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老夫人坐在院子里,看著越來越空蕩的府邸,心情很是陰郁,皺眉道:“你看看這家里現在都成什么樣子了,清清冷冷的連一點兒人氣都沒有,看著讓人鬧心。”
一邊的齊嬤嬤聽了,輕聲勸慰道:“老夫人這是幾位主子暫時都不在你才覺得冷情,等過些日子幾位主子都回來了,這府里還是和以前一樣熱鬧的。”
“哼!都會來又如何?兒子,孫子,孫女我老婆子也都有,可有那一個是跟一心的?”
“老夫人,大爺,小姐,還有小少爺們對你都很敬重的,您不要多想。”
“是我多想嗎?我看不見得吧!我雖然老了可卻還沒到糊涂連人都看不清的地步。先不說別人,就說顧長遠,這個一直以來對我孝順,百依百順的兒子,現在卻是幾天來都不看我這個老婆子一眼,心里是完全沒有我這個母親,哼!說不定以前的那些什么孝心,什么恭敬也都是裝的。”
“老夫人,大爺他萬幸從宗人府出來,現在肯定有很多的事兒要忙,所以,才會不能常常來給老夫人請安的吧!”
“他是忙還是不想,我還能感覺的出。還有顧挺遠沒回京城的時候,每次來信說的是多好聽呀!說回來后,要如何,如何的孝敬我為他這幾十年不能在我身邊侍奉我贖罪。可結果呢!回來后孝敬什么了?連我病倒了都不知道去探望我一眼,家里還沒他那個媳婦搞得一團亂。弄的家里死的死傷的傷。弄出這么打的亂子,他這個做兒子不說攬起來,兜著!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這糟心的事兒,讓我老婆子給他收拾爛攤子他可真有良心呀!”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齒。
老夫人這話出,齊嬤嬤沉默了,她也沒想到二爺在這個時候竟然突然起意離開了京城。
“兩個兒子都靠不住,下面的孩子又怎么會指望的了,每個都是有樣學樣的一個一個的比著不孝順。顧鵬,顧霖如此,可他們從小不養在我身邊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可現在連清苑都是如此,去別院伺候她的那個冷血的母親都半年多了,連回來看看我這個祖母都沒有,還是我自己主動去探望的她,你說,這是什么孫女…。可憾我老婆子對她最上心,結果,她也這么對我…。”老夫人說著捶足頓胸,臉上滿是悲憤,“我老婆子這是什么命呀!怎么攤上的都是這些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老夫人,你放寬心,老奴覺得大小姐一定是走不開才會如此的…”齊嬤嬤臉上滿是擔憂道。
“走不開?李嬌養傷都半年了,就是再嚴重的傷也全好了吧!她怎么會走不開…”老夫人氣悶道:“她就是沒心,沒想過我這個祖母。她對我這個老婆子無心也就算了,可她為了她那個對她什么都不是的母親,竟然連自己的婚事也不全然不管,不問了。她難道就不擔心伯爵府會為此退親嗎?她就沒想過,伯爵府一旦退親,她將會如何嗎?”
“到時候,她淪為京城的笑柄不說,說不得連們親事兒都再難尋。這些她怎么就想不到呢?這個時候不先緊著多往伯爵府走動一下,反倒事事緊著李嬌。她可真是愚昧的可以。”老夫人惱恨道。更重要的是,顧清苑如此不但毀了她自己,同時也毀了顧家翻身的最大依靠,讓人如何能不惱火。
齊嬤嬤聽了,心里同樣驚疑不定,她也覺得這事兒很是怪異的很。憑著大小姐那行事周全的性子怎么會半年都不主動來探望老夫人一次,留下這樣的話柄呢?
老夫人不停的念叨著,齊嬤嬤時不時的勸解幾句。而院子外面一個少年靜靜的站在院子口,老夫人剛才的那番話清晰落入耳中,神色淡淡,眼神莫測,片刻轉身看著身邊的小廝淡淡道:“祖母心情不好,我就不去打攪她了,回吧!”說完,轉身離開。
“是,公子。”小廝應聲,趕緊跟上走在顧恒的身后,抬頭,看著前面那還略顯清瘦的背影,心思不定,這位公子才十一歲說起來還算是一個孩子,可,他身上卻完全沒有太多他這個年齡該有的任性,沖動。每天除了去書院就是安安靜靜的呆在府里,清清淡淡的模樣,他伺候也有半年多了,可卻連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都不知道,很好伺候。可卻也讓人看不懂,這兩小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顧恒感覺身后投在自己身上那道探究的目光,淡漠一笑,府里的很多下人看著他時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可卻從來不想在意。他自在那個女子可否安好。
入夜,李家
李翼看著深夜時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有絲意外。
顧恒規矩垂首,彎腰,帶著小輩對長輩該有的敬重,“晚輩顧恒見過相爺。”
李翼靜靜的看著顧恒,和顧長遠不愧是父子長得確實相像,就連身上的氣質也相近,同樣的溫文爾雅。只是,這孩子的眼睛比顧長遠多了一份清明,透亮。看此,李翼開口,“來此可有什么事嗎?”
“晚輩為姐姐而來。”
聞言,李翼眉頭輕皺,身上透出一絲威壓。
感受到李翼深沉威迫,防備和警惕,顧恒沒有膽怯,亦沒有退縮,嘴角甚至露出放心的笑意,“姐姐以前就跟我說過,她此生最幸運的事兒就是有一個好外公,看來,姐姐沒有說錯,相爺對姐姐的維護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翼聽了微怔,卻只是瞬間就恢復常態,“清兒給你說的。”
“是。”
李翼聽了神色莫測,“看來清兒很喜歡你這個弟弟。”
聽言,顧恒臉上揚起一抹真心的笑容,“這也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兒。”
聞言,李翼深沉的神色略微緩和,淡淡道:“坐下說吧!”
“是,相爺。”顧恒沒有推辭在李翼下首坐下,也不繞圈子,正色道:“相爺,姐姐已經離開半年,在這半年里里一直以照顧母親為由呆在莊上。不回顧家,不提婚事,雖然打著的行孝的名頭,外人不好過多的議論什么,可時間久了必定會引起猜疑。這不是長久之計,長此下絕對一定會有露出破綻的一天。等到那天,對姐姐絕對是致命的危險。”
李翼聽了看著顧恒神色莫測,看著他透亮卻帶著擔憂的眼眸,沉寂片刻,開口:“可是聽說了什么?”
“各種猜測,疑惑的聲音聽了不少,想必相爺也能想到的到。但是,讓晚輩感覺有些不安的是顧長遠最近的異樣。”
聽到顧恒如清兒一樣直接喚父親名字,李翼眼里閃過什么,“顧長遠如何?”
“從宗人府回來,外人都看的出來顧長遠頹廢了不少,而在府里的時候他可不單單是頹廢,偶爾還能看到顧長遠壓抑的陰戾,不甘,憤恨。讓人看了心驚,可卻也正常。但是,最近幾日,晚輩注意到顧長遠行蹤變得隱秘,頹廢之氣也蕩然無存,就連身上壓抑的戾氣也消失了不少,隱隱透出一股讓人不安的斗志,風發。”
“前兩日還曾隱晦的對晚輩說出一句,要讓對不起他的人都付出代價,要讓顧家在他的手里重新繁榮起來。”顧恒說著凝眉,“顧長遠那樣的人,如果沒有一點眉目的事兒,他不會說出那種有把握的話來。他在圖謀何事,晚輩現在還無法確定,但是,我擔心會對姐姐不利。”
李翼聽言臉色變得凝重,現在清兒的事兒,想必很多的人都在觀望,揣測。顧長遠肯定也察覺到了某種異樣,這沒什么好意外的。而且,他也一定不會錯過這一探究竟的時機。現在又對顧恒說出那樣的話來,讓人想不產生聯想都難。難道說,顧長遠發現了什么?掌握了什么嗎?想此,李翼神色沉重,顧長遠此人心胸狹隘且報復心理特別強,人更是冷酷無情的很,無論是誰他都下的去手,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妻子他都不曾有過絲毫的欣心軟之時。再加上清兒曾經對他出手威逼。說他會伺機報復清兒,李翼一點兒都不懷疑。
沉默良久,李翼點頭,“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說完頓了一下,“你有心了。”
“我唯愿姐姐此生無憂。”
少年風輕云淡一句話,不由讓李翼心里一震,看看少年含笑思念卻堅定的眼神。心里驀然有些復雜。
少年離開,老管家從暗處走出來,神色同樣有些復雜,誰能想的到顧家最護著小清苑小姐的人,竟然是這個外室所出的孩子。嘆氣,輕步走到李翼的身邊,看李翼面色凝重的樣子,低聲道:“相爺,明日去伯爵府一趟吧!”
李翼聽了沒有回應,可老管家是何意他卻明白的很。現在只有伯爵府吐口退親,然后他借機把那個假扮之人送離京城才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保險的方法。但是,想起夏侯玦弈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李翼皺眉。他到底在堅持什么?
“李良。”
“相爺。”
“你去一趟莊子,讓李虎過來一趟。”
“是,相爺,老奴這就去。”
莊子是所有事情的爆發點兒,絕不容有絲毫的疏忽出現。
海域
海邊之上。
藍陌如往日一樣在海邊閑適的釣魚,只是這次跟著她一起來的除了麒一,李林幾人外,還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夏侯玦弈,同時后面也來到了很多看美男的觀眾。男人眼光透著不喜,女人眼里透著亮光,驚喜!老人的眼里透著驚嘆!孩子滿是懵懂,湊著熱鬧很是歡喜。這和當初自己來到時情景很是相似,只不過這廝招來的觀眾更多了些。
藍陌轉頭看著邊上拿著魚竿兒神色自若的男人,挑眉,這男人倒是好興致。
“夏侯玦弈。”
“何事?”
“你先回家吧!”
藍陌這話出,夏侯玦弈轉頭,皺眉:“為何?”
“你在這里觀眾太多,引起的騷動太大,魚很難上鉤。釣不到魚難不成你想餓肚子?”
“他們看的不是我。”
“不是你?難不成是我?”
“也許!”
“我有那么大的魅力?”
“或許!”
聽言,藍陌轉頭看了一眼后面不遠處的人群,淡淡道:“女觀眾好像挺多的。”說完扶著下巴道:“而且,漂亮的也挺多的。”
夏侯玦弈聽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喜歡?”
“喜歡!”說著嘆氣,“可惜無福消受,這村里的人都知道我斷袖,唉!”
看藍陌那副遺憾的表情,夏侯玦弈瞪了她一眼,然,女子完全無視,夏侯玦弈轉頭,女子越來越皮了。
“覺得容景燁是個什么樣的人?”
“容景燁呀!嗯!鄰居,男人,精明的男人,還是和我斷袖之人。”說到最后一點兒藍陌咬了咬牙!狠狠道:“早晚納了他。”
話落,敏感的感覺身邊男人的眼眸驟然一冷,女子越來越惱人。“顧清苑,你是越來越放肆。”
“嘻嘻嘻嘻,說笑而已,說笑而已。”
“哼!”夏侯玦弈冷哼一聲,起身,伸手拉起藍陌,
“夏侯玦弈你干嗎?我還沒釣到魚。”
“今天不吃魚了,吃菜。”
“可我想吃呀!”
“天天吃,你還出膩。”
“吃魚對皮膚好。”
聞言,夏侯玦弈腳步頓住,垂眸看了一眼藍陌,“你皮膚很好。”然,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的卻不是藍陌臉部,而是脖子下方。
藍陌:…。咬牙!這個男人越來越無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的向前走去。
夏侯玦弈看著那腳步踩的特別重,泄憤般的女子,嘴角溢出笑意,抬腳跟了過去。
走至半路,忽然被人攔住。
藍陌看著胡小姐一反以往的潑辣,反而帶著一絲嬌羞的看著他們時,不,確切的說是看著夏侯玦弈時,抑制不住抖了一下。繼而不著痕跡的離夏侯玦弈遠了一些。臉上揚起萬分親切的笑容,看著這位在村里地位絕對不容忽視的女子,道:“胡小姐。”
藍陌臉上那明媚,如花開般的笑容,不由的讓胡小姐有一瞬間的晃神,眼里溢出驚艷,然,想到藍陌是斷袖之人后。眼里得到驚艷瞬時轉為嫌棄。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夏侯玦弈臉上的表情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很是親和甜膩道:“請問公子貴姓?”
“夏。”夏侯玦弈清清淡淡道。
“夏公子,奴家姓胡,名鶯麗。”胡小姐說著很是嬌俏的看著夏侯玦弈道:“夏公子你可以喚鶯兒。”
奴家!鶯兒!聽到這樣的自稱,藍陌忍不住撫了一下胳膊,更感嘆美男效應之大,腳下更是往一邊大大的移動了一步,遠離是非區。
注意到藍陌的動作,夏侯玦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頭對著胡鶯兒點了點頭,“胡小姐。”
聽夏侯玦弈沒喚她的名字,胡鶯兒眼里閃過失望,然,熱情卻是絲毫不減,還驚嘆的夸贊道:“夏公子真是君子。”說著瞪了一眼邊上的藍陌,“不像某些男子如此的小人,坑害了女子,又禍害的男子。”
藍陌聽了懺愧低頭。為胡鶯兒對夏侯玦弈評價出君子二字深深的吸了口氣。胡鶯兒冷哼,夏侯玦弈眉頭輕皺,掃了一眼胡鶯兒清冷道:“胡小姐如果沒事兒我們就先告辭了。”
聞言,胡鶯兒迅速收回投在藍陌身上的目光,看著夏侯玦弈急聲道:“奴家還有幾句話,想跟夏公子說。”說完不等夏侯玦弈回應,就自顧道:“夏公子,奴家的父親是這村里的村長,如果以后夏公子有什么事兒的話,就來找我父親。無論什么事兒只要有我父親出面沒有解決不了的。”
“如此,多謝胡小姐了。”
“夏公子不必客氣。”胡鶯兒聲音更加的嬌柔如水,說著頓了一下,眼里卻帶著一絲急不可耐道:“夏公子,你還不知道我家在那里吧!要不,現在讓奴家帶著你去認認門。這樣,以后也方面走動。”
胡鶯兒話出,藍陌迅速,馬上,立刻開口,“胡小姐誠心想邀,盛情難卻,夏公子也無需推辭,趕緊去吧!我先走了。”
藍陌此話出,胡鶯兒的眼里閃過滿意,這小子還挺機靈的嘛!
夏侯玦弈眼里卻閃過冷意,這個女子如此亟不可待的把他推出去,真是可氣。伸手抓住準備逃離的藍陌,沉聲道:“藍公子如果要回家的話,我們還是一起比較好。”
藍陌咬牙,胡鶯兒眼里閃過不喜,卻強忍著沒露出來,“夏公子,你先跟著奴家會我家看看,然后,我會讓人送你回來的,你不必擔心。”
“胡小姐盛情,在下感激不盡。只是胡小姐不知,在下絕對不能和藍公子分開。”
聞言,藍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胡鶯兒皺眉,小小的眼睛透出強盛的疑惑,還有絕對的不高興,“為什么?”
“因為她和容公子關系太好了點兒。”
“這…這跟容公子有什么關系?”
藍陌感覺越來越不好。
夏侯玦弈嘴角溢出一絲莫測的淡笑,神色卻是萬分認真道:“容公子曾經強走了在下的女人,所以,在下勢必要搶走他喜愛的男人。”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藍陌的唇上輕吻一下,繼而,迅速退開,大步往前走去。
藍陌眼眸豁然睜大。這該死的男人,又出賤招。
“夏…。夏公子他…。藍…。藍陌你…。”胡鶯兒一雙三角眼兒睜的前所未有的大,黑白分明的眼眸從來沒有的清晰,呼吸急促,猶如出了水的魚兒,隨時都會暈過去,死過去。
看著胡小姐那種,你竟然又禍害了一個的憤恨眼神,藍陌心里憋悶,看著那個點了火就想跑掉的男人,咬牙!抬腳追了過去。
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夏侯玦弈眉眼揚起笑意,卻加快腳下的步伐。
看到那個男人竟然加快速度,藍陌眼睛冒火,顧不得其他,怒道:“夏侯玦弈,你給我站住。”
男人沒有回應,只是步伐越發的快了。
“喂!夏侯玦弈你竟然想跟本公子斷袖,你個受…”
藍陌這話出,夏侯玦弈臉色瞬時黑了,腳步控制不住踉蹌了一下。
看到夏侯玦弈凌亂的腳步,藍陌惱怒的心情果斷恢復為良好,雖然看不到夏侯玦弈的表情,可藍陌可以肯定絕對不好看。剛想,就看到前面的男子忽然轉身,果然如她所想象的那樣,臉色青黑交錯。看此,藍陌離時頓住腳步,直步不前。
“顧清苑,給我過來。”
“過去的是傻子。”藍陌輕哼,夏侯玦弈瞪眼。回轉向藍陌走去。
看到夏侯玦弈竟然向自己走來,藍陌挑眉,“過來的是受!”
此話出,夏侯玦弈臉色更加難看,“顧清苑…。”
“我就在這里。”
夏侯玦弈看藍陌完全有恃無恐的樣子,磨牙,這丫頭能氣死人!想著,提氣,身影微動,在藍陌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然落入夏侯弈的懷抱,微怔之間,已被夏侯玦弈點了穴道,無法開口,亦無法動彈。
夏侯玦弈彎腰,俯身,打橫抱起藍陌,在她眼神如劍的目光中,閑適的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所見之人,有人驚了眼,有人碎了心。
伯爵府
老侯爺和李翼相對而坐,對視一眼,李翼率先開口,“侯爺,事已過半年,也該有個結果了。侯爺應該也能想象的到,此時再拖下去,對彼此都沒好處。”
老侯爺也沒有和以往一樣打馬虎眼,神色少有的慎重,“是,你說的不錯,我也明白。可你也該知道,這事兒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聞言,李翼皺眉,“夏侯世子可在?”
老侯爺搖頭,“他已經幾天沒有回府了,至于去哪里本侯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關于有些事兒,他曾經留話給周麒。”
“什么話。”
“玦弈說,他回來之日,就是很多人喪命之日。”老侯爺說著頓了一下,隱晦道:“李翼,看好李嬌,不要讓她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兒,出現在那些人里面。”老侯爺說完,看李翼神色微變。嘆氣。
海域
“夏侯玦弈去把菜洗了。”
“哦!好!”
“夏侯玦弈拿碗過來。”
“哦!好!”
“夏侯玦弈端菜過去。”
“哦!好!”
“夏侯玦弈去把衣服洗了去。”
…。“哦!好!”
麒肆,麒一,凌菲,李林幾人站在院子里,瞪目結舌的看著藍陌把夏侯玦弈當小廝似的呼來喚去,聽的他們已經夠心驚膽戰的了。而讓他們驚的更加無以加復,震掉下巴的主子竟然也完全配合,聽從藍陌的指揮,那副唯命是從的樣子,讓麒肆幾次的都想過去看看主子是否已經被他人給頂替了,看著實在是太驚悚了,讓人完全無法適應。
女子的聲音越冒火,男人的聲音越是柔和。幾次之后,藍陌開始覺得無力。
幾個人如同木偶,怔怔的看著那個坐在水池邊,開始笨拙的揉搓衣服的男人,集體石化!麒肆深深的感嘆:海域的日子,比在任何時候的過的刺激。顧小姐膽子大的出了天,主子也開始不正常了。
麒肆感慨間,只見容景燁忽然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不再是以往的溫和,表情十分的冷硬。然,在看到在哪里搓衣服的男人時,冷硬的表情一瞬間的龜裂,嘴巴歪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好似要確定是不是幻覺。片刻,才收斂臉上被變幻不定的表情。看著夏侯玦弈沉聲道:“夏侯玦弈,我什么時候搶了你的女人?”
夏侯玦弈聞言,眼簾微動,繼續搓著手里的衣服。
“夏侯玦弈,我沒搶過你的女人,你也不要搶我的陌兒。”
夏侯玦弈抬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起身去了廚房。
“夏侯玦弈,村里的人都在說,我們兩個都成了斷袖,都成了受,你說…。”
“容景燁…。”藍陌出現在門口,打斷了容景燁的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現在這讓人抓狂的局面眼前之人是開創人。
“娿,陌兒!…。”容景燁頓時住口。
麒一,凌菲,李林幾人表情如雷劈,麒肆深呼吸,斷袖?受?主子?這…。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