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炮聲隆隆，在耳邊轟鳴，霹靂特種大隊百十人冒著敵人的子彈和炮火，向王母渡前沿陣地北側沖刺，配合主力紅三、紅八兩軍團奪取主陣地。
霹靂大隊指揮部，郁嵐青用望遠鏡關注著戰場局勢。
“教官，紅八指揮部問，先遣隊為何百余人，其余人在哪里？”白萍匯報。
“告訴他們，全部在指點的位置。”
“是！”
“這仗沒法打了，不給我們一點機斷權。戰場變化瞬息萬變，怎能生搬硬套強行規定區域。如果敵人不攻打我們，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
年天之瞪著郁嵐青。
“你還好意思啊！我問你，霹靂特種大隊四百人真的在指定位置？”
“老年，紅八懷疑可以理解，不熟悉不了解我嘛！你懷疑我有些說不去！當然都在指定位置，沒聽到我剛才說過了嘛。”
“你就扯吧，我等著呢，那四百人是不是在指定位置，馬上見分曉。”
“教官，前敵委來電詢問，昨日協助前鋒紅三軍團紅四師，在信豐百石狙擊守敵，及協助左前鋒紅一軍團第一師狙擊信豐新田守敵，是我霹靂特種大隊嗎？”
郁嵐青眼皮也不眨一下。
“應該不會吧，也有可能。戰場局勢很亂，也許……霹靂特種大隊某幾位隊員被沖散，糊里糊涂跑到左右前鋒去了。告訴前敵委，如果查實是我大隊的人，一定嚴格批評，絕不姑息，讓前敵委放心。”
白萍看郁嵐青裝模作樣的，忍俊不禁，一笑恢復前敵委。
“糊里糊涂跑到左右前鋒去了？幾百名特種大隊隊員都糊涂了？”年天之瞪眼，“霹靂特種大隊以精干、彪悍聞名！你俞少爺以精打細算、未雨綢繆、老奸巨猾著稱，帶出來的隊員會糊涂？”
郁嵐青狡辯道：“小聲點，別讓紅八聽到，誤會我是有意的。老年，前敵委也說左右前鋒出現多少名狙擊手，你怎么肯定是幾百名？”
“別爭論了，”連凡和稀泥，“如小俞所說，有可能是‘糊里糊涂’分散到前鋒，也有可能是其它狙擊手。我想，小俞不至于在戰場上違抗命令。”
“對對對，還是主任了解我。”
年天之哼了一聲，知道主任在提醒他，不要再提這事，免得郁嵐青應違抗命令被處罰。他也不想出現這種情況。問題是前敵委已經知道了，紅八也注意到，軍委焉能不知。這事在軍委那里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轟……
轟轟轟……
劇烈爆炸一浪接著一浪在敵指揮部附近爆炸，掀起漫天灰塵，大火熊熊，慘叫聲不決。
“白萍，匯報前敵委和紅包，就說據我大隊偵查員匯報，敵方軍火庫莫名其妙爆炸，建議立即全線出擊，一舉殲滅王母渡受敵，西渡桃江。”
“是！”
連凡和年天之對視一眼，兩人心知肚明，這是郁嵐青提前安排好的，所謂的偵查員匯報，純粹是胡說八道。
“報告，前敵委對我大隊高度贊揚，讓我們繼續發揮其作用，掌握第一手情報信息，同時對我們的建議很重視。紅八表示知道了，沒任何指示。”
郁嵐青望著連凡和年天之。
“兩位都聽到了，前敵委指示我們發揮霹靂特種大隊的作用，以后追究起來，千萬別說是我擅自做主。白萍，電文一定要保護好，別丟失，事關我日后的清白啊！”
幾人忍不住笑起來，這是標準的見縫插針，偷換概念。
二十分鐘后，前敵委下令紅三軍團和紅八軍團全線出擊，霹靂特種大隊的任務是，利用制高點狙擊敵炮手和指揮官，及反空襲。
“偵查員。”
“到！”
“傳達前敵委的命令，我大隊狙擊敵炮手和指揮官，并對敵飛機猛烈反擊。”
“是！”
“嗖……”
“嗖……”
敵機在狂嘯，炮彈一發發從頭頂落下來。
“報告，紅八指示我們迅速反空襲。”白萍說。
“老年，你坐鎮指揮部，我給這些家伙點顏色看看。炮彈不用在抗日戰場，卻用來打自己人，這算什么事嘛。”
“不行，你不能去，要去我去。”
“得了吧，吹牛也不看時候。你能打下飛機，我怎么不知道？”
“好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這才是中聽的話，沒我的命令，你們不準離開指揮部。劉醫生，你代我監視他們，如果他們違抗本大隊長的命令，你給用手術刀招呼他們。”
郁蘭青大步走了。
“這家伙，竟然敢下達這種命令，他算老幾。”年天之沒好氣地說。
劉雅欣搖頭道：“我不認為他是開玩笑，事實上兩名偵察員已經守在指揮部外，拒絕任何人出入。他的態度是有些強硬，不會無的放矢，大家冷靜下來，我們的任務不是狙擊敵人。是文職工作。”
羅雪云驚訝道：“劉姐，你當真了，聽他的不讓我們出去？”
“是的。我相信他必定有用意。”
轟……
翻天覆地的巨響在上空轟鳴。
“應該是敵機被教官打下來了一架。”白萍猜測。
年天之在贊嘆道：“這家伙沒吹牛……”
轟……
又是一聲翻天覆地的巨響。
連凡道：“從爆炸聲音方向判斷，應該是左前鋒方向。”
年天之道：“是的，是特種大隊隊員的杰作。他把霹靂特種大隊放在左右前鋒兩翼，目的就在與此。接連打下兩架敵機，了不起，大大減少我軍傷亡。只是……恐怕瞞不過軍委，真為這家伙擔心。”
“有些事你們過濾了，他不在乎榮譽和評價，”劉雅欣說，“你們是多年的朋友，應該注意到，他來去匆匆，有重大戰役他就來了，之后很快消失。他不愿加入共產黨，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不要強求他，以我看，他不會根據你們的想法在紅軍中出將入相。”
年天之遺憾道：“他有這個才能，有豐富的軍事知識，會帶兵，是了不起的將才。我就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劉雅欣知道原因，但她不會說出來。
三個小時后，紅三軍團和紅八軍團擊潰王母渡敵守軍，成功度過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