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想法了嗎?”莫祺頗有深意地看向米亞,對方也給予他同樣的目光。
“歡迎光臨。”吳子胥熱情地迎了上來,似乎完全忘了這是幾天前被他們趕出去的客人,“請問兩位嗎?”
米亞笑著點點頭,“請給我們靠窗的位置。”
“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太多,靠窗的位置都被訂完了。”吳子胥禮貌地解釋:“那中間21號的桌子還空著。”
莫祺癟癟嘴,“那就坐那兒吧。”
吳子胥把他們領(lǐng)到座位上,感覺到手機在震動,拿出來看一眼立刻塞了進去,叫來另一個服務(wù)員。
米亞抓住他神情的變化,用手指敲打著桌面。
“請問你們需要些什麼?”女服務(wù)員拿著菜單,禮貌地說。
莫祺看也沒看,漫不經(jīng)心地說:“隨便上兩個特色菜就好。”
“喂···”吳子胥走到餐廳外,把電話撥了回去,“我自己會看著辦,你就別再囉嗦了····那麼多的債光靠微薄的薪水就能還完嗎?”說著生氣地將電話掛掉。
李鋒站在他背後,看他掛掉電話,一臉嚴肅,眼中露出兇狠的光,“又是你那多管閒事的妹妹,實在不行只能把她解決了。”
“經(jīng)理,求求你了,不要對她下手,我們會保密的。”吳子胥嚇得連連求饒,“我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
“最好是這樣。”李鋒狠狠地瞪著他,冷哼一聲,又進去笑盈盈地招待客人。
“怎麼樣?”回到公寓,莫祺把書包放下,伸伸懶腰。
米亞給自己倒了杯水,“味道不錯,就是環(huán)境太差了。”
莫祺白她一眼,還有心情開玩笑,也就是沒事了,“我是說要報警嗎?”
“報警?”米亞冷哼一聲,眸子垂了下去,“我們空口無憑,警察怎麼會相信我們。”
“那要怎麼做,是要用黑暗的手段嗎?”莫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
米亞想了想,“也許能抓他們一個現(xiàn)行,就在最近。”
“哦?”莫祺眉毛一挑,“願聞其詳。”
“說起迷信,中國人迷信的東西無非就是鬼怪神力和話語諧音什麼的,很多時候都是心態(tài)問題。小茹說過有六個孩子被賣掉,大概從七月中旬開始,剛纔在路上遇到的女人也說這家店是從七月才火起來的,店裡沒有任何與數(shù)字四有關(guān)係的號碼。大膽假設(shè)一下,如果家宴每個月逢四就關(guān)店,不是剛好夠賣六個孩子的時間嗎?”米亞說:“我們十四號那天不是被趕了出來,但是有很多夫婦進去了嗎?”
“你是說家宴和綁架小茹的人販子是一夥的?”莫祺摸著下巴想了想,“可爲(wèi)什麼是最近?”
“那個男人不是說了嗎,新來的老闆。”米亞還是覺得很渴,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的水,“你要嗎?”
“嗯。”莫祺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小茹他們這些被綁來的孩子都有軍綠色的挎包,只要在意一點,就會想到這是一個組織。這些孩子還由於害怕總是下意識地往監(jiān)視人那邊看。估計新老闆就是偶然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所以·····”
“嗯哼。”米亞詭異地笑著,把杯子遞給莫祺,莫祺接過杯子嘴角猛抽,只聽她說:“想要喝水自己倒去。”
莫祺鄙視地看著她,心裡卻有另樣的感覺,米亞對他親近了不少。
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凌木峰鬆鬆領(lǐng)帶,打開客廳的燈。
“回來了?”宋哲也突然說話。
凌木峰嚇得後退了一步,看清楚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聲響的人,很是鄙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放鬆地走過去坐下,幽怨地看著他,“人嚇人,嚇?biāo)廊恕!?
“我可沒有想要嚇你。”宋哲也笑著說:“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特意來等你的。”
“呵呵呵呵。”凌木峰冷笑著,“還真是謝謝你沒把我嚇?biāo)溃愕故情_著燈啊。”
宋哲也看他那嚇軟的模樣,笑的像個孩子,“這不是節(jié)約用電嗎,再說了你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嗎?”
“我哪敢做什麼虧心事啊。”凌木峰想著之前的事有點沒底氣,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泡來兩杯咖啡,“應(yīng)該沒有隻是來看看我這麼簡單吧。”
宋哲也的笑容冷了下來,慢慢變得嚴肅,“這次的事情不像是你做事的風(fēng)格啊....”
真是一語中的,凌木峰垂下眸子,沉默了一會,“真的是瞞不過你,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好哥們。”
“你從來不會拿公司的利益做賭注。”宋哲也眼神犀利地看著他,“也不會利用女人做文章,所以這次是誰幫的你?”
凌木峰撓撓腦袋,把咖啡遞給他,“快喝咖啡。”
“別想糊弄過去,也不要告訴我這件事只是一個巧合。”宋哲也端起咖啡抿了兩口,眉頭皺了下去,“怎麼這麼苦。”
“其實,我打算明天約你出去打高爾夫再說的。”凌木峰看看窗外,把發(fā)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講給了宋哲也,只是隱去了米亞和莫祺的信息。
宋哲也狐疑地打量著他,凌木峰被這視線弄得心裡的防線快要崩潰了,還好在商場混了有這麼久,強裝鎮(zhèn)定,“你還信不過我嗎?”
“恩。”宋哲也毫不掩飾地點點頭,站起身來,“不過算了,你會這樣也是有苦衷的,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早點休息吧。”
“恩。”凌木峰坐在沙發(fā)上,感覺心裡有些難過,從小到大,他和宋哲也的關(guān)係是最鐵的,從未想過會瞞他什麼,衝動之下,站起身追到門口,“再過一段時間就好。”
宋哲也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心裡有些想法,但不敢確定,只是淡淡地說:“我相信你。”
之後的幾天,不論私下還是公司,兩人也沒再提這件事。當(dāng)其他人問起此次事件,凌木峰也一言蔽之,或者模糊不清地糊弄過去。
凌木峰正在給宣傳部、公關(guān)部和人事部的部長開會,商量著十月份要開啓的新計劃,突然電話響了,看看來電顯示上的未知號碼,心裡有些糾結(jié),最後還是徑直出了會議室接聽了電話。
“誒誒,你們說副總裁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職員A八卦地說,“以前只要是在工作場合,不管多重要的電話他都不會理會的。”
職員B也一副八卦的樣子,“是的啊,之前看他不近女色,唯一一次快結(jié)婚結(jié)果被對方解除婚約了,我還以爲(wèi)他和總裁是一對呢。”
“哈哈哈,不要亂說。”職員C捂著笑說:“小心被聽見,不過我也是這樣想的。”
會議室裡不知不覺吵開了鍋,“你說是哪個幸運兒成爲(wèi)他的女朋友呢?”A提出這個問題,隨即各種猜測都出來了。
“本來以爲(wèi)劉芷蘭走了,我能有機會的。”總裁助理聽見這番對話,也插進來,甩甩自己的頭髮。
“你就別做夢了。”
“咳咳。”凌木峰接完電話,在門口聽見這一羣女人的對話,也是夠無奈的,“兩天之後,我要看見一個完美的計劃,周助理就負責(zé)監(jiān)督,要不然你們隨時準(zhǔn)備走人吧,散會。”
幾個人等凌木峰離開後,相互指責(zé),A說:“都怪你口無遮攔·····”
“你不也說了。”B毫不客氣的回擊。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團結(jié)一點保住工作吧。”助理連忙打圓場,還在想之後怎麼面對自己的老闆,可是回到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凌木峰不在。
在去Y市的路上,蕭清十分興奮,一直拉著宋哲也和凌木峰說話,把自己出去旅行的所見所聞?wù)f的是滴水不漏,還刻意說了說自己的桃花運。可是宋哲也一點過激的反應(yīng)也沒有,凌木峰假裝專心開車,也不怎麼迴應(yīng)。覺得無趣,嘟起嘴看著窗外,誰也不搭理。過幾分鐘,又高興地哼起歌來。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非得在工作日趕到Y(jié)市去。”宋哲也想著自己還有一堆文件沒處理,和劉氏集團的合作計劃需要一項一項親自核實,卻被凌木峰強行拉了出來,眉頭深深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