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村長想要和呂家攀親結果沒有成功這事立刻引爆了整個村子,所有人都在議論,一些人認為呂家不識好歹,一些人則認為呂家作為能夠給大人物們供應葡萄的人家,地位早就已經比村長高一頭了。
只是風向還是危險的傳到了阿湘身上,所有人都認為西門不應該娶一個侍女,甚至有不少人上門找到呂父,想要說服他。
當然這些人呂父不好出面,全都被呂文彥自己給打了回去。他以一種年輕起身的面貌出現在村民面前,一身的力氣,直接給人懟出家門。
呂文彥看著難過的阿湘,小心安慰她:“不要管那人說些什么,我娶誰都是呂家的家事,還輪不到別人來說些什么。我爹我娘對你都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
阿湘將頭埋進呂文彥的懷里:“可是少爺有一點他們說得沒錯,我的確只是一個侍女,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我沒法欺騙自己。”
呂文彥面對著這樣的阿湘只覺得心里難過,他小心地將阿湘勸回屋子,讓她不要去面對那些村人。
最后阿湘到底還是暫時放下了心里的不安,開始銹起她自己的嫁衣。
她的妹妹阿梓這時候走了進來,向呂文彥行禮之后和姐姐待在一起。
呂文彥笑了一笑:“你們姐妹多年沒見,正好一起熟悉熟悉。”
他從屋子里取出一些葡萄交給阿湘讓她和阿梓一起吃,這并不是用靈泉水灌溉過的葡萄藤,但是也已經相當好的品種。
阿梓連忙起身道謝,她一張臉害羞地通紅,相比阿湘這個女孩格外的羞澀。
呂文彥走出房間就覺得自己的腦袋都開始發熱,怒氣頃刻間傳遍了全身,他一下沖出家,找到了那幾個竟然敢上門來勸說的人。
“你們自己的日子不過,來對我指指點點,既然不想過活,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能耐。”
他挨個將那上門人家里的男丁個個推在地上,每人都扒褲子,提著扔到屋外頭。
那些被扒褲子的男人哭喊著躲到草堆里,個個大罵,只是礙于呂文彥身材高大,站在那里如同天神一般,沒有人敢于真的上來動手。
呂文彥只是采取羞辱的辦法,當然這里不少人本來也穿不起褲子,只是自己光著屁股在街上跑也還是讓他們臉紅耳赤。
直到所有人都保證不敢亂說話,呂文彥才放過這幫人。
外人關于呂文彥家事的討論這才停下來,這些人并不敢多說什么,呂家過去的和善讓他們以為自己能夠在呂文彥面前擺一擺長輩的譜。
可是當呂文彥直白地打臉之后,所有人都消停下來,他們后知后覺地發現呂家是村長都不給面子的人。
更何況他們自己?
等到呂文彥回家之后突然發現整個家里都亂套了,常氏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站在呂父面前,而阿湘阿梓姐妹也是一起被推到呂父面前。
“娘,你不要說,求求你!”阿梓這時大哭著,她整張臉都是通紅的一片。
“你小丫頭不要說話。”常氏立刻打斷了女兒的話,她朝著呂父深深一拜,“我知道我這女兒阿湘地位低下,其實不配呂少爺。”
她剛要繼續說就見到呂文彥走進屋來,立刻大喜道:“正好呂少爺回來了,這事正好可以一起辦!”
呂文彥疑惑地看著阿湘的母親,然后他就聽到對方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阿湘雖然地位低下,但是她的妹妹其實并沒有賣過身,不如呂少爺也一起被阿梓收去。”
原本掩面而泣的阿湘一下子抬起頭,她看著自己的親娘只覺得腦子里劈開了一道閃電。
“娘!”阿梓嚇得懵了,“這是姐姐的夫婿,我怎么能夠...”
一旁的呂父更是一下沒回過神來,就見到常氏還在勸說。
常氏一下再次呂文彥面前:“呂少爺,我這小女兒阿梓和阿湘乃是一堆雙生子,她是非常清白的!”
呂文彥看著眼前討好的笑著的常氏,只覺得這個女人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都當成了商品,他走到阿湘身邊,扶著少女的肩膀。
“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爹娘,“爹娘,你們認為呢,我自己有了阿湘就夠了,不需要大家都來關注。”
“我不過是一個農家子,大家不必搞得好像我是什么貴人一樣。”
呂父摸摸下巴:“這事情上如果你自己有分寸自然是最好的。”
他看著一邊的呂母只覺得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
的確,長子的婚事明明清白的很,可是總是吸引一些人蒼蠅一般湊上來,他們已經有些后悔要讓阿湘和呂文彥一起。
雖然有這樣的后悔,不過既然呂文彥自己提出他可以自己決定婚事,兩人也就不再插手。
一旁的常氏卻很是驚奇,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呂少爺給拒絕兩人,她看了一眼旁邊的阿梓,這個小女兒雖然穿著布衣,實際上在家里過活的很好,并不比阿湘要差。
她原本只是因為昨天村長上門想要給呂文彥配自己女兒的事情感到不安,所以在經過了一晚上的糾結后采取了這樣的辦法。
如果一個女兒不夠,那么就兩個女兒一起,總是能夠打動呂少爺。
她想著自己的女兒都嫁進呂家后的情形,只要女兒成了呂少爺的人,她必定能夠一起得到好處。
從今以后再也不用受窮。
這時一旁的阿梓擦干了眼淚,她走到呂少爺面前,朝著他行了個禮。
呂文彥連忙讓她起來,他不去看著女人,生怕阿梓也說出昨天村長家月兒的話來。
阿梓給呂文彥行禮之后走到母親身邊:“娘,我不能嫁給呂公子,你這樣姐姐放在哪里?”
常氏狠狠瞪了一眼小女兒,剛剛在房里就和這阿梓說過了,只要能夠嫁給呂文彥,這輩子都是好日子。
況且阿湘作為姐姐幫一下親妹妹有什么不好?
“常伯母還是不要打這樣的主意了。”呂文彥看著常氏心里不快,這個女人明顯沒有把阿湘作為自己的女兒來看。
或者說她為了自己的能夠享福,已經是接近賣女兒的地步了。
常氏被呂文彥瞪著心里一緊,原本到嘴邊勸說呂文彥收了妹妹的話就再也沒說出口。
眼見呂文彥已經做出決定,呂母站了出來,她一把拉住常氏,“兒孫自有兒孫的福氣,我們這幫人有時候要服老。”
“況且你放心吧,彥兒是個好孩子,她以后會對阿湘很好,不知如此就是你,彥兒和阿湘也不會不管。”
她一下道破了常氏的小心思,“你呀,把阿梓照顧得好好的,讓她以后找個好人家比什么都好,這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常氏整張臉都紅了:“也不是我不在乎兩個女兒,只是他們親爹走得早,我這半輩子過得艱難,我也只是希望兩個女兒能夠活得好一點,不要吃我過去的苦。”
呂母點頭拍拍常氏的肩膀,將她拉回座上:“我們呀,趕緊給兩個孩子準備好婚禮事宜也就好了。”
常氏連忙點頭,兩個女兒擦干眼淚帶著母親被呂母一同拉著去了后院商量。
眼見常氏服軟,呂文彥自然也不會繼續緊逼,畢竟這實際上也是阿湘的親生母親。
他重重地找了個地兒坐下,將自己今天教訓那些長舌婦的事情說了一遍。
呂父被兒子驚得目瞪口呆,他拍了一下桌子,“你將那些村民給扒了褲子?”
“你是我呂志峰的兒子,你就是這樣丟我的臉的?”
呂文彥看著父親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爹你平時就給那些長舌婦了臉了,不然那些家伙哪敢爬到我們鼻子上來。”
“您是不知道我去的時候,那幾個長舌婦不僅,沒有悔意,他們甚至都在嘲笑爹你呢。”
呂志峰憋得滿臉通紅,“就算你要教訓人家,能是扒了褲子嗎,要是那些人告上縣衙怎么辦。要是他們不死心又找上門來怎么辦?”
呂文彥滿不在乎:“劉老爺這么看好我,才不會理會這些長舌婦,再說了我有分寸的。”
他得意的說道:“那些家伙都被我嚇得老老實實的,再說了他們哪有那個臉去告我扒了他們褲子?”
“唉——”呂父長長嘆了口氣,只感覺自己養了一個混世魔王。
“你這些天就在家里,哪也不要去了,就是那些人找上門來,你也不要出面。”
“好啊,爹,反正我是不信他們有這個膽子,要我說那些竟然敢上門的都是村長再暗處找上門來的。不然我們家也沒有到處宣揚,憑什么那些人知道的這么快?況且就算是村長也只敢出這樣的下作手段,他也不敢上門來。”
“就你會分析!”呂父不爽的說道。
目前來說,也只好這樣,只希望那些人不要不長眼,呂父自認讀書人,最是痛恨一群人在地上打滾撒潑。
他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回頭看著呂文彥:“你準備什么時候去見那劉老爺,你這學舞的事情的確也是該定下了。”
呂文彥奇怪地問道:“爹你告訴我娘了嗎?”
呂父一下沉默下來:“你娘那是一個火爆的脾氣,卻又是最寵你的,這去了劉老爺府上學武,以后也就和那武人產生了聯系。”
“等你婚事成了之后,再告訴你娘不遲。”
呂文彥笑嘻嘻湊了過來:“爹,你這樣干,那以后娘知道了保不齊就要找你麻煩。”
“你老子我是一家之主,你娘又怎么會不同意!”
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呂二叔走了進來:“大哥,你這又是瞞了我那嫂子什么事,小心挨揍。”
呂二叔聲音調侃,步子輕浮,立刻被呂父批了一頓。
呂文彥在一邊呵呵笑著看自己父親和二叔斗嘴,這時呂二叔停了下來,將將茶壺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我剛剛在院子里就看著了,大哥,你這種的葡萄收成怎樣?”
呂文彥跳到二叔面前,大聲說道:“用竹竿圍起來的是要上貢給貴人們的,周圍其他的是次一等的葡萄,二叔問這個做什么?”
“嘿彥兒,我這就是問一問。我聽說那些上貢給貴人的都不能拿出去賣?”
呂父看了一眼弟弟:“那是貴人耳朵東西,每次都是交給縣令劉老爺處理,你說能不能賣,別說賣了就是我們自家人也只能偶爾吃一點。”
“這葡萄一旦結果,每個月送到劉老爺那里去的數量都是由規定的,要是超過那個數量沒有完成,我們呂家都要被怪罪,誰敢拿出去賣,也只有某些非常顯赫的貴人才有資格能夠略微嘗一嘗。”
呂二叔搖搖頭,嘆了口氣:“那可真是可惜,要是這種上貢的葡萄能夠拿去賣給縣里其他貴人,怕不是什么榮華財富都有了。”
“哪像現在全被最上頭的人收走了,我們呂家還是一個農家人。”
“夠了!”呂父大喊一聲,“貴人的事情不是你在這里議論的,要是被人聽走,我們呂家都要遭殃。”
“像我們這樣的漢人,在這些貴人的統治下,處處都得小心,你常年在外經商,,難道這些都不懂?”
呂父的聲音嚴肅,二叔一下子就沒了聲音,良久他才說道:“我的確是在那五國城混口飯吃,這不是回到了自己家里才敢說出一點點真心話嘛。”
呂文彥走過來給呂二叔重新添了茶水:“這世道就是這樣,二叔你這也沒有把我妹妹帶回來,你一個人住在老宅里,是不是格外寂寞?”
他將話題轉走,不再提那要上貢給貴人的葡萄。
呂二叔聽到女兒,身體顫了顫,“的確,現在倒是后悔,早知道應該讓她告別奶奶,跟我回來一趟。現在這種狀況,下次再回來...就是過年了。”
“你要是知道就好。”呂父回過頭瞥了弟弟一眼,將手中的茶水放下,“你要是晚上一個人在老宅沒事做就搬來我這里,我這里畢竟人多,熱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