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上說,人最好的作息時間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修身養(yǎng)性則隨天行。可是今夜,我卻注定失眠。我承認,這些天確實很累,白天和尹語柔去了解她認可的村民,晚上還要陪她整理一些資料,不過明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李剛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明天他會帶人來山石村,進行我的第二步計劃。更準且一點說,應(yīng)該是第一步計劃,因為消除大家對中奧地產(chǎn)的反感,這個是必須做的,只能算是一個前奏。
我不是神仙,明天會發(fā)生什么,算不到。心中一半緊張,一半激動,閉著眼睛,總是在幻想明天的場景是什么樣的。
紙上談兵作用不大,這個道理我也懂,明天會有什么變數(shù),我也很擔(dān)心。如果成功還好,可是如果失敗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的起。
和外界的因素?zé)o關(guān),而是這次我從心里接受不了失敗。我可以承受挫折,可以承受失敗,因為人生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一次成功,沒有人可以一路高歌猛進,沒有任何波瀾。這個道理我知道,就算有這樣的人也不是我。
但是這次絕對不可以,不允許。因為這是我的第一次、因為我曾經(jīng)拍著胸脯向尹語柔保證、更因為這是我人生當(dāng)中的一個轉(zhuǎn)折點。
是的,我習(xí)慣了。我習(xí)慣了不用再為錢發(fā)愁的生活,我習(xí)慣了走到哪里都有人高看的日子,原先說什么我懂得知足常樂,我懂得平淡才是真,我懂得的一切都已經(jīng)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我現(xiàn)在只想爬得更高,我要過有錢人的生活,我要有車、有房。我以后吃早餐也要吃四個油條,全要糖的,我以后吃煎餅果子也可以加兩個雞蛋。
心中被封印多年的欲望之火已經(jīng)爆發(fā),甚至我希望我可以揮金如土,我可以萬眾矚目、權(quán)傾一方。就像尹語柔那樣,走到哪里也有人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喬先生’。
想著這一切,翻了個身,黑暗中,還能感覺到尹語柔的氣息。為了方便,我們從那天回來就一直住在官叔家,睜開眼睛,只是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憑著觸覺和聽覺去捕捉。
我的這所有欲望,明天就要邁出第一步。
……
直到天快亮,我才睡去。睡去之前,我想了一百種明天會發(fā)生的可能,就連萬一明天下雨然后一個雷把我劈死穿越的可能都想到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尹語柔叫了起來,只是理由很可笑:讓我把淌在枕頭上的口水擦干凈。
好吧,我不知道我夢見了什么。或許是這次項目成功了之后,她給我的‘特殊’福利,不然不應(yīng)該這樣。
吃過早飯,回到房間,這里的一切依舊看似正常的進行著。唯獨我一個人坐在房間手里拿著手機時不時看一眼,好知道是否有短信或者電話進來。
尹語柔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看著手中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書,好像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一樣。我很想問她為什么會如此淡定,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樣只能讓她感覺我對自己沒有信心,不問也罷。
鈴聲響起,我整個身體都為之一震,拿出手機,信息的聯(lián)系人姓名顯示的是李剛,短信的內(nèi)容只有一個‘1’。
這是我懂,‘1’是代表肯定,‘2’代表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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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李剛馬上就要到了,起身走出房間,找出王日壯的電話,打了過去。王日壯可以說是我的幫兇,有句話說得好,紅花還得綠葉襯,王日壯那邊如果出了問題,那我在逆天,也只是扯犢子。
和他寒暄了幾句,無非是像吃沒吃早飯,幾點起床這樣不疼不癢的話。就這樣聊了差不多一分鐘,才步入正題。
還好,電話里面王日壯和我保證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出不了差錯。聽著他信誓旦旦的語氣,我嘴角呈現(xiàn)了一個弧度。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安排完了?”尹語柔見我回來,將書放在一邊,問道。
“必須的。”我傲然抬頭,不可一世的氣質(zhì)展現(xiàn)出來,“一會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勞心者治人,讓你知道知道一個出色的謀略家的實力。”
尹語柔倒也沒有和我在這個話題較真,只是就這么笑著看著我。
“別這樣笑,我有點害怕。”終于,我被尹語柔始終不變的笑容折服,就算很美麗,但……
尹語柔顯然還想說什么,不過官名揚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沒等她出聲就直接闖了進來:“他們來了。”
“東風(fēng)來了。”我仰頭一笑,自顧自的說道。
“胡!”官名揚想都沒想的把我這話接了過去,似乎在尹語柔面前,這貨的話也開始變得多起來。
“滾。”我沒好聲的白了官名揚一眼,他要是貧起來,一般人真比不了。
三人并肩走出去,門口的場景確實很壯觀,不時村民路過,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著什么,往村頭走去。
看著他們手中拿著的家伙,我輕輕的推了官名揚一下:“我這一看,大家對東岳集團的恨意真高啊。”
“恩。”官名揚這次到?jīng)]有反駁,點頭同意道,“換做是你,別人要強拆你家的房子,拋你家祖墳,能同意嗎?”
“也是。”對于這話,我表示贊同,站在一邊,看著一個個滿臉怒氣的人從面前走過。我并不著急過去,去早了,人沒齊,達不到效果。
就這樣看著,又過了二十分鐘,我這才準備動身。
此時的村頭,集結(jié)著兩伙人,一邊是東岳集團派來的混混,有穿西服的,有穿休閑的,不過顏色很統(tǒng)一,都是黑色。反觀另一邊的山石村居民,倒是隨意,五顏六色什么樣的都有,還有不少是抱著孩子的婦女。
這多少讓我有些尷尬,這樣的場合還也不怕教壞了自己的孩子。
兩伙人劍拔弩張,**味十足,以一顆老樹為界,叫罵聲不斷。好像只要有一個火星,兩伙人就能打起來一樣。
我緩步上前,走向兩伙人中間。
是時候拯救世界了。
還有一雙目光看,離得很遠,這樣的距離也只能看一個方向。
“剛剛的話沒有說完,就讓人打斷了,你聽不見也好。”尹語柔點燃一根香煙,喃喃道,“人吶,你永遠說不明白,只有親自跌倒了,才知道疼,才會懂得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