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梅雪微微一笑,道:“不怎麼疼了,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白髮婆婆道:“你先不要謝我,說一說你孤身一人來雪山幹什麼?”
上官梅雪道:“晚輩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三人,我們是被暴風颳散地。”
白髮婆婆道:“還有三個,那你們來幹什麼?”
上官梅雪見她穿著已猜到她是誰,實說道:“我們是來尋找仇人“西域惡婆’的。”
白髮婆婆臉色微變,看著她道:“找惡婆報仇,你們的武功一定很高了?”
上官梅雪聞聽面色一喜,急問道:“前輩可曾見過惡婆?”
白髮婆婆微一嘆息,道:“豈只是見過,十幾天前老身曾與她交過手,只怪我的“寒冰掌’沒有練成,敗在她的“飛葉神功’下,仗著老身跑得快,才逃了回來。”說罷,雙眸兩縷深沉地光芒呆呆地望著石壁,恨不能把石壁望穿似的,一副惋惜地表情。
上官梅雪看著她失神地樣子,問道:“前輩可知那惡婆子現在何處?”
白髮婆婆輕輕地吐了口怨氣,道:“她仗著練成了“飛葉神功’目空四海,想橫行武林,又去尋找“雪野雙魂’向他們夫妻挑戰了。”
上官梅雪道:“好狂地惡婦,她的死期快到了。”
白髮婆婆轉頭看著她,道:“聽你的口氣,你們能殺得了她?”
上官梅雪咬了咬下脣,緩緩地道:“不錯,只可惜我不能幫他們了。”
白髮婆婆微微一笑,道:“這是因爲你我有緣,老身求你一件事?”
上官梅雪囅然一笑,道:“前輩有用到晚輩之處,儘管說來,晚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談求字?”
白髮婆婆笑了笑,道:“很好,老身見你功底不錯,有意把老身獨創的“寒冰掌’傳給你,此功絕不在“飛葉神功’之下,希望你能練成,揚名武林。”
上官梅雪道:“晚輩能得前輩真傳,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前輩怎麼說相求於我呢?”
白髮婆婆面色憂鬱地道:“老身確實是在求你,你必須答應老身。練不成絕不離開此地。”
上官梅雪遲頓了一下,道:“好,晚輩答應您。”
白髮婆婆滿意地笑了笑,幽幽地吐了口氣,道:“你是不是懷有胎兒?”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白髮婆婆面現幾絲笑意,道:“這小傢伙命可真大,從二十幾丈高地懸崖摔下竟安然無恙,有個娃娃也好,將來有一天老身死了,你也好有個伴,免得孤獨寂寞。”
上官梅雪滿面疑惑地問道:“練此功會用很久嗎?”
白髮婆婆看著她的表情,道:“這就很難說了,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和信心了,老身苦練五年沒有成功,你也許三年、五年、十年……”
上官梅雪一聽,一刻芳心彷彿突地停止了跳動,像是有一千斤重物猛地砸在心頭,臉色大變,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白髮婆婆急問道:“怎麼,你反悔了?”
上官梅雪玉齒咬了咬下脣,吞吐地道:“我……不……不是的……”
白髮婆婆微一嘆息,道:“不是就好,老身留你在此練功,並非存心讓你們夫妻分離,而是老身實在不願讓用數十年心血換來的成就落空。如果你的悟性高,老身就能活到你成功的那一天。如果我提前死了,你功成後到老身墳前演練一遍,老身也就瞑目九泉了。”說完,不禁流下惋惜的淚水。
上官梅雪心中一酸,熱淚奪眶而出,語音低顫著,道:“前輩儘管放心,晚輩一定會完成您的心願的。”
白髮婆婆擡手抹了一把淚水,笑了笑,道:“老身相信你一定會練成的,休息一會吧!老身去弄吃得”說完爲她落下牀簾。
上官梅雪雙手撫摸著自己高高鼓起的腹部,微微地閉上雙目,心中暗道:“陸大哥,小妹不能陪你歡度美好時光了,今生我們也許還有相見之日,即使再也見不到你,小妹也絕不會後悔傷心,因爲我們已經有了相愛的成果。等這小傢伙兒長大成人後,小妹若沒功成,就讓他去中原找你認父。大哥,小妹真想再見你一面,只可惜你是找不到小妹的。但願蒼天別辜負了小妹的一份真情,讓小妹早日功成……”
寒風呼嘯,雪依舊飄舞著。
陸嘯天與寒玉雷焦急地站在白旗旁望著北方。
少時,陸蕓蕓一個人匆匆趕回來。她首先問道:“可找到嫂子?”
陸嘯天一臉憂愁地搖了搖頭,突地一股疾風颳掉了他的皮帽,“溜溜溜”,順風向東滾去。他面現驚慌之色,道了聲“遭了,梅雪一定是掉在崖下了。”轉身飛奔向東方。
陸蕓蕓忙追上把他的皮帽撿起來,寒玉雷拔下白旗,二人隨後追下。
陸嘯天一陣風似的奔到斷崖邊,縱身跳下,身體飛快下降,眼見雙足距地面不足三丈高,右足一點左足背硬將身體向上拔起數尺高,一連翻了幾個跟頭,飄身落足崖下,定睛在一塊塊大冰石旁搜尋。突然發現了地面上那一大片紅雪。他不禁腦中“嗡”地一聲,後退了兩步,險些昏倒。雙目呆呆地望著地面上的血跡,良久,他纔回過神來。在崖下奔跑著,喊叫著。可任他喊破嗓子,她也是聽不到的。
暮色蒼茫,雪逐漸小了,最終到無。
陸蕓蕓與寒玉雷焦急地在崖邊等候著。
陸嘯天突地箭一般射上崖沿,落足二人身旁。
陸蕓蕓忙問“哥”可有嫂子的蹤跡?”
陸嘯天長嘆一聲,道:“她摔傷了,流了很多血,我四下找遍也沒見到她的影子,生死不明。”
陸蕓蕓蹙了一下細眉,道:“這麼說嫂子一定是被人救走了,如果她自己帶傷走,肯定走不遠地。”
寒玉雷道:“蕓姑娘說得不錯,陸兄還是安下心來吧!我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遇上仇人,如果你心神不聚,就很容易讓仇人逃走的。”
陸嘯天微一嘆息,道:“寒兄請放心,我不再多想就是了,我們找個避風處過夜吧”
二人點了點頭,並肩向北奔去。翻過幾道雪嶺,來到一座山峰下。三人尋了許久,纔在一塊巨石後找到一凹處,勉強可以避風雪。三人一個挨一個坐下,陸蕓蕓坐在中間。陸嘯天運功燒熱水袋中的冰水,三人吃了點乾糧。閒談了一會,便默默打坐入眠。
漫長地寒夜好不容易到了盡頭,東方漸漸放亮,還好沒再下雪。
陸嘯天揉了揉眼睛,見二人還在睡,輕輕地站起走出凹口,放眼四下望了望,長長地吸了口氣。一低頭髮現雪地上有一串新留下的腳印,他不禁心中一驚,順足跡望去。突見石縫中插著一根紙卷,忙近前拿起展開。只見上寫:“陸大俠親見,請不要爲上官梅雪心急惦念,她以平安無事了,老身要收她爲徒。陸大俠辦完事就請先回中原吧!你們要找的人近日可能與“雪野雙魂’比武,你們直接去“寒雪冰宮’好了。最高的一座山峰下便是了。”
陸嘯天看罷,心中一陣狂喜,喃喃地道:““雪山獨乞’慕容春,一定是她無疑。梅雪拜她爲師了,她得傷一定沒事了。這樣也好,免得在我身邊受苦。”
“哥,你在跟誰說話?”陸蕓蕓走近問道。
陸嘯天回身笑著道:“我們能找到惡婆了,而且還知道了你嫂子的下落。”說著遞上那封信。
陸蕓蕓接過看完,不禁高興地跳起來,高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連忙把信遞給寒玉雷,他看完,面現喜色,道:“好極了,這封信一定是慕容前輩送來的。”
陸嘯天道:“機不可失,我們馬上趕奔“寒雪冰宮’,別去晚了讓那惡婆逃脫。”
寒玉雷道:“好,我看一下哪座山最高。”雙足點地縱起七八丈高,右足在石壁上一凸處疾踏一下又衝起七八丈高,落身頂峰,轉首四望,見正南有一座山峰最高,忙又跳回矮峰上,由矮峰輕飄飄地落回地面,道:“正南有一座山峰最高,大約有百十里遠。”
陸嘯天道:“那好,我們走。”把那面白旗扛上,三人一行向南疾奔而去。
暮色蒼茫,陰鬱的天空又灑下了潔白的雪花,很快冰峰、深谷、蒼松、流泉……都攏罩在雪簾中,變得朦朧而神秘了。十幾座高聳地冰峰環繞著一條幽谷,谷口朝南,位於兩座冰峰的夾空處,約摸有四五丈寬。東西兩側的石壁光滑如削。入谷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一大片被白雪壓彎枝的松林,高大地蒼松掩映著一座數十丈方圓,冰牆雪頂的莊院。院中房舍錯落幾十間,因長久大雪積冰,圍檐生滿了長長地奇形怪狀的冰溜子,整個房舍猶如冰雕玉琢一般。
院內積雪被清除,可以見到平整的青石板地。黑色高大地莊門虛掩著。門頂一塊木匾,上刻“寒雪冰宮”四個硃紅大字。山谷有四五里方圓,靠西側地勢很低,崖下幾塊巨石夾縫中有一個很大地泉眼,清亮地泉水不停地涌冒著,遠遠地就能聽到“嘩嘩”地響聲。泉水的日夜流淌形成了一個二里見方的小湖,湖面上結了一層薄冰,冰面已被白雪掩蓋。
一位白裙姑娘在湖邊蹦蹦跳跳得追逐著一隻小松鼠,她看起來比小松鼠更加活潑可愛,烏黑亮澤地秀髮披散肩背,杏仁樣地臉頰像白雪一樣白淨,但卻暗含幾絲紅潤。柔嫩地皮膚彷彿輕輕一摸就能破似地,兩枚很明顯的酒窩鑲在兩腮上,放射出一種誘人的魅力。五官像是經過巧手雕刻出來的,非常精緻。一雙黑眸含著飽滿的青春的溫柔和勇敢,配上窄窄的眉毛和長長的睫毛,美麗而又自然大方。紅脣微啓,“咯咯”地輕笑著。她彎著嬌軀正追玩的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