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一看這架勢,立刻蹭的站起,掏出皮夾數了幾張鈔票扔在占星盤上。對看傻了的兩位“少男少女”使了個眼色。
“占卜結束了,我們走吧!”
李拜拜立刻站起身,看向許盡歡。
“大仙……”
許盡歡拖拖拉拉起身,遲遲疑疑往外走,伸頭探腦還想看熱鬧。
羅姆人堵住了門口,解語花一馬當先。
“讓一讓!”
少女美拉達側過身,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漆黑的大眼滿是淚水。幫忙擡來德拉努瓦的幾個羅姆人也讓開了路,他們三人依次鑽出馬車。
走過血肉模糊的德拉努瓦時,許盡歡留神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有所疑惑,腳步遲疑了一下。
“快下來!”然而馬車外解語花催促,伸手扶她。
她心裡想著事,也沒在意,扶著他的手跳下馬車。
見此狀況,李拜拜在心裡替自家小叔哀嘆,這競爭者是越來越多了哈!小叔你這愛情之路太坎坷了。好容易“改邪歸正”,結果愛上的又是個“多情種子無情人”,掬一把同情之淚!
不過他相信這個“邪教護法”絕對沒戲,因爲電視裡就是這麼演的,壞人必將受到懲罰。
似乎是覺察到危險,回去的路程明顯解語花加快了腳步。把“少男少女”趕上車,他就直接送他們回小雷列什宮。
第一天到布加勒斯特,還沒好好領略這個城市的美麗風情,就先領略了一番城市陰暗面的危險,兩位來自東方的小客人臉色都有點難看。尤其是李拜拜,他的吉普賽占卜專題泡湯了。幸好明天的行程是去布朗堡,那也是布加勒斯特馳名海外的重要景點。
因爲那是傳說中吸血鬼的始祖,德古拉伯爵的城堡。
網絡上吸血鬼的題材也是熱門,頗能吸引中二少年的眼球,好好做個專題,也能火!
只是沒想到,吉普賽人的生活除了占卜和大篷車,原來還有這樣的危險??!
“那個人,就是那個滿身血的吉普賽人,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心中好奇,小聲的跟許盡歡討論。
許大仙尚未回答,前面的解語花先開了口。
“應該是跟人打架了吧!”
打架?打成那樣?這得多恨?
“他們爲什麼要打架?”幸福小孩的心裡,世界應該是和平的,爲什麼要打架呢?大家相親相愛多好啊。
解語花在前面撇嘴一笑。
“羅姆人在歐洲的風評並不好!他們不從事任何正當工作,而是通過偷竊,乞討,販賣人口生活。犯罪總是伴隨著暴力,打架鬥毆很正常!”
羅姆人的不好風評,熊孩子也是知道一些的。但電影電視文學作品裡,對吉普賽人的描寫總是傾向於他們自由奔放,熱情洋溢的一面。至於犯罪遊離餘社會邊緣的那一面則又歸結於主流社會的排斥和歧視,導致外界看待羅姆人總是帶著一種獵奇的目光。就好像看著動物園裡的動物一般,從不接觸,只是把一些錯誤的幻想強加於這一族羣身上!
而對於整日和羅姆人生活在一起的歐洲人來說,這個族羣就是城市的敗類,地底的老鼠,見不得光,令人生厭。因爲他們總是以自由爲藉口不遵守城市的規矩,自由的來,自由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但會帶走城市人口袋裡的錢包,然後留下滿地垃圾。
他們不納稅,不工作,不奉獻。所以城市也不接納他們,他們沒有醫療保險,沒有社會保障,也不會有讀書上學的機會。
兩種文明相互牴觸,千百年來都無法融合。
所以,美麗的吉普賽人也有醜陋的一面!
年輕的孩子被現實狠狠上了一課,扁著嘴沉默了。
許盡歡冷眼旁聽,心裡卻不屑一顧。解語花會是那種“語重心長教育孩子認清現實殘酷”的好人?別笑掉人大牙了!
他急忙忙跳出來說話,把一盆髒水潑向吉普賽人,只能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今晚的事,另有蹊蹺!而且,和他有關!
既然是另有蹊蹺,那麼他說的那些話就全都不能信了。
什麼打架鬥毆,肯定是假的。那個吉普賽人受到了襲擊,被襲擊的原因,甚至襲擊他的人,解語花肯定知道一些什麼!
真奇怪?一個臺灣人,一個吉普賽人,在羅馬尼亞,會有什麼聯繫呢?
但更奇怪的還是那個吉普賽人身上的傷!
他血肉模糊看起來似乎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可經過的時候她仔細看了一眼,並不是這樣!他唯一的傷口是在脖子上,那個傷口撕開了血管,所以纔會流那麼多血。
但如果撕開的是主動脈,那這個人早就沒救了,而且噴濺出來的血量會更多更猛更恐怖。
可顯然那個吉普賽人被同伴送回來的時候還活著,這就說明沒有傷到主動脈,所以其實傷勢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慘烈。
然後那個傷口……邊緣粗糙,皮肉都翻出來,隱約可見血管和脂肪層。
是被撕開的!
什麼樣的打架鬥毆會往人脖子上撕開皮肉?有必要嗎?
那把刀不好?刺啦一刀,直接隔開喉嚨就好了?;蛘咄亲由贤币坏?,扎破重要臟器,也是輕而易舉。
沒有工具的話,也可以用拳頭。殺人的方法千千萬,撕脖子絕對不是理想選擇前一百種。
因爲太麻煩了!
還有他身上的血,也很奇怪!
那個人身上那麼多血,真的都是從他傷口裡流出的血嗎?
爲什麼她嗅到了一絲非人的氣息!
這不由讓她想到了此行的目的,解語花那位神秘的朋友,不是人!
再聯想到解語花此刻的“多嘴多舌”,她越來越確定,這事和他有關!
想到這裡,她對他的那位朋友越發好奇起來。
“什麼時候能見到你那位朋友?”她突然開口問道。
“嗯?”解語花愣一下。
“他不是急著找人救他的孩子嘛?”怎麼?不著急了嗎?
解語花瞥了一眼後視鏡,後座上她雙眼亮晶晶的,毫不掩飾好奇的目光。這讓他懷疑,今晚的事可能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否則,她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這讓他有些懊惱!早在很多年之前,他就已經警告過對方,神的領域不可觸碰。凡人倘若想要到達神的領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自己也成爲神。
然而對於成神的方法,他和對方分歧太大。西方人的想法總是很直接,認爲只要人能做神能做的事,那麼人就是神。但東方人的想法不一樣,神就是神,人就是人。人若是想要成神,就必須歷劫,脫去肉骨凡胎,才能成神。而成了神之後,才能去做神能做的事。
就目前的現狀來講,他認爲自己是對的。凡人觸碰神的領域,必將受到天罰!
而這種天罰想要擺脫,也只能求助於神的力量。凡人,無法做到。
看著後座上這位“神”,他抿了抿嘴,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明天上午!我來接你!”
許盡歡皺了皺眉。
“上午?上午有個研討會要開!”
他笑一聲。
“你要參加?”
她搖搖頭,也笑。
“當然不!”
“那我十點來接你。趕到那兒剛好夠點吃午飯!”他說。
這話讓她哈哈大笑。
“難道我們過去就是爲了吃中飯?你的朋友會生氣的!”
似乎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他臉上的笑意也真實了幾分。
“那就讓他生氣去吧!反正他哪一天沒生氣?已經等了一個多月,再多等一餐飯又有什麼關係。你是我最重要的籌碼,有資格讓他們多等等!”
語氣裡不加掩飾的自得!
聽到許大仙跟“邪教護法”私下有約,李拜拜下了車就直接鑽進裴思建的房間,秘密告狀。
裴總一聽,這還得了!立馬殺到許盡歡的房間。
“你又要私自行動?”
許盡歡不以爲然。
“要不然呢?你們跟著去?他肯?就算他肯,你們去了能幫上什麼忙?”
這話讓裴思建差點氣暈過去!好啊!心心念唸的幫她這,幫她那,到頭來她卻一句“你們能幫上什麼忙”,所有的功勞苦勞都一概抹殺!
太沒良心!
“怎麼會幫不上忙?就算幫不上,你也不能把我撇開,讓我傻坐在這兒替你擔心!”
說來說去,就是替她擔心!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可是凡人的擔憂對她來說真的只是一種負擔!然而有些負擔是不能免除的,非但不能免除,還得心甘情願的去揹負。
她嘆息一聲,放軟語氣。
“我不是把你撇開,我只是需要你在別的地方幫忙?!?
“別的地方?”
“是!今天出了一件事,我覺得有點蹊蹺!”她把出去碰上羅姆人的事跟他說了。
裴思建聽了皺眉。
“你看看,跟他出去就出事,能有好?你還不讓我們跟著,我們得多擔心!”
“打住打住!我就是知道他身上鬼多,所以才需要你們幫我調查一下。我覺得這事肯定跟解語花和他那位神秘的朋友有關!如果有可能,最好去找那個吉普賽女孩瞭解瞭解情況。到底她的男人出了什麼事!”
“你覺得會是什麼事?”她既然懷疑,肯定是有所發現。
她卻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因爲文化差異太大,她精通的那些事在這裡就不一定行得通。
*
第二天一早,裴思建和唐仇就跟著交流團去市政府洽談。李拜拜則跟團去了布朗堡,跟德古拉伯爵有約。
只有許盡歡等在酒店,百無聊賴的看了會電視。
電視上有早新聞,西語她聽不懂,只能看畫面。然而看完一整個早新聞也沒有發現昨晚的事情被報道,看來羅姆人的死活,歐洲人還真是不關心!
十點鐘,解語花準時來接她。
她帶著唐仇給準備的揹包就上車,一上車就從揹包裡掏出各種食物開吃。
“沒吃早餐?”他好奇的問。
“吃了呀!這是零食!”她說。
解語花挑了挑眉,突然有點羨慕她。
同樣是“怪人”,但顯然她受到了周圍人的寵愛。沒有人怕她,疏遠她,反而親近她,寵愛她。她可真幸福!
也許這就是善與惡的區別,因爲她代表著善,所以就該被人愛。
他面露微笑,但這笑卻在心底發冷。
如果神明也有善惡之分,那他就做兇神吧!正好與她湊一對,就如同世界需要黑與白,明與暗,自然也需要善與惡。
一路上兩人並不交談,他只管開車,而後座的許盡歡吃管吃。
唐仇爲她準備了各式各樣的食物,從巧克力到牛肉乾,還有奶糖和蛋糕。她吃了一路,看著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蕭瑟。車子一路從城市開到了郊外,然後穿過一片森林又上了山。
最終拐入一條私人通道,到達一座瑰麗的花園,停在了一座毫不輸於小雷列什宮的古堡面前。
揹包裡的食物吃的只剩下一根棒棒糖,於是她就含著那根棒棒糖下了車。
古堡大門口站立著一位身穿燕尾服的老管家,這讓她瞪大了眼。
哎呀,管家誒!這是要拍電視劇麼?還是說,這古堡裡住著一位有世襲爵位的貴族?
“尼古拉,日安!”解語花笑著邁上臺階,跟這位老管家熟絡的打招呼。
老管家筆挺的背脊微微一彎。
“解先生,日安。主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您和尊貴的客人到來?!?
說完,又對許盡歡點了點頭。
“是麼?這麼急!”解語花笑了笑。
“主人已經等候太久!”老管家挺直腰板,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帶領他們進入古堡。
僕從在裡面把大門打開,許盡歡跟在解語花的身後,踩著腳下光潔絢爛的大理石臺階邁步進入古堡。
迎面而來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整個走廊都是用大理石鑄成,潔白柔和的大理石在燈光的照耀下顯露出溫柔的光澤,絲毫不會令人覺得呆板和冷硬。
這讓她雙眼一亮,顯然這個古堡的設計師絕對不會是一個德國人!
不過雖然感覺柔和,但現實還是冷的很。
於是加快腳步穿過走廊,進入大廳。
一進入大廳頓時感覺溫暖撲鼻而來,這得歸功於靠牆那個巨大無比的壁爐。這個佔據整整一面牆壁的碩大壁爐裡此刻火光熊熊燃燒,四五根腰圓的大木頭堆在一起燒的通紅。
大廳也是白色大理石建造,地面和牆壁都泛著柔和潔白的光澤。但這裡到處擺滿鮮花,地上還鋪著厚實絢爛的波斯地毯,展露出更加濃郁的浪漫氣息。
這屋子主人很有情調?。≡S大仙越發感興趣了。一想到一個不是人的東西這麼會過日子,能不好奇?
大廳是拱頂,敞亮開闊,只是奇怪的是,沒有開窗。牆壁上有裝飾性的窗戶,但全部貼了彩色玻璃。五顏六色的彩色玻璃組合成一幅幅精美的圖畫,但都與宗教無關,是一些花鳥魚蟲。令人讚歎的是,這些花鳥魚蟲的構圖似乎還帶著一點東方特色,有許多過渡色,在配上黑鐵框,很有點工筆重彩的味道。
哎呀!這個審美,也是絕了!
大廳裡最招人眼的,要數那條自二樓盤旋而下的旋梯。
一般古堡都會採用直梯,但它是旋梯。旋梯也是大理石材質,圓潤婉轉,婀娜多姿,極富女性色彩。
當他們到達的時候,一位身穿華服的女性正從這架旋梯上緩緩而下。
那是一位金髮碧眼,雪膚紅脣的美少女。她站在樓梯上,對著解語花張開雙臂,玫瑰花一般殷紅柔軟的嘴脣緩緩翹起,露出一個極爲動人的微笑。
“哦,吉姆!”
解語花微笑上前,握住她的手,低頭在手背上輕輕一吻。
“好久不見,奧利維亞?!?
說完,放開手正要退後一步,卻被對方的雙臂纏住脖子。
“如果你覺得我們好久不見,那爲什麼不早點過來看我呢?”奧利維亞用幽怨的語氣說道,然後腦袋微微一歪,從他的肩膀看向許盡歡,滿頭的金髮在他肩頭搖擺。
“這就是你的新歡嗎?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
哈?這位美女你說啥?誰是誰的新歡?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要以爲你會說中文,就可以亂說話!
許大仙表示,這還有沒有人管管了。
解語花伸手把她的胳膊拉下,臉色微微一沉。
“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許小姐是我爲公爵請來的貴客,請你不要騷擾她。”
奧利維亞抿嘴一笑。
“親愛的,不要露出這樣令人害怕的表情。我並沒有騷擾你的貴客,恰恰相反,我是代表公爵來迎接你們?!?
“公爵呢?”
“他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暫時不能接見你的這位貴客。但是他要我帶你和你的貴客去見一見可憐的小蓋伊?!?
解語花皺眉。
“現在就見蓋伊?”
奧利維亞瞇眼一笑。
“我想公爵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你的這位貴客能給他一點積極的消息。你知道的,他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正需要一點好消息。”
解語花的臉色越發難看,轉頭看了看許盡歡。
許盡歡一臉“你看吧,我就說吃不上這午飯了,幸虧我路上吃了東西”。
他轉身,到她身邊,用眼神徵求她的意見。
許大仙瞪起眼,心想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過,沒看到樓梯上那姑娘雙眼都快冒火了。你存心的對不對?你玩弄人家的感情對不對?你還利用我!
我打不死你!你信不信!男人?。≡狡猎讲荒芟嘈?!
她咬著牙擠出一個笑容。
“那還能怎麼著?先幹活咯!”
他點點頭,一副以她爲重的姿態,轉身對奧利維亞說道。
“那就請你帶我們去看看蓋伊。他還在老地方吧?”
奧利維亞優雅的轉身,曳地長裙如同美人魚的尾巴,裙襬和低胸領口的刺繡在潔白柔和的光芒下閃閃發光。
扭頭對他嫵媚一笑,邁開腳步,一步一步上樓,走得搖曳生姿。
“可憐的小蓋伊,冬天對他來說太難熬了。所以公爵讓他搬到了更溫暖一些的房間。”
解語花和許盡歡跟上她。
許大仙低頭看著那搖擺的裙襬,突然很想踩上一腳,讓對方摔一跤。
*
奧利維亞帶著兩人上了樓,進入一條木結構的走廊。
和一樓想必,二樓明顯木材使用更多,而且光線也暗淡下來。走廊牆壁上掛著許多油畫,全是各種人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不是盔甲一身,就是華服勳章大氅。女的則統一都是長裙禮服,有幾位還帶著王冠,不是王后就是公主。
到走廊盡頭,奧利維亞推開一扇門,帶著兩人進去。
房間裡光線更加暗淡,只有牀頭點著燈,照亮一點點地方。有個年輕的女僕正坐在凳子上,看到有人進來,立刻起身屈膝行禮。
哎喲!還屈膝啊!許大仙表示這怎麼還舊社會封建階級傳統,太黑暗了吧。
奧利維亞挑了挑下巴,小女僕立刻低著頭出去了。
她對著解語花和許盡歡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伸手指了指靠牆的大牀。
解語花回頭,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上前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孩子!
那牀是典型的歐式貴族牀,四四方方,鋪滿天鵝絨和蕾絲。還有從屋頂垂到地面的帷幔,是即沉重又累贅!
牀上層層疊疊,外面又重重包圍,光線還昏昏暗暗,以至於許盡歡壓根看不到牀上有人。
直到她邁步上前,跨過三層臺階,走到大牀旁邊,撩開層層帷幕,就這牀頭昏暗的燈光,往裡探頭一看。
金絲絨堆裡,有個臉色蒼白,眉目深邃的小男孩也扭頭看她。
彼此都愣了一下!
小男孩驚訝於什麼,她並不知道。但她驚訝的是大牀上的小男孩竟然是個中國孩子!
這裡是羅馬尼以,東歐國家。這古堡裡住著一位公爵大人,帶著他們上樓的也是一位金髮美女,然後這孩子名叫蓋伊!
哪一點都沒透露出這孩子會是個中國人?。?
哦,不對!仔細看這孩子的眉目,還是帶著一點西方味道。
這是個混血兒!所以,公爵一定是歐洲人,那麼只可能孩子的母親是個東方人。
她好像嗅到了一點八卦的味道!
當然,此行的目的不是八卦這位不是人的公爵大人的八卦,而是給這個可憐的孩子拔掉身上的刺青。因爲據說這刺青會要了他的小命!
房間很溫暖,被褥很舒適,然而孩子蒼白的臉色卻表明他狀態不好。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醜媳婦也終究要見公婆!那就讓她看看這個刺青吧。
她給了那小男孩一個“你放心,我就看看不動手”的表情,然後一把揭開蓋在孩子身上的被褥。
被褥下是孩子單薄消瘦的身體!解語花說這孩子才八歲,但只穿著絲質睡衣褲的身軀看起來似乎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典型的發育不良。
這不是白瞎了上好的混血基因!暴殄天物??!
不過孩子頭臉長得不錯,眉目深邃,輪廓清秀,顯然父母的基因都挺好。
這麼說來,那不是人的公爵大人還有這一副像模像樣的人形皮囊啊!
穿著衣服看不見刺青,於是她把棒棒糖塞嘴裡含著,伸手解孩子的睡衣釦。
至始至終,這孩子都沒一點動彈。她也搞不懂他是很乖很聽話呢還是壓根就動不了,八成是後者吧。
把孩子的衣服拉開,她看了一眼,挑起眉。隨後又給他扣上,重新蓋好被子,然後放下帷幔,轉身跳下臺階。
“怎麼樣?”解語花上前,輕聲詢問。
她看他一眼,用舌頭把嘴裡的棒棒糖推到一邊,伸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怎麼?”他低頭,靠近她。
沒說話,只是用拇指指了指奧利維亞,然後頭一撇。
解語花眼神閃爍一下,直起身。
“奧利維亞,能請你迴避一下嗎?”
奧利維亞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吉姆,是不是你的貴客有問題?”
他微微皺眉,勉強維持嘴角的微笑。
“奧利維亞,拜託?!?
美少女誇張的嘆口氣,雙手一攤。
“好吧!對你的請求,我總是無法拒絕。”
說完,伸手捏著裙襬,優雅轉身,走到門口,停住,微微側頭。
“不過,給你們一點善意的忠告,公爵最近的心情不好,希望你們能給他一個好消息。”
說完,轉身出門。
解語花看向許盡歡。
許大仙把嘴裡的棒棒糖拿出,抿了抿嘴。
“你說你的這位朋友是請你幫忙,把那孩子身上的刺青拔掉,對吧?”
他點點頭。
“那麼你知道這孩子身上的刺青是什麼嗎?”她問,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解語花表情嚴肅一下,想了想,搖搖頭。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符咒!這應該是一種符咒,對吧?”
她搖搖頭。
“那是什麼?”
“這是蠱!”她說。
解語花瞪眼。
“蠱?怎麼會?這看起來明明……”
“你也說,看起來。看起來並不一定是真的!就像你是否真的確定,你的朋友讓你弄掉孩子身上這個蠱,究竟是爲了救他的命,還是要他的命!”
他一臉駭然。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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