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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許淑靜莫名發(fā)飆之后,蔣君澤并沒有因此而讓寧笑薇少來家里。反而比之前的頻率更高了,美其名曰:提前習慣這邊的生活。
寧笑薇也感覺到許淑靜自從那次之后就再也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看,而且,每次來幾乎都能遇上薛夢琪,或者其他上門來拜訪的名門淑媛。
總之,寧笑薇明白許淑靜是想告訴自己,除了她之外,蔣家有很多比她好得多的女孩子可以選擇。
看在眼里,寧笑薇雖然表面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但是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過,好在蔣韻寧只要在家的時候就都會纏著她。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誰想表現(xiàn)的跟孩子很親熱,蔣韻寧都會很不給面子的直接說她不喜歡。
今天來蔣家也不例外,蔣君澤的車剛開進別墅大門,薛夢琪的車后腳就跟了進來。
在停車庫見面,薛夢琪笑著打招呼,蔣君澤卻一聲不吭的拉著寧笑薇的手就從另一邊直接上樓,連客廳都沒有經(jīng)過。
薛夢琪一進客廳,許淑靜就問,“我剛才看到阿澤的車回來了,他人呢?”
“跟少夫人一起上樓去了。”薛夢琪說著,看了另一側的偏門一眼。
許淑靜聞言一蹙眉,蔣君澤可是從小就不愛走偏門的,因為他的爺爺跟他說過,偏門是下人和妾室走的。
可是,今天蔣君澤為了避開對他來說無趣的人,居然帶著寧笑薇走了偏門!
許淑靜有些生氣,堂堂蔣家二少爺,居然去走偏門,成何體統(tǒng)!
“阿姨別生氣,我買了阿姨最愛吃的草莓。”薛夢琪說著,晃了晃手里拎著的草莓,“李嫂,麻煩你把草莓洗一下。”
許淑靜看著這樣懂事又乖巧的薛夢琪,心里覺得安慰的同時又因為她不是自己的兒媳婦而覺得特別可惜。
這段時間,薛夢琪知道她心情不好,每天都會抽時間來陪陪她。但是,只要蔣君澤和寧笑薇回來了,薛夢琪就會很識趣的離開,從來不在這里吃晚飯。
看著李嫂洗干凈送上來的紅紅的草莓,許淑靜剛才心里的不滿瞬間煙消云散。
“好孩子,也就你記得我愛吃什么水果。”許淑靜笑著拿起一個草莓,她多希望蔣宏藝能記得她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
三十多年了,每次許淑靜叫李嫂買水果的時候,蔣宏藝都會叫李嫂記得買蘋果。不管這個季節(jié)的蘋果好不好吃,哪怕是酸澀的蘋果,蔣宏藝都會堅持每天吃一個。
起初,許淑靜以為這只是蔣宏藝的生活習慣。后來才知道,是因為李香梅最愛吃的是蘋果,每天都會堅持吃一個。所以,蔣宏藝就把這個習慣保持了下來。
見許淑靜看著草莓發(fā)呆,薛夢琪試探著叫了一聲,“阿姨,你怎么不吃啊?”
“哦,沒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許淑靜說著,把盛草莓的小碗端過來,看著薛夢琪,說道:“來,一起吃。”
“嗯。”薛夢琪笑著拿起一個草莓,咬了一口,真甜啊!可是,想起剛才車庫里蔣君澤對自己的態(tài)度,薛夢琪的心就怎么也甜不起來了。
房間里的蔣君澤坐在沙發(fā)上抽煙,寧笑薇在衣帽間整理自己從家里帶過來的一些衣物。
“阿澤,你不要這樣對薛小姐,她沒有做錯什么。”寧笑薇說著,走到蔣君澤面前。也覺得剛才蔣君澤那樣冷眼相待,實在太不給薛夢琪臉面了。
“從小就是這樣,做一些無謂的事情,還覺得自己很精明。帶著假面具,不累嗎?”蔣君澤說著,把煙蒂摁熄在煙灰缸里,就伸手又要點煙。
寧笑薇急忙上前握住蔣君澤的手,“夠了,別抽了。煙對身體沒好處,你還是醫(yī)生呢,那么不注意。”
“醫(yī)生也是人,也有煩心的時候。抽支煙也無可厚非。”蔣君澤雖然這樣說,但寧笑薇阻止,他還是沒有再抽了。
“你下去看看吧,這段時間媽心情不好,我也能看得出來。薛小姐經(jīng)常來家里陪她,也是好心啊。”寧笑薇說著,在蔣君澤身邊坐下。
蔣君澤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了,“你這是要我下去陪薛夢琪說話?你確定?”
“是啊,有什么不對嗎?”寧笑薇沒有明白蔣君澤的意思。薛夢琪從來沒有在蔣君澤這里得到過好臉子,這是整個圈子里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是,十幾年了,薛夢琪一直是這樣堅持過來的,所以逐漸也習慣了。
“看不出來,我的新娘子居然那么大方。”蔣君澤說著,伸手抬起寧笑薇的下巴,左左右右的仔細觀察著寧笑薇零瑕疵的臉頰。
“你看什么?”寧笑薇說著,打開蔣君澤的手。
“看你為什么那么漂亮。”蔣君澤說著,笑了。
寧笑薇知道這是赤果果的調戲,也懶得跟蔣君澤再說,不去也好,免得薛夢琪又誤會寧笑薇是在侮辱她什么的。
晚上,李嫂開始準備晚飯的時候,許淑靜說什么也不讓薛夢琪離開了,硬要留下她一起吃晚飯。
蔣宏藝回來看到這樣也沒辦法,什么也沒說,算是默認了。
飯桌前坐下,因為薛夢琪在這里,氣氛有些壓抑。每個人都安靜地吃飯,誰也不說話。
許淑靜一個勁兒往薛夢琪的碗里夾菜,生怕她吃不好。
而蔣君澤習慣性替寧笑薇夾菜的時候,薛夢琪的目光分明不友善。別人可能沒有感覺,但是寧笑薇分明感覺到了來自對桌發(fā)射過來的槍林彈雨。
“琪琪啊,嘗嘗李嫂做的可樂雞翅,我記得你最愛吃的,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許淑靜知道寧笑薇愛吃,就故意把薛夢琪也愛吃這道菜的事情說給她知道。
“謝謝阿姨。”薛夢琪急忙用碗接著,還下意識看了寧笑薇一眼。像是在示威一樣的告訴寧笑薇,你婆婆不待見你。
許淑靜不點名不道姓的針對寧笑薇,寧笑薇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深吸口氣,把不滿就著飯菜咽下肚。
寧笑薇雖然能忍,但蔣君澤可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也夾起一塊放進寧笑薇的碗里,笑著說道:“這道菜是我教李嫂做的,嘗嘗,跟我做的有什么不同。”
薛夢琪一聽,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蔣君澤居然會做飯?而且寧笑薇還吃過?
這件事情,在座的人里,除了寧笑薇之外,就是蔣宏藝和蔣文昊還有蔣韻寧知道。許淑靜和蔣悅然、薛夢琪都不知道蔣君澤會做飯。
“阿澤,你在胡說什么呢?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許淑靜驚訝地看著蔣君澤,突然覺得自己十分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
“是啊,二哥,你別瞎說。”蔣悅然也驚訝地看向蔣君澤,她和許淑靜都忽略了蔣君澤獨自在國外讀書的那些年。
蔣君澤卻不以為意,蔣宏藝和蔣文昊、蔣韻寧都跟沒事人一樣淡定地吃飯。
見對面坐著的人都那么淡定,許淑靜只覺得臉上無光。當著薛夢琪的面,她連兒子會做什么、不會做什么都不知道。她還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嗎?
李嫂做好了湯送過來,蔣君澤正好借勢一指桌上那盤可樂雞翅,“李嫂,你的功力又進步了,甜度剛剛好。”
“是嗎?自從上次二少爺教過我之后,我反復琢磨了很多次。今天做的時候我是試探著加的可樂,生怕倒多太膩,又怕加少了不夠甜。真是把我給糾結壞了。”李嫂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李嫂在蔣家做了快四十年了,從老太爺在的時候就是李嫂在負責做飯,到現(xiàn)在也依舊是李嫂。所以,不管做什么菜的時候,李嫂都特別的講究。
這里是大戶人家,可不能跟普通人家那樣,隨便做點什么糊弄一下就行了。
聽到李嫂這樣說,許淑靜和蔣悅然這才真的信了,連薛夢琪都覺得不可思議。一時間,看著碗里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可樂雞翅,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薛小姐怎么不吃了?”李嫂給大家盛湯的時候發(fā)現(xiàn)薛夢琪半天都不動筷子了,就忍不住出聲詢問。
“我想,薛小姐是吃飽了。”蔣君澤說著,笑著看了薛夢琪一眼。
許淑靜心里打的什么算盤,蔣君澤何嘗不知道。這段時間來,許淑靜明里暗里的給寧笑薇甩臉子看,蔣君澤也不是不清楚。
今晚薛夢琪留下吃晚飯,雖然表面看著是許淑靜要求她留下的。但實際上,薛夢琪心里早就期盼著能在這里和他們一起吃晚飯了。
這一切的一切,蔣君澤都知道,心里明鏡兒似的。一直不說,也是在等今晚這個機會。
只要薛夢琪留下吃飯,蔣君澤就有辦法讓她一輩子都不敢再跟他們一起坐下吃飯。
“是啊,李嫂,麻煩你了。”薛夢琪說著,真的放下了筷子。
可是,桌前的人誰不知道薛夢琪不是真的吃飽了,而是吃不下了。
蔣宏藝也不想虧待了薛家的孩子,蔣君澤可以肆無忌憚的駁她的面子,但蔣宏藝作為長輩,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琪琪,吃那么一點怎么行,再多吃些。”蔣宏藝說著,看了李嫂一眼,“李嫂,再給琪琪盛一碗飯。”
“是的,老爺。”李嫂放下湯勺,去廚房給薛夢琪盛飯。
薛夢琪本想拒絕的,可是李嫂手腳快,拿著碗就往廚房去。但是,她真的是吃不下了。
看著李嫂盛好的米飯,薛夢琪真不知道該如何下咽。但是,現(xiàn)在如果真的不吃了,就真的對不起蔣宏藝給自己找的臺階了。
蔣君澤看了在心里笑,又夾了一塊雞翅膀放進蔣韻寧的碗里。蔣韻寧倒是很給力的夾起來就吃,
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被影響。
蔣君澤這樣做的也太絕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明白。他是想告訴薛夢琪,連一個五歲的孩子都無所謂,如果她太在意的話,那真的是顯得特別小氣了。
薛夢琪不是一項自詡對誰都是一派和氣嗎?不是對誰都是笑臉相迎嗎?既然如此,這頓飯就算再沒胃口,也要強撐著吃下去才行。
心里委屈的薛夢琪也明白蔣君澤這樣做的意思,她只是不明白,蔣君澤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絕,話說的那么狠嗎?
薛夢琪也好,許淑靜也罷,都因為蔣君澤的關系而無法好好吃飯了。當然,許淑靜也不能掀起什么風浪了。
寧笑薇明白,蔣君澤這是在替自己出氣。這段時間,她可沒少受許淑靜的折騰,蔣君澤這是忍不住替她報仇吧?
不過,他也真是夠絕的,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讓對方終生難忘。
好容易吃完這頓飯方,薛夢琪連口水都沒喝就匆匆告辭了。
看著薛夢琪落荒而逃的樣子,蔣君澤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許淑靜看不下去,轉頭瞪了蔣君澤一眼,“阿澤,你怎么可以這樣?太過分了。”
“是媽你先做些無聊的事情在先,我只是說實話而已,我哪里錯了?”蔣君澤說著,把寧笑薇往懷里一摟,示威一樣的看著許淑靜,質問道:“媽或許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在這里,我不得不再次介紹一遍。寧笑薇,我的新婚妻子,蔣家的新媳婦。請媽以后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來欺負自家兒媳!”
蔣君澤的話,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說的更是眼前的事實,讓許淑靜無從反駁。
木已成舟,許淑靜還有什么可爭論的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就是不喜歡寧笑薇,不滿意這個兒媳婦,所以就想盡辦法把她掃地出門!
“我也沒有向著外人,只是琪琪是客人,我當然要招呼好。”許淑靜說著,喝了口茶,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蔣君澤不屑地冷哼一聲,“照顧?照顧什么?既然說是客人,那之前笑笑來家里也是客人,你怎么不照顧?”
“你……!”許淑靜被堵的一句話都上不來,她剛才那樣說也是權宜之計,希望蔣君澤不要再說下去了。
沒想到,蔣君澤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吧啦吧啦的把什么都說出來了,讓許淑靜氣的不得了。
寧笑薇在一旁都不敢說話了,此時無聲勝有聲,一旦她開口就會立刻變成攻擊對象。
可是,就算如此,在許淑靜眼里,寧笑薇依舊是個心計頗重的女人!把一切都推給蔣君澤之后,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在一旁看好戲。
許淑靜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已經(jīng)想通了,她不會再跟寧笑薇起正面沖突。她不是說了婚后會住在別墅嗎?好,許淑靜就好好調教她,讓她明白,蔣家的女主人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皇Y家別墅也不是那么輕易就能住得下的!
想到這些,許淑靜深吸口氣,“好,算我不對,以后都不會這樣就是了。”
本來懸著一顆心的蔣宏藝聽到許淑靜服軟了,心才踏實下來,滿意地點頭,“好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能分彼此。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必須團結一致。”
只是蔣宏藝的一貫作風,也是蔣家的家風。都說家和萬事興,一家人始終是一家人,互相計較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又坐了一會兒,蔣君澤才開始送寧笑薇回家。
難得的蔣君澤有事情要急著離開,就沒送寧笑薇上樓。而是看著寧笑薇走進小區(qū)大門,蔣君澤就開車離開了。
可蔣君澤不知道,他前腳開車離開,寧笑薇后腳就開車又從小區(qū)離開了。
一路疾馳,寧笑薇都來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就看到病房里昏迷了的孟潔。
“醫(yī)生,她怎么了?”寧笑薇抓著醫(yī)生詢問孟潔的病情,一臉的著急害怕。
“沒什么,就是昏睡過去了。我們給她做了詳細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外傷或者侵害,放心吧,睡一會兒她就會醒了。”醫(yī)生說完,就帶著護士一起離開了。
同在一家醫(yī)院工作的孟潔父親孟成業(yè),得知女兒被送來醫(yī)院了,也急匆匆的跑來了病房。
看到寧笑薇在,孟成業(yè)著急地詢問情況。得知女兒只是昏迷而已,孟成業(yè)就放心了。
在病房里陪了一會兒,寧笑薇就趕著孟成業(yè)回辦公室值班,自己留下來陪著孟潔。
坐在病床邊,寧笑薇翻看孟潔的通話記錄。手機一解鎖就看到自己跟孟潔的合照,兩張大大的笑臉迎著陽光,笑得比陽光燦爛。
剛才寧笑薇剛走到家樓下,接到電話的一刻,魂都要被嚇飛了。想都不想,寧笑薇開著蔣君澤留給自己的奧迪就來了醫(yī)院。
現(xiàn)在看著病床上昏睡過去的孟潔,寧笑薇這才有功夫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電話是送孟潔來醫(yī)院的年輕人用孟潔的手機打來的,說看到孟潔昏倒在路邊,身邊的手機就停留在撥號前的狀態(tài)。
年輕人也不管昏迷的人要打給誰,就直接撥了過來。
但是,剛才寧笑薇得知孟潔沒事之后,想找到年輕人給他道謝的時候,卻被護士告知年輕人把孟潔送來就離開了。
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寧笑薇會相信是意外,也會相信送孟潔來醫(yī)院的是真的好心人。
但是,最近段時間寧笑薇經(jīng)歷的實在太多了,她不會再輕易相信孟潔每天下班都會走的那條路上會出現(xiàn)什么歹徒。最重要的是,那人迷暈了孟潔之后,卻什么都不做。除了別有用意,估計也沒有什么其他原因了。
寧笑薇看著昏睡中的孟潔,她不得不懷疑送孟潔來醫(yī)院的年輕人就是迷暈孟潔的人。
而且,孟潔被送來醫(yī)院,醫(yī)院里都是孟潔的同事,大家不可能不認識她。既然認識孟潔的情況下,也知道孟成業(yè)今天夜班,還給寧笑薇打電話來醫(yī)院,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所以,寧笑薇不得不多留個心思。孟潔這次昏迷住院,絕不會是普通的意外事故。
因為實在擔心,寧笑薇給家里打了電話說明情況,晚上就留在醫(yī)院陪床。
直到第二天一早,七點多的時候孟潔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看到醫(yī)院熟悉的病房,孟潔的腦子還有些不清醒。
直到徹底清醒了,孟潔看到在一旁沙發(fā)上睡著了的寧笑薇時,才想起自己昨晚回家的時候發(fā)生了意外。
寧笑薇也因為睡沙發(fā)并不舒服,有陽光透過單薄的窗簾照進病房時,就把她給晃醒了。
睜開眼看到孟潔從病床上下來,寧笑薇一下子就醒了。
“你怎么起來了?”說著,寧笑薇從沙發(fā)上下來,一個箭步?jīng)_到孟潔面前,阻止她亂動。
“我要去廁所,憋死我了。”孟潔實在憋不住了,從廁所出來之后才覺得全身舒爽。
“你怎么樣?沒什么事吧?”寧笑薇有些擔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潔。
孟潔搖搖頭,坐回病床上就嘆了口氣,“昨晚我真倒霉。下班回家的路上,居然遇到歹徒!”說著,孟潔從床頭的衣柜里把包翻出來,檢查看什么東西也沒丟,這才奇怪地念叨了一句:“哎?都在。”
“什么都在?”寧笑薇湊過來看了一眼,問道。
“我的東西,手機、錢包、身份證還有家里的鑰匙都在,一樣也沒少。”孟潔奇怪的念叨著,“那這人把我迷暈了干嘛?”
“你看到那人的長相了嗎?”寧笑薇看著孟潔,著急地問道。
孟潔搖頭,“他在我背后,但是力氣好大。我回家的路上在用手機聽歌,突然有人從背后捂住我的嘴巴,我只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緊接著就暈過去,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孟潔回憶著,“幸虧沒把我怎么樣,當時我被人捂住口鼻的時候就心想,這下完了。可是,我卻什么損失也沒有。”
說著,孟潔還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之后,若有所思的嘀咕道:“難道,我看起來不像個女人?連劫色的都沒興趣……”
寧笑薇本來有些擔心,但是聽到孟潔這句話之后,剛才的緊張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真拿你沒辦法。”寧笑薇無奈的看了孟潔一眼,“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給你買。”
“不用,你還要上班呢,都七點半了,還不走嗎?”孟潔說著,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鐘。
寧笑薇搖頭道:“我今天晚班,不著急。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肯德基。”孟潔昨晚回家的路上就在惦記著今天早晨來上班的時候要叫個肯德基早餐的。這下可好,還沒到家呢,就又被抬回醫(yī)院了。
“好吧,我給你叫。”寧笑薇也不攔著,孟潔想吃肯德基,叫個外賣就好,正好省了她下樓跑了。
打完電話,寧笑薇就去衛(wèi)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跟孟潔一起吃過早餐之后才回家換了衣服去上班。
中午的時候,孩子們都在午睡時,寧笑薇的手機突然響了。見電話是蔣君澤打來的,寧笑薇就拿著手機去午休室外面的走廊上接了起來。
“喂……”
“在上班嗎?”蔣君澤在電話那邊問道。
“嗯,有什么事情嗎?”寧笑薇不方便在外面通話太久,因為中午輪到她值班,不能離開午休房間太久。
“孟潔出事了,你昨晚在醫(yī)院陪了一夜,今天不累嗎?”蔣君澤怕寧笑薇休息不好,有些擔心。
寧笑薇聞言一笑,“沒問題的,我昨晚也睡了的,現(xiàn)在孩子們在
午休,我不能離開太久……”
寧笑薇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午休室里“哇啊——”的一聲孩子的哭聲,寧笑薇連再見都來不及說,匆匆掛斷電話沖進了午休室。
寧笑薇一進來就看到從上鋪摔下來的常一一躺在地上哇哇大哭,而她下鋪的孩子李斌卻指著常一一,惡狠狠地說道:“這次只是給你個教訓,下次再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
寧笑薇見狀急忙跑過去抱起常一一,驚恐地問道:“常一一,你怎么樣?沒事吧?”
說話間,其他孩子也都被吵起來了。隔壁教室在吃午飯的老師也聽見動靜過來了,見到午休室內(nèi)寧笑薇抱著哭的撕心裂肺的常一一;李斌坐在他的小床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其他孩子都起床了很茫然地看著常一一跟李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了這是?”孫曉青見狀,急忙跑進來,看著李斌責問道。
“她罵我是沒爹的野孩子,我就打她了。”李斌說的理直氣壯。
孫曉青聽到這樣的話,再看看躺在地上哭的厲害的常一一,也真沒法批評誰不好。當務之急,還是把常一一送去醫(yī)院看看有沒有摔到哪里。
李園長也知道了這件事,就讓孫曉青和寧笑薇兩人一起抱著常一一去了蔣氏醫(yī)院。
常一一在里面檢查的時候,常家的人也來了。
見到寧笑薇和孫曉青,常一一的媽媽,日常電子的老板娘路雪羽不分青紅皂白,上前就給了寧笑薇一個耳光!
“啪”清脆的一聲,響徹整條家屬走廊。
孫曉青在一旁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路雪羽這一耳光來的突然,讓孫曉青和寧笑薇都懵了。
“常太太,你這是干什么?公共場合,你怎么那么不講道理?”孫曉青說著,上前護住寧笑薇,跟路雪羽當面就不樂意了。
“我干什么?我還要問你們是干什么的呢!我把孩子交托到你們幼兒園,你們居然讓她從床上摔下來,你們就是這樣給我照顧孩子的嗎?要是摔到了腦袋,出個什么事情,看你們怎么辦!”
路雪羽簡直不講理,打了人不說,還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指著寧笑薇和孫曉青兩人破口大罵。
有護士路過這邊,看到有人吵鬧就過來阻止,“請你們保持安靜,這里是急救室,不要在這兒吵吵鬧鬧的。”護士也有些不耐煩。
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路雪羽也正好借著護士的話暫時不鬧了。待會兒等見到孩子之后,回了病房再跟寧笑薇和孫曉青慢慢計較。
寧笑薇捂著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見路雪羽不再吵鬧了,孫曉青才放心的轉頭查看寧笑薇的臉。
不看不要緊,只看了一眼,孫曉青被嚇了一跳!路雪羽這是下了多重的力氣甩過來的耳光,寧笑薇左半邊臉全紅腫了不說,還有三道兩三公分長的抓痕!一看就是長指甲給抓破的。
“常一一媽媽,你下手也太重了!你至于這樣嗎?”孫曉青看不過去了,走到路雪羽面前就要跟她理論。
路雪羽非但不當回事,還瞥了寧笑薇一眼,說道:“丑人多作怪,不就是打腫了臉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打腫了臉?”孫曉青不顧寧笑薇的阻攔,拉著寧笑薇到路雪羽面前,憤怒地吼道:“你給我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三道抓痕是怎么回事?”
路雪羽這才看到寧笑薇左邊臉頰靠近耳根的部位有三道不深不淺的抓痕,一看就是剛剛被抓破的傷口。
心下一驚,路雪羽這才注意到自己尖長的指甲里還有些血漬。
孫曉青見路雪羽看自己的手,急忙上前伸手狠狠地抓著不松開,“走!正好我們在醫(yī)院,現(xiàn)在就去給寧老師做傷痕堅定,免得你抵賴!”
路雪羽一看,自己也嚇著了。她剛才沒想到那一巴掌居然甩的那么重,她只是想教訓一下寧笑薇而已,沒有想到要毀她的容。
這下可好,孩子在急診室生死未卜,孫曉青又要拉著她去做傷痕堅定!路雪羽這下真的被嚇到了。
“別別別,我承認是我打的,我承認!你們想要什么補償,我立刻就給!”路雪羽的乞求還未說完,就看到來湊熱鬧的人群最前面站著的蔣君澤。
一看到蔣君澤,路雪羽整個人一下子就嚇得癱軟了。看到他黑著一張臉,路雪羽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蔣君澤聞訊急忙趕來,就看到急救室這邊,護士在疏散看熱鬧的人群。
因為人多,蔣君澤擠進來就聽到路雪羽求饒的聲音。走到寧笑薇身邊一看她的臉頰,蔣君澤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燃起來了!
“誰打的?”蔣君澤沉聲問道,也不看身后的路雪羽。
孫曉青見寧笑薇的老公來了,立刻要蔣君澤給主持公道。拉著路雪羽就到了跟前,“蔣先生,就是她!你看,她的指甲里還有血漬。”
蔣君澤瞥了一眼,又心疼的看了眼寧笑薇高腫的左臉頰,還有接近耳根部位的抓傷。
“你先帶少夫人去檢查傷口,我待會兒就來。”蔣君澤說著,不允許寧笑薇反對,讓護士帶著寧笑薇先離開了。
見寧笑薇走遠了,蔣君澤才回頭看了路雪羽一眼,冷聲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的女兒,在幼兒園摔傷了……”路雪羽剛才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消失殆盡,看著蔣君澤一張冷臉,她已經(jīng)抖如篩糠了。
“那關寧老師什么事?”蔣君澤的語氣很冷,比外面零下八度的氣溫還要冷。
路雪羽不敢看蔣君澤,別人她可能不知道,但是蔣君澤,她是了解的。所以,這會子她真心后悔剛才做的一切……
就在路雪羽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急診室的燈熄了,醫(yī)生也從急診室出來。
“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沒什么問題吧?”路雪羽急忙上前,拉著醫(yī)生詢問。
“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嚇,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醫(yī)生說完,跟蔣君澤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離開了。他可不想平白無故被卷進這無聊的戰(zhàn)火中。
見護士把孩子推出來,路雪羽急忙上前查看,再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蔣君澤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重重地松了口氣,路雪羽才跟著護士一起回到病房。孫曉青也急匆匆的去了寧笑薇那邊,見她沒事,孫曉青就先回幼兒園報告情況去了。
檢查后上了藥的寧笑薇在蔣君澤的辦公室沙發(fā)上坐在,蔣君澤小心翼翼地又檢查了一遍寧笑薇臉頰的傷口。
“你看什么……”寧笑薇心情壞到極點,她剛才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了一耳光,還被路雪羽罵成那樣。
“看你臉上的傷口會不會感染。”蔣君澤眼里滿是心疼,“以后不要去工作了,如果你喜歡,我出錢給你開個輔導班,你雇人當老板。”
“別鬧了你,為那么點小事就不干了,也太不值得了。”寧笑薇說著撇撇嘴,剛才的事情也確實委屈。
在幼兒園上班第四個年頭了,什么委屈都遇到過。但是今天這個,是寧笑薇受到的委屈里最特別也是最大的一個。
“你是我的妻子,被人這樣肆無忌憚的扇耳光,比直接打在我臉上還讓我疼。”蔣君澤說著,不容置疑的目光看著寧笑薇,堅定地說道:“就那么決定了,年后就不準去了。待會兒我送你回去,辭職。”
“需要這樣嗎?我辭職了,寧寧怎么辦?”寧笑薇急了,她可不想真的辭職!
剛開始投保不久就辭職,寧笑薇可不想就那么斷了養(yǎng)老保險。
“寧寧可以轉幼兒園,無所謂的。反正這件事情不準再反對,我說了辭職就是辭職。年后我們舉行完婚禮,我立刻給你開一間幼兒園。”蔣君澤說著看了寧笑薇一眼,示意她不準反駁了。
當然,今天的事情不是簡單的辭職能解決的。蔣君澤這樣做也是因為不想寧笑薇再受委屈,所以必須離開那里,不再給別人打工。
寧笑薇還想說什么的,可是看蔣君澤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了。
下午三點多,蔣君澤下班開車送寧笑薇回去幼兒園拿東西,之前蔣君澤已經(jīng)派人過來聯(lián)系過園長,說明了寧笑薇辭職的事情。
李園長心里不愿意,但是事情出了,她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一邊是日常電子的小少爺;另一邊是蔣氏企業(yè)的少夫人。李園長被夾在中間,實在難做人。
所以,蔣君澤派人來給寧笑薇辭職的時候,李園長可謂既痛又喜。痛的是因為這件事情,李園長失去了寧笑薇這個得力干將;喜的是,蔣家似乎沒有要計較的意思,讓李園長松了口氣。
同事們圍在更衣室陪寧笑薇收拾東西,包括姜沛菡在內(nèi)也來了。平時就屬她最幸災樂禍,恨不得寧笑薇抓緊時間出事,好被辭退。
可現(xiàn)在她真的要辭職了,姜沛菡心里卻不是想象中那么開心,甚至還有一絲失落。
寧笑薇也是情緒很低落,她沒有想過自己那么快就會辭職離開這里。當時來面試成功的時候,寧笑薇還打了一輩子在這里工作的譜兒。
可是現(xiàn)在,才第四個年頭就要離開了。
“笑笑,你要常回來找我們玩啊。”孫曉青最舍不得,整個幼兒園,孫曉青跟寧笑薇關系最好。
寧笑薇看著孫曉青,笑著點頭,“嗯,我會的,放心。”
說著話的功夫,寧笑薇的東西也收拾好了。本來就沒什么放在這里的東西,現(xiàn)在一收拾才發(fā)現(xiàn)更少了。
同事們送寧笑薇出門,寧笑薇依依不舍的看了同事們一眼,才上了蔣君澤的車,離開了幼兒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