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漠修士一方,因為親眼目睹了許木擊殺林漠的全過程,加之蕭已陌之前的猜測,大部分人已經(jīng)默認許木就是圣僧傳入。
有如此實力強大的圣僧傳人在后方注視著他們。
南漠修士一個個的卯足了十二分的力量,瘋狂攻殺著林氏家族的修士。
為的,就像想在圣僧傳人面前露露臉。
同時,蕭已陌和萬爺也加入了戰(zhàn)場。
即便林氏家族一方有足足四名霸主級法身境,也被追殺得叫苦不迭。
反觀許木,他雖然沒有加入廝殺。
但龐大的神識之力與犀利的眼眸卻注視著戰(zhàn)場上的一切風吹草動。
一旦有林氏家族的修士逃脫了戰(zhàn)斗范圍。
那好似毒蛇一般的靈力藤蔓總能在無聲無息間,將其束縛。
以許木而今的藤蔓之術的強度,就算是圣地弟子也要動用一些力氣方才能斬斷。
更別提這些林氏家族的修士了。
一旦被藤蔓束縛住,等待他們的就只有被后方南漠修士追殺擊殺的命運。
“慧智大師,我這么做,也算是還你的人情了。”親眼目睹一個個林氏家族的修士被無情擊殺,許木頗為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因為火云妖僧這場因果,他是萬萬不會理會南漠修士和林氏家族之間的恩怨的。
而今,林漠也殺了,為了斬草除根,許木自然只有痛下殺手了。
許木兀自感慨間。
站在老遠處觀戰(zhàn)的妙空空慢騰騰的飛了過來。
一雙冒著賊光的眼眸,時不時的瞥著周邊的殺戮,妙空空很是無奈的說道:
“許木啊,你把林漠給宰了,要是事情暴露,你和林氏家族之間,就是血仇了。”
“恩!”輕輕點頭,許木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許木如此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看得妙空空牙疼,這可是林氏家族啊,七大修真家族之一。
別人面對林漠時,估計都會顧忌林氏家族的實力,不會直接擊殺,他倒好,一杵下去,直接弄死了。
連元神都給人家滅了。
偏偏還這么淡定。
不過妙空空一想到許木擊殺了南宮令的事件,又覺得好像這就是許木的風格。
當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連忙說道:
“沒了歸元宗庇護,林氏家族可不是好惹的,出了火云峽趕緊跟我去跨界挪移陣吧。去西域避避風頭。”
“正有此意!”臉上終于露出笑容,一邊說著,許木掃了一眼前方差不多已經(jīng)接近尾聲的戰(zhàn)斗。
在他藤蔓之術的幫助下,林氏家族一方幾乎已經(jīng)全軍覆沒,沒有人逃出去。
如此一來,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是他殺了林漠。
想罷,許木突然轉(zhuǎn)身,朝著妙空空揮了揮手說道:“走吧,已經(jīng)沒有我們什么事了。”
妙空空點頭,當即跟上許木的身后。
卻是不想,許木與妙空空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南漠修士一方蕭已陌的眼中。
他好似早就猜到了許木要不辭而別,當即以真元發(fā)出一聲爆喊:“請留步!”
清朗的聲音傳遍這一方天地。
許木聞言身形微微一停滯,眼神浮現(xiàn)思忖之色,很快他搖了搖頭。
繼續(xù)保持著御空而行的速度,仿佛不想在這里多做停留。
然而許木飛出老大一段距離之后,尷尬的發(fā)現(xiàn),妙空空沒有跟上來。
沒有妙空空帶路,自己是萬萬找不到跨界挪移陣的。
想罷,許木當即回頭,瞥向后方。
只見后方虛空之上,妙空空雙手環(huán)抱于胸,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南漠修士一方,擺足了高手的架子。
這個活寶還以為蕭已陌叫的是他……
“你干什么?”腦門上瞬間浮現(xiàn)一連串黑線,許木以神識傳音沒好氣的說道:“還不快走。”
然而,就這么片刻的耽誤。
南漠修士一方,以萬爺和蕭已陌為首的十余名修士已經(jīng)跟了上來。
“拜見圣僧傳人!”亢奮的聲音震蕩蒼穹。
十余名修士,其中大半都是年過百歲的法身境修士,盡皆在虛空之上跪倒,朝著許木拜下。
妙空空臉色一僵,他擺了這么半天譜,結(jié)果這些人根本理睬他的意思。
這讓他一戰(zhàn)俊臉,瞬時便被漲紅的羞意彌漫,“太他娘的丟人了。”
相比妙空空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的羞惱,許木則是眉頭一皺。
他現(xiàn)在可是以改天換地化為慕長生的形象示人,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就是許木的?
要知道就算是破虛也不可能識破他的改天換地神通。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了,看著那些朝著自己拜下后,一個個露出狂熱之意的眼神,許木頓感頭大無比,兀自嘀咕的說道:
“麻煩來了!”
的確是個麻煩,許木根本不想摻和南漠那趟渾水。
不然也不會殺了林漠后,就急著走了。
歸元宗被封,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還有什么心思去南漠當什么圣僧傳人。
想罷,許木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變,以輕緩的語氣說道:“什么圣僧傳人?你們認錯人了,我是慕長生。”
“哈哈,圣僧傳人又在說笑了,你出現(xiàn)在這火云峽,莫不是路過的?”蕭已陌起身,哈哈一笑,眼神直視著許木的眼睛說道:“你也是來祭拜火云圣僧的吧?”
許木癟了癟嘴沒有回答,他不可能告訴這些南漠修士,自己剛挖了火云妖僧的墳吧?
這些南漠修士可是視火云妖僧為神,一旦自己說出這句話,許木毫不懷疑,這些家伙會跟自己拼命。
盡管他們一起上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有火云妖僧的因果在,許木對南漠修士是萬萬下不去手的。
正在許木不知道如何應對之際,妙空空已經(jīng)收起了那高手的架勢,吊兒郎當?shù)恼f道:“我們是路過的。”
“對,路過。”許木趕緊點頭,接受了妙空空這個非常蹩腳的理由。
人群中,余起靈當即就急了,忙聲說道:“圣僧傳人,你為什么不肯承認呢,老余我已經(jīng)認出你了。”
許木掃了一眼余起靈,他其實早就認出余起靈的身份了,不然也不會確定這群人就是南漠的修士。
但現(xiàn)在他是不會和他相認的,當即聳了聳肩頭,平靜的回應道:“我不認識你。”
一次又一次的否認,終于令得南漠修士一方發(fā)生了騷動。
“如果他真的是圣僧傳人,他為什么要否認呢?”
“莫非他不是圣僧傳人,我白高興了一場?”
“圣僧傳人不會還在那鎖空大陣中吧,整個蒼瑞域能破掉鎖空大陣的人,可沒有幾個。”
一邊想著,那些南漠修士眼神中的虔誠與狂熱逐漸冷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黯然。
他們可是肩負著南漠崛起的希望,來到東界的,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連蕭已陌都是眉頭一皺。
雖然從這一次許木的出手中他已經(jīng)篤定慕長生就是許木,可人家打死不認,他也沒轍了。
如果許木實力低微,他還可以用強的。
可惜人家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足以和圣地弟子并肩,他們拿什么那強行將許木綁走?
就在南漠修士一方騷動間。
一只沒有開口的,也就是那名南漠修士此次的領頭人萬爺,突然露出一個成竹在胸的笑容。
一張老臉笑得跟菊花一眼。
只見他伸出了滿手褶皺的手掌,直了直許木腰間三個儲物袋中的一個,以毋庸置疑的蒼老聲音說道:“圣僧傳人不要狡辯了,你腰間的這個乾坤囊,乃是火云圣僧貼身之物,老朽跟隨火云圣僧征戰(zhàn)二十余年,是不會認錯的。”
萬爺那慢吞吞的聲音傳入許木耳中,后者臉色當即一變。
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乾坤囊!
同時,萬爺?shù)脑挘惨鹆撕蠓侥夏奘康淖⒁猓甙嗣昙o過百的修士紛紛將眸光投向前者所指的儲物袋。
而后好似看到了什么讓他們極度亢奮的東西,一個個的從百余歲的修士,仿佛頓時年輕了幾十歲。
以激動的語氣爭相說道:
“那的確是圣僧的乾坤囊。”
“沒想到百年過去,我還能在看到圣僧的乾坤囊,這個慕長生必然就是圣僧傳人無疑了。”
“沒錯,慕長生就是許木,是圣僧傳人!”
就連余起靈也身體顫抖的出聲:“圣僧傳人,你就認了吧。”
一邊說著,他又拜了下去。
“圣僧傳人,你還要繼續(xù)偽裝下去嗎?”蕭已陌輕輕一笑。
“唉!”許木一臉苦笑的伸出手掌拍了拍那枚屬于火云妖僧的乾坤囊。
本來他秉著死不認賬的無賴方式,還可以蒙混過關,現(xiàn)在好了,再否認的話就有些太過不要臉了。
許木可沒有妙空空和雪狼那么厚的臉皮。
微微一嘆后,身形一陣蠕動。
而后在余起靈與蕭已陌狂喜的注視下,顯露出自己的本體。
與此同時,他那無可奈何的聲音輕飄飄的傳蕩入眾人的耳畔:“好吧,我是許木!”
鐵證如山,再加上許木露出本體,整個南漠修士一方徹底沸騰了。
“拜見圣僧傳人!”
這一次比先前的聲音更為響亮,還夾著十余名法身境修士的真元之力,震得許木的耳膜都嗡嗡作響。
似乎感受到了南漠修士的虔誠和狂熱。
許木眉心中,一抹紅芒陡然閃爍而出。
咣!
一聲刀鳴,震動天際。
離火刀自行飛出,顯出本體,于許木頭頂三尺之處盤旋,擴散出灼熱的火焰能量。
“離火刀!!!”
火云妖僧的本命法器,整個南漠的修士都認識。
這一次連萬爺?shù)哪樕隙汲涑馍狭丝簥^之意。
恍惚間,令得在場所有的火云妖僧舊部,好似看到了當年那個登臨南漠絕頂?shù)哪腥耍鹪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