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你還需要如此拘束嗎?”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性子讓陸元鋒忍不住想要抱住她,保護(hù)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周舟的性子雖然很好,可如此唯唯諾諾逆來順受實在是讓人擔(dān)憂,陸元鋒不希望她這樣害怕自己,可他也知道周舟這樣的性子并不是一日兩日便可以改的過來的,不過也沒關(guān)系啦!
但是,她比起周桐她是好太多!溫順、柔軟、聽話,讓人充滿了保護(hù)欲,這也讓陸元鋒不禁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憧憬與期許。
此刻,周舟素白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拘謹(jǐn)?shù)姆旁诶w長的兩腿之間,緊抿雙唇,欲言又止,陸元鋒這樣好的男人,她真的配嘛?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里不曾褪去,在她看來,陸元鋒今日對她如此寬容如此好,不過也是逢場作戲罷了!他那般如皓月般皎潔的男子怎么可能喜歡自己呢?
可她有分明聽出了陸元鋒話語中的無奈,他如此好脾氣的和自己講話,是不是也有可能不討厭她呢?
糾結(jié)半晌以后,周舟依然低頭不敢看陸元鋒,支支吾吾:“對不起……對……對不起,我知道配不上你……你若是……對不起……我會離你遠(yuǎn)些……”
周舟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緊張自卑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每每靠近這個男人,她總是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本就不該覬覦的東西,她怎么配?
說著,周舟趕忙起身,低著頭想要灰溜溜的逃走。
“別走?!蓖蝗?,陸元鋒伸出雙臂將周舟攬在懷里,在她的耳畔旖旎低語。
淡淡的酒香自他的周身傳來,熏醉了淚眼婆娑的周舟,她不可思議的抬眸看了一眼一臉認(rèn)真的陸元鋒趕忙再次低下頭去,剛才……剛才…
…他說了什么?
周舟僵硬著身子,微愣好久,才再次怯懦的說道:“對不起……”
“別總跟我說對不起,好嗎?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夫妻不是應(yīng)該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嘛?”聽著周舟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陸元鋒不禁皺起了眉頭,唇邊掛著溫和的笑意柔聲道。
這話說得周舟霎時羞紅了臉,可即使這般,她還是輕聲說:“我……我不該來姐姐的婚禮上的?!?
眼前的這個男人本來應(yīng)該是她的姐夫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選擇接受自己,可周舟還是覺得滿心的愧疚與歉意,歸根結(jié)底周家都有騙婚的嫌疑,而她更是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姐姐的婚禮上,這對陸元鋒來說,一點兒也不公平。
“不,幸好婚禮上出現(xiàn)的是你。”陸元鋒一臉無奈的看著懷中的女子,好似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樣,一舉一動都那般小心翼翼而又怯懦。
聽到陸元鋒的話,周舟驚得瞪圓了眼睛,他這是在開玩笑嗎?還是根本就在調(diào)侃自己?怎么可能呢?如此閃爍的一顆政界新星,即使聽周家人說升職的空間不大了,可依然如此璀璨奪目。
這樣的人以前她不敢想,現(xiàn)在還是不敢想。
是時來運轉(zhuǎn)還是喜從天降,周舟尤覺著自己在做夢,下意識的便捏了下自己的臉。
的確,陸元鋒和周舟其實不過兩次見面,說起來,真的遠(yuǎn)不如和周桐熟悉。
他對周舟知之甚少,彼此的一切在對方的眼里都是片空白,可這阻擋不了陸元鋒對周舟的興趣。
這是他許久以來都未曾興起的念頭,以至于不得不感慨老天爺對他還是青睞的,否則又怎么會在最后一刻,突然降下個叫周舟的,而不是讓他和周桐就這樣過一輩子。
“你不覺著,我們像是古代的夫妻,有時候結(jié)婚了才知道對方的長相。”陸元鋒試圖緩解周舟的緊張,柔聲說。
周舟小臉一紅,不得不點點頭表示同意。
“但這并不妨礙我們對彼此都有好感,所以,我們可以從今天開始,對不對?”
周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陸元鋒,忽而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老公?”
她本是因為不可思議,才腦子一抽喊出來的,可喊出口的瞬間她真恨不得趕緊找個南墻去撞死,臉也瞬間紅到了耳根子。
“這樣就對了。”說完,借著些許的醉意,陸元鋒十分干脆的將周舟抱在了懷里。
他也是正常男人,即便要從現(xiàn)在開始,也不妨礙做一些夫妻間親密的事情,即便周舟緊張的要死,陸元鋒也沒打算在晚上做一個君子。
………………
與此同時,別墅外面,蘇黎的面前蹲坐著早已吃累了的施仁,困倦之意在孩子的面容上展現(xiàn)出來,蘇黎心疼的問道:“施仁困了么?”
“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可以睡覺?。俊笔┤驶仡^滿臉憂愁的看著還在狂歡的大人們,實在是沒辦法理解。
顧承允早已被顧佩霜和華映雪帶走了,他們一家人口的感情也好不容易達(dá)到了這么友好的程度,即使現(xiàn)在承允還是喊華映雪小媽,但并不影響她是承允媽媽這個事實。
顧云朗倒是有精神,他因為昨晚喝多了酒今兒個起的比較晚,起來的時候看見滿場的狂歡,這個老頑童十分歡快的就有條不紊的走到木香的面前從新自我介紹,他知道木香肯定早已將自己忘記了。
不過,今天木香的狀態(tài)似乎還不錯,不光面色容光煥發(fā)而且竟然對顧云朗有印象,以至于顧云朗知道木香還記得自己的時候高興的差點跳起來,還時不時的對著陸天凡挑釁。
陸天凡不屑一顧,絲毫不給顧云朗任何機會。
黃昏的時候,裴慕華和裴莫行也過來了,他們兩個完全是為了找顧冰月才來的,只是裴慕華一口一個媳婦,一口一個老婆的喊著,顧冰月還是那淡然而又拘謹(jǐn)?shù)谋憩F(xiàn)。
裴莫行也和顧冰月寒暄了一會兒,便轉(zhuǎn)身很快的融入了在場的氣氛之中。
他最先走到陸千麒的面前。端起酒杯謝了陸千麒的幫助,他知道因為陸千麒,他才能有機會和陸飛揚合作。這會兒,陸飛揚因為遺產(chǎn)案的事情無暇顧及公司,倒是給了裴莫行許多的機會。
這場婚禮上,上層名流無數(shù),四大家族除了木家人都到了。
終于,蘇黎懷里的施仁困得不得了,爬著蘇黎的腿上睡著了。看著兒子砸吧著小嘴睡得開心的模樣蘇黎的面上再次露出慈愛的笑顏。
“蘇姐,四爺叫我送你們上去歇息,他說晚些再上去,叫你們先休息。”鄒晉穿過擁擠的人群到蘇黎的面前執(zhí)行著陸千麒的吩咐。
蘇黎也倦了,挺著大肚子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孕期愛瞌睡的癥狀,可忙碌了一天了,也是很累的。
她遙望了一眼還在應(yīng)酬的陸千麒,對著鄒晉點了點頭說:“好吧,沒事的話,你也早些休息。”
“我沒事,這場合我得陪著四爺?!编u晉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眼底有些許顧慮才。
說完,他十分利索而嫻熟的抱起施仁,跟著蘇黎朝別墅里走去。
這樣的場合一般都是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背后暗潮涌動的,指不定會有什么人趁著夜黑摸進(jìn)來摹。
外圍是圍了不少的保鏢不錯,可萬事還是小心為上。抱著這個心態(tài),今夜鄒晉是怎么也會陪著陸千麒的。
鄒晉與蘇黎一起小心翼翼的將施仁放回到套間里屋床榻上,隨即叮囑蘇黎道:“蘇姐小心些,這個時候人比較雜,我會派兩個人過來看著,您早點休息?!?
“好?!碧K黎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給施仁掖了下被子。
也就是蘇黎剛剛躺在床上,便聽到了敲門聲。
蘇黎有些詫異,這么晚了,是誰回來敲門呢?正思索之間,便聽到了白錦然淡漠平靜的聲音:“蘇姐,華老先生想要見你?!?
說完,便再沒聲了。
蘇黎驀然睜大雙眼,一時竟忘記了說話,什么情況?傳說中的商界至尊級的人物華起浩竟然要見她?應(yīng)該是陸千麒的事情吧?
如果陸千麒真的是華起浩的孫子,那她不就是華起浩的孫媳婦么?
就這件事,陸千麒可以不耐煩這個老頭兒,她可不行!陸千麒做什么,華起浩都覺得是自己虧欠的,都是應(yīng)該的,可她呢?
想到這里,蘇黎趕忙翻身起來,對著門外喊道:“等一下,馬上?!?
其實蘇黎對華起浩的怨言更多,可她不得不來見他。
如果說蘇黎和陸千麒的感情只是彼此間的問題,需要的是時間來催化,但她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陸千麒身上,最是希望能兩全其美。
所謂的兩全其美,不單單是自己能找到親生父母,還有陸千麒,也不要那樣孤單。
心里即便藏著恨意,她也要為了陸千麒忍下這口氣。
走到門口,蘇黎還不忘低頭看看自己的行頭是否得體,末了,還趕忙攏了攏頭發(fā)才匆匆忙忙的打開房門,對著華起浩綻放一個友好的笑顏,疏離卻又彬彬有禮道:“您先進(jìn)來吧!”
華起浩的助理帶著墨鏡,黑色的西裝筆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干練的氣質(zhì),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華起浩緩緩的走進(jìn)蘇黎的房間,隨即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
“您坐!”蘇黎趕忙將旋轉(zhuǎn)沙發(fā)轉(zhuǎn)過來,攙扶著華起浩過去。
看到孫媳婦如此禮貌而又通情達(dá)理,華起浩不禁更加愧疚了,目光落在蘇黎的肚子上,僵硬的問道:“孩子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