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冬木市還挺有錢的嘛,學校都建的這么豪華。”傳送過來的大雄四下張望著,這里的走廊明顯要比仕月中學寬敞不少,教室的體積也更大,不會有那種仿佛墻壁要朝你壓過來的逼仄感,“在這么好的條件下不好好念書,還要搞動不動就死人的圣杯戰爭,哎……真是本末倒置呢。要是我的話,肯定是好好利用這所學校的師資力量考一個好大學,將來謀一份好工作才是啊。當了魔術師還要整天打打殺殺,一點前途都沒有。”
他一個學渣倒是挺有臉說這種話。
Saber則沒有多少說笑的心思,她十分警惕地舉著圣劍,盯著從旁緩緩逼來的龍牙兵——一種主要由骨頭構成的低等生命體,那毫無疑問也是魔法生物,攻擊方式也以刀砍為主,撕咬為輔。它們手中的刀也是骨頭,只不過被磨尖了,刺到人身上倒也有那么點兒殺傷力。這些低等級的魔法造物在戰場上唯一的價值就是炮灰,因為它們都是由骨頭構成的,堅硬無比,用尋常武器很難破壞。再加上數量眾多,一擁而上時隱隱有幾分殭尸潮的意思。
此刻,這些龍牙兵正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它們骨制的腳在地面上摩擦著,發出“呲呲——”的響聲,有點類似用指甲刮黑板,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似乎是感應到了saber和大雄都不是好對付的人物,它們這會兒只是圍成一個包圍圈,不敢再往里面靠近。
學校里寂靜無聲,這一幕堪比殭尸入城的場景竟然沒有引起一聲驚呼。
“所以這是怎么回事?Archer呢?”
“別提了,我們被慎二那個家伙擺了一道!”遠坂凜沒好氣地揮了揮手,“那家伙幾天前在學校的各個角落里埋下法陣,這會兒一口氣發動,形成隔離結界,把archer隔離到外面去了。慎二那個混賬……自己沒有魔力,就用法陣榨取學生的生命力,現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其實這并非是慎二布置的法陣,而是rider的寶具“鮮血神殿”,慎二本人是沒有魔力的,故而無法使用魔法)
“是這樣。”大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也就是說,那個慎二也是參加圣杯戰爭的master,對不對?”
“嗯。”士郎點了點頭,眉眼之間浮現出一絲堅毅的神色,“而且他還做了這種事……簡直不可饒恕。”
“那么問題來了,士郎,你想讓我做什么呢?”面對四周都是龍牙兵的情況,大雄顯得異常輕松,儼然是沒有把這些雜兵放在眼里,說話的口氣就跟從阿拉丁神燈里鉆出來的燈神一樣,“有沒有考慮過把那個慎二給直接……殺掉?比起和從者戰斗,直接殺死身為‘凡人’的master會比較容易,這應該是個淺顯易懂的戰術吧。”
“殺死慎二……”士郎稍微掙扎了一下,很快又堅定了信念,“不,不能殺人。”
“為什么?”
“做了這種事,不就和慎二一樣了嗎?”士郎的眼睛里閃爍著理想的光芒,“讓他失去戰斗能力就行。”
如果archer在這里,想必會各種嘲諷士郎的天真吧?
“好,好,你是master,我尊重你的意見。那么saber,就請你保護一下他們兩,我去把慎二揪出來……”說完,大雄立刻在心聲中下令,“燕,立刻掃描這所學校的所有角落,找出間桐慎二的位置。”
雨飛燕立刻將能量觸手延伸開去,結果發現慎二根本沒跑,就在樓里頭躲著,登時就被發現了。她很精準地給出了慎二的坐標,“報告主人,間桐慎二就在這座教學樓中,位于五樓西南方向的拐角處,理科教室前的走廊上。”
“OK,這里是三樓,那么……”大雄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找到西南角,再度用出了名為“透視”的超能力。在這種場合下,透視還是一種相當搞笑的搜索技能,大雄的視野直接穿透層層墻壁,看到了慎二。這家伙的面向就給人一種十分“奸詐”的感覺,頭發像海草一樣搭在額頭上,臉上的笑容真是怎么看怎么惡心。或許真的是相由心生吧,反正第一眼看上去,這家伙就不像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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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二一個人站在理科室門前,近乎病態地捂嘴大笑,時不時還要蹦兩下,海藻一樣的頭發隨之飄舞,看著就像一個剛剛做完腦前額葉切除手術的病人聽了一個并不好笑的冷笑話之后又發病了。但,這份瘋癲其實是有理由的,細究之下也是合理的,是一種終于證明了自己的狂喜。
間桐慎二,一個沒有魔力的魔術師,在魔術師的世界里無疑是個渣滓。
他經過一系列的謀劃、部署,成功地牽制住了兩個master,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兩個將會死在無盡的龍牙兵攻勢之下。而自己,一個沒有任何魔力的master,將作為本次圣杯戰爭以來第一個殲滅敵人的人而大放異彩!自己終于要得到承認了!終于可以登上更大的舞臺,而不用因為不具備魔力而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了!
爺爺……他也會認可自己的吧?
畢竟,自己戰勝了一個擁有‘saber’的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想象著日后能獲得的榮譽和稱贊,慎二捂著額頭,仰天大笑起來,那種興奮和雀躍真是毫不偽裝,“衛宮……士郎,哈,你馬上就要死了!你再也不能用那種高高在上的正義眼神看我了。還有你,遠坂凜……哼,哈哈哈……不是很看不起我嗎?真抱歉啊,居然會死在‘我’這種人手里,一定很不甘心吧?但是太遺憾了,我怎么可能讓你這么容易去死呢……”
“我已經特別囑咐了rider,她會留你一命的,但是呢……我會把你綁起來,像對你妹妹一樣好好對你。哦,對啦,我還給你準備了很多‘那種蟲子’呢……嘿嘿嘿嘿……到時候你們姐妹重新相認的場景一定很棒吧,我都準備好了,刑具也是,你們就排成一排……全都趴在我的腳下……”
在腦補方面,二爺確實有著別具一格的才能。而且他的性格也挺樂觀的:甭管是什么操作打出來,總是覺得自己優勢很大。方案執行到一半,把那兩個人困住他就覺得大功告成了,躲到一旁自嗨,卻不去考慮會不會有什么別的變數出現。在他看來,身陷龍牙兵陣的遠坂和士郎已經是刀下魚肉,任人宰割,一個法陣把從者全都隔離在外。可他就沒想過萬一其中一個人用令咒把從者召喚進來的情況……
至于用瞬移出現在身后的大雄……對慎二來說就跟作弊沒啥區別,更何況大雄才來這里一天,相關的情報還沒有在魔術師的圈子里透露出來,二爺自然無從得知。
“哈嘍,慎二同學。”大雄用無比愉悅的語氣說著,閃電般抬手,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的妄想生生打斷,“初次見面,我是衛宮士郎的從者,我叫野比大雄。”
“跟我走一趟吧。”
————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還不等慎二同學反應過來,已經被帶到了三層的走廊上。大雄像甩垃圾一樣把他甩在地上,他也跟著圓潤地打了兩個滾,以頭搶地,“哐當”一聲撞在了墻壁上。
“嗚啊……”他抱著腦袋,狼狽地慘叫起來。
“呦,那些雜兵都被清理干凈啦?”大雄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周圍,僅僅只是一來一回的功夫,原本圍在周邊的龍牙兵已經被清掃大半,剩下幾只根本構不成什么氣候,“真不愧是saber。”
“比起這個,大雄,你怎么把慎二給帶回來了?”遠坂有些不滿地看著仍處在震撼中沒回過神來的慎二,眼中的厭惡絲毫不掩飾,“士郎不是說解除他的武裝就好了嘛?”
“問題就在這里,在我看來,他身上根本沒有能稱為武裝的東西,也就是手上有三畫令咒而已。”大雄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道,“或許令咒可以被奪走?或許我應該剁掉他的手?這些我都不懂……只能把他先運過來,等候我的master發落了。”
……
“哈?憑什么?你……衛宮士郎!憑什么你有兩個從者?”慎二揉著疼痛不已的腦袋大喊道,被莫名扔到這里之后,足足過了五十秒鐘,他才算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你這個該死的半吊子……你本來沒有資格參加偉大的圣杯戰爭!”
“慎二……”士郎看他這幅狼狽而又歇斯底里的樣子,又想到他通過汲取學生生命力來維持魔法的惡行,連說話聲音都變冷了,“你這樣未免輸的太難看了。”
“我沒輸!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輸給你這種雜魚……”慎二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就在幾分鐘之前,自己還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現在形勢顛倒過來,自己又變得如此卑微,需要抬頭仰視……各中滋味讓他恨得牙關緊咬,高聲怒吼道,“你作弊!你一定是用什么方法鉆了漏洞,才召喚出兩個從者!我要向魔術師教會揭發你的罪行!我要取消你參加圣杯戰爭的資格!”
“哈哈……”反倒是大雄看他這幅聲嘶力竭的樣子笑了,笑聲之中的鄙夷簡直像刀子一樣刺入了慎二的心中,“吶,間桐同學,你可真幽默啊。圣杯戰爭還有一條規則是不能把普通人牽扯進來呢,你今天的行為……貌似害的樓里所有學生都要去醫院了哦。如果真的去教會告狀,究竟是哪一方會更有利呢?”
“閉嘴!區區一個使魔,你沒資格和我說話!”他像一個輸光一切的賭徒般紅了眼,高舉起右手,對著令咒喝道,“rider?Rider,你到哪里去了?還不快來保護我?我以令咒的名義……唔,嗚嗚嗚嗚嗚……!!!!”
說到一半時,大雄直接用念力鎖住了慎二的下顎,讓他無法把下半句話說出來。發動令咒是需要命令的,厲害一點的魔術師不用嘴說也可以發動其效應,但顯然,慎二不屬于其中之一,他甚至連魔力都沒有……
不過沒關系,rider已經聽到了他的命令。
一個身影從旁躥出,以絕對的速度優勢朝這邊襲來,快的幾乎只能看到剪影。她的長發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淡紫色的影子,還不等士郎看清,一道由寒鋒構成的刀光便從斜邊位刺來,朝著他的脖頸處砍去。
“錚————!!”
硬器對撞、金火交加,saber在最后一刻察覺到了敵人的進攻,并將圣劍橫過來,堪堪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也是乘著二人膠著的功夫,大雄得以看清了來人的樣貌——那同樣是一位女性從者。比起身形嬌小的saber,她的身材非常高挑,有著修長白皙的雙腿和過膝的紫色長發,黑色衣褲,額頭上有一個蛇形的紅色圖案。最有特點的地方在于rider戴著一個紫色的眼罩,將眼睛的部分完全遮住了,她似乎是用別的方式而非視力來感知世界。
也許是覺得停留過久,一擊不中,rider極其果斷地收起手中短劍,又以輕快的速度繞開saber,反身朝著士郎那邊刺去。
“master,快后退——!!!”
士郎眼見這把帶鏈子的短刀向他的喉頭襲來,驚訝之下雙腳一滑,往后踉蹌幾步,硬生生躲開了這一刀。一擊再不中,saber已然提劍殺到,rider迫不得已只能和她展開近身戰。她的格斗技巧確實很驚人,在走廊這種相對寬敞的地方,她用一把帶著鎖鏈的短刀竟然能和saber打的難分難解……距離不夠時,她會把短刀像飛鏢一樣投擲出去,再用鎖鏈收回來,以此達成和遠程武器差不多的用法。
“何等驚人的速度……”
旁觀的大雄幾次想用念力鎖住rider的身體,竟然都落空了,她的身體中蘊含著非人的爆發力!就連saber都顯得有些局促,圣劍左右格擋,才算將rider刺來的快刀盡數攔在劍圍之外。同時,她還要確保rider無法從她身邊繞過去刺殺士郎,諸多顧慮,在實戰時自然落了下乘。
好在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而且……再快的速度,再高的敏捷性,也無法敵過作弊一般的瞬間移動。
……
下一刻,大雄再度展現出了開掛一般的超能力,直接移動到了rider面前。抬手,用右臂擋住了刺過來的一擊短刀。
“當————!”
短刀擊打在他的手臂上,硬生生磨出幾粒小火星。
“為了刺中我,你就必須要和我接觸,這一瞬間你一定會停下來的……雖然這么做不太紳士,但現在畢竟是在戰斗,請你原諒我吧。”大雄臉上掛著一抹冷笑,同時,他蓄力已久的左拳驟然轟出,直接落在了rider的腹部。
“咚!”
中了一拳后,rider就像一片被風卷起的樹葉一般,輕飄飄地飛了出去,一直飛到走廊的另一端,直接被巨力“嵌”入墻中。一個被召喚出來的英靈,她就這么簡單地被擊中了……這一刻,士郎和凜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后來他們又想起昨天晚上大雄和berserker互毆的一幕,登時又覺得很正常,他的力氣就是有這么大……
揮出這一拳后,大雄并未停歇,心念一動,但見一道漆黑色的裂隙在他身邊打開,從中兀地刺出一道銀色亮光。
“嗖————!!”
一把白銀色的寶劍從裂隙中飛出,如流星趕月一般呼嘯而過,幾乎沒有停滯地刺進rider的心臟。方位連半寸都沒有偏,瞄得異常精準。她的身體僵了一下,不出片刻,腦袋就向一邊歪倒過去,徹底斷了呼吸。Rider,傳說中的神明大人,竟然連一次稍有規模的攻擊都沒能放出,就在這場圣杯戰爭中黯然退場了。
她的身體化作光粉,從原地飄散而去。
“屬性相克……嗎?這么輕松就殺掉了,一定是因為她身上帶著‘邪神’性質的東西吧?哈哈,那可真不巧……”大雄笑著招了招手,白銀劍便發出一連串高亢的蜂鳴,“嗡”地一聲飛回來,活像一條討好主人的忠犬。它的劍柄穩穩落在大雄手中,薄如月華的劍身輕微顫抖著,像是在訴說久別之后的思念之情。
“這把劍,可是‘斬落妖靈之劍’呢。”
干完這件驚世駭俗的事之后,大雄又轉過身,對慎二露出一個極其殘忍的微笑,一邊嘲諷道,“當你的從者真是可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