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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看您看,這像是小輩說的話嗎?這是該對著自己父親說話的語氣嗎?啊?”‘玉’老爺攸地一聲站了起來,指著初見問齊殷,這下倒好了,讓這個舅老爺看看他的外甥‘女’是怎樣的大逆不道。
齊殷雙手抱‘胸’,好整以暇低頭看著初見,看來這小丫頭是完全不服氣‘玉’雲(yún)生呢。“你打了人啦?”
“舅父,那奴才掐著我的脖要?dú)⒘宋遥译y道不還手啊?!背跻婍她R殷一眼,小臉盡是委屈。
“那還不是你先動手打雪苓,她才還手的?!薄瘛蠣斞垌坏桑奂t脖粗地又生氣了。
“父親是親眼看見我先打了‘玉’雪苓了,還是有誰看到了?”初見不留痕跡冷哼一聲,一眼也不看‘玉’老爺。
“你……你……爺,您看,這樣還該不該禁足,還該不該嚴(yán)加管教?”‘玉’老爺走到初見面前,想罵她又礙於有客人在場,只好強(qiáng)忍怒火問著齊殷。
齊殷呵呵一笑,輕輕拍了拍初見的頭,轉(zhuǎn)身對‘玉’老爺?shù)?,“這小姑娘‘挺’靈慧的,‘玉’老爺,你也別把她教得死,她是皮了點(diǎn),不過我看也不像是個心腸狠毒的孩,咱們凡事要講證據(jù)不是?”
‘玉’老爺不甚滿意地看了齊殷一眼,“她就是被她母親慣出來的。”
“哪個做母親的不會慣著自己的‘女’兒?‘玉’老爺,你也就這麼一個‘女’兒,難道你不疼嗎?”齊殷笑著問。
“我……”‘玉’老爺想說他不止一個‘女’兒,還有另一個乖巧聽話的雪苓,可是他想起齊殷他對陳貞惠的羞辱,他要是再說雪苓是‘玉’家的大姑娘,說不定齊殷又要說什麼奴才生的‘女’兒怎樣怎樣之類的話了,所以,他吞下想要說的話,看了初見一眼,聲音平淡,“我豈有不心疼的道理?!?
“那不就得了嗎?還禁什麼足啊,有話好好說,何必‘弄’成這個樣呢。”齊殷笑呵呵地說著,眼睛一瞟初見。
初見心裡乾笑幾聲,忍不住暗罵這個舅父真是笑面虎,幾句話就讓‘玉’老爺有氣也發(fā)不出,雖然她對忠王府的人怎麼突然找上‘門’很納悶,但在仔細(xì)一想,如果以後母親和孃家開始有走動了,那還有誰敢再說母親是無孃家可依的?有了忠王府當(dāng)靠山,那陳姨娘和‘玉’雪苓以後也不敢再放肆了吧。
“爺您是她的舅老爺,今日是第一次見面,您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吧。”‘玉’老爺當(dāng)是給齊殷面,也不想再去和初見較勁兒了,自從初見被禁足之後,齊孌一句話也沒跟他說過,他很想找個機(jī)會和齊孌好好談?wù)?,聊聊以前他們之間的甜美過往,這樣每日見面不說話的生疏,他自己也不好受。
“初見,不必禁足,你可要同我一起回忠王府?”齊殷問。
初見看了齊殷一眼,她是半點(diǎn)也不想領(lǐng)這個人情,他‘玉’雲(yún)生想禁足就禁個夠,可要她想他和‘玉’雪苓承認(rèn)錯誤就是等到下輩也不可能,可是她也知道這個舅父要她去忠王府肯定不是隻去觀光這麼簡單,她又看向母親,母親只是溫柔看著她笑,哎,爲(wèi)了母親,她也不能總是和‘玉’雲(yún)生對著幹啊。
“多謝父親?!彼龑Α瘛?yún)生行了一禮,即使是心不甘情不願,但也給足了‘玉’雲(yún)生的面了。
“以後要生‘性’點(diǎn)?!薄瘛蠣斚碌昧伺_,也就不再沉著臉,聲音還放軟了不少。
初見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甜甜一笑,“是”
‘玉’夫人見到初見願意忍住一時之氣,心中也頗感欣慰,她眼角一掃,看到那陳貞惠一臉怨恨和不服氣,看來她不能再猶豫不前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早做防範(fàn)的,她絕對不會讓那陳貞惠母‘女’還有機(jī)會傷害初見的。
決心一下,‘玉’夫人面‘色’一凜,走到初見身邊,低聲道,“這幾日母親也比較忙,怕是沒有空陪你,不如你和舅父去忠王府小住幾日也好。”
“可是,母親,我想陪在你身邊?!背跻娎 瘛蛉说氖?,如今母親定是傷透了心,她想要陪在她身邊,陪她說說話,逗她笑,讓母親不要總是讓人感覺鬱鬱寡歡。
“母親有許多事要忙,何來有空陪你說話,再說了,不是有麗娘麼?放心吧?!薄瘛蛉俗匀皇侵莱跻娫谙胧颤N,可是這幾日她想做的事情初見確實(shí)不方便留在家裡,她也不過順?biāo)浦郏尦跻娙ブ彝醺?,她也能方便做事?
“母親,那……那我去住兩天就回來陪你?!背跻姫q豫了片刻,她對忠王府確實(shí)也感到好奇,她想要去看看母親長大的家究竟是什麼樣,想要知道那些對母親置之不理了十幾年的親人究竟什麼模樣,可是她走開了,母親會更加寂寞的吧。
“你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但是……靜容齋就要開課了,你不許偷懶不去。”‘玉’夫人笑著道。
初見靈黠的雙眸一閃,訕笑道,“知道了,母親?!?
“如此,那就讓初見與我先回去了。”齊殷目光有些閃爍,與‘玉’夫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似的都微微一笑。
“爺怎能這麼快就回去,吃個便飯?jiān)僮咭膊贿t。”‘玉’老爺聽到齊殷要回去,稍微鬆了口氣,面上笑意溫和,聲音聽起來很是熱情。
“弟,你我姐弟二人許久也不曾一同吃飯,不如今日姐姐親自下廚爲(wèi)了做幾道小菜,如何?”‘玉’夫人順著‘玉’老爺?shù)脑拞柫讼氯?,好像真的一點(diǎn)看不出其實(shí)‘玉’老爺說的是客氣話。
“能吃到孌兒的拿手小菜,弟自然是求之不得了?!饼R殷嘴邊笑意更深,看著‘玉’老爺慢聲說著。
‘玉’夫人會心一笑,眼角也注意到‘玉’老爺微變的臉‘色’。
‘玉’老爺笑得牽強(qiáng),喚了個小廝過來,“去讓小廚房準(zhǔn)備一下,今日我們要招待舅老爺,準(zhǔn)備些爽口的菜式?!?
那小廝還未應(yīng)聲離去,外頭又急忙走來一名青‘色’布衣的男,他給‘玉’老爺和‘玉’夫人行了一禮後,聲音急切地道,“老爺,上個月從蘇城進(jìn)的醬紫布顏‘色’有點(diǎn)不對勁,繡房的掌櫃們都等著您去看看呢?!?
‘玉’老爺皺起眉頭,“怎麼就出了問題,早晨去檢查了還正常的。”
“回老爺,這醬紫布是上個月初進(jìn)的,一直放在倉庫沒用,今天老爺檢查的是上個月底進(jìn)的貨?!蹦切P低頭回答。
“這……”‘玉’老爺眉心緊攏,怎麼就這麼巧在今日出了問題,他嘆了一口氣,爲(wèi)難看了齊殷一眼,這忠王府纔是第一次來作客,他這個身爲(wèi)主人家的沒理由不陪人家吃個飯的。
“老爺,繡房的事要緊,您還是去忙吧?!薄瘛蛉藢Α瘛蠣?shù)馈?
“可是,爺不是還在麼?”‘玉’老爺在‘玉’夫人耳邊低聲嘆道,他不能讓齊孌失禮啊,作爲(wèi)她的丈夫,總不能就這樣丟下第一次上‘門’的妻舅吧。
“無妨,反正妾身也許久不曾與弟聊過,今日就當(dāng)是妾身與弟的小聚好了,老爺您放心去繡房吧?!薄瘛蛉说暤馈?
“那……那好吧,爺,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剛好繡房有事,就不陪您了。”‘玉’老爺和齊殷合手作揖當(dāng)是賠禮。
“不礙事,‘玉’老爺您忙去吧?!饼R殷溫聲回禮,心中巴不得‘玉’雲(yún)生趕緊離去,他相信齊孌應(yīng)該還有一些話要和他說的。
“如此,那就先告辭了。”‘玉’雲(yún)生合手一禮之後,便和那青衣小廝一同大步走出大廳,那陳貞惠見‘玉’老爺要走,急忙跟了上去叫道,“老爺,妾身也去?!?
‘玉’老爺回頭,“你去做什麼,在家裡就可以了?!闭f完,已經(jīng)走出了大‘門’。
陳貞惠跺了一腳,回身卻看到‘玉’夫人和那什麼齊殷在說說笑笑,她撇了撇嘴,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服氣,爲(wèi)什麼有人天生就高高在上,身份尊貴,而她就只能是個丫環(huán),一輩也脫不開奴才的命?
扭扯著手裡的絹帕,陳貞惠哼了一聲扭身想要回懷‘春’院,不過齊殷眼尖見到她,眉開眼笑叫住了她。
“那個啥,陳姨娘,怎麼就這樣想走了?雖然說你是個奴才,不懂的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可是你在‘玉’家也有十幾年了,難道就不懂得什麼叫尊卑有別,妻妾有別嗎?”齊殷本來也是個風(fēng)翩翩對‘女’客氣有禮的男,可是他一看到這沒看清自己什麼身份的奴才一而再再而沒將孌兒放在眼裡,他就忍不住想要爲(wèi)齊孌出氣。
陳姨娘聞言,嘴角‘抽’了‘抽’,大力踩著步伐來到齊殷他們前面,“姐姐,舅老爺,不知道還有什麼吩咐的?”
“放肆!就你一個奴才,也配叫姐姐,孌兒,這‘玉’家規(guī)矩究竟是怎麼立的?!饼R殷冷眸一揚(yáng),雖然沒有看陳貞惠,但陳貞惠卻明顯感覺到齊殷的諷刺。
陳貞惠眼角‘抽’搐,幾乎要恨得咬碎了牙,心裡咒罵了齊殷和齊孌無數(shù)次,她勉強(qiáng)笑了一下,又曲膝行了一禮,“夫人,舅老爺,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別舅老爺舅老爺?shù)亟?,我們忠王府沒你這號親戚?!饼R殷冷然挑眉,鄙夷看著陳貞惠。
陳貞惠緊咬下‘脣’,聲音隱忍,“爺,不知您還有什麼吩咐?”
“這是需要吩咐的嗎?這午膳時間就要到了,你這當(dāng)小妾的難道不需要在一旁爲(wèi)夫人佈菜服‘侍’著嗎?”齊殷看這陳貞惠囂張的氣焰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還未熄下去,心裡真無法想象孌兒和初見之前究竟在‘玉’府過的是什麼日。
如今這陳貞惠知道孌兒有孃家可依了還是這樣的態(tài),那之前呢?在孌兒無以依靠的時候,她又是如何不將孌兒放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