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智慧,從來就沒有超越過我們活著的這個世界過。因此從此點上推斷,當年八大魔尊和另外一個掌握了不死魔神的高手對抗而引起歷史消亡的事情,我和宗少的態度一樣,只當它是一個傳說,當不得真的。”
蔡太正卻不像是在開玩笑地道:“宗少的推斷,有板有眼,有理有據。我蔡太正佩服,但是,如果不死魔神是由妖邪至尊創造出來的,而非是由人創造出來的呢。”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皆像被冰凍住了般,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圈子,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宗禪和蔡太正兩人都進過九重地獄,雖然只是在第一重有魔之火烈鳥鎮守的石洞內呆過,但從中得到的有關魔界的信息比任何外來消息的總和還要多。
此話從蔡太正的口中說出,宗禪再無任何懷疑的理由。
蔡太正總不會信口開河,胡謅出一個魔界來騙他們吧。
“如果不死魔神之不世魔功,真是從魔界裡傳出的。那就不難理解。爲什麼田豐林要到九重地獄裡去吸收仙卵的魔力了。”宗禪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天啊,你說的不錯,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情。”蔡太正臉上現出一個恐怖的表情,雙眼放光地道。
“什麼事情。”
宗禪把杯中酒射入口中,好奇心大起地問道。
“宗少,傑少,你們還記得仙卵大戰時的那個田豐林嗎?”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心中一陣發毛,也似乎已經猜想到了些什麼。
宗禪開口道:“當然,此事已經深植我們記憶的最深處。成了人生經歷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永世都不會忘懷。”
蔡太正繼續問道:“那你們當初覺得魔後與魔帝交手之時。二者之間關係翻轉,尊卑易主,導致這種結果的最大原因是什麼?”
令子傑嘴角挑起一抹智慧的笑容,“蔡兄我是在考較我們吧。當然是魔後帶領下的照女派勢力日益做大,最終取代陰龍宗了。這在事實和理論上,都是極爲吻合的。事情的發展,剛好驗證了我們的想象。”
蔡太正又淡淡地問道:“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連你們這些與魔宗爲敵的年輕一輩高手。都覺得魔宗內勢力反轉是正常的。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去懷疑這件事情是個陰謀。宗少,你能告訴我這代表著什麼嗎。”
宗禪深吸一口寒氣,震驚地說道:“蔡兄幸好沒有與我們爲敵。否則一定是比魔後還要難以對付的敵手。你的分析,雖不中亦不遠矣。天啊,這麼說來,田豐林當時的確具備殺死魔後的能力,而他卻沒有這樣做。”
“啪。”
蔡太正一掌拍在桌子上,面容亢奮地道:“這就是我要說的秘密。你們能從中推斷出一點什麼來麼。”
令子傑接口道:“道理很簡單,田豐林一是要保持實力,不能讓傷勢擴大。但這不是根本的原因,以他一派魔宗之王的身份。即使是殺了魔後,受點傷,事後也可以像無事人一樣找個地方躲起來,吸收仙卵上的魔力。從而達到讓其凝血神爪在無破綻的目的。
可是事情卻恰恰相反,我想唯一的解釋應該就是田豐林在某些方面,有求於魔後,或者說要利用魔後,方可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蔡太正讚歎一聲道:“好個令子傑,果然分析準確,推理有據,頭腦更是冷靜的讓人佩服。”
宗禪給三人倒滿酒,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像泄氣般捱到椅子身後去,舒服地做了個偷懶的動作,“聽到你們的談話,我真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陽光的感覺。現在所有的問題全都指向了一點。田豐林究竟要魔後爲他完成什麼心願?”
三雙虎目,幾乎是同時亮了起來。
他們異口同聲地喝出聲道:“統一魔宗!”
“對,魔帝歸隱之後。魔後的作用,就是保持並繼續壯大魔宗軍團。”
“宗少分析的很有道理,這從魔帝一出山,就立即馬不停蹄地召見昔日屬下,包括得力的臂助五大陰龍宗一事上可見端倪。”
蔡太正哈哈大笑一聲,站了起來,“你們說的都很有理,我現在倒是有一點同情起魔後來了。她是一個宗師級的女魔頭,但只怕是抓破腦袋,都想不到辛苦了大半輩子,到頭來給陰龍宗做了嫁衣。”
宗禪也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仰望星空,振奮地道:“這是一個可以大家利用的好事情。傑少,你猜到我的內心所想了嗎。”
“你小子不會不自量力,想挑起魔後和魔帝之間的終極較量吧。”
宗禪大笑一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與魔後談判的時機到了呢。”
除了他自己之外,令子傑和蔡太正兩人皆覺得宗禪行事大膽果斷,頗有霸者之風。
“宗少你要與魔後談判?”
“當然。”
蔡太正再問道:“以什麼身份去談?”
“開門見山,霸城之主,就是我現在最好的身份。”
令子傑也站了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現在也閒暇無事。”
宗禪點頭,面向蔡太正道:“蔡兄,能否立即返回霸城。幫我穩定一下青龍幫的弟兄。”
蔡太正喝完杯中最後一杯烈酒,“酒都喝了,活卻不幹,說的過去嗎。嘿嘿,剛好我蔡某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地將近日來領悟到的新武技來個消化吸收。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去忙你們的事情,我將全速返回霸城,青龍幫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兩位請放心。”
宗禪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立即分別展開行動。
從酒樓出來之後,中部神州城開始了新一輪的夏雪。
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這輪新降雪,反倒爲宗禪兩人掩藏身份,提供的最好的掩護。
但爲行事隱秘計,令子傑向宗禪建議道:“宗少,你聽說過錦衣面首麼。”
宗禪眉頭輕蹙,“這應該是一種易容手法吧。”
“不錯。”
宗禪道:“不要告訴我是拿人皮做的。”
令子傑輕鬆地淺笑一聲,“我怎麼會用那麼髒的面具呢。當然是獸皮仿製的。”
宗禪在雪地大街上停下腳步,愕然地道:“這些東西,傳說是以罕有的材料,加上大師級別的手匠來製作的。製作出來之後,每一樣都價值連城。你如何弄到的。”
“宗少,你以爲蔡兄會白跑一趟九重地獄麼。”
宗禪頭皮一陣發麻,看樣子他和明媚可兩人當時在惡鬥四大魔邪,而蔡太正卻趁機對一重地獄查看了個遍,並且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收穫,真是件值得欣喜之事。
宗禪大發感慨地道:“蔡兄此人,處處都透出神秘。真是位了不起的人。小子,有好東西,就拿出來跟我分享吧。”
令子傑將宗禪領到了一個無人的巷子裡,吩咐一聲道:“面首一共有兩個,也就是說你我可以同時裝扮成其它的人。我現在要告訴你這兩個面首分別代表的身份。”
宗禪點頭細聽道:“說吧,老子已經急不可耐了。”一邊玩弄著令子傑遞過來的面具,一邊開口問道。
“你手上的這個,是白頭仙翁曹匹練的面首。而我的手裡這個,則是綠鬆魔女魅蕓殊的師弟,赤煉子的面首。”
宗禪十分感興趣地道:“它們的身份已經坐實,可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啊。小子,快點說說這些人的身份來歷。”
令子傑白了他一眼,“你這些年的江湖不是白跑了嗎,哎,算你了。”
接著令子傑警惕地朝著巷子兩端望了一眼,放心地向宗禪介紹道:“白頭仙翁曹匹練,與呂鬆魔女魅蕓殊是夫妻。前者還活著,後者已經死了。但是前者除了與死者保持有男女關係之外。還與另外一個你所敬仰的魔頭有著親密的關係,宗少,不用我提醒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宗禪知道令子傑是在找機會拿自己開涮,嘿嘿一笑,麪皮一沉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越活越像我。現在連開起陰玩笑來,用詞遣句裡都不帶刺的,像我!”
令子傑一把揮掉宗禪豎起來的大拇指,以教訓的口吻道:“認真點,我在跟你說正事呢。”
宗禪揶揄了表情,先將面首掛在臉上,立即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兩手交叉放在襠部,滑稽可笑地道:“說吧,我曹匹練在認真地聽著呢。”
令子傑無可奈何地道,“曹匹練的另外一個。是魔後洪如菁。”
“什麼。”
宗禪震驚得差一點沒有跌倒,他那雙驚恐的眼神,即使是隔著一層面具,令子傑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你急什麼,魔後又沒有跟你有一腿。”
宗禪陰陽怪氣的笑道:“幸好沒有,否則我自己都覺得帶著這個面具嫌彆扭。”
令子傑苦笑一聲,繼續道:“正因爲這樣,曹匹練的身份。纔是我們可以大加利用的。你戴著它去找魔帝田豐林,最好是可以把魔後一起吸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