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桃之躊躇之際,白團已將最後一隻烏龜的腳給畫完,甚爲滿意地收了筆,嘖嘖直嘆:“漂亮,太漂亮了!”
感嘆完,卻見在它筆下,被它摧殘之人已然睜開了眼,它不由怒道:“老子有叫你睜眼嗎,閉回去!”
“白大俠,求求你饒了我吧……”手腳被死死地捆了住,滿身都是傷痕的同時,卻還要被眼前之人捉起來在面上畫烏龜,正宇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窒。
哼唧了一聲,白團毫不客氣地將爪子踩在他的臉上,“現下知道求饒了?當時將我們推進畫裡頭怎麼便沒有這般覺悟。說,是誰指使你這般做的?”
正宇暗暗咬緊了牙,這般屈辱的舉動,他必須要忍下來,他要活著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一定可以一分一分地討回來的!
“這還需要問,自然是他那個名震天下的好師門了。”原本一直在旁處冷眼看著的嵐衍忽然開口,一針見血地道:“你們既然能做那般殘忍至極的事,難道不曾想過自食其果嗎?”
躋身凡間修仙門派之首,打著修仙的名頭,做的卻是禽|獸不如之事,人面獸心一詞用在他們的身上當真是恰當的很。
聽罷,白團不由抓抓後腦勺,三五下便躍到了嵐衍的肩頭,以小爪子拍拍他的側臉,尤爲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屁孩兒,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的智商和你的年齡是成正相反的?”
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小娃娃,怎麼就這般通透聰慧,這叫它這隻活了數百年的倉鼠精情何以堪戛!
嵐衍順勢摸摸它的毛髮,毫不心虛地笑道:“白團子,或許你將腦漿重新搗一搗,便能如我一般聰慧了。”
“……你舅爺爺的!”若不是看在這廝負傷在身,它一定毫不客氣地撓他一臉的血,不過它向來大人有大人,便不同傷者計較了。
見白團難得未有在生氣之際採取實際行動,嵐衍眉頭一挑,笑得越發歡,但卻也並未再找抽地去逗它開心,轉而將目光轉向了正宇,眉頭不由皺起。
依著這個正宇的實力,根本便沒有這般大的能耐,弄出個如此厲害的畫境來,還能叫沐卿受了傷,其背後一定有人。
忽而,他憶起,這廝在威脅大蟒蛇時,曾拿不夜城的城主來做幌子,莫不成他背後的人是……
“小衍,糰子,你們在這兒作何?”原本想著要替嵐衍換藥,但去了他的房中卻發現他並不在,而白團同時也很有默契地消失了,夏果想了想,覺著能有什麼事兒將這兩個小冤家湊到一塊兒的,那便只剩下——
報復那個罪魁禍首正宇了。
果不其然,她很是順利地便尋著了這兩貨,在說話之際,順勢便看到那個被畫了一臉烏龜的正宇,不由“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白團見之,立馬蹦躂到她的跟前,趾高氣昂地道:“小果子小果子,這可是老子的傑作喲,怎麼樣,是不是給給力!”
用腳想都能知道,除了它白團,世上還會有誰會如此無聊加坑爹,報復起人來還要採取一種非人哉的手段,當真是絕世獨有了。
不過這些話夏果自然是不會說的,白團這廝如此傲嬌,得要用好聽的話才能打發了,“是是是,白團子大人最英武了。”
轉而隨手拉過一旁的嵐衍,“傷還未好,怎麼便如此任性地到處亂跑了?”
一聽夏果這是在關心他,嵐衍立馬便極爲狗腿外帶撒嬌地一把摟住夏果的腰肢,裝出一副‘我很虛弱’的模樣,弱弱道:“咳咳……果果,我好像扯到傷口了。”
“是嗎,那便先去房中吧,這裡不好上藥。”見夏果立馬上鉤,便要帶嵐衍離開,白團頓時心情便不美麗了,這廝,竟然敢在小果子面前博取同情,真是太不要臉了!
“放屁,方纔還生龍活虎的,說什麼要把老子的腦漿拿出去搗一搗,現下就給老子裝柔弱,你騙豬呢!”插著腰,白團炸起了一身的白毛,怒氣衝衝地攔在兩人的跟頭,想要戳穿嵐衍的小九九。
“豬在罵誰呢?”
“豬在罵你!”
“噗嗤——”不要怪她,著實是白團這直腸的回答,叫夏果忍不住笑出聲來,而夏果的笑聲很準確地提醒了白團,它再次被坑了,轉而罵了自個兒是豬。
想通這一點,白團立馬便惱火地直跳腳,“老子要撓死你撓死你,給老子死過來,決鬥!”
兩人再次燃起了硝煙,可苦了夏果,又得在裡頭充當調節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三人爭爭吵吵間不知何時便出了房間,以至於錯過了一直被冷落在角落中,五花大綁的正宇,一道白光掠過,眨眼之際便有一面容嬌美的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但此時此刻正宇的面容卻是極爲驚恐,張嘴便想要喊叫,卻被那女子略一提手,立時便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只能睜著恐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世上有一種人,是永遠也說不出實話來的,那便是死人。”女子嬌柔的嗓音卻恍若自地獄而來,每一個字都像是打在他的心坎之上,讓他禁不住地全身顫抖。
只能一個勁兒地搖首,以祈求的目光看著她,希望她能繞自己一命。
女子看著他的反應,眼底的鄙夷之色盡顯,嘲諷一笑道:“不過……城主還捨不得你死,不過你這張舌頭怕是會不怎麼聽話,若是一不小心說漏了些什麼,那豈不是會壞了城主的大事兒麼。”
正宇只有一個念想,那便是跑,逃脫這個可怕的女人!但他卻根本無法動彈,全身上下像是被定格住了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極爲小的銀蛇,自她的袖中探出了腦袋,一對紅瞳直盯著他,吐著紅性子。
不要,不要過來!
內心的呼喚絲毫無用,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條銀蛇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身體,再慢慢地挪到了他的頭頂之上,他雖是不能看到銀蛇此時正在做什麼,但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頭頂有一股溼潤感。
而此時正立於他頭頂的銀蛇,正吐著紅性子,慢慢地找開了嘴,朝著正中央便一口咬了下去,正宇只覺頭部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似乎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鑽了進去!
也便是在轉眼之際,他只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完全看不清眼前之景,而那一直立於他的跟前的女子,見著他已起了反應,甚爲滿意地半蹲下身子。
“忘了你不該記住的東西,至此往後,你只需記住我所說之事,便成,明白嗎?”以單指勾起他的下頷,女子的話音如若鬼魅一般,迴盪於他的耳畔,糾纏不休,無法散去。
好不容易纔將這兩個小祖宗給哄回了屋內,夏果深深再過不了多久,她一定會升級爲老媽子了。
“糰子你休息一會兒,說了那麼多話便不累麼?”見白團蠢蠢欲動還想要再爭辯些什麼,夏果立馬便出言打斷它,緊接著便叫嵐衍先行坐回凳子上,她去取藥箱來給他換藥。
夏果說要親自給他上藥,嵐衍自然高興的很,二話不說便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一臉幸福地等著夏果。
見他露出如此表情,白團極爲嫌棄地哼唧道:“小屁孩兒,你知不知道你現下很是淫|蕩,讓我忍不住想揍你一頓!”
“嫉妒就直說嘛,瞅你這一臉慾求不滿的模樣。”嵐衍託著下頷,笑得眉眼彎彎,輕而易舉地便頂回了一句。
“你才慾求不滿,你全家都慾求不滿!”白團真是氣得連肺都快炸出來了,這小屁孩兒哪像是個有五六歲的模樣,腦袋靈光到要死,嘴巴又毒的要命,都要把它氣到吐出三升血來了。
氣急敗壞地爬上了桌案,插著腰肢,伸出小爪子憤憤地指著他,纔想破口大罵之際,便被返回來的夏果毫不客氣地撥到了一邊,“糰子,擋道了。”
說罷,還根本不顧及它現下很是生氣,很需要安慰的心情,便直接拿起嵐衍的一隻手,撩起衣袖查看裡頭的傷勢,待到確定並無發炎之後,便去藥箱裡尋些藥來。
這是明晃晃的無視呀!白團氣得直磨牙,憤憤然地道:“他這麼點破傷算個屁,大神被小果子你刺了那麼深的一劍都不曾叫過一聲……”
“哐當”一聲,藥瓶在它話未落的同時,瞬時自夏果的手中脫落,嚇得白團立馬閉上了嘴巴,以小爪子捂住,只恨不得立刻割了自己的舌頭,怎麼便將這事兒給說出口了!
“你方纔說什麼?”話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夏果凌冽而又急迫的目光與它一雙忽閃不定的綠豆眼相對。
“沒、沒什麼呀,我隨口,隨口說的了,你隨便聽聽便成……”白團百是破綻的解釋還未說完,夏果便直接起了身,二話不說便向外而去,根本便不給它任何機會。
白團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它都能預感到,若是大神知曉此事是它不小心說漏了嘴,它的下場會是如何……不由地渾身白毛一抖,“小屁孩兒,你怎麼不去攔著她!”
聞言,嵐衍卻是難得極爲安靜地只獨坐於凳子之上,看著夏果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之內,脣角極爲困難地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話音之中盡顯落寞,“攔著?你告訴我,要如何才能攔住她?”
只要是與沐卿有關之事,又能有什麼,能夠攔得住夏果的。
這一點,嵐衍自許久前便已知曉了,所以今日他絕不會去攔著她,沐卿爲了她而受傷,無論從哪一點講,她都有資格知道真相。
“完了完了,我一定會被大神剝皮抽筋的……嚶嚶,我老子要去北極找流陌師兄……”早知道它便堅定地做一株牆頭草了,雖然北極那地方極爲寒冷,可是至少它還是不會受到生命威脅的好麼!
便算是現下心情有多鬱悶,他亦是被白團的話給逗笑了,甚爲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它一眼,“白團子,這不是重點好嗎。再者,你就不能稍微有骨氣些麼。”
白團不屑地哼唧兩聲,“你有骨氣怎麼還撒嬌賣萌不知羞恥地騙小果子爲你抹藥?”
“可是,有些人不需要撒嬌,更不需要賣萌,便能將她所有的心思給吸引走。”他如是說著,儘量使話音聽上去平淡
無奇。
聽罷,白團難得安靜地歪著小腦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不由抓抓後腦勺,想了想纔算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小屁孩兒,有些事兒其實很簡單。”
見白團似是頗有一番微詞的模樣,嵐衍反倒是笑出聲來,一掃鬱悶之心,“怎麼簡單了?”
“俗不可耐,這種深奧的道理,又豈是你這般俗人能聽懂的。”好不容易逮著了可以好好報復嵐衍的機會,白團怎會不珍惜,立馬便毫不客氣地回擊。
在它話落的那一刻,只見得一道閃亮亮的弧度劃破半空,只眨眼之際,它便被直直地丟向了牀榻,在它便想要破口大罵之際,嵐衍立馬便撲了上來,三四五下地便將它給捲進了錦被之中。
“放開老子,老子是不會屈服的!”
“哦,你可以再說一遍。”
“哦哈哈……你卑鄙,無恥,奸詐,狡猾……哦哈哈……不行了不行了,老子不行了了……”
這動靜,這對話,這令人髮指的笑聲,若是單隻從屋子外看,當真是引人浮想聯翩的很。
——
原本沐卿打算著去牀榻之上調息一會兒,卻不想便在他初初坐在了上頭之際,房門忽然便被一把推了開,一眼便瞧見了自家小徒兒滿面怒氣的模樣,他不由微微一挑眉。
脣畔微動,想說些什麼,但夏果哪給他機會,三步並作兩步地便直直衝了上去,隨之口上還不忘道:“師父你給我閉嘴!”
這說話的語調,當真是毫無尊師之道。沐卿暗自覺著,定是平日裡他對自家的小徒兒太過放任了,所以纔會讓她這般明目張膽地便拋出此話來。
而便在他因她這句放肆的話深思是否是自個兒教導不妥之際,夏果已猛撲了上來,這氣勢洶洶的模樣,還當真是如狼似虎一般,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放蕩的是她二話不說便開始解他的衣裳,而且還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饒是沐卿有多麼地淡定,此時此刻也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了,扣住她還想要繼續往下解的手,話音輕飄:“小果,你知不知道自己現下在做什麼?”
直接闖入房中,還不由分說地便爬上了牀,而且還要扒衣服。這一系列的舉動,著實是叫沐卿心內微微有些吃驚,懷疑眼前之人是不是自家一逗便會害羞不止的小徒兒。
“我知道。”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量並不重,她輕易地便能掙了開,“師父你想騙我多久?我憶不起當日雷霆落下之後到底發生了何事,是不是……是不是你攝走了我的記憶?”
所以她的腦海之中,對於那段時間的記憶是空白的,所以這也就是爲何在她醒來之後,看到他渾身寒如冰的原因,是嗎?
他眼底剎那間如化開了一池碧水,沉醉癡迷,但他終究沒再阻止她的動作,由著她將衣衫給解了開,看著她將目光落在他腹部之上,那處還未曾癒合的傷口之上。
自封神印後,他單隻能以仙力聊以癒合,自然無法很快化去碧霄劍所留下的傷痕,而這道一眼看去便極深的傷口,便這般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的眼中。
指尖顫抖的不成樣子,她發白的指腹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他的腹部,一點又一點觸及他白如雪的肌膚之上,那道深刻的傷痕。
有一股熱流,抑制不住地涌出眼眶,一滴接著一滴地自她的面頰滑下,悄然落在他的肌膚之上。
都是她,全都是因爲她,纔會讓他受如此重的傷……
微涼的指腹輕輕捧住她的面頰,迫使她擡起首來,紅通通的眸子與他溫存似水的眼眸相撞,順帶著將解開的衣裳一拉,將露在外頭的肌膚不著痕跡地蓋了住,方纔柔聲道:“小果,你信師父嗎?”
她信,她從不信天,也不信地,她只信他一人。一頭栽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但又怕自己的動作太重,會觸及他的傷口,便又鬆開了幾分,深深地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失聲便哭了出來。
她懸掛於菩提之上風吹雨打三千年,一朝落地,三生有幸地遇上了他,他對她的寵溺,他對她的包容,他對她所有的所有,她哪怕是粉身碎骨亦是無法還清。
所以她在努力地長大,不斷地提升靈力,可以有能力保護自己,讓師父不再爲她受半點傷害。
可是……她卻親手傷了他,而且還是如此之重!
她完全不能原諒自己,即便不是她本心所做出之事,但確然便是她親手拿著劍,刺傷了師父!
“小果,看著爲師的眼睛。”覺察到她的氣息極爲不穩,眉心隱隱有暗黑若隱若現,他立馬以單手覆在她的額首之上,慢慢地渡以仙氣,一面聲線低沉地說道。
迷惘地順著他所說,撞入他沉寂如潭的眼眸之中,他清淺如醉的話音纏綿於她的耳畔,“小果,世間萬象皆無法預測,有些事情是你迫不得已去做,有些東西是你根本便不需要去記在心中。”
“爲師不想要你記住,是因爲那些事情根本便沒有必要。而且此事與你無關,爲師也未曾受到過
多的傷害,但倘若你只因此事,便被心魔所控,中了暗中之人的圈套,反是得不償失,小果,你可明白?”
他極爲清晰地爲她解析其中的利弊得失,一面慢慢地替她撫平心中的紊亂,清淺的話音如若春風般,掠過她的心頭,讓她緩緩地靜下心來,隨著每吐一口氣,心境便越發的清明。
見她已不再會被漸起的心魔控制,沐卿方纔嘆了口氣,輕柔地爲她拂去面頰之上的淚花,曼聲笑道:“傻瓜,怎麼便這般輕易就落淚了。”
“可是師父,徒兒害怕。”由心而已的害怕,他做事向來任性而且從不顧自己,尤其是此事發生之後,莫名地讓她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可怖的夢境,她真是害怕極了,怕面前之人便會忽然自她的手心消失。
她自殷虛之境幻化成人形之後,便一直跟在他的身畔,他對於她的性情自然瞭解的很,只需往深處一想,便能知曉她心中所害怕的是何事。
可是他卻無法給出她最想要的承諾。
他,終是無法一直陪著她,他原本想著,只要有他在,便會護她安然無憂,可他卻是忘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她的影響已不止這些。
而且他根本無法預料,若是……有一日他不在了,她會是如何。
這些問題他以往從不會去想,可不知自何時起,這些原本在他心中被認爲是可笑至極的問題,竟也會如藤蔓一般,在消無聲息之際,在心內慢慢地生根發芽。
以至於在今時今日,她如此害怕地窩在他的懷中落淚時,他心底的某處,莫名地酥軟而又泛著異常的疼痛感。
但他終也只能輕撫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在無聲之中予她以慰藉,語音極爲低柔而又溫存似水:“爲師知道。小果只需做自己想做之事,只要你能開心便成。”
其餘的事,只要有他在,便無人敢欺辱與她。
忽而,她自他懷中擡起首來,眼眸之中只倒映著他一人的身影,詫然間便一改方纔的哭哭啼啼,反是笑得眉眼彎彎,“師父,若是日後我犯了大錯,你會不要我嗎?”
她這幾乎於無賴而又帶著顯而易見的撒嬌之語,聽入他的耳中,倒是讓他清淺一笑,眼角瞥見她腰間的九天靈玉不知何時便脫落了下來,探手將其取來,低垂下眼眸,將其系會她的腰間。
輕撫著她的鬢髮,此時此刻,他沉寂如潭的眼眸裡只清晰地呈現著她一人的倩影,他雖未做任何的回答,但她卻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知道,只要有師父在,便算是天崩地裂,滄海桑田,亦是無需害怕。
因爲,她還有他。
---題外話---在此偶想聲明一下,在此文的一開始我就曾說過,這是篇師徒寵文,但簡介寫成那樣其實偶是醉了的,表示偶真的不會寫簡介,纔會把一個寵文寫成虐文的樣子……
所以就寵文而言,此文可能沒有那些宮鬥啊權謀之爭啊之類來的酣暢淋漓引人入勝,可能也不會有很多人會喜歡這樣的調調,但每一個字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寫出來的,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乃們儘管可以提出來,我一定儘量改。
廢話就不多了,我寫此文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想讓大家看著幸福,僅此而已。謝謝所有訂閱的童鞋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