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維成告訴他,她生病了,他知道,是那天的雨淋的,他刻意不去管,最后卻還是去了。
她一定以為,他是為了李娜娜才去的,但那天,他很生氣,所有的女人都對他投懷送抱,唯獨(dú)她指著門口讓他滾出去。他特地去接了李娜娜,又在半路讓她滾下去,他想刺激她,結(jié)果弄得自己一身的狼狽。
他是很有心機(jī)的一步步接近她,他想馴服她,他想讓她跟他身邊的所有女人一樣,對他溫柔眷戀,讓她不可抑制地愛上她,然后再狠狠甩了她。
可是他想不到,他居然會喜歡上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他居然會每天等著下班回到家吃她做的菜,他居然會習(xí)慣了擁著她睡,他居然都……不想再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他想,他是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他去了法國,一個星期,他企圖讓自己忘卻了她,回來后,又和藍(lán)獅一起去了美國。
可是他想不到,才剛下飛機(jī),還沒出機(jī)場,就看到她的身影,他又阻擋不住自己,居然又朝著她走去。
他想,算了吧,總有一天會厭倦了她。
那天,蘇末蘭居然找上了門,他開門的剎那,他就知道爺爺行動了。
雖然爺爺向來不管他的私生活,可是他已經(jīng)警告過他,不能和她在一起。而看到了蘇末蘭,他所有的報復(fù)心理又都出現(xiàn)了。
可是他不知道,蘇婧對于當(dāng)年的事,一無所知。
但也應(yīng)該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才會找上他。
他忽然間很害怕,如果她知道了他的報復(fù)行動,她會不會恨死他了?他居然,害怕她恨他?
他狠心地甩了她,他絕情的離去,他甚至都不想看到她傷心絕望瞪著他的眸子。就讓她認(rèn)為,他只是玩玩她而已,那也比知道他是有意接近她的好。
她是無辜的,怎么都不該把她牽扯進(jìn)來。
她甩了他一巴掌,很痛,并不是臉上痛,而是心里痛。他知道他說的話傷害了她,那就這樣吧,永遠(yuǎn)都不要再見了,再見也當(dāng)作陌路吧。
可終究他不能把她當(dāng)作陌路。
在酒吧里見到她的那一刻,看到她被那個男人摟抱著,他很生氣。
明知道自己不勝酒力,卻還是要去喝。看到那男人的手伸向她的腰間,他就不可抑制的想廢了那個男人的手。
他還是沖動了,在酒吧里就打了起來,出門去,看到她趴在那里吐得不行。
他想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推掉,她那么冷然地盯著他,那么堅決地說著別碰我。
他的心里震動了下,她是真的把他當(dāng)作陌路了。
可是悲哀的是,他卻硬不下心腸。
人人都知道他沒有心,他也以為自己沒有心,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心已經(jīng)悄悄淪陷了。
他將她帶去了別墅,似乎這是很理所當(dāng)然的事,她吐得滿地都是,他照顧了她一整夜,然后她醒來后,卻只是跟他說聲謝謝。
他跟她開玩笑,讓她至少也要親下她,但是他想不到,她真的那么聽話的親了他,他忽然之間很惱火,他不喜歡她這樣子的聽話,不喜歡她像是木偶般,任人牽扯拖拉。
他知道她喜歡睡蓮,湖里的那些蓮花謝了后,他就命人在屋頂上方搭建溫室,為她種下睡蓮,可是她看了卻只是朝著他吼,說他是在笑話他以前是怎么玩弄她的。
他重新送去了睡蓮,并附上了欠意,而那銀色小跑,他一直都沒有告訴她,一開始,他就是為她買的。
但他沒有想到,她的反應(yīng)會如此激烈,直接跑到了公司。
她就那樣直直的暴露在爺爺?shù)拿媲埃且豢蹋恢浪男睦镉卸嗪ε隆?
他不知道爺爺會和她說什么,他一直都在休息室外邊徘徊,遲敏給他打了電話,說是到家了,他連考慮都省了,直接沖入了休息室,拖著爺爺出來。
蘇末蘭沒有說錯,如果讓她知道了所有的事,他怕她會崩潰。
他真的開始遠(yuǎn)離她,不給她電話,不見她面,甚至成天將自己埋在公司里,企圖讓忙碌忘記一切。下了班就回家,吃完飯就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
遲敏老是笑話他,怎么感覺媽媽又生了個兒子似的。他知道她是在笑話他以前的沒心沒肺。
然而那天,在咖啡館見到,他才知道,有些事,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記的。
他記得有一次,寧維成對雷說,原來我以為最容易的一件事,便是忘記,可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最不容易的事,才是忘記。
他現(xiàn)在才體會到。
晚上東方夜他們叫了K歌,他沒有拒絕。
到了那邊才知道,原來是他生日。
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過生日了,連他自己都已經(jīng)忘了。
東方他們一個勁地給他倒酒,他很怕自己會失態(tài),所以一直都不敢多喝酒,可是那天狀態(tài)真的不佳,他才喝了半瓶的軒尼詩,就感覺頭腦不清醒起來。
他搖搖晃晃的要回去,結(jié)果他們不讓,還很神秘地跟他說給他找了個清純的,在麗晶他的套房內(nèi)。
他笑了下,他想,那就這樣吧,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