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252.事情敗露
等庾璟年這匹野馬跑累了,終於停了下來。沈沅鈺已經(jīng)累得一根指頭都擡不起來了。五月間的天可不是一般熱,剛纔兩人興致勃勃,誰都沒有覺得熱,等過了那股勁兒了,才覺得全身上下黏黏膩膩的,汗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層了。
庾璟年其實還沒有完全盡興。他怕再這麼折騰下去媳婦受不住,這纔不情不願地鳴金收兵。看見一片狼藉的牀帳,和哀哀求饒的沈沅鈺,庾璟年只覺得一種飽餐了大餐之後的饜足感油然而生。
某個地方是滿足了,肚子卻餓的咕咕叫了起來,剛纔光顧著辦事去了,倆人可都沒吃飯呢。他起來穿衣,叫了綵鸞進(jìn)來一問,才知道他們在裡間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庾璟年只覺得汗顏!
一面叫綵鸞燒了熱水進(jìn)來,一面問沈沅鈺:“餓不餓?我叫丫鬟們準(zhǔn)備些飯食。”
沈沅鈺也餓壞了,可她現(xiàn)在閉著眼睛,只想睡覺。
不一會兒熱水送進(jìn)來,庾璟年親自抱著沈沅鈺到外間,幫她洗白白。沈沅鈺本來是不想讓他幫忙的,太丟人!只是現(xiàn)在她連反對的力氣也沒有了。
庾璟年又吩咐綵鸞將滿是狼藉的牀收拾了一番,牀單也換了新的。這才又把沈沅鈺抱回去。綵鸞紅著臉,暗想看這個樣子,這二位剛纔是有多激烈啊……
沈沅鈺幾乎沾著枕頭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都已經(jīng)暗了下來。男人正睡在她的旁邊,赤精著上身,呼吸均勻平穩(wěn),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他平日喜歡冷著一張臉,如今睡著了,眉眼舒展開,竟是那樣的清朗俊逸,沈沅鈺幾乎看呆了。
男人身上熱力四射,如同一個小火爐,沈沅鈺嫌棄地向裡面滾了滾,哪知這麼一個輕微的動作,就驚醒了庾璟年。他張開眼睛,笑笑道:“醒了?”
沈沅鈺“哼”了一聲,不說話。
“還生我的氣呢?”男人的聲音裡沒有了平日的清冷,聽著竟然讓人忍不住沉迷。“下午的時候,我不是用行動向你道過歉了嗎?”
沈沅鈺不由氣結(jié):“你自己舒服了,反而說是向我道歉?哪有你這樣的人?”
庾璟年抓著她的身子硬將她扳了過來,“我自己舒服了?難道你就不舒服?是誰一個勁兒地對我說‘還要還要’的?”
沈沅鈺臉上紅得像是蒙了一塊紅布,“你你你!你還敢說!都是你逼我說這些的,你還倒打一耙!”
庾璟年哈哈大笑:“你就只告訴我,你舒服不舒服吧?”
“你,你去死!”沈沅鈺抓起枕頭來打他,庾璟年不避不閃,任他打了兩下。都說那事兒是夫妻之間的粘合劑,沈沅鈺下午的確是被他伺候得差點昇天了,這時就是想和他發(fā)脾氣,也發(fā)不出來了。
庾璟年一把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好了好了,今天這事就這麼揭過去了。”正說著沈沅鈺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劇烈的體力運動之後,沒吃飯就睡著了,現(xiàn)在簡直是前胸貼後背。
庾璟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沈沅鈺一開始生氣,後來也忍不住跟著他一塊兒笑起來。
笑鬧了一陣,庾璟年吩咐綵鸞把飯菜端進(jìn)來,端起一碗雪蛤銀耳餵給沈沅鈺:“快吃吧,早上就沒有好好吃飯,中飯更是壓根就沒吃。現(xiàn)在也該餓了。”
叫他這麼一說,沈沅鈺覺得更餓了。先是瞪了他一眼,也就就著他的手吃了起來。庾璟年自己也餓了,本來中午運動完了他想吃飯來著,後來見沈沅鈺睡著了,他也不知怎麼想的,自己也沒有吃,就陪著沈沅鈺睡覺來著。
就舀了一勺自己吃了。沈沅鈺大吃一驚,就她所知,庾璟年可從來不愛吃甜的。不大一會兒一碗雪蛤銀耳就見底了,庾璟年吃了大半。
庾璟年放下碗嘆道:“昨天我進(jìn)宮的時候,皇伯父對我說,若是將來你有了咱們的孩子,他就給你增加一千戶的實封食邑。所以你說了那一番話後,我纔有些接受不了的。現(xiàn)在想想……其實你說的都在理。”
沈沅鈺卻是微微一愣,皇上對庾璟年的感情似乎不是作僞。
庾璟年笑笑,“其實那個郡王的位子我並不稀罕,我只是想給你掙回來一個郡王妃的位子,現(xiàn)在看來,要讓你失望了。”既然皇帝要打壓三皇子的勢力,自然會找個藉口暫時不封他爲(wèi)郡王了。其實藉口都不用找,就拖著就是了。
沈沅鈺見他語氣中充滿了自責(zé),忍不住一把握住他的手:“只要咱們能在一起,好好的,我不稀罕什麼郡王妃!”
不過小夫妻倆這次卻是料錯了。六月中的時候,是皇帝的生辰,也就是萬壽節(jié),這一天全國人民都要放假,也是大晉最喜慶的日子。這一天皇帝頒下無數(shù)的賞賜,安撫四大門閥和各大士族。
許多人加官進(jìn)爵,庾璟年出乎意料地被封爲(wèi)成郡王,沈沅鈺也一道被冊封爲(wèi)郡王妃。
在此之前,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處理了地下錢莊洗錢的案子,找了兩個依附於太子和大皇子的中等家族開刀,給他們安上了裡通外國的罪名,夷三族,男子皆斬首,女子罰沒入宮爲(wèi)婢。
這樣的大案一時轟動整個建康官場。皇帝先是把太子和大皇子叫來大罵了一番,嚴(yán)厲警告他們再不許插手地下錢莊之事,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本來以爲(wèi)皇帝要狠狠處置他們,沒想到皇帝竟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罵一頓也就算完了。
甚至連大皇子要娶荒親的事,皇帝也未曾明確反對。
不反對就是支持了。大皇子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和王雅芙緣盡於此的準(zhǔn)備了,得了這麼個結(jié)果不由大喜。不過皇帝還是遵守了諾言,一方面要大皇子善待長子庾徹,另一方面加封庾徹爲(wèi)昌邑縣公。有了這樣的身份,就算大皇子恨死了到皇帝面前告狀的兒子,也不敢輕易動他了。
接近著皇帝分批召見各大世家和皇族的王爺郡公縣公們,敲山震虎,一時官場中人人自危,紛紛收斂,地下錢莊遭受重?fù)簦粫r萎靡不振。
皇帝不愧是個政治上的老油條,這一手和稀泥的本事的確很高。多管齊下,達(dá)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卻沒有動搖國本,讓自己陷入被動,一時間各大家族對皇帝又多了幾分敬畏之心。
只是皇帝對兒子們的態(tài)度卻讓他們都摸不清楚了。責(zé)罵太子和大皇子,又罰三皇子抄書,頗有一種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
不過嗅覺靈敏的人卻隱隱覺得這是三皇子失寵的節(jié)奏,有謠言傳出庾璟年是不可能再被封王了。牆頭草們已經(jīng)決定重新考慮站隊的問題了,沒想到萬壽節(jié)的這一天,皇帝又扔出一顆重磅炸彈,高規(guī)格地封庾璟年爲(wèi)成郡王。
乃至於在勤政殿上,庾璟年聽到這道旨意的時候,一時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是三皇子推了他一把,“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上前謝恩。”他這段日子韜光養(yǎng)晦,過得十分憋屈,從前對他百般拍馬屁阿諛的官員全都不著痕跡地和他疏遠(yuǎn)了,他心裡真是又恨又怒,所以此刻庾璟年成了郡王,就證明父皇仍然看中他這個三皇子,他比庾璟年還開心。
皇帝大喜的日子,沈沅鈺也跟著庾璟年一塊兒來了勤政殿,也一同被封爲(wèi)了成郡王妃,夫妻兩人跪在丹陛之前謝恩,匆匆對望了一眼,都是滿眼的困惑。
沈沅鈺徹底迷惑了。
皇帝,到底在搞什麼鬼?
冊封一個郡王,尤其是庾璟年這樣手握實權(quán)的郡王,那是國之大事。正式冊封王爺和王妃的大典要在五日之後舉行。
不過小夫妻倆剛一回到瑯琊王府,闔府都已經(jīng)轟動了。郗氏親自帶著全家人迎了出來,連懷孕之後一直鮮少露面的阮氏都挺著大肚子迎了出來了。
衆(zhòng)人紛紛上前道喜,個個都是喜氣洋洋的。袁王妃和何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前一陣子傳說庾璟年的郡王要沒有了,袁王妃和何氏著實擔(dān)心了一場,生怕庾璟年回來和庾亮、庾濤搶奪世子之位。現(xiàn)在自然是一顆心都落回了肚子裡。
郗氏拉著庾璟年的手笑道:“好好好,咱們瑯琊王府一門兩王,這可真是天恩浩蕩,也是咱們府裡的莫大榮耀啊。日後你要好生當(dāng)差,爲(wèi)皇上分憂,以報答皇上天高地厚之恩纔是啊。”
庾璟年點頭應(yīng)是。
衆(zhòng)人衆(zhòng)星拱月般將小夫妻倆送回蘅蕪苑,蘅蕪苑的丫鬟們也都聽說了,在管嬤嬤的帶領(lǐng)下,人人興高采烈地給兩人道喜討賞。直忙到打更的梆子響起纔算清淨(jìng)下來。
庾璟年脫去外袍,穿著雪白的中衣,走過來摟著沈沅鈺問她:“我的王妃,你高興嗎?”
沈沅鈺抿嘴笑笑:“高興,夫君用自己的功勞和本領(lǐng)爲(wèi)我掙來了鳳冠霞帔,我怎能不高興?”
庾璟年輕笑了一聲:“瞧這小嘴甜的。”摟著沈沅鈺坐到了牀榻上。
沈沅鈺問他:“你高興嗎?”
庾璟年淡淡地,“這本是我該得的東西,所以皇伯父下旨的時候我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沈沅鈺笑笑:“我只是覺得你封了王,咱們以後就可以搬出瑯琊王府獨自開府,不用再應(yīng)付袁王妃和幾個妯娌們,想到這個我就特別地高興。”
庾璟年聽了也不由興奮了起來,“皇伯父早就給咱們選好了地方,趕明兒我去工部說一聲叫他們進(jìn)度快著些,咱們也好早點搬過去住。”
沈沅鈺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能不能想個法子找一份王府的圖紙來咱們瞧瞧。”
庾璟年興奮得兩手相擊:“有道理,先看看也沒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這成王府以後可就是咱們的家了,咱們自己的家當(dāng)然要按照咱們自己的想法來建。”
兩人憧憬起自己的小家,一直討論到三更天才睡下。
另一邊榮華院中,袁王妃也鬆了一口氣。她換了一身中衣,平日裡負(fù)責(zé)給她梳頭的嬤嬤正在用篦子給她通著頭髮。她的貼身嬤嬤宋嬤嬤走了進(jìn)來,低聲對袁王妃道:“王爺派人來傳話,今晚要歇在九姨娘那裡。”
袁王妃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揮了揮手道:“知道了。”她煩透了庾文泰,就是庾文泰想到正房來,她還不願意呢。
宋嬤嬤暗歎一口氣,王妃還不到四十歲呢,卻要日日獨守空房,這日子過得也忒苦悶了。正要退下,袁王妃叫住她道:“明日王爺走後,記得給那騷狐貍灌一碗避子湯。這王府裡的野種已經(jīng)夠多了,我可不想再看到有新的孩子出生。”語氣中滿含厭惡。說到這個又想起一件事來,“大房那邊原來伺候老二媳婦的那個丫鬟不是懷孕了嗎?”
宋嬤嬤知道她說的是沁雪,便道:“老奴一直派人盯著那邊呢,大奶奶這次出奇沉得住氣,竟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手。那丫頭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她擡頭看了看袁王妃的臉色,“咱們要不要……”
袁王妃想了一下,慢慢道:“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再說,親孃是個奴婢就算生出一個男娃,又算得了什麼呢。我現(xiàn)在就一門心思地想著,趕快把我那公主兒媳婦娶進(jìn)門來。”
宋嬤嬤答應(yīng)一聲,退了出去。
五日之後,大內(nèi)皇宮延英殿中舉行盛大的典禮,庾璟年被封爲(wèi)成郡王,授金冊金寶。沈沅鈺被爲(wèi)封爲(wèi)成郡王妃,有冊無寶。
繁複的儀式結(jié)束之後,夫妻兩人到勤政殿給皇帝謝恩。
皇帝剛在前面同大臣們商量完國事,他也算是個勤政的皇帝,回到勤政殿稍作休息,又看起了摺子。聽說庾璟年和沈沅鈺進(jìn)來,便放下手中的奏摺,讓張士德宣兩人進(jìn)來。
張士德就帶了庾璟年和沈沅鈺進(jìn)來。
兩個人恭恭敬敬地皇上見禮,皇帝顯得十分高興,命太監(jiān)們搬了椅子讓兩人坐下,這才和顏悅色地對庾璟年說:“你是吾家千里駒,這個郡王之位實至名歸。希望你日後好生辦差,爲(wèi)我大晉再立新功,不要辜負(fù)朕對你的期望。”
這話是對庾璟年極高的評價了。皇帝又叮囑了一番,這纔打發(fā)兩人出來。
兩人去了含元殿拜見太后。
含元殿中,郗太后、寧德長公主、羊皇后、淑妃、宸妃、太子妃,濟濟一堂,除了陸氏夭亡、王菁早產(chǎn),該來的都來了。
庾璟年頭戴金冠,腰懸美玉,在一身大紅繡金蟒袍的映襯下,愈發(fā)顯得面如冠玉,俊逸超凡。他一手牽著沈沅鈺,一一上前給衆(zhòng)人見禮。
沈沅鈺也穿著大紅色的禮服,頭戴七尾鳳冠,雖然小小年紀(jì),卻沒有被那樣繁複華麗的禮服把她壓住,反而讓她穿出了王妃的該有的雍容華貴“範(fàn)兒”。
衆(zhòng)人見小兩口一個清貴超逸,一個端雅雍容,真真是一對神仙眷侶。羊皇后和太子妃早就和沈沅鈺結(jié)下大仇,見了都不由的心裡發(fā)堵。
郗太后不喜歡沈沅鈺,可現(xiàn)在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換了任何一個人放在庾璟年身邊,也不可能和他如此登對。容貌比沈沅鈺更美的不是沒有,可是氣質(zhì)上不遜色於庾璟年的,還真是找不出來。
不管真情假意,衆(zhòng)人少不得恭維祝賀一番,郗太后也不會在這麼個節(jié)骨眼上給親孫子上眼藥,對沈沅鈺的態(tài)度雖然是淡淡的,但是到底沒有爲(wèi)難沈沅鈺。
沈沅鈺掛著得體的微笑,落落大方地應(yīng)付著衆(zhòng)人,顯得遊刃有餘。
三皇子的胞妹豫章公主也跟著淑妃來了。她就笑著對沈沅鈺道:“這一身王妃的大朝服,五嫂穿著可真好看。”這話並不是完全的恭維,起碼沈沅鈺就把同樣穿著大朝服的太子妃給比了下去。
沈沅鈺笑道:“本宮蒲柳之姿,六妹妹纔是國色天香呢。”又笑著打趣道:“六妹妹親事近了,不知嫁妝繡得如何了?”前陣子經(jīng)過淑妃的求懇,皇帝把豫章公主賜婚給了淑妃的孃家侄子,譙國桓氏大房嫡次子桓永。婚期就定在今年十月間。
本來桓家是打算接公主去荊州完婚的,不過皇帝和淑妃都捨不得女兒遠(yuǎn)嫁,就決定在京中爲(wèi)豫章公主建一座公主府,將來讓桓永到建康來,皇帝給他一個差不多的職位。
如今工部正在抓緊時間修建公主府。
豫章公主畢竟是小姑娘,說起這個就不由得臉紅:“五嫂你又笑話我!”
羊皇后聽了這些不由心中大痛。她千疼萬寵的新安公主,比豫章公主還大呢,就因爲(wèi)上次得罪了沈沅鈺,被皇帝貶爲(wèi)了縣主,到現(xiàn)在婚事低不成高不就,羊皇后也想如淑妃這般,把女兒嫁回到自己的孃家去,奈何羊氏家族這一代並無出色的子弟,羊皇后想把女兒嫁給三哥的兒子。好不容易說通了孃家那邊,哪知道新安縣主到現(xiàn)在還在惦記著謝純呢,她死活不肯,差點把羊皇后給氣死。新安縣主叫羊皇后幫她去陳郡謝氏提親,羊皇后可不想去丟這個臉。
新安縣主的婚事就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
羊皇后見沈沅鈺和豫章公主說起這個,就覺得沈沅鈺這是故意在戳她的心窩子,不由大怒。
實際上是她太敏感了,沈沅鈺不過是閒話家常,哪裡就是藉機打擊羊皇后了。
羊皇后就說道:“成王妃賢良淑德,今日能得封爲(wèi)郡王妃,也是你的造化。本宮身爲(wèi)後宮之主,有句話不能不提點你一句。”
她擺出了一副皇后訓(xùn)誡宮妃的架勢,沈沅鈺明知道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卻不得不起身恭敬行禮道:“請皇后娘娘提點!”
羊皇后慢慢轉(zhuǎn)著指甲上戴著的三寸多長的琺瑯指套,淡淡道:“如今老五成了王爺,身份與從前已經(jīng)大不相同。按規(guī)矩,郡王也該有一位正妃,兩位側(cè)妃,侍妾若干,我聽說你們成親到現(xiàn)在,還只是你們小兩口過日子,王爺身邊除了你,竟然沒有一個體己的人伺候,這怎麼像話。你看看老大、太子,還有老三,哪一個的府上也不是隻有一個王妃。你要趕快把這件事張羅起來,免得落下一個妒忌的名聲。蘭陵沈氏也有幾個沒出嫁的妹子呢,你不爲(wèi)自己想,也該爲(wèi)她們想想。”倒是一副爲(wèi)沈沅鈺打算的樣子。
太子妃也笑道:“母后說的正是呢。本宮也正想提點成王妃一句,皇家子嗣重大,如今你嫁入瑯琊王府也有四個月了,一直未曾成孕,也該爲(wèi)王爺好生打算起來了。王爺在前面忙著軍務(wù)政務(wù),這些事就要你這個王妃考慮周全纔是。”頓了頓又道;“若是你沒有合意的,本宮那邊倒是有幾個模樣可人又精通琴棋書畫的可人……”
沈沅鈺不由暗哂,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有給別人塞小老婆的愛好呢?這到底是有多不要臉?目光就向庾璟年脧去,不著痕跡地翻個白眼給他。
庾璟年不由哀嘆一聲,真是躺著也中槍。
沈沅鈺不慌不忙地道:“皇后娘娘和太子妃教訓(xùn)的是。臣妾不是那等嫉妒之人,王爺若是相中了誰,想把她娶回來做側(cè)妃,臣妾絕不敢攔著。只是這事也總要和王爺商量好了,若是臣妾給王爺找來的女子不合王爺?shù)男囊猓M不是徒然惹王爺生氣?”
竟然出乎意料地把皮球踢給了庾璟年。
庾璟年淡淡哼了一聲,緩緩起身,臉上一片冰冷之色。他站起身來,向著皇后和太子妃拱拱手道:“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日理萬機,竟還有空管小王后院之事,小王感激不盡。”真是吃飽了撐的。
“不過據(jù)小王所知,太子殿下是成親兩年之後,才陸續(xù)納的側(cè)妃妾室,小王不敢越過太子的例,所以兩位娘娘的好意小王只能辜負(fù)了。至於太子妃準(zhǔn)備的那些色藝雙全的女子,還是留給太子受用吧。”當(dāng)年晚兩年叫太子納側(cè)妃,一是想讓太子妃先生下嫡子,二是怕太子年紀(jì)輕沒有自制力,女人太多壞了精水。