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早已泣不成聲,拿著信紙的手更是抖個不停。其實她知道,她也理解媽媽的一片苦心,就如風(fēng)聆海所說的,如果一開始她就答應(yīng)他嫁給他,那么往后的事,就什么都沒有,可是人就是這樣,誰也料不定這樣的結(jié)局。
“婧兒……不要這樣,你現(xiàn)在身體還太虛弱,不能夠太過于傷心,要不然會承受不住的……”井之惠為她拭著淚,心疼地說著。
蘇婧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就和謙兒兩人玩得好,謙兒比她大三歲,也一直很照顧她。后來蘇婧一家移民去了美國,謙兒還找了蘇婧好久。一直到蘇婧回了國內(nèi),兩人慢慢長大,才漸漸斷了聯(lián)系。
“婧兒,你打起精神來,把你媽媽的后事辦了,然后就跟阿姨去加拿大……阿姨會照顧你的……好不好?”井之惠望著她,輕聲詢問著。
蘇婧卻一直都說不出話,就是覺得好悲哀,好難過,好想哭……
“蘇婧,你媽也想讓你去國外生活一段時間,你看,如果你不想跟之惠阿姨去加拿大,那么你可以考慮其它國家,我會安排……”風(fēng)聆海也在一邊說道。
“是啊婧兒,如果你覺得孤單,我可以請假陪你一起去的……”可可也忙說道。
而蘇婧卻只是搖著頭,一個勁搖著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去加拿大,還是哪兒都不想去。
終于哭得累了,她又沉沉睡了過去,而室內(nèi)的人,也陷入一片沉默中。
遲御是在一大清早就離開醫(yī)院的,出了醫(yī)院,哪兒都沒有去,直接開著車奔回了家里。
冬天的清晨,晨間還有薄薄的霧,街道上人煙稀少,裊裊升騰著的霧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迷蒙之中,有種置于夢境中的幻覺。
他將車開得飛快,就像是在追趕什么似的,路口紅燈都沒有發(fā)覺,只是一個勁踩下油門。
別墅位于城郊,霧氣更是濃重,而他依然不管不顧,僅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沖到了家里。
管家一看到他沖進(jìn)院子的車子,都快到家門口了還沒有停下的趨勢,不禁嚇出了一聲冷汗。
“少爺……少爺……”
所幸,車子在距離門口兩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而遲御也在瞬間甩上車門下車,不顧身后管家的叫喊,徑直奔入屋內(nèi)。
岑憶嶺也已經(jīng)起來,剛從樓上下來,走到客廳里,聽到外面的動靜,轉(zhuǎn)頭望向門外,看到遲御正大踏步從外面進(jìn)來,剛想打招呼,遲御卻在她出聲之前開了口。
“媽,我想結(jié)婚!”
遲御的話讓岑憶嶺一下子懵在那里,她怎么也想不到遲御居然會說這樣的話,以前每次勸他結(jié)婚,他都一笑了之,或是找借口推掉,可是……可是……
看著他一臉的企盼,一臉的憔悴,還是那樣一副垂死掙扎的樣子,她問都不用問,他想結(jié)婚的對象是誰,能是誰?
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如此的地步,怎么可能還有返回的余地。
“御兒……”岑憶嶺才剛開口,從另一邊傳來一聲洪亮冷冽的聲音。
“你想和誰結(jié)婚?!”遲仲伯從后花園的門內(nèi)進(jìn)入,那么冷的天,他卻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衫,頭發(fā)發(fā)白,面容冷峻,邊穿上管家替他拿好的衣服,邊盯著遲御問著。
遲御也轉(zhuǎn)頭望向他,卻開不出口,喉嚨口像是堵著什么般,他說不出話來。
“和那姓蘇婧的丫頭?”遲仲伯邊走向沙發(fā),邊冷冷說著,他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在沙發(fā)中坐下,兩眼炯炯有神地望著面前的孫子。
“遲御,我答應(yīng)放過她,但并不等于我同意她進(jìn)入我遲家的門!”遲仲伯望了好久后,才一字一句說著。
遲御只覺得一片心涼,哽了好久才說道:“她并不是蘇末蘭的女兒,她也不是大伯的女兒……他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那又怎么樣?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知道她的身世。但是你別忘了,她姓蘇,她是蘇末蘭養(yǎng)大的,我曾經(jīng)說過,凡是蘇末蘭的一切的所有的東西,我統(tǒng)統(tǒng)不會接受,更別說是一個人,是她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一個人……一只狗,都懂得報恩仇,何況是一個人……”
“不……她不會的……”遲御急切地說道,“她并不是那種人,她也懂得仇恨無止境的道理……爺爺,何必呢,蘇末蘭都已經(jīng)死了,大伯也死了,就連爸爸和奶奶,也成了這場感情中的陪葬者,有什么意思?一切都結(jié)束了,您為什么不肯放寬心呢……”
“我還不放寬心嗎?就算她是無辜的,那么我就放她一條生路,我既放了她,無論她在哪兒,我都不會阻止她的今后的生活和發(fā)展,但是就是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遲御,你想讓她進(jìn)這個家門,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有考慮過你媽媽的感受嗎?你讓我天天面對著她,你讓我怎么過下去……”遲仲伯緊緊望著遲御,緩慢卻堅定的說道。
“爺爺,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知道你失去奶奶時一定很痛苦,可是同樣,我失去了她,我也一樣痛苦……爺爺,我求你了……我求你了……”遲御說著,頎長的身子低了下去,就那樣直直跪在遲仲伯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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