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頭領(lǐng)爽快人,我喜歡。朱頭領(lǐng)安排為第二軍師,目前有一個軍師是我發(fā)小,叫做吳用。陳達(dá)、楊春經(jīng)過訓(xùn)練教授武藝后安排為排長,這個軍職掌管五六十人,俸祿也高,等隊伍壯大了大家自然水漲船高了。至于手下眾嘍啰嗎要進(jìn)行甄選一下,凡是謀財害命的一律清除,無甚大惡的一律留用,身體好的吃糧當(dāng)兵拿俸祿。身體差的安排到農(nóng)莊種地或者工廠上工,各有豐厚的工錢,等日后都可以買得了房子,娶得了媳婦。至于不愿意過去的呢,我這還有些錢,每人三貫的盤纏,各自回去做些小生意吧。”
該問的也都問完了,朱武看看陳達(dá)、楊春,問:“二位賢弟意下如何?”
兩人道:“我們感覺過去挺好,這落草始終不是個辦法。”
朱武起身對晁蓋納頭便拜:“多謝哥哥不遠(yuǎn)千里而來,我等愿意追隨哥哥鞍前馬后。”
晁蓋連忙攙扶,晁蓋道:“既然三位都同意,就請告知手下兄弟們,不愿意去的即可發(fā)放遣散費(fèi),愿意去的收拾行李準(zhǔn)備一下也好啟程。”
朱武辦事還是利索的,很快就統(tǒng)計出了結(jié)果,愿意去的有六十五人,不愿意去的有三十八人。晁蓋當(dāng)即拿出錢財分給他們,讓他們各自找些營生。
山寨只有三個頭領(lǐng)有馬匹,顯然這速度是跟不上。晁蓋拿了五百兩銀子給朱武,道:“朱先生,我離開家鄉(xiāng)已經(jīng)有二十天了,諸多事情需要趕回去處理,我們得先走。五百兩銀子是大家伙的路上的吃穿度用,朱先生看著安排。”
“哥哥放心,我一定把大伙都帶到鄆城。”朱武道。
晁蓋又和朱武商量了諸般細(xì)節(jié),這才帶著李逵、華雷、史進(jìn)下了少華山回到史家村休息一晚,翌日史進(jìn)和史太公揮淚道別。史進(jìn)家有兩匹好馬,剛好供史進(jìn)騎乘。一行四人八匹馬,一路快馬直奔鄆城,一天二百多里的速度。七八日光景已經(jīng)到了湯陰縣地界,前面一座繁華的小鎮(zhèn)。湯陰縣往前就是濮陽,濮陽一過就到京東了,因此晁蓋不那么著急了。
晁蓋看史進(jìn)這個白面小帥哥經(jīng)歷了這幾天的長途跋涉皮膚變的黝黑了,大腿也磨破皮了,不過史進(jìn)硬是沒掉隊。
晁蓋道:“史進(jìn),感覺如何?”
史進(jìn)笑道:“感覺腿發(fā)燒的一樣疼,以前只認(rèn)為騎馬是很拉風(fēng)的事情,現(xiàn)在才知道騎馬原來會這么受罪。”
“這算啥,哥哥說了,有時候打起仗來幾天幾夜沒吃沒喝,叫做那啥來著,渴飲刀尖血,困了睡馬鞍。”李逵道。
晁蓋道:“前面是個繁華的鎮(zhèn)店,咱們吃點(diǎn)東西歇歇腳,應(yīng)該沒有太遠(yuǎn)就到家了。”
華雷尋了一家人比較多的客棧,這客棧一樓是飯廳,二樓和后院是客房。晁蓋等人定了房間,吃喝完畢原本打算要好好休息休息。這時候窗外不遠(yuǎn)處傳來了人群的歡呼和叫好聲。
推開窗戶,晁蓋只見幾十米外圍著一群人,中間有一個大漢拿著一個大錘子練武呢,一招一式虎虎生風(fēng),圍觀的人群不由得叫好。
“有真本事。”晁蓋嘆道,出了房門叫上李逵、華雷、史進(jìn)一行四人往大街上賣藝的漢子那走去。只見這漢子有一米八左右是個李逵似的大塊頭,面皮焦黃,這面皮原本還算得上耐看,只是右邊臉上有一大塊傷痕,顯得有些面目猙獰了。
這漢子練完大錘,又打了一趟拳,只是這拳屬于實戰(zhàn)小擒拿的拳法,并不耐看,喝彩的人反而少了。這漢子忙拿起斗笠來,四下里鞠躬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下焦挺,來到貴寶地正好沒了盤纏,只好借地生財。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手頭寬松的賞賜點(diǎn)兒。”
一行話說下來并不是很溜,打把勢賣藝講究三分練七分說,口才好才能有人打賞,這焦挺會練不會說,也沒幾個人打賞,稀稀落落的十來個銅板。不過焦挺并不氣惱,十幾個銅板足夠吃一大碗面條了。
忽然,啪嗒一聲,一定五兩的大銀子落在了斗笠里面,焦挺吃了一驚,就連圍觀的看客們也都吃了一驚,五兩銀子夠普通百姓省吃儉用過一年的了。
原來是晁蓋給的這五兩銀子,誰知道旁邊李逵一下把那五兩銀子拿走了。這下焦挺惱怒了,問:“你這黑大漢,好沒道理,這位客官給的銀子你為什么拿走。”
“你打的這玩意俺也會,俺不服你,咱兩個打一架,贏了這錢歸你,再請你喝酒吃飯。”李逵道。
焦挺道:“你可是說真的,被我打敗時可不許賴賬。”
晁蓋道:“既然他愿意打,你兩個就比試比試,不論輸贏我都請你喝酒吃飯。”
李逵焦挺各自擺了個起手式,焦挺想要拿回那五兩銀子因而著急出招,直奔李逵的右胳膊,想用個過肩摔。李逵哪里會上他的當(dāng)右拳一個勾拳就過去了,焦挺矮身子躲過,李逵緊跟著左手一個下勾拳,焦挺偏頭躲開,李逵右腳一抬就踢,焦挺猛然后退這才堪堪躲開。看熱鬧的人群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這一套拳腳組合讓焦挺收起了大意的心態(tài),使出小擒拿手和李逵戰(zhàn)到了一處。焦挺拳腳以技巧見長,李逵則大開大合,同時得到晁蓋傳授的格斗之術(shù)也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的,兩人一直斗了三十多個回合。旁邊史進(jìn)看得眼直。嘆道:“這李逵哥哥也是個高手,看來我史進(jìn)以前真是井底之蛙了。”
晁蓋道:“切不可妄自菲薄,你只是未曾遇到名師指點(diǎn),回到鄆城之后我教你基本功和拳腳,再找其他教官教你棍棒,保證能快速進(jìn)步。”
這時候焦挺和李逵越打越兇悍了,鋼開始還只是比武切磋,現(xiàn)在分不出勝負(fù)有些惱了。晁蓋喝道:“兩位且住。”
李逵不敢抗命,立刻跳出圈外。
那邊焦挺也是氣喘吁吁的,道:“我拳腳是家傳的本領(lǐng),十余年未遇到過敵手,沒想到你這黑大個還真厲害。”
晁蓋道:“焦挺兄弟,此地并非講話之所,不若跟我等回客棧,一邊吃酒一邊聊天如何。”
“如此甚好,我腹中正饑餓。”
五人一起回到了客棧 ,直接去了房里,小二很快送來了兩只燒雞,四斤羊肉,兩盤蔬菜,一壇子酒。焦挺是餓急眼了,拿起雞腿就吃,吃相也不咋地。晁蓋吃的少,畢竟剛剛吃過飯,李逵、華雷陪著吃了很多,史進(jìn)則不住的勸酒。晁蓋等人相互介紹了,焦挺很是崇拜。
又喝了不少酒,焦挺也暈暈乎乎的了。晁蓋見酒肉盡了,又要了四斤羊肉和酒。
李逵端著酒碗,扶著焦挺的肩膀,打了個酒嗝,“我說焦挺兄弟,你這么一身本領(lǐng)在江湖上飄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跟了俺們一起吧,保正吃香的喝辣的,有馬騎,有房子住,一年還有個幾十貫的錢花花。”
焦挺道:“晁蓋哥哥是團(tuán)練使大人,又是鄆城富戶,不知道能否看上我這樣的呢。”
晁蓋道:“我看你近身博斗的本領(lǐng)非常厲害,人又細(xì)心,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跟我做個親隨如何?”
焦挺道:“正是求之不得,愿效犬馬之勞。”
親隨相當(dāng)于個貼身保鏢,這個職位的人身份不高,但是天天跟著領(lǐng)導(dǎo),所以也是非常好的職位。
當(dāng)即晁蓋讓華雷給了焦挺安家費(fèi)的銀子,又為焦挺置辦了里外三新的衣服,馬匹有多帶的不用另外購買。李逵道:“哥哥不要我做親隨了嗎。”
晁蓋笑道:“你練的是大開大合的功夫,學(xué)的是馬上作戰(zhàn)的本領(lǐng)。王教頭又去了咱們那里,你要和華雷、史進(jìn)他們跟著王教頭學(xué)習(xí)馬戰(zhàn),焦挺學(xué)的是小擒拿,更合適近身格斗。”
李逵這才釋然了,知道晁蓋不是嫌棄他。
休息一日天亮啟程,晁蓋忽然問:“焦挺,這里是湯陰縣,那內(nèi)黃縣在什么地方?”
焦挺道:“沿著路往前走,幾十地就是了。”
“那你有沒有聽說有個叫岳飛的孩子,也就是七八歲模樣。”晁蓋問。
焦挺搖搖頭道:“我在內(nèi)黃縣賣藝過,不過沒聽說過什么岳飛的小孩。”
晁蓋一拍腦袋,這個時候岳飛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娃娃,如何能有人知道。“那一個叫做王明的員外可曾聽說過。”
“這個我知道,他莊上我去過。”焦挺道。
晁蓋道:“去他莊上。”
王家莊很好找,又有焦挺帶路很快就到了。
晁蓋找人個老人問:“岳飛家在什么地方?”
老人道:“村口那個破草房就是,不過你要找他還得等吃中午飯的時候,現(xiàn)在岳飛和他娘正挖地呢,岳飛家沒牛,到現(xiàn)在了高粱還沒種完。”說完老者搖頭走了。
晁蓋讓華雷去附近鎮(zhèn)上買了三頭母牛,中午時候晁蓋安排李逵和史進(jìn)在村外等候著。晁蓋、華雷、焦挺三人下馬牽牛直奔岳飛家。
三間茅草屋雖然簡陋,但是很整潔,籬笆的圍墻上面爬滿了各色的小花,院子里種著一些青菜,還放著幾個石頭壘成的凳子。
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看有人來也不怕,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晁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