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又見故人
琬姐兒和姚安卉正說著話,就聽到有小丫鬟進(jìn)來說,趙國公府的表小姐來了,已經(jīng)到院門口了。
趙國公府的表小姐,不正是趙靈蕓嘛。琬姐兒很疑惑,剛剛也沒姚安卉說,趙靈蕓今天會來呀,怎么突然就來了。
自從三年前在入京分開后,琬姐兒就沒見過趙靈蕓了,不過倒是隔三差五地會收到她的來信。這幾年因為威遠(yuǎn)侯府在孝期,本來就深居簡出,再加上朝廷斗爭地厲害,一不小心就會被冠上結(jié)黨營私,因此這幾年各家夫人除了正經(jīng)的近親,其他的來往都很少,就怕給自己父親、丈夫或兒子惹來什么麻煩。趙靈蕓更是因為是家大業(yè)大的趙國公府這一輩唯一的嫡出孫女,又深得家人寵愛,身價比之什么郡主、公主來說是毫不遜色的,因此常年隨趙國公府的老夫人在府里休養(yǎng)或是在別院居住。
姚安卉也很疑惑,怎么姨母和表妹事先沒有一點招呼,突然就來了,不會是有什么事情吧?
姚安卉正要起來去接趙靈蕓,卻不想趙靈蕓已經(jīng)自己掀了簾子進(jìn)來了。
趙靈蕓的眉眼比三年前張開了一些,但還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一身藍(lán)色的衣服,圓臉杏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嬌養(yǎng)的女孩,渾身透著一股天真自由的巫妖。
趙靈蕓走了進(jìn)來,未語先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聲音也很清脆。“琬妹妹,終于見到你了。不枉我特意央著三哥哥送我來安姐姐這里玩。”趙靈蕓說完就湊近琬姐兒挽著她的胳膊。
“琬妹妹多擔(dān)待些,蕓妹妹一見著親近的人就這幅摸樣。又從小嬌慣了,若是蕓妹妹有什么不妥就直說,可不要憋著。”姚安卉笑著說道。雖然知道琬姐兒不是個計較的人,但是先說好總是不會錯的。
“安姐姐說笑了,我和蕓姐姐很投緣,只是平時見面的次數(shù)少了點罷了。”琬姐兒露出一個笑容道,自己也知道姚安卉的心思,無非就是怕自己有什么事情,因為她的原因而憋著,最后反而不痛快了。
“安姐姐就會戲弄我,我什么時候嬌慣了。”趙靈蕓挽著琬姐兒的胳膊嗔道,“人家好不容易有一個這么合得來的妹妹,就不能給人家留點面子。再說了,人家和琬妹妹認(rèn)識這么久了,相處得一直都好好的,就安姐姐偏心,怕我欺負(fù)你未來的小姑子么。琬妹妹,你評評理,我有那么不討人喜歡么?”
姚安卉再端莊,也被趙靈蕓一句“未來的小姑子”羞得不知道說什么好,又想起了剛才蘇宜璟讓琬姐兒帶來的那些東西,更是羞得滿臉通紅。
琬姐兒見姚安卉滿臉羞澀的樣子,不由笑著看似解圍道:“蕓妹妹可不能說破了,萬一哪天安姐姐不對我這個未來的小姑子好了,看我不找你算賬。”
姚安卉聽了琬姐兒的話,又見身邊的丫鬟捂著嘴直笑,羞得更加厲害了,如果不是琬姐兒一說完這句話就拉著趙靈蕓走開了兩步,怕是姚安卉要羞得追著她們倆鬧了。
三人說說笑笑地好不熱鬧,只感覺不一會兒就有丫鬟進(jìn)來說孟氏那邊來請了,說是這會兒已經(jīng)在園子里的寒梅閣設(shè)了宴,請姑娘們過去。
姚安卉聽后笑著解釋說:“這寒梅閣的旁邊有一小片梅林,早上有丫鬟說,那梅花開得正好呢。母親就說今天中午的飯就擺在那里,把周圍用影霞紗圍著,再在邊上添些炭盆,也不怕那冷風(fēng)了,一邊吃飯一邊賞梅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趙靈蕓聽說在園子里吃飯,還可以一邊賞花,不由得高興地說道:“這個好,一邊吃飯一邊賞花,這個聽起來就好玩。”
姚安卉見兩人都很有興趣,就一邊拉著一個朝園子里走去。
寒梅閣在姚府的后花園里,離姚安卉住的地方有點遠(yuǎn),需要穿過一個小花園,花園過去有個池子,池子旁邊就是寒梅閣和那片小梅林了。
三人本來說說笑笑地倒也不覺得遠(yuǎn),卻在小花園的假山旁遇到了人,頓時氣氛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狹路相逢,自然是不會有什么好事。
“大姐姐,你們這是去哪里?”姚明雅看著原本說笑的三人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倒也不惱,還是停了下來打招呼。
姚明雅和張姨娘本來在廣州的時候因為在孟氏的安胎藥里面下藥,被姚大人鎖在了院子里。后來,姚安佑出生后,姚大人更是不待見這母女倆了,但是也沒有再處置她們,只是仍然鎖在院子里,不能出來。 但是,現(xiàn)在姚大人被調(diào)回了京城,姚明雅母女倆也就跟著被帶回了京城。
結(jié)果,姚明雅本來就深得姚老夫人的喜愛,姚老夫人一見孟氏居然把姚明雅和張姨娘鎖著,就發(fā)了好大一頓脾氣。最后,在各方的干預(yù)下,張姨娘被送往郊外的莊子上休養(yǎng),姚明雅和姚旭則被姚老夫人放在自己的院子里親自教養(yǎng)。
姚明雅在姚老夫人的院子里學(xué)了一段時間,倒是比以前收斂多了,但是也比以前看著更加復(fù)雜了。
姚安卉聽了姚明雅的話,并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說道:“二妹妹這是去祖母的院子嗎?祖母還沒用午飯嗎?”
“咦,這不是琬妹妹和蕓妹妹嗎?好久不見,琬妹妹和蕓妹妹都變得更加漂亮了全能戒指。”姚明雅也沒有回答姚安卉的話,反而裝著才看到琬姐兒和趙靈蕓一樣,故作驚訝地說道。
雖然不喜,但是琬姐兒還是勉強(qiáng)回了話,趙靈蕓則是挽著琬姐兒的胳膊,看了一眼姚明雅就轉(zhuǎn)過頭去看一旁的假山,好像上面有什么花一樣。
“二妹妹,想必祖母這時候也要用飯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去伺候祖母了。”姚安卉看姚明雅一幅不甘心地神情,淡淡地說道。
不甘心又怎樣,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害了別人自己卻能全身而退的,被揭發(fā)了,還想著別人能夠?qū)捄甏罅浚?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讓姐姐操心了,我這就回祖母的院子了。只不過,見了好久沒見琬妹妹和蕓妹妹了,這才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姚明雅嘴里說道,但是卻站在那里不動,繼續(xù)說道,“琬妹妹戴的東西可真漂亮!瞧瞧這耳墜,就像真的蝴蝶一樣,琬妹妹戴著真是好看。”
姚明雅一邊說著,還一邊伸了手去摸琬姐兒戴著耳朵上的那對白玉鑲金盤絲蝶舞耳墜。
琬姐兒看著姚明雅的動作,就拉著趙靈蕓,偏了偏身子,朝趙靈蕓那邊一轉(zhuǎn),讓她摸了個空。
“二妹妹這是要干什么?”姚安卉大聲地喝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二妹妹還沒有學(xué)會嗎?”
姚明雅聽了姚安卉的話,身體一震,用右手摸了摸左手的掌心,仿佛當(dāng)初孟氏請回來的那個教自己規(guī)矩的嬤嬤留在自己手心的板子還痛一樣,過了半響,才勉強(qiáng)回道:“大姐姐多慮了,妹妹只不過見琬妹妹的耳墜好看,情不自禁罷了。”說完,就帶著丫鬟站到了一邊,讓開了方才故意擋了半天的小道。
姚安卉看姚明雅這樣說,也就不好再計較什么,拉著琬姐兒和趙靈蕓就準(zhǔn)備走。
誰知道,她們剛走過姚明雅身邊,姚明雅一轉(zhuǎn)身卻被什么東西絆倒了一樣,摔在了地上。
這么大的聲音,琬姐兒三人不可能沒有聽到,何況是看姚明雅出丑的機(jī)會,趙靈蕓和琬姐兒怎么會放過呢?不想理她是一回事,但是有戲可看,那不是不堪白不看。
只見姚明雅手腳張開地趴在了地上,臉剛好趴在因為剛剛一大群人走過而留了一腳泥土的地方,上面沾了些泥巴,樣子狼狽極了。更可愛的是,她帶的兩個丫鬟也摔到了,剛好一人趴在一條腿上,讓姚明雅緊緊地倒在地上,動蕩不得。
看到姚明雅的樣子,趙靈蕓非常不給面子地笑出來聲來,后面跟著的丫鬟婆子也都低著頭偷偷地笑了出來,就連姚安卉也使勁壓制著上揚的嘴角。
“你們兩個,還不快點起來,想壓死我嘛?”姚明雅聽到了趙靈蕓的笑聲,更加惱怒,不由大聲地怒道。
“啊…”那兩個丫鬟本來已經(jīng)快爬了起來,被姚明雅這么一下,又掉了下去,把剛剛抬起身的姚明雅又重重地壓到地上,痛得姚明雅不禁叫出了聲來。
這下,大家笑得更加歡樂了,就連原本壓制著笑的姚安卉也笑出了聲來。
姚明雅主仆三人就在這一片低低的笑聲中,假裝沒聽見一樣,狼狽地走了。等著趙靈蕓等人笑夠了,已經(jīng)看不見姚明雅的身影了。
姚安卉正準(zhǔn)備招呼兩人繼續(xù)走,卻不想孟氏已經(jīng)派了丫鬟過來催了,自然就趕緊走了。
等三人走遠(yuǎn)后,卻見剛剛趙靈蕓看了半天的假山里走出來一個人,那人走出來后,把手里多余的一顆小石子扔到了一旁,就往與姚安卉她們相反的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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