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淮坐在馬扎上沉思了兩秒,左眉輕輕挑了一下,看向綰綰:“你說呢,你哥我什么形象?”
攝影師扛著攝像機,差點兒沒控制住臉上表情。
夏之淮瞥了眼表情失控的攝影師,只覺得他奇奇怪怪的,又盯著綰綰道:“你放心,這次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把你奶瓶再掛樹上。”
綰綰立刻撿起地上奶瓶抱在懷里,震驚地看著他。
這是威脅吧?
就是威脅吧!
赤裸裸的威脅吧!!!
夏之淮看著綰綰一臉警惕,抬手在她圓圓的腦門上拍了一下,不滿地問道:“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平時對你不好嗎?”
綰綰抱著奶瓶起身,扛著自己的小馬扎,往遠處挪了挪。
然后又走回來把魚竿拔掉,也挪遠了些。
夏之淮瞇著眼睛審視著她:“!!!”
確定自己處在安全區后,綰綰松了口氣:“哥哥,黃叔叔說,做人要有點自知之明!”
夏之淮眼皮重重跳了兩下,抬手打住:“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我在你心中,英俊帥氣,威武雄壯……”
“哥哥你除了臉,還有什么優點嗎?”
夏之淮額角蹦出十字路口,壓了壓頭頂的草帽,磨著后牙槽道:“桃綰綰!”
綰綰立刻兜緊自己的奶瓶,輕哼道:“你說過的,不會再把我的奶瓶掛樹上。”
夏之淮哼哼冷笑了兩下:“我是說過啊,不把你奶瓶掛樹上。”
“但是我可以把你掛樹上啊!”
綰綰眼睛瞬間睜圓,站起身,拔腿就往院子里跑。
夏之淮個兒高腿長,三步并作兩步,就追上了小短腿綰綰。
綰綰被他扣在懷里,立刻又慫又軟的求饒道:“我錯了~”
“哥哥,我真錯了~”
夏之淮捏著她軟軟的臉頰,冷哼道:“小朋友的嘴,騙人的鬼!”
“我再信你這張小嘴一次,我就是狗!”
綰綰:“……”
……
五分鐘后,綰綰被兜在網狀秋千里,掛在了樹下。
夏之淮伸手戳了戳她的小短腿,嘿嘿笑道:“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哥我帥嗎?”
綰綰被網束縛住,躺在網狀秋千中,有氣無力道:“帥!”
“回答不真誠!”夏之淮又戳了一下她的胳膊,“重新說。”
綰綰望著頭頂的樹葉,氣沉丹田,大聲道:“帥!”
“很好……”夏之淮又輕輕戳了一下她軟軟的臉頰,“但是我覺得你的回答不走心。”
綰綰簡直都要被他欺負壞掉了。
她扭頭奶兇奶兇地盯著他:“哥哥你太過分了!明明就很走心~”
“我覺得不走心,那就是不走心,我不要你覺得。”夏之淮霸總式發言。
綰綰氣結,像一條兇狠掙扎的小魚干。
結果,一通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
夏之淮按住搖晃的秋千,看著她的窘樣兒,樂不可支道:“別掙扎了,沒人會來救你的。”
“現在能走心了嗎?”
綰綰癱在秋千里,理直氣壯地冷哼道:“小朋友,不懂走心。”
夏之淮拿走她的奶瓶:“那行吧,你在這兒掛半個小時,好好反省一下。”
“剩下的牛奶,我拿去喂杏阿婆家的小奶狗。”
綰綰看著他拿著奶瓶準備走人,立刻控訴道:“哥哥你不能,那是我的奶!”
“我花錢買的奶粉,還是我親手給你沖的,當然我說了算啊!”
綰綰幽怨地詛咒他:“欺負小朋友,哥哥你會英年早禿的。”
夏之淮氣笑了,摸著一頭打理過的碎發,仰首挺胸地反駁道:“你哥我秀發濃密,出了門立刻能給人拍洗發水廣告。”
“傳說中的英年早禿,不存在的!”
“而且就算我以后七老八十,也絕對是老年人中的大帥比~”
綰綰看著他拿著奶瓶走遠,氣得蹬了蹬腿,還是沒能從秋千里掙扎出來,只能躺平看天。
攝影師看著對夏之淮的自戀瞠目結舌,原來男明星私下是這個樣子的嗎?
怪不得夏之淮以前的經紀人不給他接綜藝。
上了綜藝,從前立的人設立馬崩的媽都不認~
……
等夏之淮拎著奶瓶,遛彎兒回來后,走到后院去看綰綰。
只見小蘿卜精睡得噴香,張著小嘴,兩只爪爪還抓著尼龍繩網,嘴角流下一道不明液體。
夏之淮背著手,打量著她猙獰的睡姿,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肚皮。
結果,她含糊地咕噥了兩句,扭頭朝著另一個方向,繼續呼呼大睡。
“還挺會享受。”
夏之淮將奶瓶放在地上,把秋千網打開,準備讓她睡得舒服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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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適時出現在他身后,拿著一只小枕頭,順勢遞給夏之淮。
夏之淮回頭多看了竹青一眼,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太偏心了億點點?我們這前前后后伺候著像個奴才,她活得跟個小太后一樣。”
竹青忍俊不禁,輕聲謔道:“夏哥你就算是太監,也是最好看的太監。”
夏之淮聽著不對味兒,扭頭道:“你這跟誰學的,這么筍呢你?”
黃西空站在二樓,淡青色的長袖拂過窗臺,隨手將書放在窗臺上,聽著樓下的交談,輕笑出聲。
竹青抬手擋住嘴角,偷著樂道:“就……開個玩笑,我先去做飯了。”
竹青將手里的薄毯搭在秋千上,轉身就離開了。
黃西空單手壓在窗臺上,垂眸看著樓下,促狹道:“小夏子,魚釣幾條了?”
夏之淮抬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忍住在鏡頭前朝他豎中指的沖動,低聲罵道:“可去你的小夏子吧,哪兒哪兒都有你!”
黃西空卷著書,敲了敲窗戶:“竹青,去把魚提進來,中午做了。”
竹青從廚房出來,立刻往后門走。
夏之淮給綰綰蓋好毯子后,也往院子外去。
今天中午能不能加餐,就全靠他的發揮了。
……
竹青蹲在綰綰的魚竿邊,看著被拉長的漁線,還有微微下垂的釣竿頂端,意識到這可能是條大魚,立刻將魚竿掌在手中,慢慢將漁線收緊后,陡然將魚拉出水面甩上岸。
掉在草地里的是一條鯉魚,尾巴微微泛紅,掂在手里最起碼有個七八斤。
這絕對是個大家伙。
夏之淮也非常詫異,湊近了多看了兩眼:“綰綰這魚竿是不是好用一些?”
竹青將鯉魚從魚鉤上取下來,放進了小水桶里,含蓄道:“我覺得不是魚竿的問題。”
夏之淮接過竹青手里的魚竿:“我用這根試試。”
竹青無奈搖頭,提著桶回了廚房。
夏之淮換了魚餌,重新甩鉤釣魚,干坐了半個小時,愣是沒有一尾魚上鉤。
他有點兒不信邪,去樓上叫了黃西空下來。
黃西空拿著他的魚竿,隨手把鉤甩出去,沒等到十分鐘,就有一條大約兩斤重的鯽魚上鉤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夏之淮看著黃西空和他桶里的魚,又低頭看著自己腳邊空空如也的桶,陷入了日常懷疑人生的狀態中。
他的臉已經黑到這種程度了嗎?
連一條小魚都不愿意上他的鉤!
這么欺負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