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止一身銀白長衫,抱手立於青翠欲滴的迎客松下,嘴角斜翹,勾起點笑,只是笑容裡染著寒涼的光。
古三月長裙一攏,快速把衣服穿好,順了順頭髮,然後邁步朝他走了過來。
“是不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了。”他聲音微沉,隱隱帶著怒意。
“什麼話?”
“不準再傷害自己。”
古三月心底一甜,嘴角不由自主的便揚了揚。
她走到玄止跟前,笑著看向他:“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哎,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玄止伸手她光滑細膩的臉蛋上碰了碰,低聲笑道:“想你了,所以就回來。”
他說話時,眨了眨眼睛,眸中流光溢彩,脣邊的一點壞笑分外勾人。
古三月眼中噙著笑意,卻強行把不住上揚的嘴角往下壓了壓。
“笑什麼笑,我只是有點想你,又沒說喜歡你。”
“誰要你喜歡了!”古三月擡手給了他一拳,而玄止握住她的手直接將她拉入懷中,埋頭在她脖頸間,緊閉著眼吸了口氣。
“玄止,你……”
“別動。”玄止一隻手扣住她腰,將她抱在懷中,另一隻手在她發間穿插,輕柔地撫摸著。
古三月渾身僵硬,像個木樁般站著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
良久,玄止將她鬆開,雙手握著她肩膀,低頭看著她,神色嚴肅又認真:“古三月,我還是那句話,不準再傷害自己。”
古三月撓著頭嘿嘿一笑:“我有能力保護自己,這個你不用擔心。”
“你是有能力保護自己,可你卻不會心疼自己。”說到此處,他深吸了口氣,似乎在壓抑著什麼,長臂一攬,將古三月再次拉入懷中,他眸光微黯,低頭嘆息道,“怎麼辦,你一天學不會疼惜自己,我就放不開手。”
古三月有點蒙,她推開玄止,打趣道:“喂,你是不是病了!”
玄止趕忙斂去情緒,邪氣地笑了笑:“我是病了,而你就是我的藥。”
對嘛,這纔是玄止,真真假假流裡流氣的說些不著調的玩笑話。
“古三月。”
“嗯,怎麼了?”古三月回頭,詫異地看著他。
玄止舔了下脣,斂去笑意,正色道:“我會助一統天下,登上九五之位。”
“……”
古三月半晌回過神,突然笑出聲:“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想給你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可……”一向巧舌如簧的玄大狐貍,突然就結巴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咬了下脣,他偏頭看向別處,淡聲道,“可我能給的,只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
這話要是別人聽了,估計做夢都得笑醒,得把玄狐貍當祖宗一樣供著。
然而古三月聽了,心裡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道玄止爲何說出這種話,但隱隱的感覺到了一些什麼。
重重地呼了口氣,古三月平靜地開口:“玄止,我從沒想過做皇帝,對於那個位置,我並不感興趣,倘若我真的想做皇帝,誰又能擋得住。而你……我不知道你說這種話是……唉算了,此事以後就別再提了。”
最終她還是沒有點破,因爲有些事,她覺得還是裝作不知情爲好。
玄止見她並沒任何迴應,心中一澀,微微的失落,但他仍舊笑著應了聲:“好。”
“走吧,我在白峰山下定了間房,是你喜歡的格局,臨窗向南,視野開闊,而且……”說到一半,她忽的意識到不對勁,急忙剎住話,眼神微閃,有些不自然。
玄止眼中笑意瀰漫,心頭微弱的一點失落瞬間散去。
他笑著走到古三月身旁,跟她肩挨著肩,時不時地蹭她幾下。
起初古三月還反抗,後來走著走著,也就隨他去了。
回到客棧內,古三月剛進去,玄止反手把門一關,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我一會兒下去……”不等她把話說完,玄止直接把她抱去了牀上,古三月瞪著眼,“你幹嘛!”
“爲你塗藥膏。”他語氣溫柔,眼中帶著一絲寵溺。
古三月卻不幹了,一掌糊了過去:“塗你大爺!”
玄止偏頭躲開,將她丟在牀上,爲防止她反抗,直接點了她的穴道。
然而當玄狐貍解開古三月的衣衫,
看到她耦合色的肚兜後,終於有些不淡定了,幽深的眸中跳躍著慾望的火苗,他吞了口唾沫,極力忍住。
“肚兜醜死了,下次換件好看的。”玄狐貍口不對心的說著。
古三月都要氣炸了,看了她肚兜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臉說她肚兜難看!還有比玄止更無恥的男人麼!
她平時大多數時間都是穿男裝,直接用裹胸布一裹就完事,穿肚兜的時間少之又少,偶爾裹得太久了,胸悶時,她會把裹胸布換成肚兜,或者穿女裝時,會換回肚兜。
但總體來說,她很少用得上肚兜這種東西,所以她總共就兩三件肚兜,並且都是清淡的耦合色。
而玄止隨便就可以說出她肚兜難看這種話,可想而知,他是見過多少姑娘家的肚兜,才能對比出來。
想到此,她心裡越發生氣了。
玄止正在給她塗藥,可當塗到她肚臍以下位置時,向來風騷的玄狐貍深吸了口氣,快速解開古三月的穴道,身形一閃便開門出去。
古三月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清風撲面,再一看,玄止已經不在房內了。
有病吧,她覺得真是莫名其妙。
起身下地,她快速換回男裝,一開門,只見玄止站在遊廊上瞇眼望著前方,好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古三月走到他跟前,見他臉有些紅,尤其是兩瓣薄脣,更是紅得像侵了血。
“你是不是得了傷寒?”
玄止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古三月踮起腳尖,將他往下拉了拉,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然後又鬆開,再用手摸了摸他的臉。
“古三月!”玄止大驚。
古三月笑道:“臉上跟額頭有點燙,我覺著你大概是得了傷寒,快去屋內好好躺著休息,我這便去替你請大夫。”
玄止無奈的一笑,心裡有點甜,又有點澀,她拉住要下樓的古三月,低聲道:“我沒事,你快進屋去把藥膏塗上,休息一晚,明日就能結痂。”
一開始,是他要去戲弄她,卻不料會把自己搭進去。
玄狐貍有種自食其果的感覺,可他卻不後悔,不能在一起又何妨,只要她過得開心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