上空飛過,內只聽聞陣陣撲棱聲近了又遠去。
謝小桑還保持著那個滿臉虔誠的神,而南先生早已魂飛九天之外,雙目無神地盯著她的臉,半句話也沒有,好看的小說:。
一室寂靜。
“南……南先生……”謝小桑輕聲喚了起來。
南先生回過神來,翹起蘭花指點在了謝小桑額上。明明只是輕輕一碰罷了,謝小桑的體卻生生被推出了一丈遠。他撇了撇嘴,“雙修什么道侶,清心寡才是修仙之道。況且,你生得也未免太過乏味了。”
清心寡?
謝小桑悄悄抬眼將他從頭看到腳,實在是一分也瞧不出清心寡四個字啊。不過來了夜云城四年,她多少也知道這修仙之人的規矩不多,雙修什么的只要你我愿有何不好,況且方法得當,可是能增進不少修為的。
不過,她方才那般說自然只是胡謅的而已,就算是要尋個雙修道侶,她也絕不可能尋個分不清男女的家伙吧。何況,自己生得那般模樣,竟然還敢說她長得乏味?
但是,她還真沒有料到,眼前的南先生竟然是修仙者中極少數講究清心寡那的修士。做種花侍女不成,色也不成,看來這次大抵是沒有辦法如愿進入內門了。
終呆在外門,一年也不一定能進一次內門,更別說是遇到南先生了。今次來種花,還是因著金管事自己有事脫不開才找的她,這種機會更是少的不能再少。
謝小桑心中暗嘆一口氣,幸虧運氣好,不過是第一次進內門,就撞上了分魂之一。雖然還未確認過他口的紅痣,但是想來是不會出什么錯的。
不過——
謝小桑眼睛一亮,就算不能留下,那確認一下南先生是否真的是鎮天門中的那個分魂也是功德一件嘛,剩下的事就等回到靈草園同紅紅跟小羽商量一下再說也不遲。況且,小羽那家伙雖然是只烏鴉,可鬼點子多得令人咂舌。指不定他能想出什么好辦法混進來。之前是不知道分魂究竟是誰,所以只能安安分分地呆在靈草園中伺機而動。
如今嘛,若是確定了人。
一切應該就會明朗起來的。
懷抱著這樣美好的信念,謝小桑又打起了精神。只是怕南先生故技重施,所以這一次她倒是沒有直接撲了上去,而是一步一挪,小心翼翼地朝著南先生的方向靠近。
南先生皺眉看著她,將手中的百里紅在一旁放下,雙手抱,一言不發。任憑謝小桑越靠越近,他依舊如入定了般一動不動。
倒是謝小桑被他的樣子給唬著了,挪到了一半,就停下了腳步,不敢再繼續上前。
“南……”
南先生三字還未盡數出口,眼前忽然掠過一道光。謝小桑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只傳音用的紙鶴。
紙鶴飛快地掠過,停頓不及幾乎撞到了南先生的眼睛,被他險險用兩指捏住。
“南先生!大事不好!那株狐藍草枯死了!”
一個急躁又驚惶的聲音從紙鶴中傳來,尖利得幾乎震破人的耳膜。
南先生一聽,竟然“撲通——”一聲從座椅上摔到了地上,癱軟在地,眼角滲透出淚水,仰天大吼,“我的狐藍草!!!”原本寂靜無聲的空曠室內頓時充滿了一聲又一聲的“我的狐藍草”,漸強漸弱又漸強。
謝小桑捂著耳朵探頭努力往外看,暮色已經西沉,若是再不出去守門的那兩個弟子該進來尋她了吧。她又縮回腦袋看向狀若瘋癲的南先生,搖搖頭無奈地在心中嘟囔了一句,“奇葩啊。”
罷了罷了,還是先回去吧,。
然而,被她稱為奇葩的南先生卻沒有給她離開的機會。他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飛撲過來,一手拽住謝小桑的衣領,拎著她便往外去。一邊跑還一邊自言自語道:“一枯,一個時辰之內必然連根都要死個完全,看來現在是來不及派人去讓靈草園找人來救狐藍草了,這人也是靈草園來的,死馬當活馬醫吧。救活便罷,救不活嘛……干脆順手埋了當花肥吧……都跟大哥說了裁人裁人,偏生不聽我的,如今我自己解決也好,少一個是一個,也能省下不少伙食費……”
謝小桑聽得滿頭大汗,慌忙告饒:“南先生、南先生,你看我這小板,我一天才吃半碗飯,多我一個不多啊……”
“少你一個也不少。”南先生似乎聽到了她的話,順口便接了這么一句,可是下一刻他卻又擺出一副什么也未曾聽到的模樣,繼續自言自語起來,“一定是那個新來的小弟子沒有好好照顧狐藍草,不然好端端地怎么就會枯了。看來順帶把他也做成花肥好了……”
花肥……又是花肥……
到底是哪里來的奇葩,這么喜歡拿人做花肥!這用來做花肥的人選竟然還是自己門中的弟子!喂,這分明是邪修好么!裝什么名門正派啊!快點洗洗睡吧!
可是這話謝小桑也只敢在心中默念罷了,若是說出來,誰知道這古里古怪的南先生會不會一氣之下就地把她做成花肥。能多活一會總是一會啊。
有風從頰邊掠過,鋒利似刀。
竟然能夠跑得這般快!謝小桑被風刮得忍不住瞇起了眼睛,只留下一條縫觀察南先生的神。明明在用這樣的速度疾奔,他的神卻還是自若得如方才于南之間觀賞百紅一般。真是個奇怪的人……
腦海里飛速地轉換著念頭,可尚未想出結果來,兩人便已經到了目的地。
一個巨大的半圓狀的東西陡然出現在了面前。
夕陽映下,那半圓的外表不斷發出七彩色光芒——紅橙黃綠藍靛紫。
“這是什么東西?”謝小桑驚訝之下,脫口問道。
南先生依舊拎著她的衣領,一邊往巨大的半圓中走去,一邊應聲道:“這是我的花室。怎么樣?不錯吧。哎喲,我的東西自然是不錯的,其實當初大哥要是同意讓我直接造成純圓的該有多好,實在是太遺憾了。我知道了,大哥一定是不喜歡我了,所以才不肯多給靈石讓我擴建的。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讓大哥縮減開支,裁人。這樣多出來的靈石就都可以用來修建花室了。”
明明是在回答謝小桑的話,可說到了后面,他卻又變成了自言自語。
謝小桑無力望天,實在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這么喜歡自言自語。這種病,大概是無藥可治的吧。
“啊——我的親親狐藍草,你這是怎么了啊——”堪堪進入里面,南先生便一把松開了謝小桑,將她丟擲到一旁,自己朝著正前方的一盆東西飛奔而去。
她揉著撞到墻壁的額頭,從地上爬起來。
視線越過南先生的肩,正好落在了那盆東西上。
狐藍草?
謝小桑將眼睛揉了又揉,終于等不住捶起了墻。
那東西到底哪里像是草了!
那分明就是一只藍色的大狐貍好么!
可是為毛會有長在花盆里的狐貍?[(www.geNduba.com)最及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