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問著:“為什么?”其實他連自己都感到無力,他一開始就是為了報復(fù)才接近她的,只是想不到到了今時今日,會把自己拉入了自己所設(shè)下的圈套。
“為什么?還用問為什么嗎?你應(yīng)該最清楚為什么了……”風(fēng)聆海冷冷撂下句話,也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病房內(nèi)。
遲御還想說什么,遲敏站在邊上輕輕拉了他一下,他才恍然驚覺爺爺還站在一邊。
遲仲伯探究的眸子再次打量在他身上,過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遲御,我不希望……你心里所想的,會和我心里所想的,是一樣的……”他很平靜的開口,依然冷得沒有任何溫度,就像他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而已,“給我回病房去!”
遲仲伯說完,也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病房內(nèi)。
岑憶嶺望了遲御一眼,一臉的無奈與痛心,跟在遲仲伯的身后進(jìn)入病房。
蘇婧靠起在床邊,臉色蒼白,眼神黯淡,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般,一碰就要倒下。
她一直都低垂著眼,哪怕是聽到腳步聲,哪怕蘇末蘭已經(jīng)奔到了她床邊,她也還是沒有抬眼。蘇末蘭沒有說話,只是將她輕輕摟入懷里:“婧兒……婧兒……不要這個樣子,不要……”
她蹲下身來,捧起她瘦削的臉蛋:“婧兒……你想哭就哭出來,不要藏在心里……都是媽媽不好,媽媽應(yīng)該早點告訴你實情的……婧兒……你哭吧……不要這樣……”
蘇婧仍然沒有動靜,就像是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樣,都聽不到蘇末蘭的話。
岑憶嶺隨遲仲伯走入病房間時,就看到蘇末蘭捧著蘇婧臉蛋的畫面,而蘇婧只是一副無神的樣子,她的心頓時揪緊起來,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么會變成這樣,老天造的是什么孽。
雖然遲御一再的表示對于她沒有什么,而且還拖出了個羅雪,可是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兒子的心?那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兒子啊。
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卻讓他們遇上,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蘇末蘭在看到他們時,忙直起身子,一臉惶恐地站在蘇婧邊上,將她攬入懷里。仿佛他們是要來奪人一樣。
遲仲伯只是望了蘇婧一眼,面無表情,然后對著她說道:“你出國去吧,你想去美國……還是法國?我安排你過去……”
“不……哪怕她要出國,也用不著你們來安排,我自會安排她出去的……”蘇末蘭緊緊盯著遲仲伯,仿佛一眨眼他就會將她懷中的蘇婧抓出去一樣。
“哼……我是怕你沒有時間去安排……”遲仲伯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只是譏諷著開口。
“我為什么要出國?我不想去……”蘇末蘭還沒說話,懷里的蘇婧卻突然之間開口。
“婧兒?”蘇末蘭轉(zhuǎn)而望向她,示意她不要出聲。
“我爸爸……原來是你的兒子……也原來是這樣死的,怪不得那天,你對于我的話,會那樣子生氣……可是,媽媽有什么錯?你要這樣子報復(fù)媽媽?只是她的一個決定錯誤,而留下了終生的遺憾,她也后悔過,她也痛苦過,但是有什么辦法?如果時間能夠逆轉(zhuǎn),我相信媽媽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我是她的女兒,你也一定恨死我了,如果……我們兩個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能平息你心底的憤怒的話,那你就盡管報復(fù)好了……”蘇婧一字一句,輕微卻清晰地說著,但太過于的平靜,讓人的心里直發(fā)顫,這不屬于一個正常人的思維理智。
“不……婧兒,不要亂說話……”蘇末蘭抱著她,又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
遲仲伯望著蘇婧,突然就大笑起來:“年輕人,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是恨,我整整恨了二十幾年,沒有遇到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就因為她,讓我一夜之間失去了妻子,一夜之間失去了兒子,你有想過,我這二十幾年是怎么過來的嗎?而我這五年,又是怎么過來的?我原本失去了一個兒子,至少我還能享受天倫之樂,可是現(xiàn)在,兩個兒子都沒了……都沒了……你能想像那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嗎?你能想像嗎?哪怕是你們消失了,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我一早就在承俊的墳前發(fā)過誓,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我會讓你們痛苦一輩子……”
遲仲伯顯然特激動,對著蘇婧和蘇末蘭大聲吼著。
“爸……爸不要這樣……爸……”岑憶嶺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遲仲伯,卻被遲仲伯一把拖過,“你有看到她嗎?她這五年是怎么過來你知道嗎?好好的老公一下子就沒有了,你讓她怎么接受這樣的事實……”
“遲董事長,有話好好說……”風(fēng)聆海站在他們后面,看到遲仲伯如此的激動,又看到一直在哭泣的蘇末蘭,而懷里的蘇婧卻太過于平靜,他的心里不禁揪緊起來。
“你不要說話……你的事,我還沒有追究呢!”遲仲伯一下子將矛頭指向風(fēng)聆海,對著他惡狠狠道。
蘇末蘭轉(zhuǎn)頭望去,蘇婧也抬頭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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