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地下的特殊監牢出來的時候,鐘三鎮和田信繁正朝著這棟樓跑了過來,看到我的身影,他們兩個都是愣了一下,緊接著鐘三鎮就迎了上來問道:“沈哥,下面的情況怎么樣了?傷亡如何?我剛剛打電話聯系了醫院讓他們來救治,也不知道這些被凍住的兄弟能救回來幾個。
“能就幾個算幾個吧,感覺一下,還有沒有活的,我這里還有幾張保命符之類的東西,大家感覺哪個兄弟還活著,就拿去給他貼上。”我在自己的腰包里翻了翻,找出來幾張陸老頭給我寫的保命符,分給了鐘三鎮和田信繁。
三個人分頭行動,把符紙分別貼在了被凍住的人身上。不過電梯下面守門的那兩個我沒去貼,他們的身體雖然沒有碎成一地渣子,可是被那樣凍住以后,挨了槍子,里面已經不知道裂成什么樣子了,救活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
又過了七八分鐘,一陣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停在了門口。當那些醫生護士看到這次需要他們救助的人以后,嘴巴都驚得合不攏了。一個個問我該怎么處理,我都讓他們給氣樂了,這到底誰是職業的醫護人員啊,該怎么救你們說啊,干什么一個個都要來問我!
二十分鐘之后,以市局趙局長為首的公安系統大佬們,陸陸續續的趕到了局里。這些邪教分子,以前不是沒有鬧過事兒,可是像今天這次這樣明目張膽的沖進市公安局殺人劫獄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在白冰趕回市局之前,趙局長就要發出了全城戒嚴令,任何出入江東市的行人、車輛都要接受嚴格的檢查,不過這個行動被我給阻止了,雖然我不知道水冰凌他們那些人都是打著什么主意的,但是他們絕不會這么簡單的就離開江東市,而且,就算設卡查人,查出來了又怎么樣?留得住么?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最后,市局的領導在跟我商量之后,決定向省廳求援,這事件的影響太過惡劣了,如果不在第一時間進行徹底打擊的話,以后說不定要有多少人或組織要對公安部門下手了。
對于求援這事兒我是沒有半點不樂意的,面子什么的對現在的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能把貝組織那幫混蛋連根拔起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現在江東市的情況也實在是很嚴重了,除了心仁教的教主水冰凌,貝組織的女王都有可能隱藏在這里,就我和鐘三鎮、田信繁三個人在這里,怎么是他們的對手!
小時候總是喜歡玩官兵抓賊的游戲,可是回頭想一想,為什么不可以是賊抓官兵呢?其實誰抓誰這個事兒,是完全取決于實力的,官兵的背后有國家機器作為支撐,實力強勁,所以才能去抓賊?,F在我們面對的,是一群無論在數量還是個體實力上都占據優勢的賊,想要抓他們,我們這些做官兵的,必須要加砝碼了。
被電話吵醒的毛大師聽到了我們這里的情況,也表現的非常憤怒,他讓我們安心,在最快的時間內,他就會派人來給我們幫忙,同時還警告我們要稍安勿躁,在支援沒有到之前,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輕舉妄動啊,想動也得動的了才行??!不對,動的了什么的……好像還真有那么一個貨我動的了??!
啥也不說了,成功救回白冰的歡喜,已經全都轉化成了怒火,而承受這些怒火的對象還能是誰呢?文叔,別怪我沈浩不厚道,畢竟,是你的同伴不厚道在先啊……
之前抓到了花筱悠,我沒有在她身上發泄什么怒意,一個原因是她已經夠慘了,另一個原因則是我不想打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然而,我們的文叔,我們人類的好朋友,他卻是不在這個免打范圍內啊。
會議結束以后,我拎著第三次被電暈過去的文西亞到了已經被打掃干凈的特殊牢房,讓人把他扒得只剩下一條內褲,然后就請他參與了一場冰桶挑戰。
“嘶——啊啊,冷,好冷啊……”被剝成光豬的文西亞幾乎是從地上直接蹦了起來,雙手抱在胸前就在那里蹦蹦跳跳了起來。
“冷?呵呵,你要是這么怕冷的話,我干脆就不把你關在這里了,直接把你關在冷庫里應該不錯。”我冷笑了一聲,看著狼狽不堪的文叔,捏了捏拳頭。
牢房的門已經關好了,這個時候,是不是該有冤抱冤有仇報仇了?
“你,你,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這里?。俊甭牭轿业穆曇?,文西亞終于清醒了過來,不過……他看我的眼神里似乎有點驚慌的味道呢,嘖嘖,平日里傷天害理的沒見你害怕,現在怕了?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什么地方,對你來說,很重要么?文叔,之前你是搞婚介的,在月老的地方,干那些缺德的事情,我也沒看到你有啥不安的,怎么現在就開始害怕了呢?”我來來回回的活動著肩膀和手指,眼神卻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掃著,我就想看看什么地方用多大的力度打更好。
“不,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沈浩,你小子別亂來啊。”文西亞的聲音有點哆嗦,就好像一個遇到了變態強盜的可憐少女一樣,不由自主的向墻角縮了過去。
“喂喂,我對你身體的中后偏下部沒興趣,所以,你沒必要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現在該做的是蹲在墻角抱著腦袋大喊一聲‘求不打死’之類的話吧。”我一步步的走到了文西亞的跟前,嘴角微微撇了起來。
“小子,有話好說,咱們別動粗,你……你可是警察,警察不能隨便打人的……啊!”文西亞的話還沒說完,我就一拳砸在了他臉上。
“你說的對,警察不能打人,可是,你他妹的也能算是個人么!”我一邊罵,一邊讓拳頭和他的肚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恨這老東西,雖然我沒想著要打死他,可是我也沒打算給他撓癢癢。文西亞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嘴巴大張著,不知道是在干嘔還是在吸氣。
“老家伙,我到現在還記得你把我兄弟弄成了一個什么金剛尸的事情。我這輩子,就那么幾個兄弟姐妹,煙屁讓你丫的給弄得不得安生,燒火丫頭也讓你們貝組織給利用,來,來來來,你不是七貝的高層么?給我說說,你有什么足以保命的情報,看看能不能讓我少抽你幾下!”一腳蹬在文西亞的肩膀上,老東西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能是打在肚子上的那一拳略有些重吧,文西亞好像還沒緩過氣來,嘴里說不出話,只是伸出一只手,一個勁兒的向我搖晃著。
“來,說說,今天讓你去跟我交換人質的人,水冰凌是么,她到底是什么人?”我蹲下身來,在文西亞的面前捏著拳頭,“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的上司應該是金此曦吧,雖然她現在退出了,可是我覺得你們還是有派系之分的,說出她是誰,也許對你有好處?!?
文西亞依舊說不出話,只是不停地點著頭,滿是皺紋的老臉憋得直發紅。足足過了半分鐘,他才喘上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咳嗽了起來。
“說吧,是誰?”我可不會因為他是個半大老頭就對他有任何憐憫。
“我,我說,你個小兔崽子可不準再打我了,你文叔我的身子骨禁不起折騰,你要是再打我,我就什么都不說了,讓你打死我就算了??瓤??!崩蠔|西先是向我叫囂了兩句,看我不但沒有反應,反而想要抬腳踹人,急忙伸出手來招呼道:“別激動,我這就說!其實你知道了這事兒也不是什么好事兒,水冰凌的真實身份,應該就是你那個小女朋友林逸?!?
“啥???”我雖然看不到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是用膝蓋想也能想到此刻把一顆鴨蛋塞到我嘴里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澳阏f林逸是心仁教的教主???老東西,你要是敢糊弄我我要你的命!”伸手想去揪文西亞的衣領,可是文西亞的上衣早被扒光了,我只能捏住他的肩膀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一把按在墻上。
“別,別激動,我就說可能你不知道是誰更好嘛……”文西亞緊張的看著我,好像在還怕我繼續打她。
“你憑什么確定是林逸?是她把白冰抓起來,交到你手上的么?”這句話問出口,我自己先愣了一下。白冰,對啊,白冰!我光知道從那里把她給救回來了,卻還沒來得急問她到底是怎么被抓起來的。不,這還不算最蛋疼的事情,最蛋疼的是想到白冰的時候,我記起來有一件事在花筱悠死前我忘了問她!
那個神秘的手機號給我發了三次照片了,其中第二次是花筱悠和一個有著白冰相貌的女人一起坐在肯德基里吃東西聊天。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問過了,偏偏忘了問這事兒!
頭大!我用手指在自己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幾下,然后惡狠狠的把臉貼近了文西亞的老臉?!翱煺f,你確定是林逸做的么!敢說謊的話……我就讓你知道知道鐵料峭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