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事向來比口氣大很多。”玄落勾起脣角,又偏頭對一旁的君宸道:“你站著休息,沒的舊傷發作就不好了?!?
說完,她直接一躍,將那人引開,清冷自信的嗓音響遍這個寂靜的夜,“你不是想殺我麼,有本事就跟上來。”
那黑衣人皺眉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的君宸,腳尖一點,迅速追上了玄落的身影。
“混賬”留在原地的君宸,片刻之後,俊美臉龐上的溫潤化作威嚴的憤怒。
停在了離君宸很遠的地方,玄落緩緩轉身,面紗下的臉龐浮現一抹冰寒,“是不是不管我怎麼問你都不會告訴我究竟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是”黑衣人沒想到玄落會這麼問,但還是答了,“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像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來做殺手,真不知你主子是無人可用了,還是真的跟你一樣糊塗。莫非他真以爲我玄落是那麼好殺的嗎”
“狂妄”
“我有狂妄的資本,而你,今夜註定失敗,失敗的結局是什麼,我想也不用我提醒你了?!毙涞?,收起了雙生綾,從腰間取下鳳靈劍來。
鳳靈劍剛一被她握在手裡,便感應到前方敵人的冷冽殺意,不由發出嗡嗡嗡的劍鳴,這劍鳴似是不能忍受有人竟敢這般挑釁它的存在,挑釁它的主人的威嚴。
“這把劍是”那黑衣人驚呆了,最開始的淡定和冷冽,在這一刻全部化爲驚訝、疑惑,甚至是,恐懼。
“我既然把鳳靈劍亮了出來,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玄落冷冷道,不等那黑衣人反應,提起鳳靈劍一躍而上,使出鳳靈九劍之一的鳳鳴,恍若鳳鳴的聲音瞬間震散了黑衣人手中的劍意,而那黑衣人也終於明白了什麼。
“是你,竟然是你”他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卻是恐懼,一種對於真相的恐懼 玄落蹙眉,不知他說的是什麼,但她此刻已經來不及收手,因爲鳳靈劍的劍氣化作一道鳳凰的火紅光芒直接穿入了那黑衣人的胸口。
他沒有還手,亦或是說,他忘記了還手,他被眼前所見的真相震撼了,竟連危險到了也不曾發覺。
劍氣穿過他的胸膛,沿著他的奇經八脈迅速流竄,而他卻是半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只是這麼木木地看著玄落。
玄落向前走了兩步,將鳳靈劍執起,放於他眼前,“你認識鳳靈劍”
黑衣人沒有回答。
“反正你也活不長了,我有什麼問題,或者可以直接去問你的主子?!毙渎柭柤?,深深看了一眼面前一動不動的黑衣人,將鳳靈劍收起,施展輕功離開了這個寂靜得可怕的地方。
在她離開沒多久,黑衣人的身體像是被埋下了炸彈一般,直接砰砰砰炸開,但奇怪的是,炸開的不是他的血肉,只是他的經脈。
待玄落重新回去時,看到君宸正一動不動地站在月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喂,好歹我也是去會強敵了,你怎麼都不擔心的”玄落跳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從沉思中喚起。
“不是你叫我在這裡呆著的麼,你這麼有把握對付那個人,哪裡還用得著我擔心”
玄落摸摸鼻子,“這倒是。你猜猜,那黑衣人後來怎麼了”
君宸的神情微微一變,不過卻只是一瞬,被他很好地掩蓋,他笑,“死了”
玄落誠懇地點頭,“死了。反正他也不會告訴我幕後黑手是誰,我留他一命,他回去也是死,倒不如死在我手裡,也算是死得其所,對吧君宸”
君宸沉默了一會。
“對?!?
“那你猜猜,這個人怎麼會知道我今夜在這裡見你”
“我怎麼會知道”
“可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玄落意有所指道。
好脾氣的君宸終於皺起了眉頭,看著玄落,一臉的受傷,“莫非你懷疑我”
玄落擺手,“不,我不會懷疑你,若連你都不能信任的話,我玄落估計也沒有朋友了。”
“那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懷疑認識你的人了,不然怎麼這麼清楚你的行蹤也不對,萬一是我的人呢,這真不是個小範圍?!毙渫蝗蛔匝宰哉Z道:“看來我十分有必要回去查查我身邊有沒有臥底什麼,佛光瓷大會越來越近了,我可不希望關鍵時候被身邊的咬一口。君宸你也回去看看吧,那個黑衣人的武功可不簡單,身後的勢力一定很大,你要小心些?!?
君宸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嗯?!毙渑呐乃澳阒安皇怯惺虑橐嬖V我麼,是什麼”
君宸神情一滯,“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讓你多小心一些越非,他這一次也要來奪佛光瓷?!?
“唔,有你在,他怎麼也奪不走,我的對手可只有你,靈族少主”玄落調侃道。
對於越非她還真不怎麼放在心上,這個人雖然也算是一個帝王之才,可他的心實在是太狠毒,沒有半點愛民之心,這樣的人就算真的坐在了那個位置上也不會長久,相反,他會敗得更快。
她唯一擔心的,是月之香的出現。
“你知道月之香嗎”她問。
“知道,怎麼,他也要與你爭奪佛光瓷”
玄落撫額,有點鬱悶,“其實這個人是我師父的,額,是我師父的兒子,而且我也不討厭他,可他似乎要站在我的對立面,我有些擔心。”
“你不想與他爲敵,甚至是想讓他和你成爲朋友”君宸道,一語道破玄落的心思。
玄落點頭,“當然,若是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我該叫他一聲師兄,他畢竟是我師父的兒子,就算我師父不在我面前提,我也知道師父這次到大石國來還有一事,就是見他。若是我能和他成爲朋友的話,就能爲他和師父解開心結了?!?
“玄鴻前輩的事情我雖然不是特別瞭解,可我知道寒冰宮主的事情,她當初被你師父拋棄”君宸見玄落眼神不對,不由改口,“當初她與你師父發生的一些事情,導致了她現在偏頗而狠辣的行爲,月之香就是她報仇的一個關鍵,不然你以爲她爲什麼會讓月之香來找你”
“你的意思是”玄落挑眉。
“你和月之香,絕不會成爲朋友”
君宸的一句話,將玄落的幻想打碎。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犀利”玄落別開頭,悶悶道。
君宸無奈搖頭,看著忽然變得和小孩子一般說生氣就生氣的玄落,笑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像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