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在手,就是沒法打開,當然也就拿不出里面的任何東西,巴圖布赫急得滿頭大汗。
幾個人都試了試,還是無果。
賀東亮記得顧耽有一枚西夏古錢光定元寶,傳世原見楷書錢,數量頗豐,“光定元寶”四字俊逸瀟灑,微含行書氣韻。銅赤而純,制藝精湛,邊廓峻深優美,頗可與平錢佼佼者大定通寶媲美。徑2.4厘米,重3.6克左右。歷代泉譜唯此楷書錢一種,1984年寧夏銀川出土一枚篆書光定元寶,實屬錢幣史上之最新發現。此錢形制、大小與楷書錢相類,然面文為優美嫻熟之玉筋篆,僅“寶”字已作隸化、楷二體完全匹配,當可視為對錢,與乾祐元寶對錢相為呼應。光定元寶精美對錢之出觀,既標志西夏鑄錢工藝已達頂峰,同時亦宣告夏之消亡,遂成西夏最末一代錢幣。
想到這里,他說:“蛋蛋有一枚西夏古錢光定元寶。劉爺爺留下這個古羅盤很有學問,每年春風、夏至、秋風、冬至四天的午時,將那枚西夏古錢放入羅盤,在古地圖固定的四個位置通過陽光照射,會有四個方向可選,這就是大夏寶藏最精髓的地方。說不定還是打開羅盤的機關所在。”
大家聞言,心里豁然開朗。余瀟瀟見過這枚古錢,她伸手就從顧耽脖領下面取出懸掛在顧耽脖子上的古錢。
劉子航將古錢鑲嵌到羅盤中,果然里面的指針活動起來,用力按下古錢,羅盤上的正針慢慢升起,輕而易舉就可以取下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磁針,比較粗,針灸恐怕還是勉為其難了。用手指輕微撮動,才發現還有機關,就是在正針里面還有一枚纖細的金針。就像生銹的劍鞘里面有一把閃閃發光的寶劍一樣。
巴圖布赫大喜,接過金針,將顧耽扶著坐在青銅鏈上,背靠巖壁,準備針灸。
針刺療法一般解毒取曲池、三陰交,呼吸困難取內關;如果中毒之人有嘔吐則取中脘、內關、足三里;牙關緊閉取頰車、合脊;昏迷取人中、涌泉等穴位。
巴圖布赫雖然不是太精通針灸,但是還是有一點點常識。金針再次刺入顧耽的曲池穴,感覺到他身體抽搐了一下,而后就不停地顫抖起來。
余瀟瀟非常緊張,一手握著衣角,一手緊拉著關慕白。
見此情景,關慕白安慰道:“蛋蛋,名字看起來不堪一擊,其身體非常頑強,海子古城地下河都沒有怎么樣,這里就更不在話下了。”
“我感覺他在顫抖,怎么一會兒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余瀟瀟說話的聲音似乎也在顫抖。
巴圖布赫放松了一下手腕的力度,說道:“瀟瀟不要擔心了,這是一種迷人心智的毒素,并不傷害人的身體。也就是說,如果這里是毒氣機關,那么殺人的不是毒氣,而是青銅鏈下面的懸崖。當然迷失心智以后,就會產生幻覺,會把懸崖看成是平坦的大道。在上面通過的人不是被毒死的,而是摔死的。”
說到這里,就見顧耽一口鮮血噴口而出。
巴圖布赫趕快拿起礦泉水向顧耽臉上噴了一點。就見顧耽慢慢睜開眼睛迷糊地看著大家。
“蛋蛋……”
“蛋蛋……”
顧耽干咳了一下,看到大家都緊張地望著他,他大腦一片空白,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余瀟瀟想沖過去擁抱顧耽,可是這青銅鏈上又不是平地,只能作罷。
關慕白趕緊說:“你向瀟瀟姐求婚被拒,就昏過去了,至于嗎?”
“那,那我再來一次?”顧耽潛意識里慢慢出現最后的場景,他大腦中似乎出現過孟菁菁的影子,這難道是宿命?
關慕白嘿嘿地笑了笑說道:“等有玫瑰花了再說吧,”
看到巴圖布赫在準備防毒面具,顧耽才搞清楚剛才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口中滿是血腥味,看來就是中毒造成的。
防毒面具是巴圖布赫準備的,他當初沒有想到何樂要來,只準備了9個,現在十人,明顯需要分兩批通過。
“這樣吧,反正一次肯定不能全部過去,我們就分兩批。我、巴圖、東亮先過去,我在返回,而后大家一起過去就是了。”劉子航建議:“你們要相信我們特警不是飯桶,一根鐵鏈都可以輕松通過的,何況這里是四根。”
“也好,顧耽先休養生息,喬宇你和余浩注意安全。此處是絕壁,看起來很安全的。”巴圖布赫說罷,和劉子航帶著賀東亮先行離開。
說來奇怪,顧耽一人站在青銅鏈上時,總感覺到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異響,現在大家一起站在了青銅鏈上反而顯得青銅鏈非常牢固,沒有了任何的響聲。
戴上防毒面具,劉子航放心多了,他在青銅鏈上走的很平穩,也很鎮靜。顧耽說過,大霧是從頭頂上降下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頭頂黑洞洞的巖壁從兩邊擠壓過來,將中間形成狹長的穹頂,并沒有感覺到霧氣天降的情況。反而感覺青銅鏈下面有一種霧漫水上的幻境,顯得非常唯美。
“這里的環境變化的真快,和蛋蛋說得一點都不像。”劉子航說道。
“也是情有可原,或許顧耽他走到中間的地方,已經是中毒產生了幻境,要不是他體質優于普通人,現在恐怕就在峽谷下面了。我們現在的感受是真實的,而蛋蛋他肯定感受到的是幻境,”巴圖布赫解釋道:“如果定力不足的人,根本不可能返回去,也算蛋蛋命大,吉人天相。”
在接近橋頭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大霧漫天,能見度極為有限,劉子航忽然間感覺到大霧后面似乎有閃爍的光線,連忙快走幾步來到霧氣濃重的石壁旁邊,對身后的二人做了一個絕對不要說話的手勢。
霧氣重重,似乎有活動的東西。在這靈蛇洞深處,怎么可能有光線存在,難道還有人進來到達了這里?
巴圖布赫和賀東亮小心翼翼地來到橋頭下的巖壁旁邊,仔細觀察前面的情況。顧耽說過他也發現了移動的光線,大家認為他是中毒后的幻覺。現在看來也不一定全部是幻覺,或許有一部分是真實存在的。
劉子航用手勢示意巴圖布赫二人從橋頭兩側上去,賀東亮在原地等待。
在懸崖對面看見的四頭佛雕直到此時,才看清楚方位,在橋頭里面大約20米的位置,下面是一個四方建筑,用塔來形容這個建筑,現在覺得不大恰當,因為沒有分層。雕塑下的這個看似方形的建筑沒有塔那么修長,底基呈方形,從底基依次向上縮小面積,方形漸變到圓形在漸變到方形,看起來非常的奇怪。大約是45度坡度,看起來不是那么陡峭,坡度顯得柔和許多,攀爬上去較為容易。
從橋頭下面慢慢上來的劉子航被這奇怪的建筑底座吸引,邊走邊想,古代建筑不可能很隨性,符合天道意識很強,像天壇等帝王大型建筑,幾乎每屆皇帝老子都會定期到上面去祭祀祈谷,以求江山永葆,百姓無怨。
可是還是第一次看見底座四方,中間變圓,上面再次還原到四方的建筑底座,也就是四頭佛雕的基座,令人費解。
看見巴圖布赫在打手勢,劉子航過去問:“怎么了?”
“我感覺到氣氛不對,這里墓室不是墓室,地下宮殿不是地下宮殿。搞不清是干什么用,誰建造的。怎么感覺像是祭祀用的祭臺。”
“這難道是某個民族的墓主生前用來祭祀的壇臺?完全復制到了地下的墓葬中?你就是這個意思嗎?”劉子航問道。
巴圖布赫點點頭說:“可能是維諾族人的習俗,相傳維諾族人的祭壇都是方圓形,以前我一直不理解,怎么可能是方圓形,現在才有一點點理解是怎么回事了。”
維諾族人的習俗就是墓室布置講究與生前環境保持一致,難道就是這個道理?
“先不要著急過去,你去接應蛋蛋他們,我和東亮先看看。這里肯定是沒有瘴氣的,你拿著我的防毒面具返回,萬一有什么情況,我和東亮用一個就好。”巴圖布赫說道。
“也好,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們。”劉子航慢慢后退幾步,返回到青銅鏈上。
賀東亮從下面過來,看見巴圖布赫呆立在一塊大石頭后向前探查。
“什么情況,要先看看嗎。”賀東亮問道。
“氣氛不對,子航說過有光線閃爍,那絕對不是幻覺,哪里來的光線?我們先仔細觀察幾分鐘。”
二人在橋頭向前看去,才發現這里和他們在城墻上看到的空城非常像,就是角度不同而已。像是一座地下城,就是建筑少得可憐。除了這四頭佛雕,以及圍繞佛雕下面基座的一圈石欄,再沒什么扎眼的東西,空間相對于這么狹窄的地段顯得很大,可惜內容空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