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這下闖禍了。”懊惱的聲音,從裂成兩瓣的房屋中傳出。
隨著聲音的落下,倒塌屋宇中,碎裂的磚瓦一陣抖動。
許木身影,灰頭土臉的從里面爬了出來。
“不知道這次要賠多少錢!”抖了抖衣衫之上的泥土,許木偏過灰不溜秋的俊臉瞥了一眼已經(jīng)不能居住的房屋,一臉的郁悶。
在領悟觀想圖中暗藏的流刃火斬刀時,身體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就施展起來。
雖然只領悟到一兩成皮毛,但威力也大得驚人。
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眼前的一片狼藉。
不過,許木一想到還能從觀想圖中參悟到一招如此威力駭人的刀法,這點損失也不算什么了。
正在許木慶幸間。
“哐當!”距離他不足二十丈之外的另一間房屋,門板隨著一聲巨響,直接倒飛而出。
舞瀟月身姿曼妙的倩影,一步步從她所在的客房中走出。
“許木,你今天找死不成!”雙手叉腰,舞瀟月那尖銳到讓許木耳朵生痛的尖叫聲,從粉臉滿是鐵青的她嗓子中爆發(fā)。
美眸一瞪,她遙遙看向許木的表情,真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
在舞瀟月抓狂咆哮下的許木,只感覺耳膜生痛。
當即抬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洞,臉上窘迫一笑。“意外、意外!”
按照舞瀟月的性子,一旦發(fā)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這一次,她只吼了一半,聲音卻啞然而至。
因為她的視線已經(jīng)被前方,那幾乎融化了整個前院的裂縫所吸引。
這是一道很顯然是刀類法器劈出的裂痕,痕跡如溝壑深不見底,從這一刀殘留的氣息來看,她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因為,隔著老遠,舞瀟月都能從那裂縫中感受到殘留的恐怖高溫。
炙烤得自己的面龐,微微發(fā)燙。
溝壑之上,還飄蕩著,石塊融化后殘留的刺鼻濃煙。
吸入肺部,有一種說不出的火辣感。
此情此景,她有一種很突兀的感覺,這一刀足以威脅到全盛時期的自己。
這個想法的升起,使得舞瀟月秀麗俏臉上,浮現(xiàn)少有的凝重。
她鼎盛時期,可是半步法身境修為,居然從一個御氣九重天修士打出的一招攻擊中,感受到威脅。
“這一刀叫什么名字?”
臉上的怒容已經(jīng)收斂,舞瀟月眼中驚異之色不減,呆呆問向許木。
“流刃火斬刀!”咧嘴一笑,許木眼眸也投向了那道被自己劈出來的巨大溝壑,以及石塊溶化后,又重新凝固的透明固體,輕聲說道:
“赤云決觀想圖里,暗藏的刀法。”
“還有這等好事?”一聽到赤云決觀想圖,舞瀟月美眸瞬時亮起。
赤云決可是用冰魄草的分配權換來的,只是暫時借給許木而已,最終赤云決還是屬于自己。
自己居然還能從觀想圖中,白白撿到一部如此犀利的刀法,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將赤云決靈力和刀法捏合得如此完美,起碼也是上品靈訣級別的。”美眸中不斷有狡黠的亮光閃過,舞瀟月的起床氣什么的,已經(jīng)煙消云散。
機靈的她,心中已經(jīng)開始判定這一式刀法的級別。
“在上品靈訣中,也能排在頂尖之列。”
可惜,舞瀟月閱歷雖然豐富,但也太過年輕,不曾聽說過火云妖僧的流刃火斬刀。
這可是曾經(jīng)斬殺過,東門家主的一刀,已經(jīng)不在靈術之列。
舞瀟月不知曉的事情,許木更加沒有認知,不過他可不是吃虧的主,輕咳兩聲后,以商量的語氣,微笑著說道:
“咳咳,小月道友啊,我覺得赤云決的分配權應該重新劃分一下,這觀想圖中蘊含如此霸道的刀法,之前的分配顯然我是吃虧的。”
……
青芒宗宗門之前,牟勇一臉陰沉的看著佴狂離去的背影越來越遠,沉默不語。
看他行走的方向正是許木所在的小周山方向。
另一邊,之前開口呵斥佴狂的那一名御氣七重天修為的弟子,踉蹌的從地面上爬起,嘴角噙著一絲血跡。
他修為在這些弟子中最高,受到那一道的沖擊,只是受了不算很嚴重的內傷,因而才能這么快的就從地上爬起來。
其他的弟子可沒有這么幸運了,幾乎都被那一刀的余波都震得身負重傷,。
也幸得佴狂沒有當面給他們一刀,不然不用懷疑,這二十幾人,盡數(shù)都得死在這一刀之下。
起身后,這名弟子偏過頭額,望向佴狂的背影,眼瞳深處充滿了強烈不甘。
而后三兩步走到牟勇身后,有些著急的詢問道:“牟師兄,你怎么就這樣讓他走了?”
聽得那名弟子的疑問,外表粗闊的牟勇沒有轉身,這一刻眼神平靜得可怕,淡淡的回應道:“不讓他走,難道你想讓我殺了他?還是讓他殺了我?”
沒想到牟勇會是這樣一番回答,那名弟子表情驀地一滯。
顯然他沒有預料到,一向不畏生死的牟師兄的,今日居然會對佴狂忌憚。
沒有理會身后師弟的想法,牟勇自顧自說道:“這個瘋子,眼中沒有勝負,只有生死。我現(xiàn)在代師尊處理門中事物,身份太特殊,倘若我殺了他,青芒宗和神刀門算是徹底交惡了,為了一時之氣,將宗門利益置身于險地,完全不值得。”
沒想到,牟勇心思如此之細,聽得他的聲音,這名弟子不由得升起羞愧感。
原來牟師兄并不是怕死,而是怕給宗門招惹到神刀門。
“當然了,他也有可能殺了我!不要小看任何一名龍門榜上的人,特別是不要命的。”
語氣一頓,牟勇說到這里,一雙拳頭已經(jīng)不自禁的緊緊捏在一起,看來他的心情,也不是表面上那般平靜。
“這個燙手山芋,還是許木自己拿吧,他背后有歸元宗。”
“不過,他大爺?shù)摹Y襁@個瘋子。無論是他和許木任何一方在我青芒宗出了意外,我們都很難辦。”
說道此處,牟勇倏然大手一揮。“走,跟上去,他們兩個死在哪里都行,不能死在我們青芒宗,必要的時候,我還是得出手。”
小周山一片狼藉的院落中。
許木與舞瀟月展開了激烈的談判。
先前不知道赤云決中還有流刃火斬刀這等駭人的刀法,因而他才會甘愿以冰魄草與赤云決分配。
而今察覺到赤云決的觀想圖中,居然另有乾坤,他自然不甘心。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許木決定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敲上這個舞瀟月一筆。
以這個小富婆的身家,起碼也得弄她個幾萬靈石吧。
現(xiàn)在自己最差的可就是靈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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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堅決不同意,你當我傻呀。”舞瀟月也充分表現(xiàn)出她奸猾的一面,腦袋搖得飛快,說什么也不答允。
兩人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激辯。
一向隨和的許木,而今表現(xiàn)得十分嚴肅,據(jù)理力爭。
他最擅長和人講道理了……
算是讓舞瀟月見到了許木隱藏的一面。
實在是太能說了,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竟然把能言善辯的自己,堵得沿口無言。
“小月道友,當初那個小偷乃是我擒住,銀浩也是我擊敗的,你只是順手而為,就能得到赤云決的分配權,我已經(jīng)很是開明。”
“況且,這觀想圖中的刀法,也是由我發(fā)現(xiàn)。你撿了這么大一個便宜,怎么可以如此無情,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古人云,知恩圖報,善莫大焉。”
“小月道友……”
噼里啪啦一陣喋喋不休的言語攻勢,聽得舞瀟月腦袋都快炸了。
這讓她想到了自己那個老爹,一樣的口若懸河,一樣的滔滔不絕。
但舞瀟月也不是省油的燈,銀牙緊咬,就是不松口,一副秀才遇到兵,讓你有理說不清的架勢。
原本以為,許木吃了這一套,用不了多久,就會善罷甘休。
然而,舞瀟月失算了。
許木越說越來勁,俊秀的臉龐簡直就是精神飽滿、神采飛揚。
“我的天,太恐怖了。”
看著眼前這個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許木,舞瀟月美眸中浮現(xiàn)深深的忌憚。
一物降一物,舞瀟月這一路走來,以刁蠻的性格,將許木吃得死死的。
本以為,他在自己手里翻不起什么浪花。
哪曾想,他居然隱藏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而她舞瀟月,最怕的就是這個。
突兀之間,就在舞瀟月心中絕望無比時候。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我聽說許木在這里。”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一名袒露著上身的青年,扛著一柄幾乎有人高的大刀,一步步走入前院。
縱橫交錯在身體之上的道道疤痕,張狂的笑容,佴狂眼眸直接鎖定在了許木與舞瀟月身上。
當他捕捉到許木空蕩蕩的衣袖之后,嘴角的笑容,顯露出一抹猙獰。
“有了,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