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部落是個以打獵和放牧為生活來源的部落,叫做狍子部落。村長是個滿臉風霜的人,其實年紀不大,也就是四十來歲,和燕闊海認識。
狍子部落酋長道:“闊海啊,我是你叔叔輩,看著你長大的。你老實說他們真的是鄆城團練,是大宋官軍?”
燕闊海道:“叔,這還能有假嗎,如假包換。咱們得為以后想想,土努人想山中無老虎猴子當霸王,這個夢想指定破裂。”
狍子酋長道:“要是二十年前,我給你這么大年紀的時候看見他們的隊伍就肯定跟你一樣,因為我知道燕懷遠那人精明著呢,他算盤不會打錯。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我老了,快五十的人了,部落里上千條人命呢,一步走錯追悔莫及,你讓他過來,我要跟他好好談談。”
燕闊海回去對呂方說:“有門,酋長讓你過去談談,他們是放牧綿羊和飼養(yǎng)狍子的,所以性格也像綿羊,不過實力不小,將近四百的壯丁,估計他會提一些條件之類的。”
“好的,先談談再說,成不成都沒關系。”呂方下馬跟著燕闊海就過去了。
燕闊海當翻譯,酋長說:“年輕人,黑龍島是個蠻荒的地方,各種律法都不適用,你是什么國家的并不重要,這里講究實力為尊。你有什么能耐完全對付土努人。”
聽完燕闊海的反應,呂方笑了,道:“我們是職業(yè)的戰(zhàn)士,所做的工作就是訓練、打仗。以我們這二百人消滅掉土努人也不是問題,但那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要的是讓他們臣服,所以我們需要聯(lián)合附近的所有部落逼迫土努人就范。”
酋長道:“我們跟著你們鄆城團練要交稅多少?”
呂方搖搖頭說:“不要交稅,最少是等你們發(fā)展起來了才交稅。”
酋長不解道:“什么叫做發(fā)展起來了,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等你們部落里大多數(shù)人都能吃得飽,穿的暖,都有房子住。”呂方說。
“這,好吧。我有兩個要求,第一個要看看你的隊伍,第二個要幫我辦一件事情。”酋長說。
呂方道:“第一個好辦,我現(xiàn)在就把隊伍拉過來,讓你看看。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酋長還不愿意先說,先看隊伍。
呂方一聲令下隊伍就開過來了,五十名騎兵在前,五個騎兵一排,馬匹走的很整齊。馬上士兵高舉著長槍,腰間掛這騎兵刀。后面是五十名刀盾兵,雪亮的刀,堅固的盾,步伐整齊的如同一個人一樣。最后是弓箭兵,同樣是整整齊齊的步伐。
酋長被震撼了,狍子部落也被震撼了,不僅僅人在看,更有木頭柵欄里的狍子一個個也不吃草了,伸頭朝這邊看。
外行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酋長可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的角色,自然知道訓練壯丁有多難,沒有一翻苦功這隊列是別想走齊的。
“好吧,我同意和你們合作,有什么需要的時候通知我們部落就行了。”酋長說。
呂方說:“你第二個要求呢?”
“本來我想說第二個要求就是比試比試,現(xiàn)在看來還是免了,只是咱們該如何對付土努人呢。”酋長說。
說道正事,呂方詳細的和酋長談了許久,都是些兵法之道,第一條當然是加固村落,維修工事,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狍子部落雖然也有防御工事,但是跟專業(yè)的軍事防御工事比起來差多了。第二條就是訓練壯丁了,部落里每個月派出四分之一的壯丁過去參加軍事訓練,這樣只需四個月的時間就把整個部落的壯丁都訓練完了。
第二個部落叫做野豬部落,這個部落附近有一大片榛子林,里面有野豬無數(shù),這個部落靠打獵和飼養(yǎng)野豬為生。
野豬部落人數(shù)比較少,跟白魚村類似,但是比白魚部落還落后,也就是原始社會的水平,只有族中的勇士才能用鐵制的武器。人數(shù)也少,只有三百來人,七八十號壯丁。
呂方和燕闊海一說讓野豬部落加入鄆城團練,野豬部落酋長獠牙長當時就火了,道:“土努人那豬日的找老子要二百頭野豬,你們讓我們加入什么鄆城團練為的也是野豬吧。”
呂方說:“你猜錯了,我們的魚肉糧食吃都吃不完。”
“別吹牛了,你要是給我們部落一萬斤糧食,我立刻帶領部落上下歸順你們。”獠牙長說。
呂方道:“你等著,明天我們就回來。”
第二天呂方帶著隊伍就回來了,還多了五輛大馬車,上面是口袋。
“獠牙長,我們來了。”呂方說。
獠牙長帶著部落里的壯丁從部落里出來,問:“又來干啥。”
“你看看馬車上是什么。”呂方說。
獠牙長過去一看,居然是白花花的大米。
“這里是一萬斤大米還有兩千斤鮮魚,冬天如果需要還可以交換鮮魚。”呂方說。
獠牙長有些不相信,黑龍島雖然物資豐富,但是這些蠻人生產(chǎn)工藝落后,并不知道如何取得,因而過冬的物資還是很少的。
“這些都是送我們的嗎?”獠牙長問。
“對,都是送你們的。”
獠牙長吃驚道:“你就不怕我們拿了物資后反悔。”
呂方一晃掌中方天畫戟:“你是聰明人,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
獠牙長能在這蠻荒的黑龍島上立足當然不會傻子,以幾十號壯丁對抗二百精兵他才不愿意,當即同意呂方的方法,當天就派出了族中精壯的壯丁十五人,跟著呂方參加軍事訓練了。
呂方、燕闊海帶著隊伍跑了五天時間才把附近十來個村子部落都跑遍了,大棒甜棗的一起上,說服了他們加入鄆城團練的陣線。
凡是加入的部落都有一面鄆城團練的軍旗,高高的掛在部落最明顯的地方,以表明身份。
三天后,白魚村集結了附近十幾個部落的壯丁的四分之一,一共三百三十人,加上白魚村的壯丁共計壯丁四百七十人。
人多了也熱鬧,呂方把他們分班,分排。安排刀盾兵對他們進行了軍事訓練。跟隨這個晁蓋這么久了,練兵方法還是掌握的爛熟的。所以不過十幾天功夫,這些不知道左右的蠻荒人竟然能走的整齊了。爆發(fā)力、耐力、單兵格斗技巧這些蠻荒人都不用怎么練。
各部落之間難免以前有摩擦,聚集在一起練兵有時候也難免會打架,但是呂方執(zhí)行軍法,不管你什么部落,一律一視同仁,只要違反軍規(guī)照罰不誤。
傍晚時候,營地里忙碌了一天的訓練結束了,這年月也沒什么電視手機的,娛樂活動很缺少,精力旺盛的漢子們在校場上點起了篝火,篝火旁邊有個沙灘,這里是摔跤的地方。
燕闊海這家伙逞能,接連摔翻了四個勇士,高興的自鳴得意,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厲害呢。大家有的叫好,有的嚇嚷嚷。
伙房大師傅在廚房門口喊:“開飯了,趕緊的來了。”
一聽開飯了,大家伙呼啦就向伙房奔跑而去,一個個拿著搪瓷缸子,排好隊。壯丁畢竟是壯丁,不可能以全部的軍規(guī)要求他們。
大家排著隊紛紛聊天說話,后面的問:“今天晚飯有什么吃的。”
前面的壯丁舔舔舌頭:“三個菜,一個野豬肉燉粉條,一個辣子鱈魚塊,一個水煮大蝦。”
后面的人聽了都忍受不住了,道:“前面才盛飯完了趕緊的去一邊去,別擋著了老子的路。”
伙房畢竟是臨時營地的,面積也小,壯丁也不愛圍坐在方桌旁邊吃飯,打了飯菜就去外面篝火旁邊了,都是精壯的小伙子也不怕冷,就聽見滿校場的吧嗒嘴聲音。
嘴巴里有食物也堵不住嘴,有的說:“我的親娘啊,這里的野豬肉真好吃,這個透明的條條是什么啊。”
旁邊有人說:“傻貨,那個叫粉條。燉的好吃是因為加了作料,作料你懂不。”
“我不懂,你懂啊。”
另外的人說:“你們兩個知道個屁,這辣子魚才好吃呢,你們這知道這個紅色的辣椒有多貴嗎,一斤辣椒能換十幾頭大綿羊。”
有人已經(jīng)陶醉了:“白米飯、白面饃饃,肉、魚、蝦,我已經(jīng)不愿意回去了。回到家里后的飯菜怎么吃呢。”
各部落壯丁訓練的緊張有序,戰(zhàn)斗力直線上升,這些蠻荒人的身體素質讓呂方很吃驚,更加堅定了要招募他們?nèi)胛榈臎Q定。
胡天八月即飛雪,黑龍島的冬天來得又早又猛,中秋節(jié)剛到寒流就來了,呼呼的一場大風刮下來滿地都是皚皚白雪。
呂方問燕闊海:“冬天雪一般有多深啊。”
“一般的也得到小腿了,馬車到那個時候基本就不能用了。”燕闊海說。
“走,咱們?nèi)プ鞣豢纯葱峦嬉庹恿恕!眳畏綆е嚅熀5搅俗鞣唬鞣焕锏墓そ硞冋Φ臒峄鸪炷亍?
呂方問:“馬拉雪橇造好了嗎?”
工匠說:“五十架雪橇早弄好了,剛好下雪,呂都頭可以去試試,哪里有問題咱可以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