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蕭瑟,天空中的陰沉越來越明顯,頗有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感覺,騰驤營的侍衛(wèi)們將神宮監(jiān)牢牢包圍,里三層外三層,別說是人,就是一只老鼠都不可能逃的出去,那森然的刀光映射著,嚇的一群小太監(jiān)們瑟瑟發(fā)抖,面色惶恐。
掌印殿內(nèi),蘇善目光陰沉而坐,兩側(cè)分別排列著十幾名兇神惡煞的騰驤營侍衛(wèi),長刀半出鞘,森寒的刀鋒讓這掌印殿的氣氛更加顯得壓抑,張重山站在蘇善身后,那黝黑的臉龐上,目光也是兇悍如虎!
“帶孫元上來!”
蘇善目光森冷,猛地拍響了幾案,兩名騰驤營侍衛(wèi)拖拽著目光惶恐,面色慘白,身上還帶著不少鮮血的執(zhí)禮孫元走進(jìn)了殿內(nèi),其中一名侍衛(wèi)一腳踹在孫元的后腰上,他便是狼狽不堪的跪在了地上。
“孫元,太廟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主要負(fù)責(zé)神宮監(jiān)的日常,絕對脫不了干系,不想受苦的話,就乖乖的把事情交代了,否則,讓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
蘇善微微的瞇起眼睛,瘦削的身子往前湊了一些,陰聲說道。
“蘇善,你血口噴人!這根本和我沒關(guān)系!你……你這是誣陷,我知道,你是因為我之前不給你面子,你這是故意給我穿小鞋,我告訴你,我是胡公公的人,你敢動……”
孫元這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理智,他知道,這件事情太大了,就算真的是自己做的,也絕對不能認(rèn),更何況還不是自己做的,這要是認(rèn)了,自己身家九族都別想活著,必須得挺住,而且,他還自作聰明的搬出了胡庸,試圖讓蘇善投鼠忌器,不敢過分的折磨自己!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現(xiàn)在的蘇善根本沒把胡庸當(dāng)回事兒,而他現(xiàn)在審訊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孫元招認(rèn)了,盡快把這件事情給定下來,然后再去對付胡庸!
不等孫元的喊聲落下,蘇善直接是一掌拍在了幾案上,然后陰聲吼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先給我砍他三根手指頭!”
“你……”
孫元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的驚恐無比起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蘇善竟然如此的兇殘,什么都還沒開始,就直接要砍自己的手指頭?
嘩啦!
他驚恐的時候,兩名騰驤營侍衛(wèi)已經(jīng)沖了上來,一人按住他的胳膊,另外一人直接手起刀落,噗的一聲,殷紅的鮮血飛濺出來,三根手指頭飛了出去,孫元身子劇烈的抽搐起來,而也是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
“啊……”
“孫元,我再問你,招還是不招?”
蘇善目光里帶著陰狠,再度問道。
“蘇公公,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昨天不該對您不敬,不該啊,求求您放過我,這件事情真的跟我沒關(guān)系啊……求求您了……”
孫元依然沒明白蘇善的意思,還是以為后者是為了昨天自己的怠慢而故意報復(fù),為了不再受罪,便是滿臉惶恐的哀求了起來,而腦袋更是不住的在地上磕著,很快便是殷紅一片!
“哼……”
蘇善看著卑微哀求的孫元,臉上露出了淡淡的不屑,他輕聲哼道,
“孫元,你太小看我了,昨日的那些事情,我根本不在乎,我要的,是供詞!再砍他一刀!”
嗤啦!
又是一刀砍下去,孫元的一根手指頭滾落,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而那身子也是近乎瘋狂的掙扎了起來,他近乎絕望的大聲哀求道,
“蘇公公……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啊……求求你了……放過我吧……真的不是我啊……”
這件事真的太大了,三千多人的毒殺大案,里面還有那么多的大內(nèi)高手!
他真的不敢招啊!
“還不招?好,有骨氣!”
蘇善臉上的神色更加陰冷,直接揮了揮手,冷聲哼道,
“再砍,把他剩下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給我砍掉,砍完了手指頭砍腳趾頭,然后砍手,砍腳,直到把他手腳都砍完為止!”
“孫元,你什么時候撐不住了,肯招認(rèn)了,就說話!我等你!動手!”
嘩啦!
蘇善的聲音落下,那兩名侍衛(wèi)便是陰沉著臉將孫元給按倒在了地上,不等孫元反應(yīng)過來,又是一道刀光閃過,一根手指頭帶著鮮血滾出去,落在了他的面前!
“啊……不是我啊……”
十指連心,劇烈的痛苦讓孫元眼睛里充滿了血絲,甚至眼球都要瞪出了眼眶,他身子劇烈的抽搐著,胯下也是流淌出了一絲陰黃的液體,而緊接著,他看到那侍衛(wèi)又是舉起了刀,噗的一聲,又是一根拇指被砍了下來!
“啊……不要……真的不是我……啊!”
孫元被劇痛刺激的整個人都幾乎要崩潰,身子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但是,他的那點兒力氣根本不是兩名侍衛(wèi)的對手,他動彈不得,眼睜睜的又看著第三刀砍了下去。
噗!
鮮血飛濺,他右手上五根手指頭全部被砍了下去,整個手掌都是徹底的變成了血色,他的臉龐上充滿了無法形容的驚恐,而膽子也是被徹底的嚇破了。
同時,這一刻他也是真正的明白了,這蘇善根本沒想著真正的把事情查清楚,這家伙就是想屈打成招,硬逼著自己招認(rèn)!
如果不認(rèn)的話,接下來的折磨,恐怕會生不如死!
“我招,我招,我都招了!”
“是我做的,別砍了,是我做的啊……”
眼看著又是一刀即將落下,孫元的身子徹底的哆嗦了一下,然后凄惶無比的說道,他放棄了,這種折磨,無法想象,他不想堅持了,只想來個痛快的,什么身家九族,他也不想管了,再砍下去,自己就要被一寸寸的砍成肉醬了啊!
“好!”
蘇善臉上露出冷笑,擺手制止了騰驤營侍衛(wèi)的繼續(xù)動手,然后對著旁邊的執(zhí)筆太監(jiān)吩咐道,
“寫,把孫元的供詞好好的記下來!”
“是!”
那名執(zhí)筆太監(jiān)早就被這血腥的審訊給嚇的微微發(fā)抖,這蘇善根本就是個瘋子啊,這時候聽到他的命令,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奮筆疾書起來。
片刻的功夫,孫元模模糊糊的交代了事情的經(jīng)過,雖然那供詞上的漏洞還有很多,但蘇善根本不在乎,他略微的掃了一眼,便是直接將供詞扔給了張重山,陰聲道,
“此案已經(jīng)查明,收好!”
“是!”
張重山目光閃爍了一下,將那供詞收到了懷中,貼身留著。
這時候就見蘇善又是從幾案后走了出來,來到了那已經(jīng)徹底癱瘓的孫元面前,他蹲下身子,一把拽著后者的頭發(fā),將他的腦袋給拽起來,然后陰聲冷笑道,
“毒害太廟的事情交代了,接下來,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的?”
“你……什么……”
孫元掙扎的睜開了眼睛,驚恐的盯著蘇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不知道后者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那我給你點兒提示!”
蘇善嘴角兒挑起來,低聲冷笑道,
“聽說你和司禮監(jiān)胡公公關(guān)系不錯,前些日子毒害太后那件事,和你神宮監(jiān)也有關(guān)系,你們的上一任掌印都被抓了進(jìn)去,你說,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和胡庸,有沒有關(guān)系?!好好想想!”
砰!
話音落下,蘇善將孫元的腦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的力量不小,直接便是濺射出來了些許的殷紅血跡。
“你……你……”
孫元聽著蘇善的這些話,臉上的神色變的徹底的驚恐了起來。
他明白了蘇善的意思!
而緊接著,他又是想到了這一陣子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他恍惚之中好像猜到了什么,太廟里的事情,那被毒死的三千人,難道,都是這個家伙……他暗中設(shè)計的?
他如此兇殘的屈打成招自己,然后又問這些,根本就是為了對付胡公公!
“你……”
孫元看著面帶冷笑的蘇善,感覺整個人都是墜入了冰窟一般,對方現(xiàn)在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魔鬼,無法形容的魔鬼,甚至可以說是厲鬼!
怪不得,他一上來就讓自己招認(rèn),不擇手段!
他的目的,根本就是胡庸!
而自己,只是個小小的犧牲品!
“招還是不招?”
蘇善時間不多,見這孫元一臉的惶恐,呆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陰狠,而緊接著,他直接拽過了旁邊侍衛(wèi)的鋼刀,朝著后者的耳朵砍了下去。
噗的一聲,半片耳朵落地,蘇善直接抓起來塞到了痛苦抽搐的孫元的嘴里,然后陰聲冷笑道,
“再最后問你一遍,如果不招的話,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你……你這是故意的……就算我招了,你沒有證據(jù),你也……”
孫元艱難的吐出了自己的耳朵,哆哆嗦嗦的說道,不過,他的話沒說完,腦袋就又是被蠻橫的拽了起來,蘇善瞇著眼睛,冷笑道,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就是要針對胡庸!沒有證據(jù)又如何?現(xiàn)在大內(nèi)已經(jīng)倒了,他就是砧板魚肉,我只要有個借口抓了他,審都能審死他!”
“你……”
孫元身子劇烈的掙扎了一下,蘇善沒給他機(jī)會說話,直接把他的腦袋砸在了地上,甚至把他的鼻子都給砸扁了,鮮血飛濺,孫元身子打著哆嗦,聽到了蘇善那如魔鬼般的冷笑,
“我現(xiàn)在只問你,招還是不招?”
“我……”
啪!
孫元還想說些什么,直接便是又被蘇善把腦袋砸在了地上,又是一陣鮮血飛濺,孫元整個人都已經(jīng)昏昏沉沉了,眼神兒也變的恍惚了起來,而緊接著,他又是看到蘇善手里多出了一柄長刀,那刀鋒緩緩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嗤啦!
長刀緩緩的劃過,將孫元的右臂給砍了下去,孫元整個人都是徹底的崩潰了,而那身子也是劇烈的哆嗦了起來,他掙扎了片刻,眼睛一翻,整個人便是暈厥了過去。
“哼!”
蘇善眼中閃爍著森然更加濃郁,他冷笑一聲,一爪子抓在了孫元肩膀的斷口上,手上的力量加劇,后者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后又是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無比的哀嚎。
整個掌印殿里,都是一片死寂,張重山,還有那些騰驤營的侍衛(wèi)們看著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兒的孫元,臉色都是變得有些不忍,有些人甚至扭過了頭去,而那名執(zhí)筆的太監(jiān),更是面色發(fā)白,忍不住的干嘔了好幾次!
這蘇善實在是太兇殘了!
他這手段,簡直就不是人一般!
而這時候,那幽幽醒來的孫元,也是已經(jīng)徹底的崩潰了,他恍惚了一下,嘴里吐出了一陣陣的鮮血,哆哆嗦嗦的說道,
“我招,我招了……我都招了……”
他完全放棄了,他知道,這家伙完全不是人,就是魔鬼!
那些非人的手段,自己根本撐不住的!
“早知此時,何必苦撐?!”
蘇善冷冷的笑了一聲,抬眼看向那目光惶恐的執(zhí)筆太監(jiān),冷聲道,
“還愣著干什么,寫供詞!”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