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中躲避石頭本來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顧耽趕快將自己的背包舉起擋住頭部,借力將石塊推向另外一個方向,免得掉下去砸到大家。效果還算不錯,石頭被背包擋一下,就改變方向從傾斜的巖壁另外一邊滾落。
因為小妖精刀牢牢地插在巖石縫隙里,顧耽才沒掉下去。他低頭看了一眼下面,何樂已經著地,在喬宇和陸云的幫助下,來到巖壁凹陷的地方,免得顧耽和劉子航摔落或者墜石下來砸到她。
還好大家都沒出現意外,情況看起來不是太糟糕。
劉子航在最后關頭,將飛龍爪甩出去,一下就抓牢在凹凸不平的懸崖壁上,雖然滑輪的上的繩子斷了,但是并沒有摔下來,還在半空中的石壁上勻速下滑,樣子優雅至極。
顧耽就有點進退維谷了,手抓刀柄不敢松開,同時懸崖上不斷有小碎石砸下來,撞擊著他的頭部和臉部,尖利的碎石將他的手臂刮的傷痕累累。劉子航見狀,腳下一蹬巖壁,身體劃了一條弧線來到顧耽身邊,對顧耽說:“抓住繩子。”
顧耽看好機會,抽刀一躍,抓住飛龍爪的繩索,急速下滑。
下來以后的顧耽大口大口喘氣,額角和手背上的傷口滲出血跡。
“你受傷了!”何樂驚訝的問道。
“蹭破一點表皮,沒事。上面的怪物很奇怪,除了蝙蝠以外,還有其他東西在巖壁上往下爬,要小心。”顧耽平復一下驚魂未定的心,一邊喘氣,一邊說。
此時的峽谷底部,五人有如甕中之鱉,想逃,還沒有明確的方向。大家滑落的懸崖處不斷有小怪物往下爬,猶如蟾蜍大小,帶有尾巴,卻不是壁虎。離它們最近的顧耽,性命真是危在旦夕,他拿出噴火燈,隨時準備用火焰反擊巖壁上的怪物。
一條黑褐色怪物,沿著懸崖壁正從顧耽側后方慢慢接近他,不一會兒就來到他的頭頂。顧耽已經感覺到背后一陣冰寒,心里驚恐萬分,看來有東西要襲擊他。
最關鍵的時候就是淡定,不能慌張,大呼喊救命或轉回頭去看身后的怪物,說不定立即遭到致命一擊。許多攻擊性動物知道獵物的脆弱之處就是咽喉,也是在等待。
眼見那東西呲著尖牙吐著信子向顧耽發起攻擊,突然一聲槍響,顧耽頭頂上那小怪物被打暴了頭。接著又來了幾槍,懸崖壁七八條小怪物被干掉了。顧耽朝槍開的方向望去,劉子航正揮槍對著巖石上那些怪物進行點射。
“劉叔真神槍手。”喬宇說道,心里暗自佩服。劉子航的每一槍都直接擊爆怪物的腦袋,絲毫不差,并且還是一氣呵成。 wωw ?TTKдN ?C O
劉子航淡然一笑:“持槍和歹徒對戰經歷很多,難道還對付不了幾個怪物?顧耽你帶頭探路,我負責斷后。”
顧耽來不及想太多,用眼神示意大家立即離開這危險之地。
何樂見自己也幫不了太大忙,所以也沒和他客氣,自個兒就先跟著顧耽走了。
顧耽選擇的是山溝寬闊的一方,感覺寬闊的一方更容易離開,狹窄的一方,或許又爬上懸崖了。他順著崖壁小心翼翼的往下移動,每一步都驚險無比,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墜落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大家往斜下方連走帶爬了幾米,懸崖壁上方驟然出現一個轉折,憑空伸出一個長方形石臺,長寬在兩米左右,同時在懸崖壁上還有一個能容納一個人的大缺口。
“好像是橋頭,我去看看。”顧耽說,將背包放下,用繩子將自己固定,而后向缺口攀爬過去。
缺口黑暗暗的,顧耽不敢直接過去,怕進入里面又遇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只好先投石問路。幾塊石頭投過去,除了“噼噼啪啪”石頭滾落的聲音,其他就是死一樣的寧靜。
喬宇伸頭往懸崖下看,嘆了口氣:“哎,沒路了。”
原來,再往下是陡峭又平滑的崖壁,不要說人能不能攀爬下去,就是壁虎也未必立住腳。
顧耽看一眼那黑暗的缺口,說:“看上去是一處斷橋,我們在海子古城的地下宮殿,就見過類似的建筑!”
山洞里的黑暗讓人感到很是壓抑,缺口黑暗的地方卻給予人希望,一陣陣陰風從缺口內吹出來,涼嗖嗖的。
“一直是溫和的空氣,現在的氣流是不是有一點寒意?”何樂首先感覺到溫度的變化。
“還真是。”顧耽說罷,?接過陸云遞來的電筒,開始向上攀爬。
向缺口附近摸進,看來上面空間還是很大的,顧耽一邊爬一邊讓后面的人跟上來。
最為奇怪的是手電筒的光照強度在這洞里可見度非常低,也不像有霧氣的樣子,好像空間被無限壓縮了一樣,距離超過三五米就已經模糊的看不清人影。
爬上缺口的巖壁蜿蜒曲折,地勢高低不同參差不齊,一會兒高一會低的,讓人很難把握重心。
劉子航端著槍尾隨其后,一邊觀察周圍環境,一邊留意怪物是不是繼續追蹤大家。
這里最沒有經驗的就是陸云和何樂,他們幫不了大家,只要不拖累大家就已經是非常不錯了,二人不由自主地就手拉手走了起來,相互攙扶,相互幫忙。
等到了上面的平臺,這時洞里的空氣散發出一股潮濕和發霉的味道,洞頂上還不斷的滲出水來,一點點的滴落下來,發出“叮咚”“叮咚”的滴水聲,這聲音配合著暗黑里的涼風,讓人心里免不了一陣緊張。
看似黑色缺口很近,但是攀爬起來還是大費周折,也就是顧耽攀巖爬山能力出眾,用了十幾分鐘,才在上面固定好登山繩。
大家依次爬上平臺,發現果然有架橋的痕跡,在對面大約七八米外也有類似的平臺與這邊遙遙相望,結構高低都差不多,由此可以判斷當初可能是鋪設木板的通道。
通向這個平臺的道路是大家同側的一條甬道,這條甬道很長,電筒的光線在這里照的可見度比外面要強了很多,差不多能照到十米開外的物體,就這樣似乎還是不能照到路的盡頭。
甬道的路面很潮濕,和橋頭附近的空氣狀況明顯差別很大,總感覺好像附近有霧氣,但是在燈光里卻一點都看不到,應該是空氣濕度大。地面是人工開鑿的,顯得非常平整,走起來也很舒服。甬道兩面墻壁上看起來凹凸不平,原以為這是天然形成的。當手電筒照在上面時才發現,原來這里是有名的賀蘭石開鑿而成,摸到巖壁上的痕跡以及那些小溝壑是一幅幅精雕細鑿的壁畫。
壁畫上刻著的圖案可能因為潮濕的環境造成巖石顏色變化,已經模糊的看不太清楚,雖然大自然中巧奪天工之作多的不勝枚舉,可是這墻面上的壁畫讓大家肯定,這是人為雕鑿無疑,絕對不是自然形成。
何樂最先發現巖壁詭異的地方,就是點光源下形成不同圖案的震撼,她才細心觀察每一處巖壁。
“巖壁上還是有圖案,只是模糊不清。”何樂說道。
“這里的賀蘭石應該是最好品質的,好似有許多天然形成的幾何形狀,就像結晶體一樣。畫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我去前面看看,喬宇你們三個先研究一下,一會兒聽我信號,你來換我。”顧耽走在最前面發現了這一秘密,他想先隱藏在心中,等到了甬道盡頭查看是否安全以后再來研究情況,如果在甬道中央兩面受敵,那可不是鬧的玩兒,想說這種憂慮,又擔心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擔憂。
“蛋蛋還是我去前面打探,你來斷后,喬宇等我命令。”劉子航說完,和顧耽互換了位置,向前面走去。
甬道兩側的巖壁是青黑色賀蘭石,如果不注意看,就如同黑暗的空間。給大家的感覺這里空間很大,其實并非如此,有的地方光線照過去,感覺是空曠的,其實是黑色的賀蘭石。
賀蘭石產于海拔2600米左右的賀蘭山懸崖上,形成于18億年前中元古代早期(長城紀),是地層中染色沙質極巖在自然應力作用下形成的塊狀巖體,構成賀蘭石的礦物非常微細,只有頭發絲的幾十分之一,而相互聚結又特別緊密。就在這般細膩基底上,均勻散布著許多比較堅硬的石英粉和鐵礦物微粒,它們恰似在賀蘭石中嵌入了“硬質合金”,剛柔相宜,是一種十分難得的石料。它質地細密、古雅瑩潤、紫綠相間、交錯輝映、剛柔相宜、叩之有聲,石料結構均勻、呈天然深紫和豆綠兩色,經能工巧匠雕刻制成的賀蘭硯具有發墨、存墨、護毫、耐用的特點,加蓋后硯內余墨數日不干不臭,雕刻藝人因石制宜、精心用料,雕出千姿百態的硯,歷史上賀蘭硯曾與端硯、歙硯齊名,素有“一端二歙三賀蘭”之說,賀蘭硯發墨迅速,不郁結,又耐用,帶蓋的賀蘭硯如同密封器一般,素有“存墨過三天”之譽,它不僅是文房四寶的實用品,而且是珍貴的工藝收藏品,深受歷代書法家、畫家的喜愛。
筆架山是賀蘭山前的一個險峰,距銀川市三十公里。由突兀陡峭的筆架山出發,沿著崎嶇的山路向西攀登,穿過濃密叢林,翻過層巒疊嶂,經過三四個小時的艱苦跋涉,即可到達海拔二千六百余米的小口子溝溝源,從這兒舉目西望,可見一條巖層,宛如紫色的彩云。這就是現今賀蘭石的故鄉。
筆架山的主峰就在賀蘭山睡佛的胸口處,顧耽他們也正在向賀蘭睡佛的心臟地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