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擔心了!”
紫袍翻飛,軒轅玥緩緩行至方若素跟前,擁她入懷,冷眸斜睨曲無痕:“曲公子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同一個虧本王怎會吃第二次?”
曲無痕不可置信地看向毫髮無損的軒轅玥,驚訝地張著紅脣問道:“你怎麼會沒事?”
軒轅玥像是看白癡一樣瞥了曲無痕一眼:“沒想到曲公子離開音律後理解能力如此之差,本王說過了,同一個虧不會吃第二次!”
方若素上下打量軒轅玥一眼,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沒有事,終於放下了心。
皺眉看向被點了穴動彈不得的曲無痕,她爲難道:“這人要怎麼處置?”
軒轅玥桃花眸子裡冷光一閃,輕哼道:“意圖謀殺當朝王爺與郡主,按律當斬!”
“呵……想殺本尊,你們還嫩了些!”
已被定住的曲無痕忽然一個旋轉(zhuǎn)飛上了屋頂,白衣翻飛間,他面無表情地看向軒轅玥,冷冷道:“本尊小看你了,不過你以爲憑藉這點本事就想勝過本尊,就太異想天開了!”
縱越騰挪間,曲無痕的身影已經(jīng)飄遠,只留下他狂傲的話語在耳邊徘徊:“下一次見面,本尊會讓王爺知道你有多無能!”
擔憂地看向冷著俊臉的軒轅玥,方若素輕生道:“阿玥,不要理會這個瘋子,那就是個自大狂!”
軒轅玥垂眸斂去眸底的冷光,淡淡應了一聲,隨後道:“這幾天你受苦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下了早朝我再來看你。”
雖然他不說,可方若素知道他有心事,那心事定然是跟曲無痕有關的。
“阿玥,不要太擔心了,大宴國在皇上的治理下越來越興盛,榮陽王想搞什麼小動作也不是容易事!”
軒轅玥點了點頭,輕撫著她柔順的長髮柔聲道:“我有分寸!”
目送軒轅玥的馬車消失在茫茫黑夜裡,方若素轉(zhuǎn)身回府。
進了房間,她坐到牀上,對著空氣淡淡道:“出來吧!”
黑影一閃,一襲小太監(jiān)裝扮的王道名和宮女裝扮的王茗香便出現(xiàn)在了房間裡。
早已在宮中見過二人這副裝扮,方若素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挑眉問道:“若是今晚我出不來,你們就準備用強的?”
王道名抱臂而立,一言不發(fā)。
王茗香就沒有他這麼淡定了,不敢直視方若素睿智的雙眸,她抱赫道: “主子,都是我無能!”
她早已追蹤到了柳欣榮的蹤跡,卻找不到有力的證據(jù)證明兇手是柳欣榮。
若不是今晚軒轅玥這破釜沉舟的做法,恐怕她和王道名就要真的劫獄了。
“不怪你們,是柳欣榮太狡猾。對付他這種人,只有用比他更加狡猾的辦法才行。”
食指微曲,方若素一下下敲擊著桌面,沉吟道:“查出柳欣榮在楚國的藏身之地了嗎?”
王茗香沉聲道:“回主子,奴婢查探到,柳欣榮是藏身在了楚國太子府中。”
抿了抿紅脣,王茗香偷偷瞥一眼方若素沉靜的側(cè)臉,她繼續(xù)道:“我們的人還查探到,柳欣榮此次出來帶走了楚太子的一部分精銳力量,他們在大宴國出沒,怕是不懷好意。”
方若素水眸一凝,皺眉問道:“楚皇的情況如何了?”
王茗香道:“情況十分不樂觀,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看來,他們是尋求外援來了!”
只是不知道,楚子高想要拉攏的是誰。
太后壽宴過後,太后的身體在方若素的調(diào)理下一天天地好了起來,可皇帝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起來。
三天的時間一閃而逝,柳欣榮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不論方若素等人怎麼努力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這樣的情況彷彿回到了那個充滿殺戮的夜晚,這個男人在再一次憑空消失,留給方若素的只有不安與不甘。
“主子,不好了,楚國皇帝駕崩了!”
剛剛平靜了幾天的生活因爲王茗香急匆匆的稟報而再次沸騰起來。
方若素驚的從椅子上站起,與軒轅玥對望一眼,她驚呼道:“怎麼會這麼快!”
軒轅玥冰冷的俊臉上滿是凝重之色:“皇叔馬上就要有動作了!”
彷彿是爲了驗證軒轅玥的話一般,楚皇駕崩的消息傳出不到兩個時辰,大宴國的皇宮裡就傳出了噩耗——皇帝昏迷了!
皇帝正當壯年,身體狀況一向良好,一年到頭連小病都很少沾身,這一昏迷,頓時令皇宮內(nèi)外陷入了巨大的騷亂中。
“御醫(yī),皇帝倒地怎麼樣了?!”
養(yǎng)心殿內(nèi),太后急得團團轉(zhuǎn),方若素緊緊跟在太后身側(cè),生怕這個時候她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啓稟太后,微臣等人發(fā)現(xiàn)皇上的大腦似乎已經(jīng)接近了停止運轉(zhuǎn),再這樣下去,怕是……”
接下來的話御醫(yī)沒敢說出口,意思卻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太后大怒,抄起桌上的紫砂壺朝說話的御醫(yī)砸去:“一羣飯桶,皇帝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都給哀家提頭來見!”
御醫(yī)們哆哆嗦嗦地湊到一起商量對策去了,見太后愁眉不展的模樣,方若素嘆了口氣,扶著她坐下,柔聲勸慰道:“太后且放寬心,皇上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的。”
幽幽嘆了口氣,太后好不容易調(diào)養(yǎng)的健康起來的紅潤面龐再次黯淡了下去,一臉疲憊道:“素兒,這裡面的事情你不懂!”
混濁的眸子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太后面龐之上寫滿了數(shù)不盡的憂慮:“若是皇帝真的醒不過來,那我大晏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
方若素呼吸一滯,抿脣不語。
她何嘗不懂?
楚皇剛一駕崩,軒轅九天便昏迷不醒,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如今的形式是,楚國境內(nèi)兩虎相爭,大宴也將面臨被逼宮的境況。
榮陽王遲遲不肯離京,恐怕就是在等這一刻吧!
“太子爺?shù)剑瑧淹鯛數(shù)剑“餐鯛數(shù)剑 ?
太監(jiān)的通傳聲打斷了方若素的思緒,太子,軒轅律,軒轅玥三人昂首挺胸地進了大殿,齊聲給太后請安。
看著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三兄弟,太后面色稍霽,微感欣慰了了一些:“你們父皇突然昏迷,辛苦你們兄弟了,朝中形勢如何了?”
軒轅玥和軒轅律對望一眼,垂眸不語,只有太子狀似爲難道:“啓稟太后,朝臣們紛紛上表,國不可一日無君,盼望太后能夠早日做打算……”
“混賬!”
太后大怒,方若素脣角嘲諷地勾了勾,垂眸掩去了眸底譏諷的神色。
太后怒不可遏,指著太子怒道
:“皇帝病危,這幫別有用心的傢伙們就這麼沉不住氣了嗎?!”
太子慌亂擺手撇清:“太后,這不是孫兒的意思,您不要動怒!”
方若素輕輕拍了拍太后的後背,柔聲道:“太后,注意保重鳳體,若是您也氣病了,那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們就更加得意了。”
說著,她一雙水眸若有似無地掃過面色微變的太子。
太后混濁的眸子爆發(fā)出精幹的冷芒,冷冷看著坐立不安的太子,她冷哼一聲:“只要有哀家在一天,那些個魑魅魍魎,誰也休想禍害我軒轅家的江山!”
服侍疲憊不堪的太后睡下後,方若素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慢慢離開了皇宮。
皇帝昏迷不醒,榮陽王又虎視眈眈,如今京城的局勢如同霧裡看花,瞬息萬變。
凝眉沉思,她越發(fā)覺得,應該提早將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爲好,否則一旦天下大亂,她身邊的人連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
車伕恭恭敬敬地立在馬車一側(cè),神情有些奇怪。
方若素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發(fā)生什麼事了?”
“回郡主……”
車伕不安地看了馬車側(cè)壁一眼,剛想說話,一道令人討厭的男聲從馬車一側(cè)的陰影裡傳來:“素兒你可真是貴人多忙,前些日子還三天兩頭的往懷王府跑,這才過了幾天,就不屑進去了?”
心下一寒,方若素扭頭看去,只見一玄衣的軒轅律緩緩從陰影裡走出,脣角掛著若有似無恩笑意。
他平時也會笑,笑得如沐春風,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卸下對他的心房。
可今日,方若素卻覺得他的笑容背後藏著冰冷的刃,危險而瘮人。
“王爺,有何貴幹?”
軒轅玥舉步上前,揹負雙手的他如同優(yōu)雅的狐貍,奸詐而富有侵略性。
“素兒這話說的未免也太見外了~”
他踱步到了她的面前,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做了這麼多,把我身邊的正妃側(cè)妃都除去,不就是在我的來找你嗎?”
親暱的神態(tài),曖昧的語氣,在外人看來怎麼看都會覺得兩人關係不一般。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側(cè)與細嫩的頸項上,方若素心底泛起噁心的感覺,後退幾步皺眉道:“王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軒轅律誇張地大笑一聲,突然一個箭步衝到了方若素面前,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一把將她擁入了懷裡:“素兒,我都明白的,你設計你姐姐的死,又嫁禍王妃,一切都是爲了我!”
忽然,他觸電一般地推開了 她,一臉驚恐道:“五弟,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