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第三天,誰若是做完了試卷,就可以提前交卷。
直到傍晚,學(xué)子們魚貫而出。
有的仰天大笑,信心十足。
彷彿進(jìn)士及第已成定局,榮華富貴就在眼前。
有的低頭鎖眉,面帶絕望。
這一次科舉考試,不按套路出牌??!
讓我們解析帝王詩?
誰特麼敢在這種敏感的詩上,胡亂解釋?
不僅要小心避免涉及到誰,還要逐字逐句的斟酌,唯恐被誰曲解了意思。
這一張?jiān)嚲韺懲辏X細(xì)胞就全死了。
最後竟然是關(guān)於戰(zhàn)爭的策論。
出題的人怕是傻逼吧?
我們來考進(jìn)士,不是來考將軍的!
還有的學(xué)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反正上面有人,這一屆的公子哥多,背景比不過,那還有下一屆。
下一屆不行,還有下下一屆,總會有出頭之日。
再不行,可以在家啃老本嘛!
終究是前途無量。
褚天意中午的時候就交了卷,提前離開了考場。
實(shí)在是因爲(wèi)考場上提供的乾糧,硬的跟石頭一樣。
他已經(jīng)把試卷做到了極致,至於能否中了頭名狀元,就要看李世民的選擇了。
天下士子之多,總會有真才實(shí)學(xué)之人。
不能因爲(wèi)你是穿越者,就把別人全都當(dāng)成了傻逼。
最終能進(jìn)入前十名的學(xué)子,其實(shí)都在伯仲之間。
李世民想要選誰,誰都無法非議。
現(xiàn)在就怕李世民這個貨,到時候又出什麼幺蛾子,搞的大家撕破臉。
“系統(tǒng),對於其他考生應(yīng)試的檢測如何,我能不能得中進(jìn)士?”
“叮,系統(tǒng)通過分析對比,僅以成績而言,宿主可中狀元無疑!”
“哦?你這麼確定?”
“叮,明經(jīng)一科,唯有宿主一人,全部回答正確……”
“叮,詩賦一科對於詩的解析,由系統(tǒng)查的度娘,所作帝王詩,仍然用的千古流傳之詩……”
“叮,文章一道,盡得現(xiàn)代媒體瞎幾把亂寫,卻又讓人無從反駁的精髓……”
“叮,策論一篇,可驚天下,考場衆(zhòng)生,無人能比……”
“系統(tǒng),有點(diǎn)誇張了吧,明經(jīng)科目都是死記硬背的東西,怎麼可能只有我一人全都回答對了?”
不管在哪個時代,肯定有那種用功至深之人。
這些人可能腦袋不太靈光,一些動腦的題目,鑽研的很慢。
但是他們用功啊,都說有心人天不負(fù),三千越甲可吞吳。
這些死記硬背的東西,肯定是天下無敵。
大唐士子這麼多,即便有大部分是世家子弟,都是來混成績的。
可那些走到科舉盡頭的寒門學(xué)子呢?
必然有真才實(shí)學(xué)。
“叮,考試學(xué)子中,有三十二人僅錯一題?!?
“等等,難道是……”
“叮,與蠢者同行,易同也,與智者同行,易智也!”
“這特麼……”
褚天意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就無法反駁了。
城郊小院。
李世民坐在方桌的正位上,腰板挺直,一本正經(jīng)。
長孫無忌坐在他的右手邊。
李靖坐在他的左手邊。
程咬金坐在他的對面。
張寶藏和程咬金擠在一起。
劉弘基躲在牆角處,低著頭,毫無存在感。
褚氏和紅拂女躲在廚房,嘀嘀咕咕。
長孫皇后看著十分羨慕,可是一國之母的身份,讓她頗爲(wèi)遲疑,要是也去了廚房,有失體統(tǒng)。
直到長樂小丫頭,拿著一顆小包子臉這麼大的棒棒糖跑了出來。
一看到程咬金之後,又立刻跑了進(jìn)去。
長孫皇后咬了咬脣角,漫不經(jīng)心的走到了廚房門口。
趁著別人沒注意,一下子就鑽了進(jìn)去。
就看到……
紅拂女手裡捧著一杯奶茶,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褚氏。
褚氏的手上,有著一個即將成型的超大奶油蛋糕。
李若霜和程鐵環(huán),一個手裡拿著炸雞腿,一個手裡拿著炸雞排。
前面還放著一個小桌子,各種各樣,從來沒見過的新奇東西。
只有長樂小丫頭,抱著棒棒糖,一個勁的舔來舔去。
“褚家姐姐,紅拂女,你們也太不講義氣了!”長孫皇后委屈的說道。
大家都是好姐妹,應(yīng)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你們在廚房裡偷偷歡樂,就不叫我一聲的?
“親家,你有氣疾在身,可不能被油煙薰到,你放心,都給你留著呢!”
褚氏笑的十分開心。
可以說……
每一次小院裡來了一大羣人,就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因爲(wèi)唯有這個時候,才能證明一件事。
她雖說是個農(nóng)家的婦人,可是面對這些高官門戶的時候,也是可以拿的出手的。
我這個娘,不給兒子丟臉!
小院內(nèi)。
方桌上放著幾個菜,紅燒肉是硬菜,必不可少。
辣椒炒肉、宮保雞丁,還有一條泛著辣香的水煮魚。
一瓶二鍋頭,放在了桌子的最中央。
這一瓶二鍋頭,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李世民抹了抹嘴角,道:“無忌,你多吃菜,今天的紅燒肉,全都是你的!”
“知節(jié),你盯著朕幹什麼,朕宮裡還有幾罈子貢酒,你不是一直想要?賞給你了!”
“哎?朕想起了一件事,藥師,你下午還要去軍營,那就少喝酒嘛,這條魚是你的!”
“張寶藏,你特麼一個大夫,喝了酒,還真找的準(zhǔn)穴道嗎,朕下旨,以後御醫(yī)院之人,滴酒不能沾!”
李世民說完以後,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二鍋頭,塞進(jìn)了衣袖裡。
長孫無忌低著頭,把剩下的紅燒肉端到了自己面前,又在前面放了一雙筷子。
想了想,這麼做還是不放心……
“阿嚏……”
突然間就打了個噴嚏。
這一瓶二鍋頭,他們分而喝之。
等大家都喝了之後,剩下了三分之一,李世民才據(jù)爲(wèi)己有,已經(jīng)是給足了面子了。
李靖頓時皺起了眉頭,你端紅燒肉,我就端水煮魚。
我特麼還不打噴嚏,誰敢跟我搶試試?
老子不給他小鞋穿到底,算我這個大唐軍神白活了一世。
話又說回來,這可是本將的女婿家!
你長孫無忌這麼做,還有不要個老臉的嫌疑!
我李靖這麼做,天經(jīng)地義!
“啪……”
程咬金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太欺負(fù)人了! 你們欺人太甚!
一個個的舔著一張老臉,不知所謂!
要說女婿,我家纔是正八經(jīng)的,本將連嫁妝的定金都給了!
就說褚小子的事,你們誰有我老程上心?
現(xiàn)在一個藏二鍋頭。
一個端紅燒肉。
一個把著水煮魚。
你們不臉紅?
你們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