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那些家屬們會怎樣復(fù)仇呢?”徐鴻途笑容可掬地問。
周強不假思索道:“根據(jù)鬼網(wǎng)發(fā)布的通告,所有針對祁家的懸賞,鬼網(wǎng)都會給予相應(yīng)的津貼。而那部分津貼,本該是屬于鬼網(wǎng)的抽成。所以,那些死掉殺手們的家屬朋友,大概率會在鬼網(wǎng)上發(fā)布針對祁家人的高額懸賞。”
“沒錯。祁洪山的首級,已經(jīng)被整整6個懸賞任務(wù)通緝了。加起來一共有整整7800萬美金,呵呵。”徐鴻途攤了攤手,“你說,祁洪山哪還有精力對付你?他接下來會面臨跟你一樣尷尬的窘境,能活著就很不錯了。”
“原來如此。”周強頷首,這些天,他一直忙碌著算計徐北,奪取《蛇吞鯨》秘籍,所以根本就沒有跟鬼叔聯(lián)絡(luò),并不知曉鬼網(wǎng)上出現(xiàn)的這些消息。
“不止如此!”徐鴻途輕笑,“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鑒于祁洪山的身價頗高,一部分殺手的親戚朋友出不起懸賞金,于是,他們遷怒向整個祁家。于是乎,他們就對那些身價較低的祁家精英們,發(fā)布了懸賞。現(xiàn)在,祁家在鬼網(wǎng)上赫赫有名呢,他們所有的知名家族成員,幾乎都可以找得到。”
周強不禁啞然失笑,他很清楚,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所以嘍。祁家內(nèi)部的爭吵一下子炸了鍋。”徐鴻途如周強所想的那樣說道,“祁家的其他人都覺得很氣憤很無辜,明明自己啥也沒干,現(xiàn)在卻成了被殺手們懸賞的對象!都是祁洪山的錯。”
“如今的祁家人,不止得提防一直伺機而動的你,更得小心警惕隨時可能從陰影里跳出來的殺手,他們已經(jīng)不敢出門了,全都呆在祁家的老宅中。日子久了,待在一起的人很容易出現(xiàn)摩擦,爭吵升級,甚至反目成仇。”徐鴻途嗤之以鼻道,“現(xiàn)在的祁家,內(nèi)部已一團亂麻,根本沒有任何的團結(jié)可言。人心惶惶,不可終日,你說,他們豈能不跟你和解?”
“他們不是還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徐家嗎?”周強反問,“古武者出動的話,擒住我不是應(yīng)該易如反掌的嗎?”
“可惜了,我父親徐飚愛子如命,他可是自詡慈父呢。”徐鴻途冷嘲熱諷道,“徐北失蹤了,他憂心忡忡,家族事務(wù)都無心處理,哪能顧得上祁家?所以,來自徐家的支援,注定是一場空!因為徐家得派出所有人,全城尋找徐北,根本沒有余力幫祁洪山。”
“說的也是,你領(lǐng)悟得很透徹嘛。”周強翹起拇指。
徐鴻途則是笑道:“周強先生,我那家電影制作公司,是很優(yōu)質(zhì)的資源。它擁有著完整的發(fā)行能力,不受制于人,所以實力強勁得很。以前,我必須佯裝成一個敗家紈绔,所以,我一直在糟蹋這家公司的潛力,但是,落在你手中之后,它一定可以成為年賺上億的好公司!你如果肯稍微用心運營一下,將來肯定會成為娛樂圈的一家中流砥柱級的制片公司。”
“到時候,你就佯裝成來公司找我購買,然后我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但最終,簽了合同之后,你一毛錢都不用掏,我直接將公司轉(zhuǎn)讓給你就行。”徐鴻途道。
“到時候再說吧。”周強點點腦袋,倒也并未徹底拒絕。
“嗯,我相信接下來的燕京市時局,肯定會如我所想的那般變化。而你,也需要在燕京市待一陣子,因為在得到了《蛇吞鯨》的秘籍之后,你肯定會心癢難耐,立刻進行修煉。而這本秘籍消耗的資源很大,只有呆在燕京市,你才能夠買到足夠的修煉資源,來幫你順順利利地奠基!”徐鴻途說道。
周強一愣,這倒是他未曾想過的。
他本來是想著,搞定祁家之后,就即刻啟程,前往港島市,去尋覓另一本古武秘籍的下落。
但是,徐鴻途所說的,倒也十分在理。
燕京市不僅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它更是北方的古武者之都!
這座城市的古武者數(shù)字,遠遠超越其他城市,除了南方的港島市。
所有,很多資源在燕京市比較容易獲得,而且物美價廉,但想在其他城市搞到的話,那就恐怕很難,甚至一丁點渠道都沒有。
“據(jù)我所知,古武者的奠基,相當(dāng)不易,必須得耗費海量的資源。”徐鴻途也是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知曉的一些內(nèi)幕,全都免費分享給周強,只為換得他的人情。
徐鴻途很清楚,像周強這類做事果敢堅毅,殺伐果決的狠角色,將來只要不死,必定會有所成就。
所以,提早跟他交好的話,待周強崛起,他欠的人情債就十分值錢了。
這也是一個豪門公子哥在家族中耳濡目染,所養(yǎng)成的遠見卓識。
“OK,多謝提醒,一切都等到我真的跟祁家休戰(zhàn)之后再說。”周強淡淡道。
事情沒有塵埃落定前,他絕不會放松警惕,更不會分心去理會別的事情。
“行,再見。”徐鴻途點點腦袋,趁著夜色依舊深沉,抓緊時間駕車離開。
與此同時。
徐家內(nèi)部則是沸騰了起來!!!
“我們聘請的所有燕京市偵探事務(wù)所的大偵探們,全都在會議室中等候了。”一名秘書步履匆匆地走到徐飚身旁,而后者滿眼血絲,顯然自從兒子徐北出事后,他便再也沒有合過眼。
徐飚站了起來,整個人仿佛坦克轟鳴般,龍驤虎步地走入會議室。
“徐先生。”
所有的偵探們紛紛收斂表情,他們不敢言,也不敢怒,盡管午夜就被人敲開門,然后被粗暴地帶到此處來,實在是令他們相當(dāng)?shù)牟凰欢麄兿㈧`通,也都知道眼前的中年人擁有著何等恐怖的權(quán)勢。
“謝謝各位肯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幫忙尋找犬子下落。”徐飚憔悴地隨口寒暄兩句,隨后正色道,“關(guān)于我的兒子徐北,在紅粉佳人KTV中的失蹤,所有情況你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悉了對吧?”
“是的,徐先生。”一名絡(luò)腮胡偵探頷首,同時有些為難地道,“但是,想找回他的話,恐怕情報不足啊。”
“為何?”徐飚強行壓制著沸騰的怒火,冷冷看向他。
那名偵探苦笑著嘆了口氣,郁悶地搖搖腦袋:“徐飚先生,我們所擁有的關(guān)于綁匪們的照片。只有一些側(cè)面照罷了!很顯然,對方十分擅長反偵察,在紅粉佳人KTV中躲開了幾乎全部的攝像頭,這種本事當(dāng)真是厲害。而他們在逃走時,用一枚微型**,將整條街的變壓器全部毀壞。那就導(dǎo)致我們也無法利用街上的攝像頭拍攝他們的下落。”
“是啊,這簡直就是完美犯罪!我們沒有捕捉到任何的線索。”另一名偵探苦著臉,郁悶地喟嘆。
“對方顯然是行家里手,做得毫無痕跡。而且現(xiàn)場也沒有任何多余的指紋,很顯然,那兩個綁匪在行動時,他們用蠟涂抹在了手指上,以此徹底隱藏了指紋。”
“但我們有目擊者!”徐飚十分強硬地道,“現(xiàn)場有徐北的朋友們,他們?nèi)伎吹搅藘赐降哪樅蜕聿模∥乙銈兞⒖谈鶕?jù)他們的描述,繪制出兇徒的肖像畫,然后我們開始全城通緝!”
“很抱歉。”一開始說話的絡(luò)腮胡偵探苦笑著搖頭否決,“首先,徐北公子的朋友們當(dāng)晚全部喝得醉醺醺的,他們的腦袋并不清醒,記憶力也十分的差勁。其次,徐北先生的朋友們似乎都對他十分的恐懼,所以,當(dāng)徐北公子表現(xiàn)出對那個謊稱徐詩琴的KTV小蜜蜂的明確興趣后,其他人都沒敢多看。根據(jù)其中一位朋友的說法是:徐北公子比較容易嫉妒,凡是他瞧上的女人,都被他視為私人禁臠,絕對禁止任何人的窺視。”
“他們那個小圈子,是以徐北公子為絕對核心的,所以,沒人敢多瞧大嫂。”絡(luò)腮胡偵探攤了攤手。
徐飚頓時煩躁不已,他惱火地瞪圓雙眼:“那個**,只是幫兇罷了。真正動手的,是一名擁有強悍實力的古武者!他叫周大力。”
“根據(jù)我們的簡單調(diào)查,周大力也是化名。實際上,根據(jù)紅粉佳人KTV老板的說法,以及他們?nèi)耸聶n案的記錄,從來就沒有一個叫周大力的夜店內(nèi)保。”另一名偵探搖搖腦袋。
“但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周大力的正臉,不是嗎?”徐飚森森道。
偵探們都是郁悶苦笑。
“徐飚先生,紅粉佳人KTV的所有夜店內(nèi)保,統(tǒng)一著裝為:保安服,黑墨鏡,膠皮電棍。這是為了讓他們跟其余的顧客們區(qū)別開來。所以,那個化名周大力的綁匪,實際上是佩戴著墨鏡的。這就意味著,想找到他的難度成倍地飆升。而且……”絡(luò)腮胡偵探又補充道,“根據(jù)我對錄像中模糊的觀察,那個周大力甚至還穿了內(nèi)增高的皮鞋!”
“什么意思?”徐飚蹙眉。
絡(luò)腮胡偵探無奈地解釋:“一般來說,這種驚險的綁架,兇徒絕對不會穿增高鞋這種東西的,因為很容易滑倒或者絆倒,出現(xiàn)意外。他們都會穿自己平常最喜歡穿的便鞋。然而,那名綁匪有意如此做,目的十分簡單——一隱匿身份!”
“他竟然連身高都不肯透露給我們,我們也沒法子判斷他的鞋里究竟墊了多少東西。可見這個綁匪,他對細節(jié)已經(jīng)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對于隱匿身份做得堪稱天衣無縫。”絡(luò)腮胡偵探抓了抓頭發(fā),也是有些小郁悶。
多少年來,他第一回碰上如此狡猾的人。
“我只知道有句古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徐飚陰鷙著臉,“我將全燕京市的所有偵探都叫了來,就是希望你們能夠找到他的破綻,群策群力,將他揪出來!”
“我們當(dāng)然會盡力的,徐先生。但是,世上每年的懸案有太多太多,大部分最終都無法解決。哪怕最優(yōu)秀的偵探,也不敢說自己擁有100%的破案率。我們都不是《基本演繹法》里的夏洛克·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