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吩咐門外的兩名婢女趕緊打來熱水,然後手忙腳亂的幫溪楓清理傷口。可看著溪楓渾身上下都是血粼粼的傷,她根本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溪蕓喂溪楓吃下一顆保命的藥丸,她行走江湖,身上攜帶的都是通用的藥。
溪蕓見巧兒不會清理傷口,心急之下將她推到一邊,親自爲溪楓處理傷口。
他身上的傷痕是窟主的玄鐵銀鞭所致,傷口令人觸目驚心,溪蕓吸了口氣,配合著藥酒給溪楓清理,帶上藥。
溪蕓忙完了前胸,將溪楓翻過來處理後背,卻突然間停了手,他後背上有一個類似於葫蘆般的胎記,就在溪楓的肩頸處,他的肩頸沒有受到鞭打,那個胎記極爲明顯。
“溪楓?”溪蕓默唸一遍這個名字,突地想起數十年前的一件事兒。
“前輩怎麼了?”巧兒見溪蕓突然停手發愣,憂心問道。
溪蕓吸了吸鼻翼,隻字未語,眼眶卻逐漸變的模糊。
傷口處理完畢,她臉色發白的問巧兒;“少主可有個隨身攜帶的金鎖?”
巧兒細細的想了想,道;“有啊!好像他從小就帶在身邊,現在不知道怎麼不帶了!”
溪蕓全身一軟,扶住了牀沿,一臉失色的跌坐在了牀邊上,腦海裡不禁回憶起了數十年前的一個雨夜。
多年前的一個雨夜,一個少女抱著一個孩子在雨間行走,孩子哇哇大哭許是餓了,少女沒有辦法只能緊緊的抱著孩子難過的哭泣。
她意外的發現孩子發了高燒?她身無分文,沒錢給孩子治病,便將孩子放到了一家醫館門口,然後躲在一角偷偷的看著孩子。
她等啊等不知等了多久,醫館始終沒有人出來,少女又是擔心又是著急,真想上前去抱回自己的孩子。
她猶豫再三後決定去抱回孩子,前方卻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她縮回了身子,偷偷的瞧著快要到來的人,盼望著有人能救救她的孩子。
前方來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批人,少女緊緊的藏在角落裡,在心裡祈求著他們救救孩子。
“主子?”一個下屬看見了醫館門口放著一個哇哇大哭的棄嬰,對身邊的主子投去了好奇和詢問的目光。
被稱爲主子的男子胯.下馬背,上前瞧了瞧被遺棄的哇哇大哭的嬰兒,他看了看四周無人,抱起嬰兒伸手摸了摸他幼嫩的臉蛋。
這一摸才發現,嬰兒的臉蛋滾燙不已,他立即喝道;“把門砸開!”
侍衛們三兩下將門推開,主子抱著嬰兒走了進去,少女寬心一笑,閉眼便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人在醫館,孩子卻早已不見。
憶起過往,溪蕓再也忍住捂著面傷心抽泣,她瞧著受傷昏迷的溪楓,暗罵自己;“溪楓,溪楓!當年你自己起的名字?你怎麼能就此忘了?他是你的兒?活生生的在你眼前啊?”
嘭的一聲,門被踢開,溪蕓驚心的望向門口,君尚抱著溪夢一臉急切的走了進來。
“夢兒?”溪蕓見溪夢渾身佈滿鮮血,滿是驚憂的提袖抹了把臉上的淚,起身迎了上去。
君尚抱著溪夢在在屋內的椅子上落座,溪蕓忙上前爲溪夢醫治。
“怎會受如此重的內傷?”溪蕓診完脈,心感不妙的說了句。
君尚急切的問了句;“可還有救!”
溪蕓沒有多說,扶起溪夢要爲她運功療傷。
“我來!”君尚攔住溪蕓,溪蕓本是要阻攔,君尚卻說;“前輩是天下人的救命菩薩豈能有事兒?你還要護著溪楓平安離開,溪夢就交給我!”
溪蕓看了看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溪楓便由了君尚。
一個時辰後,馬車顛簸在路上,溪楓和溪夢雙雙昏睡不醒。
溪蕓瞧著溪楓移不開眼,君尚忙著照顧溪夢便沒在意。
溪夢感覺她做了一個很漫長都是夢,夢裡有個漂亮的女子和一位英俊的男子奔跑在蝴蝶紛飛的谷裡。
男子抱著她在蝴蝶裡轉圈;“以後我就過著快快樂樂的日子,誰也別想打擾好嗎?”
女子笑的燦爛;“嗯?就我們倆個嗎?那多沒意思?”
男子壞壞的笑道;“那我們就多生幾個娃娃!”
女子嘟脣,仿若不悅道;“那也沒意思!沒朋友,生活就沒有色彩?”
男子懵圈了,便問;“你想怎麼辦?”
女子發愁了;“我們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男子不樂意的彈了彈她的臉頰;“又想出去?”
女子嘟嘟了嘴巴,不高興的在草地坐下不再說話。。。
“鶯姐姐找我什麼事兒?”
有個漂亮的背影在夢裡出現,她聲音輕柔的拉著女子不知說了什麼?
啊的一聲?溪夢突然驚醒,君尚剛剛小休,就被她的驚嚇聲,給震的睜開了眼。
“怎麼了?你醒了?”君尚爲她倒杯熱水,
溪夢蹙眉看著君尚,精緻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血色,她狐疑不絕的問道;“這是哪兒?我還活著嗎?”
君尚將水遞給她;“客棧,連夜趕路怕你身體吃不消!”
“師父呢?”
“在隔壁照顧溪楓,他傷勢很重!”
溪夢忽的捂著胸口,心尖一陣陣的疼。
君尚見狀忙伸手扶著她的手臂,關問;“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溪夢搖首;“心口疼,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放纔可是做了噩夢?”
溪夢微微合首,細細回想剛纔的那個夢,奇怪的是她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不知道,心裡感到莫名的害怕!”
君尚扶著她躺下;“你睡會兒,我讓小二送些吃的上來!”
沒過一會兒小二便按著君尚的吩咐,送了一份清粥上來。
“你身體不易吃油膩的東西!”溪夢靠在牀頭,君尚體貼的喂她喝粥。
溪夢明白,她傷勢未愈,是該吃些清淡些的,回想到索命窟危險重重的畫面,她突然問;“我們,怎麼出來的?”
君尚俊容平淡的瞧著她;“等你傷好了,我便告訴你。。”
“娘娘,三王妃求見?”
司空灝難得和林夏下盤棋,就這麼被打斷了。
林夏擡眼瞧了瞧司空灝略微不滿的臉,瞄著嘴笑道;“讓她進來!”
司空灝無趣的起身;“你倒是個忙人!忙完這個,忙那個。”
“有什麼辦法呢?我人緣好唄?”林夏又開始得瑟起來。
司空灝不喜參與女人之間的談話,便留在書房看書,林夏帶著紫檀走了出去。
“冒昧前來,可有打擾?”蓮香圍著面紗對林夏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