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允因為沒事坐著看華慕言床邊放著的厚黑學,誰知一時不查,就讓這小姑娘給自己找了麻煩。
“很痛是不是?”顧承允被氣得又心疼又無奈,一手揉著她腦后,指尖觸碰到有一個小小的包已經腫起。
華憶錦竟然也不哭,就咧著嘴看他,半晌才抬手握住他揉自己腦袋的手,“承允哥哥,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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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允本來只想應一聲,腦袋里卻靈光一閃,“那么和你的慕言哥哥比起來,誰好看一點?”
華憶錦一愣,一雙水眸呆呆的轉了轉,然后就歪起了腦袋,十分認真的想。
顧承允看得忍俊不禁,揉著她的腦袋,又覺得這樣不妥帖。把她抱到沙發上,拉出抽屜打算找找有什么藥油可以止痛消腫。
兩三個抽屜都不見那樣的東西,正要起身問管家要,卻被華憶錦一把從身后摟住。
顧承允自己摔倒不算,華憶錦也跟著倒他身上,而另一個打開的抽屜則整個都被拉開。
“嘻嘻。”華憶錦笑個不停。
顧承允縱容又無奈,伸手指戳戳她的眉心。
“哥哥最好看,承允哥哥第二好看。”華憶錦得到了心中的答案,十分滿意的宣布。
顧承允一愣,看著那小臉蛋上得意洋洋又有點小心翼翼的神情,頓時板起臉,“哦,那樣你找你哥哥去吧,反正我沒你哥哥好看。”
華憶錦倒沒有被忽悠過去,而是更加興奮的摟緊他脖子,“噢噢,承允哥哥吃醋了。”
“……”這又是在哪兒學來的新名詞啊,憶錦要被帶壞了啊啊啊!
“別鬧。”顧承允笑,轉身去推抽屜,卻在看到一份沒命名的文件時,愣住了。
是公司的事?可這些東西不應該放在書房?
鬼使神差的伸手,解開文件繩子,倒出文件。五個黑體大字讓他徹徹底底愣住了——談羽甜資料。
“承允哥哥,這是什么呀?”
顧承允朝華憶錦比劃著“噓”了一聲,又抬頭掃了眼水聲淅瀝沒有停下的浴室,這才翻開薄薄的幾張張紙。^
一張肖像照落入眼底,讓顧承允整個人都愣住了!
“咦,這不是嫂子嗎?”華憶錦眨眨眼,十分好奇的扣扣照片,“承允哥哥,這是什么東西啊?這是嫂子的名字么?”她指著姓名欄。
顧承允立刻將東西放回去,抱著華憶錦坐在沙發上。
浴室里的水聲已經停下,顯然華慕言已經快好了。顧承允在華憶錦耳邊輕輕的問:“憶錦,你剛剛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嫂子呀。”華憶錦瞪著圓溜溜的眸子,又突然從他懷中跳下來,“咦?嫂子人呢?”
華慕言裹著浴袍出來,就聽到這話,眼底陰郁眸色迅速掠過。再抬頭,就看到憶錦被顧承允抱著,他勾勾唇,兩人感情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顧承允幾不可聞的在華憶錦耳邊低低道:“憶錦,咱們不要提剛剛看到的事,好不好?”
“剛剛看到?”華憶錦也跟著壓低聲音,但是那口氣明顯的讓站在幾米開外的男人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什么?”華慕言挑眉。
顧承允頓了頓,見他只是無意中隨口反問,立刻回答:“沒事。”隨即拍了拍懷中憶錦的背,“憶錦,你下樓找柳叔叔給我和你哥哥要兩杯溫牛奶,好不好?”
“嗯,好!”聽到顧承允交代,華憶錦立刻就忘了剛剛要說的話,但是走到門口卻又一愣,皺著眉不滿的瞪著華慕言,“對了哥哥,你把嫂子藏起來了嘛!”
“沒,說什么呢憶錦,嫂子出去逛街了,我這就給你叫回來好不好?”華慕言笑。
“嗯,好吧 ̄”華憶錦這才喜笑顏開,樂悠悠的出門去給兩位大少爺要牛奶。
華慕言嘆口氣,轉著視線四下找手機。
卻看到顧承允像是僵尸一樣直挺挺的站在身后,他拍拍胸脯,似真似假的開口:“琛哥你坐啊,站著干嘛,嚇我一跳。”
“我有事問你。”顧承允的臉色不大好。
“嗯,你問。”華慕言沒有當回事,走到外室的衣架邊,翻看西裝手機在不在。
“手機在這里。”突然身后的男人開口。
華慕言一愣,以為他說笑的,誰知道轉身真看到了顧承允拿著自己的手機,他松口氣,進里間要接過手機,顧承允卻一躲。
“嗯?”華慕言不解。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卻因為華慕言穿著浴袍,而顧承允穿著西裝,而且顧承允體型更為健碩,看上去不由的華慕言就有些弱勢。
“談羽甜是誰。”顧承允的語氣淡淡,臉色卻已經沉下來。
華慕言心下“咯噔”一聲,面上卻風平浪靜,而是微微詫異的反問:“你說什么?”
“要瞞我?”顧承允語調微揚,直接翻開手機的通話記錄,次數最多的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他掃了一眼,然后將手機還給華慕言。
“不瞞琛哥……”原來今天來是為了這件事?不對,一開始的時候雖然沒有注意,但是他的臉色不像現在這樣僵。
華慕言揉揉眉心,本來那女人都已經打算謝幕了,怎么事情還一件件的接踵而來?
“我不知道琛哥是從哪里知道談羽甜,但是我只能說這是上天注定。谷靈安失蹤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恰好遇到了談羽甜。”
華慕言說著,略微無力的坐回床上,大刺刺的躺下,一雙鳳眸微瞇著看不出神色,“憶錦的手術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嘗試,何況谷柏信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讓她痊愈。”
“我一開始就納悶,什么時候我們的阿言竟然喜歡上女人了。這么說來,之前婚禮上看到的那個,就已經不是真的谷靈安了?”
“嗯。”華慕言點頭,“我是迫不得已,但這是上天給的一個契機,只是出了一點小差錯,谷靈安的失蹤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所以,她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顧承允接話。
“嗯。”華慕言應完,略微煩躁的將短發揪起,“背后的人不知道是誰,但可以肯定和聞家拖不了關系。”
“聞家……”顧承允一頓,“你是說聞墨!?”
“聞墨還沒出獄。”鳳眸憤憤,華慕言的語氣不知覺也帶了點咬牙切齒,“估計是聞墨的后輩來報復。”
“那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谷靈安,讓你無法對谷家交代?”
華慕言拿過床頭柜上的煙,點燃,深吸了一口,白煙徐徐從薄唇中涌出,他冷笑一聲,“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談羽甜的出現。”
“現在……”
“現在是谷靈安,她在谷家。”說到谷靈安,華慕言的臉上露出了復雜莫辨的表情,他掐滅了才吸了一口的煙,探過身子拉出第三個抽屜,拿出那個文件,“這是談羽甜的資料,兩個人的長相在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覺得像的不行。”
“我沒見過谷靈安。”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顧承允的臉上表情雖然沒有放松多少,但心里卻松了一口氣。既然谷靈安回來,談羽甜已經回去,而兩個家族之間沒有發生什么大矛盾,這件事應該就這樣完了。
粗粗的掃了眼資料,顧承允將文件還給他,“既然現在已經各歸各位,這樣的東西還是毀了比較好。”
“琛哥看到最后吧。”
顧承允翻到最后,才發現有一份簡單的協議。
協議擬定是三個月,價格和那女人應當履行的責任都寫的一清二楚。但是既然谷靈安都回來了,而且憶錦的手術也已經步上正軌,為什么還要讓他看這個?
“三個月時間還沒到,哪能這樣簡單讓她走了。”華慕言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一抹叫做不甘的情緒。
顧承允微愕,“這件事你知我知?”
“我媽也知道,不過她也應該知道現在的谷靈安不是談羽甜了。”華慕言輕嘆。
“還是把她送走吧,趁著現在大伙兒都不知道這件事。既然聞家敢將谷靈安又放回來,一定別有用心,一切都謹慎為上。”
“我會等憶錦的手術上臺,再做這件事的。”那個女人給出的期限是一個星期,而憶錦的手術是兩天后的事情。
“我不贊同你這樣冒險的想法。”顧承允的眉皺起,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糾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也許談羽甜也是……”
“不可能。”華慕言打斷他的猜測,“他根本不需要這樣浪費時間。”
“你聽我說完。”顧承允不悅,抬頭看了眼門,又想著即使是被憶錦聽到了沒多大事,這才沉下眉,“談羽甜這時候確實不能放,必須要控制牢。也許谷靈安只是聞家的障眼法,而談羽甜才是讓你和谷家決裂的底牌。”
“哥哥!哥哥!”他的話音才落,門外就傳來華憶錦興高采烈的聲音。
柳詠手里拿著個托盤,上面有三杯還冒著熱氣兒的牛奶,正小心翼翼的跟在又蹦又跳的華憶錦身后。
“叔叔把牛奶給我吧。”華憶錦咧嘴笑。
柳詠抬頭看華慕言,見他應允,這才小心的遞過去。
顧承允很快就去接,然后給柳詠使了個眼色,接著低頭對華憶錦道:“憶錦啊,嫂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要跟哥哥們一起等呢,還是下樓去接呀?”
跟哥哥們一起……華憶錦眨眨眼,想起記憶里某個特別讓人親近的笑容,咧嘴,“我要下樓去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