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有差嗎!談羽甜嘴角抽了抽,卻依然雙目炯炯,一臉洗耳恭聽的虔誠模樣。
“但如果一個有權有錢有勢的人,哪怕假象欺騙了所有愚蠢的人,也依然可以將真相……”華慕言將手機打了個圈兒,最后握緊手心,下一刻前傾右手擒住她的下頷,“一一扒出來。”
愚、愚蠢的人,是指她嗎?所以,身子一旦硬朗起來,就忍不住損人噢?真是惡劣哎!
“那華大少爺請您告訴我,真相是怎樣的?”談羽甜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無辜。
“首先,警察有沒有告訴你,李牧賬戶上多了一百萬的賬款?”
“咦?”談羽甜一愣,眼底劃過茫然,警察,沒有提起過這個啊……
“果然,你沒有錢,連最最淺顯的一點都不知道。”華慕言勾唇,然后松開挾制她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談羽甜卻主動挪著自己的屁股來到他邊上,抬手扯扯他的衣袖,一雙水眸滴溜溜的轉,“然后呢?”
“想知道?”華慕言挑眉。
“施仁!”談羽甜點頭如蒜。
華慕言抬手指指自己的額。
談羽甜很干脆的站起身親了他一下,然后坐下,繼續一臉認真的望著他。
“你好熱情。”華慕言笑,看著那雙水眸又劃過一絲疑惑,這才揉揉她的腦袋,“完了,看來昨天晚上真把你摔傻了。”他只是讓她揉揉他的額而已,想的說的多了,就會有點痛……
看著女人義憤填膺的模樣,華慕言沒有再取笑,而是靠在沙發上,徐徐道來,“其實,李牧會開車,而且技術相當的好,因為他曾經是她前女朋友的現任男友的司機。”
“前女朋友的現任男友的司機……”是她真的笨嗎?怎么感覺,好復雜……
“在嘀咕什么啊,就是她女朋友攀上了一個富二代,而李牧恰好是那富二代的司機。”華慕言看著那眸子了然微彎,繼續道,“所以,那天他是有預謀的撞向你。”
“他也可能喝酒了。”這可是媒體一開始說的呢!
華慕言看她一眼,“他的桑塔納沒有車牌,是黑車。那天早上,他將一個人通了電話,隨之上午找了前女友,并和前女友提出復合,說他要做一筆大單子。”
“你找到了他的女朋友噢……”談羽甜恍然大悟,看著男人倨傲的神色,將剩下的“你好卑鄙”四個字吞進肚子。
“那通電話雖然是來自一個公用電話亭,但卻是居民F樓前,也就是你們家前的。”
“……”談羽甜的臉色漸漸白了起來。
華慕言安撫的捏捏她的手,“我讓人去他租的房子搜出了銀行卡,你知道匯給他賬款的人是誰了,對么?”
知道,怎么還能不知道?不愿意男人說的那么開,談羽甜咬牙,眼底卻不能自制的涌上淚水。
不想去相信這個真相,不想去回想那晚上回去,男人無奈又失望的臉色。
因為她不愿意離婚嗎?她離啊,如果他好好說,真的厭惡到她恨不得她死的地步,她怎么還會死皮賴臉的留在他身邊?
他為什么不說呢,他后來那么溫柔和她說路上小心。她以為兩個人的婚姻,還可以相依偎著走下去,只要,只要撐過眼前的困難。
華慕言將幾乎縮成一團的小女人攬進懷里,輕撫著她的背。許久,感受到那雙纖細的胳膊摟住自己,這才嘆口氣,“別難過。”
他本意其實只是想讓她知道,沈其宣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溫潤無害斯文有禮的模樣。只是想讓她凡事留個心眼兒,有點戒備。卻不曾想,她會這么難過。
不曾想嗎?他一愣。懷中小女人對那個男人有多么依戀他是知道的,那種依戀不是多年培養根本不可能出現。所以……所以他嫉妒了。
華慕言合上眼,是的,他多么自私。因為那一閃而過的嫉妒,竟然硬生生的將女人最信仰最倚靠的人給扒下了虛偽的面具,選擇讓她看那最為血淋淋和骯臟的面目。
他拿下頷蹭著她柔軟的發,一手撫著她的背,另一只手卻捏著手機。錄音,那段錄音……
談羽甜哭出聲音來。
華慕言手一松,手機落在地上,他將手放在她的腦后,控著她與自己親吻。
咸澀,滿滿都是咸澀。
抵著她的額,華慕言輕問:“還難過嗎?”
談羽甜搖頭,聲音哽咽,“不、不難過。”
“帶你去血拼要不要。”華慕言聲音輕輕的,仿佛在說著什么動人情話。
談羽甜搖搖頭。
“刷我的卡,或者用我的人,唔……你想怎樣都行……”說著,他親上她滿是淚痕的小臉,下頷,唇角,咸澀的淚卷入舌尖,他小心的力氣仿佛懷中的人是易碎的珍寶。
談羽甜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被背叛和傷害的陰影中,感受那像是夢境的溫柔,心口撲通撲通的跳。他,他變得好溫柔。
臉上軟軟酥麻的觸感讓她耳根爆紅,晚來的羞澀終于襲遍她全身,整個人往后跳開:“你、你你,我、我去洗澡!”
聽著后面微愣后的笑聲,談羽甜捂住自己的耳朵,恨不得腳下生風。
當然,華慕言還不至于自戀到小女人去洗澡是要用他的人,肯定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用他的錢。
果不其然,談羽甜洗澡洗一半,沖外面狂吼:“華慕言,給我送衣服來!”
聽到懶懶的一聲“知道了”,談羽甜為自己沒有關門沒有徹底隔絕音效的機智而點贊。嗯,她是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跑得太快而忘記關門的。絕對不會承認!
“好了沒……”華慕言坐在一側,看著女人拿出各種東西往自己臉上化,原本清麗的臉蛋硬生生被涂上一層層乳啊粉的,嘴角抽了抽,“你本來就很丑,本來就會嚇到人,何必……”還如此費心思打扮。
“你閉嘴!”談羽甜母老虎般沖他吼。
華慕言看見那一層粉因為她的一句話撲簌簌往下掉,竟然被嚇的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最后覺得自己已經被深深折服,這才給秦莫深打去電話,“給我叫個造型設計師來。”
聽著那話,談羽甜手一顫,口紅斜斜的順著嘴角滑出老遠一道。她惡狠狠放下口紅,柳眉一豎咬牙切齒:“華!慕!言!”
華慕言松開手,任手機掉落,看著那血口大盆,他聳聳肩一臉的無辜。
“你是在懷疑我的化妝技術嗎!”要打電話就去外面好了嘛,為什么要在她面前打,她是女人,一個有自尊而且特別強的女人好嗎!
“哪敢。”華慕言忍著笑,看著那越發靠近自己的血口大盆,終于不忍了大笑出聲,卻捂住自己的眼。
談羽甜見此柳眉一揚,眼底劃過狡黠的光芒,剛涂了指甲油的手指箍住男人的肩,然后直接將擦滿了口紅的唇在他臉上印。
看著男人竭力將唇印用手背擋住,談羽甜偏不如他的意,額上下巴,甚至無處下嘴的時候,直接一口啃上他的鎖骨。
“我進來了。”秦莫深敲了三下,然后推門而入,聽到撲面而來的笑聲戛然而止,隨之看到那臉上紅印曖/昧的好友……腳突然有些軟。他,他走錯房間了吧?
本來他可以不用來的,只要叫個人。但是想起昨晚言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只能過來一趟,誰知道……
“你來了。”華慕言淡淡的掃了一眼好友,然后又看了眼門被打開的瞬間機動性極好的跳離自己的女人,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我去洗把臉。”
太不講義氣了,這么尷尬的時候怎么可以將她一個人扔在這里面對秦大魔王呢!
是的,自從昨完那冷冰冰不茍言笑的秦莫深對自己說話之后,談羽甜覺得他比華慕言還要難搞定,完全就是個大魔王!終于知道什么叫做,平時溫柔可親的人生氣起來最可怕了。
談羽甜沖著走進來的兩人干笑,然后抓抓頭發,“我、我也去洗把臉。”
“等等。”秦莫深看著一個兩個都跑開了,哭笑不得,將身邊的青年往前一推,“這是wilson,給你帶來,額,整造型的。”
頓住腳步的談羽甜巴巴的望了眼門關得緊緊的洗手間,嘆口氣認命的轉頭,然后四肢略顯僵硬轉身看兩人,抬手正式打招呼,“你好,我叫童……”
看到大魔王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談羽甜連忙改口,上前兩步熱情的握起老外的手,“你好,我叫谷靈安,很高興認識你!”
威爾遜先是感受了一把她的激動,握了握他的手,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女,詫異的開口:“你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這樣!?”
聽著那一口還不算流利帶著各種口音腔的中文,談羽甜呵呵笑,拔拔自己的頭發又抹了把臉,“都是華慕言那個臭男人給我畫的!”
“jim?”
華慕言的英文名字叫jim?談羽甜嘴角繼續干笑,“是、是啊,就是jim畫的,他說我如此美若天仙,出去一定會勾。引狂蜂浪蝶的追逐。所以必須掩飾一下我的天生麗質。”
“可是……”威爾森還在糾結,秦莫深卻在沙發上笑得捂肚子無力開口。
談羽甜只看了秦莫深一眼,然后很認真的對著外國帥哥說道:“來吧,請讓我的美麗恢復原面目,我相信你的能力。”雖然他看上去還很青澀,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但能被秦莫深帶來,一定不是個只會點三腳貓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