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道安師傅和王老御醫都確定福哥兒徹底好全了之後,琬姐兒這才把他包著嚴嚴實實地去老夫人的院子裡請安。
本來老夫人在知道福哥兒和浩哥兒同時遭了黑手之後,就不顧衆人的阻攔勉強自己過來看了兩次。到後來,老夫人因爲氣溫太低了身體有些微恙,怕又過了病氣給兩個小孩子就沒有親自過來了,只讓人一天三趟的跑。浩哥兒到底身體強壯一些,早兩天就好全了。現在福哥兒終於好全了,琬姐兒自然是要去給老夫人請安的。
到了老夫人院子,剛給老夫人請安,讓她細細地看了福哥兒,徹底放下心後,又和琬姐兒細細地叮囑了一些話,但是話還沒說完,突然外面就傳來一陣喧譁聲。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站在她旁邊的梅香走了出去。
“祖母,三嫂,母親到底犯了什麼錯,求求你們饒了母親這一回。”梅香剛出去,就見趙雲煥竄了進來,一下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說道。
老夫人的眼睛掃了跟在後面的丫鬟嬤嬤一樣,嚴厲地說道:“你們是怎麼伺候七爺的?來人呀,把這些亂嚼舌根的人給我拖下去狠狠地打,免得教壞了好好的爺們。”
“煥哥兒,祖母的乖孫,趕緊起來,地上涼,可別凍壞了身子。”老夫人那邊讓人把人拖了下去,這邊又一邊溫和地勸說趙雲煥起來一邊伸出手把他拉了起來大唐綠帽王全文閱讀。
琬姐兒見老夫人像是有什麼話對趙雲煥要說一樣,抱起福哥兒就準備告辭。
“三嫂請留步,還望三嫂給母親說幾句好話,讓大哥和三哥放母親一條生路。”趙雲煥見琬姐兒要走,掙脫開老夫人的手又攔住了琬姐兒的路。
琬姐兒回過頭看了老夫人一眼,見她沉默著眼,好像在做什麼決定一樣,也就在原來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來人,去前院把國公爺和大爺、三爺請過來,就說我有事情要說。”老夫人朝外面吩咐了一句,等到外面的人應了,這才閉了一下眼睛後趙雲煥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些,索性就讓你父親把這件事情和你說清楚罷了。”
琬姐兒見老夫人和趙雲煥的樣子,想必是要說清楚馮氏的事情了,就讓秦嬤嬤帶著人把福哥兒先帶回秋水閣,自己則和他們一起等著。
不到一刻鐘,趙普就帶著趙雲燁、趙雲煊來了,同時進來的還有君寧玉。
老夫人見該來的人都到齊了,就揮了揮手讓屋子裡伺候的人都出去了,這才慢慢地說道:“煥哥兒現在也已經能夠明白是非了,老大你就把事情當著大家的面一次性說清楚吧。”
趙普看著嫡妻留下來的兩個兒子,既驕傲又惱怒,明明都是少年有成又倍受朝廷重用,但是和自己卻是不同心。至於另外兩個兒子,一個因爲是庶出加上親生母親的事情受了限制,現在更是連國公府這個靠山都沒有了,另一個是嫡出雖然現在還沒有長大但是資質在這裡而且又攤上馮氏這樣一個母親。
趙普閉了閉眼,爲什麼會這樣?
縱然是再不甘願,在老夫人的注視下,趙普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在王老御醫和道安師傅兩人都確定是那塊糕點引起福哥兒和浩哥兒兩人發熱、昏迷的時候,趙雲煊就讓人把浩哥兒身邊伺候的丫鬟都關了起來細細查問。那些貼身丫鬟都是君寧玉親自挑選伺候浩哥兒的,都是忠心不過的,自然一下子就指出來了那塊糕點是浩哥兒在老夫人院子裡睡醒後,老夫人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鬟端給浩哥兒的。
但是因爲馬上就到晚宴時間了,浩哥兒身邊的丫鬟就沒有讓他多吃,只拿了一小塊,讓他在老夫人東廂的炕牀上玩。這時候,剛好福哥兒的丫鬟抱著他也進了東廂房。因此,這纔有了兩人都吃了一點糕點導致發熱昏迷的事情。
本來,那個糕點是老夫人院子裡的小丫鬟送過去的,而那些糕點又是老夫人院子裡的小廚房做的,怎麼算也算不到馮氏的頭上的。但是,老夫人是沒有一點理由要這樣做的,大家自然是不信的。趙雲煊讓人把那個小丫鬟關了起來,讓柳山帶著人審問,這才知道了這盆糕點根本就不是老夫人院子裡的小廚房做的,小廚房做的那盆在小廚房被人打翻了,於是小丫鬟就在小廚房找了一盆相同的代替。
把小廚房進出的人都全都查了一遍,終於發現了小廚房燒火的一個丫鬟似乎和馮氏身邊的古嬤嬤有著拐彎抹角的關係,但是這些是沒有辦法肯定這件事情就是馮氏做的。
最後,趙雲燁、趙雲煊和老夫人商量了,綁了馮氏身邊古嬤嬤唯一的兒子,炸了古嬤嬤一次,這才把事情弄得一清二楚。
原來,自從上一次發生了馮可心的事情,老夫人不但沒讓馮氏等人如願,還讓人把周心瑩送了回去,就連馮氏也禁足了好幾個月,這響亮的一巴掌打在了馮家的臉上,馮家和馮氏自然是懷恨在心的。
但是鎮國公府的權勢讓他們不得不低頭,於是就有了馮氏解了禁足之後的伏低做小,只是爲了讓大家放鬆對她的警惕罷了。那一邊,馮家託人從西南的邊疆買了這種無色無味的藥粉過來,只等馮氏找到機會就能夠掃平她在鎮國公府的障礙,爲趙雲煥以後的日子做鋪墊。
好不容易有了臘八這樣的好機會,馮氏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問題球王。於是就買通了那個燒火的小丫鬟,讓她想辦法把那盆糕點換進去。燒火丫鬟等到小廚房沒人注意時,剛想偷偷換掉,那個小丫鬟就已經進來了。燒火丫鬟只能裝作不小心把那盆糕點掃到了地上,於是就和來人說把自己央著人偷偷做的那盆拿去換,只求小丫鬟不說出來。小丫鬟見事情能夠這樣解決,自然是不會說出去的。
本來如果只是那樣一個燒火丫鬟,自然是沒有這麼順利的就把糕點送到主子面前的,剩下的就是沈氏幫的忙了。
沈氏似乎看到了古嬤嬤身邊伺候的小丫鬟給了燒火丫鬟一盆子糕點,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看那兩個小丫鬟戰戰兢兢地樣子,沈氏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於是就留了個心眼。
等到浩哥兒醒來嚷著要吃東西時,沈氏剛好從那裡經過,在小丫鬟商量要送什麼上來時就特意停下來說了那盆糕點的名字。
等到一切都暴露出來的時候,老夫人當場就讓人把古嬤嬤和那個燒火丫鬟綁了關了起來。
馮氏剛開始還不承認,直到見到從她院子裡面搜出來的還沒有用完的秘藥,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蒼白的,知道一切都完了。
“老爺,我和你夫妻這麼多年,現在只求你好好待煥哥兒,他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情,求你一定不要讓他知道。”馮氏無視老夫人的憤怒在趙普的面前跪了下來,哭著求道。
“我自問我們趙家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居然這樣狼子野心,想要我們的命。”老夫人見馮氏的樣子,更加憤怒的罵道。
“待我不薄?”馮氏看著老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自從我嫁到這裡,每天不是忙著管家就是被你呼來喝去的,我自問做得不比那個死去的林氏差,但是你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總是說林氏這也好那也好。這就算了,到最後,我辛辛苦苦管了這麼多年居然都是爲了別人作嫁妝,你二話不說就讓君寧玉奪了我的權不說,外面的那些人都在看我笑話,說我一個堂堂的鎮國公夫人,卻連管家的權利都沒有,這就是對我不薄?”
“你不要不知好歹,如果不是你管家的時候,把鎮國公府當做你們馮家,我會讓燁哥兒媳婦管家?”老夫人見馮氏的樣子,不由得狠下心來道。本來想著馮氏到底是趙雲煥的親生母親,又是自己做主娶進來的有了誥命的鎮國公夫人,老夫人並不打算把話說破的。但是有人給臉不要臉,自己何必顧忌那麼多呢。
“我辛辛苦苦爲府裡做牛做馬那麼多年,不過是補貼了一些私房銀子給我孃家,有什麼不對嗎?”馮氏依然不服地說道,“況且,你不過是瞧不起我們馮家,把這些當做藉口罷了。心瑩和可心哪一點配不上趙雲煊,卻遭到你們這樣的嫌棄。我作爲他們的母親,雖說沒有生他,但是也養了這麼多年,不過是想要給他幾個伺候的人,居然就和我翻臉。”
“你還有臉說你孃家的那些人?我只恨我當初瞎了眼,怎麼覺得你們馮家的規矩好呢。”老夫人明顯是被馮氏這樣的話氣到了,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老公爺見老夫人氣暈過去了,親自下令打了馮氏二十大板,讓人送到了郊外的莊子上。
雖然馮氏犯了錯,但是趙雲煥卻是不知情的小孩子,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流著鎮國公府的血,老公爺和趙普自然是不會不管的。本來,按照老公爺的意思,是把趙普放到二房的院子裡,讓孟氏照顧一段時間。
但是等老夫人醒來後,親自把趙雲煥接到了自己的院子,決定親自教養。
趙雲煥雖然只是個小孩子,但是小孩子偏偏是最敏感的,周圍人或同情或輕視的目光,加上這麼久沒有見到馮氏了,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等到從丫鬟嬤嬤那裡偷聽到了母親的事情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琬姐兒帶著福哥兒來給老夫人請安,於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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