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昭和宮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不要嚇老奴呀!娘娘…”錢嬤嬤從外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韋貴妃臉色青白,眼睛圓睜,心口急劇的起伏著,渾身抽搐著,那副馬上就要暈倒,好似見鬼似的表情,讓錢嬤嬤大驚,疾步走過去扶住韋貴妃,急切道。
韋貴妃神色怔怔,呢喃:“都完了,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娘娘,什么都沒了?發生什么事兒了?”錢嬤嬤聽著韋貴妃那含糊不清的言辭,臉上滿是疑惑,二皇子府里來人見貴妃,到底給貴妃娘娘說了什么,讓她現在這樣的表情!
這明顯是出了什么了不得事兒了。可到底是什么樣的事?能令貴妃露出這樣的驚駭的樣子?
“韋家沒了,南宮夜殘了…本宮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完了…”韋貴妃眼里滿是灰寂,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對她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砸的她心神俱裂,腦子一片空白,讓她一時間除了驚懼,就是絕望,連怒火都燒不起!
韋家沒了,南宮夜殘了,她的一切等于都毀了,這個時候她就算是讓那個毀了她所有的人付出代價,她又能挽回什么呢!
韋貴妃此時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皇上陪葬的旨意已下,現在她的依仗也沒了,這樣活著她除了等死,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錢嬤嬤聽了韋貴妃的話,半晌回不了神,韋貴妃剛說什么。?韋家沒了?二皇子殘了?這…這怎么可能?這…不可能。
“娘娘,這…這是不是弄錯了?韋家可是貴妃的娘家,誰敢動?還有二皇子,他可是皇子,誰也不敢輕易動他的。”錢嬤嬤無法置信,急道:“娘娘,這一定是搞錯了。娘娘,就算是出事兒了,也不可能一夕之間全部都毀了,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本宮已經讓人去證實過了。都沒了,都消失了…”韋貴妃搖搖欲墜,眼神空洞,“那個男人太狠了,太狠了…”
錢嬤嬤對于韋貴妃沒頭沒腦的話,聽的很是不明白,只是感到心里有些發寒,發顫。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她對于韋貴妃口里的那個人,第一感到就是皇上!因為除了皇上,她實在是無法想象有誰敢這么做。
想此,錢嬤嬤驚疑不定,如果真的是皇上做的,那韋貴妃這樣可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明了后,錢嬤嬤渾身開始冒冷汗,那韋貴妃會如何?皇上會不會…。?錢嬤嬤忽然有些不敢想…
御書房
南宮胤聽了龍影的稟報,眉頭皺了起來。玦弈這次可真是有些過了。就算是心里有火氣想讓些人見點兒血,屠了韋家也就算了,可他廢了南宮夜可就有些不理智了。
看來有些事情他是要跟玦弈好好談談了。
想此,南宮胤看著門外,喚道:“喜公公。”
“老奴在。”喜公公疾步走進來,恭敬道。
“你去一趟伯爵府,傳夏侯世子進宮朕要見他。”
“是!”喜公公領命,疾步往外走去,心里暗道:看來京城又要不安定一陣子了,想著喜公公嘆氣,有些人怎么就是不安分呢!明明清楚有些人動不得,可偏偏要心存僥幸心里的要去碰觸,偏要去碰那個男人的逆鱗。這次不知道會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伯爵府
顧恒小臉兒緊繃的厲害,在顧清苑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一句話不說,伸手拉著她就開始上下,左右,前后,不停的看著,反復看著,好似不看出些什么就不甘心似乎的。整整打量了有一刻鐘的時間。看了一遍,就差數她頭發的數量了。
顧清苑任由他打量,只見顧恒看過后,臉上一點兒放松的意思都沒有,神色仍然沉重。顧清苑看著嘆氣,看來他是已經聽說什么了。
“恒兒,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問我。”顧清苑揉了揉他的頭頂,輕笑道。
聞言,顧恒抬頭,緊緊的看著她,正色道:“姐姐,你告訴我老侯爺壽宴那天是不是出事兒了。”
顧清苑點頭,“是出了點兒事兒。”
顧清苑話出,顧恒扶著她胳膊的手就緊了一下,嘴巴緊抿,沉聲道:“姐姐可是受傷了?”
“嗯!”
“在哪里?傷到了哪里?”
“一點兒小傷,已經好了。”
“我問你傷到了哪里?”顧恒沉聲,不容顧清苑簡單帶過,臉色緊繃道。
“哦!這里…”顧清苑指了指脖子。
看到顧清苑指的部位,顧恒臉色微變,低頭緊緊的看向她的脖頸,在看到上面的紅痕后,眼眶瞬時有些發紅,竟然在那樣致命的位置!還留下了傷痕,如果再深一些的話他是否就會…顧恒忽然有些不敢想。
“是誰做的?是誰?”顧恒抬眸看著顧清苑,沉冷道。
“恒兒,已經過去了。”
“我什么都不會做,也什么都不會說,我只想知道是誰傷了你,是誰?”顧恒的聲音染上戾氣。
“恒兒,其實你不需要知道這些,那…”
顧清苑的話未說完,顧恒眼眸染上濕意,聲音發顫,忽然激動道:“我不需要知道?顧清苑,你真的有當我是你的弟弟嗎?你受傷的時候,不要我知道?你是不是連告訴我的念頭都沒有?或許,你是怕我擔心,怕我著急。可是,你也應該清楚我總是會知道的。”
“你可想過,在我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你受傷的時候,我是什么樣的心情?”顧恒說著,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顧清苑,你可知道。當時,我腦子里閃過千百種可能,我甚至想過,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你…”
顧恒的反應之大,超乎了顧清苑的預料,而聽著他的話,顧清苑眼里染上歉疚,“恒兒…”
“現在看到你安好,我只想知道是誰傷了你?可是你竟然連這個也不想告訴我?你是擔心我做什么沖動的事情嗎?不,我不會,我什么都不會做,因為我有自知之明,我沒那個能力。所以,我現在也不會去逞那個英雄,我不會做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事情給你惹麻煩。”
“但是,我卻一定要知道是誰,我只想記著他。等到有一天,我要活剮了他…”顧恒說著,伸手抹去臉上的滑落的淚珠,看著顧清苑沉聲道:“既然你不說,我就慢慢查探,我總是會知道的…”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顧清苑看此,疾步追了過去,心里嘆息,她不是真的有些疏忽了?
一邊的慕容燁,祁逸塵看著這一幕,在各自的眼底看到一絲羨慕。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
慕容燁拍了拍祁逸塵的肩膀,嘆氣,“你是不是也想跟顧大公子一樣,對著那沒心沒肺的丫頭吼一聲。”
祁逸塵聽了苦笑,“是呀!我是真的想,可惜,卻沒那個立場。”
“唉!算了,誰讓我們當初少了份兒膽量呢!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就如你說的心里藏著一個人,偶爾想想她也挺好,總比心里空蕩蕩的連個惦記的人都沒有來的好。”
慕容燁嘆了口氣,而后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祁逸塵,如果早幾年有人說,在未來的一天,我們會為了同一個女子這里傷春悲秋,你是什么感覺。”
“我感覺他一定是瘋了。”祁逸塵笑道。
“哈哈哈…我也覺得他是瘋了,白日做夢也不帶這樣的。”慕容燁隨著笑道。
“慕容燁,坦白說我覺得你比我還不如,最起碼我該說的都對她說了,也算不算太遺憾。但是你呢?在海域半年多,竟然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你可真是遜的的可以。”祁逸塵嘲諷道。
“滾!祁逸塵你這是在戳本王痛點兒嗎?該死的!本王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懂那是什么感覺?能說些什么?”慕容燁瞪眼,惱火,隨即挖苦道:“還有你?說了有個屁用呀!你倒是把她從夏侯玦弈那廝的手里奪過來呀!那才算是本事兒。”
慕容燁的話讓祁逸塵想起往事惱火道:“夏侯玦弈那家伙,霸道得讓人惱火,可恨至極呀!”
“哼!自己沒那個本事就不要找借口,要是本王的話,本王一定…”
“一定如何?清兒不愿意的你能如何?”祁逸塵嗤笑道。
“你是說本王不如夏侯玦弈那廝?”慕容燁冷聲道。
“有的時候你這個笑面虎,還真沒有夏侯玦弈那個冰人來的順眼。”
祁逸塵說完,眼里閃過一抹恍惚,“而且,坦白的說,如果那天相同的情景出現在自己身上,我還真是無法確定能比夏侯玦弈做的更好。而且,就算做到了,在后續之事上我也沒那個能力如夏侯玦弈這般做到那樣的極致。所以,雖然不甘心,但卻不得不承認,夏侯玦弈或許比我更加能讓清兒過的順心暢意。”
祁逸塵話出,慕容燁沉寂了下來,恍然有些明白,他們比起夏侯玦弈差點好像就是那絲魄力!夏侯玦弈在感到心波動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和陌兒定了親,而后就算是發生了那么多事兒,也沒見他有任何的懷疑。而這也是他最終打動那個女子心的原因吧!
“夏侯玦弈,你竟然讓她受傷,你就是這么保護他的嗎?”
外面忽然傳來顧恒沉冷的質問聲。
慕容燁聞聲不由挑眉,看了一眼祁逸塵,“這位顧大公子讓我很喜歡,很有個性呀!”
祁逸塵聽了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慕容燁看此,抿嘴一笑,隨后而去,他還真想看看夏侯玦弈被人質問后的樣子。
兩人走出去就看到,顧恒臉色冷凝的看著夏侯玦弈,不知道是不是被心里的怒火給燒毀了理智,面對夏侯玦那強冷的壓迫氣勢,他竟然沒有一點兒的怯意,眼里更是沒有一絲的畏懼,有的只是冷厲的責問。
跟在夏侯玦弈身邊的麒肆,麒一看此,看著顧恒眼里閃過一抹敬佩,心里卻不由的為他捏了把冷汗!
慕容燁看了挑眉,這小公子果然討人喜歡。
夏侯玦弈垂眸,看著顧恒那副不容的模樣,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顧清苑看著揚眉,暗道:這是否就是古代娘家人存在的意義?這是來出氣的呀!咳咳…不過,這次的事情怨不得夏侯玦弈吧!而且,夏侯玦弈才是那個需要安撫的。
“恒兒呀!其實…”
顧清苑剛開口,夏侯玦弈的聲音隨之而起。
“是我疏忽!以后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我保證!”
夏侯玦弈話出,麒肆,麒一驚疑不定,主子這是在向顧恒解釋嗎?這么說的話,主子是否也已經承認了顧恒身份,他的存在?竟然會解釋,這是除了世子妃之外主子第一次向人低頭,而且還是一個年僅十幾歲,一個外室所生的孩子。這,算是極致的愛屋及烏吧!
顧恒亦是微怔了下,但是,卻沒有一點兒喜歡,更加不感到受寵若驚。顧恒看著夏侯玦弈,正色道:“你不需要對我保證什么!我只想看到我姐姐安好。而你,顯然沒做到。”
顧恒話出,慕容燁忍不住輕笑出聲,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祁逸塵,看到他桃花眼里閃過的訝異,笑意!不由低聲道:“看來,陌兒疼愛顧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姐弟兩個一樣,不吃夏侯玦弈那一壺!而且,牙尖嘴利到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地步。”
祁逸塵聽了,輕笑:“你在幸災樂禍?”
“當然!看夏侯玦弈吃癟,我從心底感到開懷。”慕容燁毫不掩飾道。
“你還真是變態。”
“難道你不高興。?”
祁逸塵沒有回應。他,自然也很高興!
看著祁逸塵那副表情,慕容燁癟癟嘴,明明就和他一樣嘛!
“祁逸塵。”
“嗯!”
“看著顧恒你會不會覺得遺憾?”
“遺憾什么?”
“遺憾他為何就不是個女的呢?”
此話出,祁逸塵嘴巴抽了一下,“是女的你準備如何?”
“當然馬上把他定下來做我的王妃呀!他和陌兒的性子還真是像呀!怪不得本王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很得我心呀!”
祁逸塵聽了如見鬼似的看著慕容燁,“你真是已經變態了,以后離我遠點兒。”說完,往顧清苑那邊走去。
慕容燁看著祁逸塵的背影,挑眉一笑,祁逸塵這廝明明就是個古板,恪守的人,卻非要在世人面前表現不羈樣。和自己正好相反!
不過,有一點兒他們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都帶著一副虛假的面具在生活著,。是夏侯玦弈也是一樣,那樣冷血,無情的軀殼下,竟然有一顆執著且極致專情的心,如何也讓人想不到呀!
那邊,顧恒的話落下,麒一,麒肆晃了一下,繼而不自覺的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同時感嘆:顧大公子夠膽!這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最佳寫照了吧!
夏侯玦弈對于顧恒那冷硬的回應,神色不動只是微微挑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色莫測,探不出怒或惱!
顧清苑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而后迅速隱沒,抬眸睜大安靜看著顧恒,眼里滿是驚嘆,崇拜道:“恒兒,你好厲害!跟姐姐一樣的厲害!”
顧清苑那討好賣乖的樣子,讓夏侯玦凝眉頭輕皺了下。
顧恒看著顧清苑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心里是氣惱,挫敗,心疼各種情緒復雜,最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娘子,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兩個男子同時開口,雖然語氣不同,可說出的話卻是驚人的相似。
夏侯玦弈,顧恒兩人說完亦是頓了一下,相互對看一眼,又不著痕跡的轉開。
顧清苑嘴巴歪了一下,她應該挺無辜的吧!還有,恒兒變臉可真快,男人心海底針,難捉摸!剛才對著夏侯玦弈還義憤填膺的模樣,現在馬上就同仇敵愾了!
顧清苑看著兩人,輕咳一聲,“你們二位慢慢聊,我去自我反省去。”
祁逸塵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輕笑,沒想到清兒也有吃癟的時候。
祁逸塵抬腳走到顧清苑的身邊,從袖帶里拿出一盒藥遞在顧清苑的面前,輕聲道:“這是去除傷痕的,你記得涂。”雖然他知道,她不缺這個,可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該為她做些什么。
顧清苑接過,輕笑道:“好!我會記得涂。”說完,看著祁逸塵還帶著傷痕的嘴角,挑眉,“你受傷了?”
聽言,祁逸塵撫上嘴角那道傷痕,輕了輕嗓子,低聲道:“被夏侯玦弈打的。”
聞言,顧清苑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么,恍然!很符合她家夫君的作風!
“清兒,我那個時候就是…”
“我明白。”顧清苑打斷祁逸塵要解釋的話,轉而問道:“祁太夫人怎么樣了?還好嗎?”
祁逸塵聽言,眼里閃過苦澀,搖頭,“吃了夏侯玦弈給的藥恢復了一些,不過,我心里清楚那也就是拖時間而已,撐不了太久的。”
顧清苑聽了嘆氣,看著自己重要的人即將逝去,總是讓人心痛,可卻又萬分無奈。
“祁太夫人有你這樣一個真心為她的孫兒,她心里一定很高興。我想,在她的心里也一定很不舍得吧!而且,她應該也很想看到你幸福,安樂的樣子。所以,不要太憂傷了。”顧清苑溫和道。
說完卻看到祁逸塵沉痛的模樣!撓頭,坦白說她有些不太會安慰人,這樣好像更傷感了!
祁逸塵看顧清苑挫敗的樣子,收斂臉上的情緒,輕笑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你不用擔心。”
顧清苑點頭,心里不自覺的送了口氣!
兩人靜默片刻,祁逸塵開口,“前兩天李泓來找我了。”
聞言,顧清苑頓住腳步,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想起李泓曾經給她說的那番話,顧清苑不由開口問道:“李泓找你?可有什么事嗎?”
“他想讓我去李家提個親。”
“向誰?”
“李雪!”
“然后呢?”
“然后,他說這也是你希望的。”
聞言,顧清苑的眼里劃過冷色,“后來呢?”
“我沒答應,不過,也沒拒絕。”祁逸塵說著,看著顧清苑正色道:“不過,如果是你希望的,我會去。”
祁逸塵話出,顧清苑忽然抬腳對著他踢了一腳。
顧清苑突然的舉動,讓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
不遠處的夏侯玦弈,顧恒兒,慕容燁疾步走了過來。
祁逸塵愣住。
“祁逸塵!”
“怎…怎么了?”顧清苑忽然惱怒的樣子,讓祁逸塵有些發懵。
“你傻呀!你是笨蛋嗎?”顧清苑冷聲道:“我問你,你喜歡李雪嗎?”
“我…。我不喜歡!”
“不喜歡你娶她干嘛!”
“可是你…”
祁逸塵話未說完,顧清苑厲聲道:“祁逸塵!你給我閉嘴!你個笨蛋,這樣的事情也是可以為了誰去做的嗎?還有,你這樣傻乎乎的,總是會讓人感覺愧對你,你知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我從來不想你為了誰,要去委屈你自己!而我也從來不想你去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祁逸塵,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你喜歡的,能讓你感覺幸福的女人。不看家世,不看美丑,不論好壞,只要你喜歡的,而她也能全心為你的女人,能相扶相持,甘苦與共的共度一生。”
“而不是如現在這樣,要用自己一生的姻緣為碼,只為某個人希望。”
“祁逸塵,有些東西太過沉重,沒有人可以承擔的起。”
顧清苑的一席話,讓祁逸塵喉頭發緊,“清兒…”
“祁逸塵,在我心里你和恒兒一樣。是親人,是家人,吾愿:你們一生安樂,此生無憂,就算有遺憾,有傷痛,可卻依然可以守的花開,幸福的過一輩子。而從不希望你們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清兒…”祁逸塵聽到她說,他和顧恒一樣重要,心里覺得好痛,可又感到歡喜,溫暖,滿足。
顧清苑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陌兒,那我呢?”慕容燁在后面疾步追上顧清苑,眼里帶著期盼道。
“你什么?”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顧清苑聽了腳步越走越快,今天是認親大會嗎?
“陌兒,我是什么?”
“是斷袖!”
“我只和陌兒一人斷袖過,那么說我也是家人了?”
“先把欠我的伙食費給我再說吧!”
“是不是給了就是了?”
“再說吧!”
“那我現在給。”
聞言,顧清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慕容燁,皺眉道:“你以為親情是可以用錢買的嗎?”
“呃…。不是。”
“那你覺得給我錢,就會得到嗎?”
顧清苑涼薄的語氣,讓慕容燁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消失,眼里溢出失望還有一絲痛色。苦笑,難道連做親人他也不合格嗎?
慕容燁的神色落入顧清苑眼底,心里溢出一絲嘆息!輕聲道:“因為早就是了,所以不需要用錢買。”
顧清苑話落,慕容燁眼睛瞬時大亮,眼底涌現真實的笑意,早就是了嗎?原來早就是了…
“慕容燁!”
“在!”
“在海域的時候,你是否早就知道我是個女的?”
“呃…”
“還有,你也是故意跟村長女兒說我們是斷袖的吧!”
“那個…。”
顧清苑看著慕容燁的反應就知道了答案,這廝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顧清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走開。
慕容燁看了摸了摸鼻子,滿臉無奈,變臉還是和在海域的時候一樣快。
夏侯玦弈看著祁逸塵,慕容燁,沉聲道:“送世子妃的兩位親人離開。”
這話是承認了他們的身份,同時也是隱晦的告誡,只是親人,不要再想其他。
慕容燁聽了磨牙!夏侯玦弈還是那么不討喜。
顧恒神色冷淡的看了祁逸塵,慕容燁一眼,聲音帶著不喜道:“你們臉皮真厚。”
姐姐已經被夏侯玦弈搶走了,現在又多了兩個個人給他爭,真是讓人不喜。
顧恒話出,慕容燁不由大笑,“恒兒,你真是越來越討喜了。”那副淡然說著噎人之言的坦誠模樣,還真是個陌兒一個模樣。
顧恒聽了冷哼一聲,轉頭看著夏侯玦弈,鄭重道:“讓這兩個人離姐姐遠點兒,不要讓他們壞了姐姐的名譽。”
聞言,夏侯玦弈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這話頗有道理。
慕容燁聽了撫額頭,嘆氣,“你果然是陌兒的弟弟,算計人的時候都不知道掩飾,唉!本王該說什么好呢!真是太像了呀!”
皇宮御書房
“皇上,夏侯世子來了。”喜公公疾步走進去,稟報道。
聞言,南宮胤抬頭,放下手里的大筆,開口道:“讓他進來。”
“是!”喜公公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片刻,夏侯玦弈進來,對著書案前的南宮胤微俯身,“見過皇上。”
“不要做那些虛禮,坐吧!”南宮胤少有的褪去了帝王的冷硬,溫和道。
“嗯!”夏侯玦弈點頭,在一邊坐下,一邊的公公急忙斟茶送到夏侯玦弈手邊。
南宮胤看著殿里的幾個宮人,面無表情道:“都退下吧!”
“是,皇上!”幾人領命,疾步退了出去。
殿里就剩下南宮胤,夏侯玦弈兩人。
南宮胤看著坐在下首,神色淡淡,自在品茶的男子,直入主題看到:“韋家的事情可是你做的。”
“嗯!”
“南宮夜的腿也是你廢的?”
“嗯!”
看夏侯玦弈那副淡漠的樣子,南宮胤凝眉,“弈兒,你動韋家朕不想多說,可你動南宮夜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按我本意,我根本沒想讓他活著,現在只要了他的雙腿,已是最大之限。”夏侯玦弈清冷,沉冷道。
南宮胤聽了微怔,而后,臉上揚起一絲輕笑,“是因為他是朕的兒子嗎?”
夏侯玦弈淡淡道:“不是!”
聞言,南宮胤瞪眼,“弈兒,你就不會偶爾說句好聽的讓朕高興一下嗎?”
“那就是。”
“你…”南宮胤聽了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想他說句好聽的可真是比登天都難。
“那你留著南宮夜作何?”
“皇上不想我除掉南宮夜,不就是還想用他牽制南宮凌嗎?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會違逆了皇上的意,就讓他先活著吧!”夏侯玦弈淡漠道。
“弈兒,朕本是那么想的,可現在南宮夜變成了那個樣子,如何還能和南宮凌相互牽制。你這是給自己找麻煩!”
夏侯玦弈聽了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道:“南宮夜本就不是南宮凌的對手,他除了被南宮凌所用之外,啟不到太大的作用。”
“那你的意思是?”
“南宮夜廢了,韋貴妃一定不會就此甘心。如此,那位潛藏已久的五皇子可就該出現了。他比南宮夜更加合適,也會做的更好。”夏侯玦弈清冷道。
“你是說南宮珉?”南宮胤眼睛微瞇,有些懷疑道:“他從小就不喜歡呆在京城,性子也淡泊的很,他會做的比南宮夜好?”
“他會做的很好。”
“那朕把他傳召回來。”
“無需,他自己會回來的。”
看夏侯玦弈說肯定,南宮胤神色莫測道:“看來朕對自己的兒子還真是不了解呀!”
聞言,夏侯玦弈眼簾微動,繼而淡淡道:“皇上不需要了解,只要滿意就好。”
此話出,南宮胤神色微變,“弈兒,可是還在怨朕?”
夏侯玦弈聽言,眉頭皺了一下,繼而起身,神色越發淡漠,“如果皇上沒事兒,微臣就告退了。”
“弈兒…。”南宮胤起身,臉上染上一抹沉重,急聲道。
然,夏侯玦弈就像是沒聽到似的轉身離開。
看著夏侯玦弈的背影,南宮胤嘆氣,看來弈兒還是在怪他!怪他那樣對待他的母妃吧!
伯爵府
顧清苑看著那個從宮里回來就站在窗前,不言不語的很是沉默的男人。眉頭皺了下,緩步走過去,看他輕皺的眉頭,輕聲道:“夏侯玦弈,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聽到顧清苑的聲音,夏侯玦轉頭看到她眼里那抹擔心,搖頭,伸手把她攬入懷里,淡淡道:“沒事兒,就是想起來一些往事。”
顧清苑聽了沒有多問,只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有些事情他如果想讓她知道,就會告訴她的。他不說,她也不想多問。
夏侯玦弈靜靜的抱著顧清苑,感受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嘆息,他曾經差點兒犯了和那個人同樣的錯誤。不過,萬幸懷里的女子足夠的堅持,讓他懂得了放手,也明白了什么才是最好的。
靜默良久,夏侯玦弈開口,“過兩天就要去陵城了,京城里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嗎?”
“我想安置好恒兒,還有再見見外公。”
夏侯玦弈聽了點頭,“我陪你去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